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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再見,不負鬱見

作者
花季 / 旁聽生
類別
文學小說 | 溫馨勵志/成長療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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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這是一個雨夜。
 


淅瀝淅瀝的雨聲促成了漣漪,擴散之後轉為虛無。老舊的巷弄裡有一個人影,手中的匕首染著鮮紅,黑色斗篷卻乾淨的像新的一般。皮鞋被雨淋濕了大半,卻無法阻止嗜血的結局。


 


「你是我的最後一場考驗。」那男人撇了撇嘴,匕首上的紅濡染漣漪,形成捉摸不定的畫作。


 


男人止不住地大笑,笑聲冷血豪放,回應在夜幕。是的,這是成為黑狗的最後一場考驗。


 


黑色的彼岸花印記緩緩浮現,起初只有在額頭上,後來蔓延至全身,於是又有一位黑狗兄就此誕生。


 


是喜還是悲呢?喜的是他通過了考驗,悲的則是這世界又添了一點兒昏暗。


 


他們沒有形體,沒有名字,只知道大家稱他們這一類為「黑狗」。千百年來,黑狗一直存在,存在於芸芸眾生之中,存在於人們心中。很久很久以前,人們總說那是惡魔跑進腦袋,如今,人們更相信:那是心生病了。


 


而使心生病的真正原因,只不過是被黑狗佔據了罷。


 


綿綿細雨延續了一整夜。


 


噠噠噠。


 


噠噠噠。


 


腳步輕輕而驚悚。


 


他走過了許多人的記憶,以愈發熟練的手段。每個案例在他面前彷彿懦夫,一推就倒,一念則散。


 


他的冷血以及偽裝術逐漸進步,最終,成為了傲居群雄的存在。


 


只有一個例外,成功逃出他的魔掌。


 


那個例外,是他心裡的一個疙瘩。他永遠無法忘懷,這也讓他重新思考了一遍成為黑狗與成為平凡人之間的差距。


 


小白花。


 


一位少女。


 


及肩的潑墨,黑珍珠似的眼珠子炯炯有神,櫻桃小嘴,身高大約一米五。總是身穿寬鬆衣物,笑容甜美可人。


 


還有她的朋友,李帆漾。


 


她們是一個特別的案例,在他的心目中。揮之不去的是那股自骨子裡散發而出的堅韌。也許曾經想過放棄,也許曾經脆弱得不堪一擊,但結局,仍然燦爛如夏花。


 


當時他只是不以為然,認為這只是一場不值一提的失敗。可他錯了。


 


倒像是一根刺,狠狠地插入勃勃跳動的心臟,流出的血液帶有被她們渲染過的痕跡。明明楚樨、白曉兮……等等的案例都是如此成功,怎麼到了小白花這兒,就失敗了呢。


 


晗,他重新彳亍於巷弄,不一樣的是,綿綿細雨變成了蟬聲細雨。


 


黑色斗篷仍然乾淨,伸出手撫摸來自朝旭的饋贈。啊,好溫暖,好溫柔。我是不是也有向陽的一面?


 


未滿的月已然消失,而等待著我的,究竟是黑暗還是光明?又或者,選擇作為黑狗的我,到底是對還是錯?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黑色的彼岸花在全身鐫刻著,絲毫不留一點兒空白。小白花就如同這群黑色中的一朵梅花,就這樣為其添上了不知所措。從此,每當我要開始從事黑狗的工作,總是會心軟,或者直接放棄。我想,這大概是因為小白花和李帆漾的緣故罷。


 


那一天。


 


「妳知道嗎?53赫茲的鯨魚是最獨特的,而牠就是妳,小白花。」


 


從來不知道,原來愛這麼強大。


 


今天,小白花又發作了。


 


躁動不安的心引領著手腳扭動,被約束帶捆綁的是那唾手可得的自由,眼眶和鼻子熱熱的,眸子映著淚,越滾越大,最後跌了下來。


 


手沒有理智地為他人製造碎裂,手腕的紅發瘋似地痛,好像要被黑狗吞噬似的,我在一旁發著力,小白花越發難受,而泊泊淌血的是那顆埋藏許久的心臟。


 


「放開我,讓我葬於海。」


 


而那擁抱來得堅定又猝不及防。


 


小白花隱約察覺有一雙手抱著她,她回首一看,是李帆漾,她正咬著牙緊緊抱著小白花,說什麼也不放手。


 


「妳是我最疼愛的妹妹呀。」


 


說什麼也不放手。


 


「我要保護妳。」李帆漾眼眶含著淚,身體顫抖著說道。


 


「別管她。」我厲聲喊道。


 


「去死。」並且優雅地彈指。


 


「啊啊啊啊啊!」小白花痛苦地大叫。


 


那種痛苦有如千萬根針刺進肺腑,有如刀絞那般難受。


 


「53赫茲的鯨魚,妳可以的。」李帆漾大聲喊話,這話一喊,讓我嚇了一大跳。


 


「怎麼會這樣。」看著漸漸融化的自己,這是他第一次感到不知所措。


 


原本的氣勢消失了,原本烈焰似的傲然消失了,我逐漸變成一隻吉娃娃,然後,消失不見。


 


小白花平復了下來,她安心地睡著了。


 


愛是一種雙向奔赴,在同陷入泥沼是一齊爬起,不放手,牽絆著一同迎向曙光。


 


牽手,就不放手。


 


今晚,小白花進步了一大步,而李帆漾也逐漸找到了能夠解救小白花的方法。


 


空氣很冰冷,路上的車輛來來去去,細小如麻,小白花站在高處,不顧風的蕭蕭聲。她冷漠地站在那兒,就像是即將赴死的軍人,眼裡沒有太多的色彩,和回憶。


 


「小白花,小白花,不要走。」李帆漾一邊上氣不接下氣地大喊一邊追著。


 


「還記得嗎?53赫茲的鯨魚。」


 


「儘管牠是編撰的,儘管牠是獨一無二的,但牠的結局,不一定是鯨落。」


 


「牠的結局,也可以是花燦花開。」


 


於是,小白花回首,她挪動了腳步,然後:


 


抱住了李帆漾。


 


從那一天起,我再也沒有接過案例,只是忙無目的地徘徊在人間。


 


我知道,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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