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安市的天氣如同往常一般陰沉,烏雲低壓,讓人感到一股莫名的壓迫感。池晝和溫玖的車子駛入一條窄窄的街道,這條街道的盡頭,就是他們此行的目的地——那家名為「心鄰」的慈善機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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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機構外觀陳舊,招牌上的字體已經褪色,門口的台階上長滿了青苔,牆壁上的油漆也剝落得斑駁,顯得有些破敗。儘管外觀不顯眼,但在社區中卻有一定的聲譽,尤其是在關懷老人和弱勢群體方面,有著多年的服務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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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裡了。」池晝將車子停靠在路邊,雙手握著方向盤,感覺到掌心微微出汗。車內的氣氛略顯壓抑,彷彿連空氣都因為即將揭開的真相而變得沉重。池晝轉頭看向坐在副駕駛座的溫玖。她依舊面無表情,但目光中透著專注,黑長直髮在車窗透進來的微光下微微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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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晝明白,儘管溫玖外表冷靜,但她的內心對這次調查充滿了期待與謹慎。這是她習慣的工作狀態,總是以冷靜的面具來掩飾內心的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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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看起來與我想象中不太一樣。」溫玖淡淡地說道,目光掃視著破舊的建築,語氣中帶著一絲微不可察的好奇。「我以為這裡會更有人情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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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晝微微挑眉,輕笑了一聲。「沒錯,很難想像這裡與我們正在調查的案件有任何聯繫。」他推開車門,雙腳踏在濕滑的地面上,感受到雨水積攢在地上的寒意。「但也許正是這種不起眼的地方,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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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來到門前,池晝抬起手敲了敲生鏽的鐵門,敲擊聲在寂靜的空氣中迴盪。隨後便有一名中年女子迎了出來。她穿著樸素的外套,衣領上有些許褶皺,臉上露出職業性的微笑,顯得親切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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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好,有什麼事嗎?」女子詢問道,語調柔和中帶著一絲好奇,眼神在池晝和溫玖之間來回打量,似乎在揣測他們的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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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寧安市刑警隊的池晝,這是我們的顧問溫玖。」池晝簡單地出示了警官證,語氣客氣卻不失嚴肅,聲音低沉而有力。「我們來這裡,是想了解一下這家機構過去的一些情況,可能與我們正在調查的案件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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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滯,眼角不自覺地抽動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語氣變得有些拘謹。「請進吧,我是這裡的負責人李曉雯。這幾年來,我們接觸過不少需要幫助的弱勢群體,不知道你們具體想了解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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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同走進機構內部,溫玖不著痕跡地環視四周。這裡的環境比外面略顯整潔,牆上掛著一些公益活動的照片,還有幾張來自捐贈者的感謝信,似乎記錄著機構多年來的歷程。池晝和溫玖跟隨李曉雯進入了一間簡單的會客室。會客室的桌椅已經有些年代,木質的邊角磨損,但被擦得很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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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正在調查的一些受害者,過去曾經在這裡工作或接受過幫助。您是否還記得他們?」坐定後,池晝率先開口,他的語調溫和但帶著壓力,目光直視李曉雯,彷彿能看穿她內心的每一絲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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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曉雯聽後,露出沉思的表情,她將目光移向天花板,像是努力在腦海中搜尋記憶。她回憶了一會兒,然後點頭。「是的,有幾個人我記得很清楚,他們的境況都很艱難。我們盡可能地給予幫助,但他們中有些人後來離開了這裡,似乎生活也沒有太大的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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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中透著些許無奈和遺憾,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摩挲,似乎在緩解內心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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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這裡工作時,有沒有遇到過什麼特別的事情?或者,有沒有與其他人發生過衝突?」溫玖突然插話,她的聲音依舊平穩,眼神如刀鋒般銳利地盯著李曉雯,試圖從她的表情中捕捉到一絲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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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曉雯猶豫了一下,眼神閃過一絲遲疑,隨後搖了搖頭。「我們這裡的人手不多,大家的相處大多還算融洽。至於特別的事情……我真的想不出來。」她的語氣顯得不太確定,手指緊張地絞著外套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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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玖沉默片刻,然後從她隨身攜帶的資料夾中取出幾張受害者的照片,遞給李曉雯。她的手指纖細而穩定,每一個動作都透露出她的專業與冷靜。「這些人您應該見過,他們都曾在這裡服務過,或是接受過幫助。請仔細想一想,他們之間是否有過什麼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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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曉雯仔細端詳著照片,過了一會兒,她的手指微微顫抖,似乎在記憶中觸碰到了一些她不願想起的事情。她的表情變得有些緊張,語氣也顯得不那麼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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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這幾位……他們曾經一起參加過我們組織的一次外出活動,是去郊區幫助一位獨居老人整理房子。我記得,那天的活動中,有一位義工似乎和這些人相處得不太愉快,但那位義工已經很久沒有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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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晝敏銳地察覺到李曉雯語調中的一絲躲閃,他將身體微微前傾,加重語氣。「那位義工的名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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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曉雯在他的注視下,似乎有些不安地攥緊了手中的筆。「他叫張恆,一個年輕人,來這裡做過幾次義工,但後來就不再出現了。」她的聲音變得低沉了些,彷彿想起了些許不快的回憶。「他有時候看起來心情很糟,常常對別人冷嘲熱諷,似乎內心有很多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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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玖聽後,輕輕點了點頭,她開始在腦海中組合這些新得到的資訊。張恆這個名字,或許是他們需要調查的下一步。而他與這些受害者的矛盾,可能是整個案件背後的重要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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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能否提供這位張恆的聯繫方式,或者他曾經留下的任何資訊?」溫玖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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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曉雯微微皺眉,似乎有些為難,手指輕輕撫過桌面的紋理,像是在考慮什麼。「抱歉,他的聯繫方式我不太確定是否還有效。不過,我記得他當時填過一張登記表,上面有他的聯繫資料。你們稍等一下,我去找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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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曉雯起身離開房間,池晝和溫玖則在會客室內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池晝的眉頭微微皺起,雙手交疊在胸前,像是試圖壓抑住內心的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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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這個張恆會是我們的目標嗎?」池晝靠近溫玖,低聲問道,語氣中帶著些許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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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還無法確定,但他是個重要的線索。」溫玖微微搖頭,目光依舊鎖定在桌面上的照片。「如果他曾經和這些受害者有過糾紛,他就有可能在這之後心生怨恨,甚至在心裡發展出某種報復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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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低而平靜,但池晝從她的語調中聽出了一絲隱藏的焦慮。這種情緒對溫玖來說很罕見,也讓池晝感到事態的嚴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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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後,李曉雯帶著一張陳舊的登記表回到了會客室。她將表單遞給溫玖,表情帶著些許複雜:「這是他當時留下的資料,但那已經是兩年前的事情了,我不確定他現在是否還住在這個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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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玖快速瀏覽了一遍,將資料記下後將登記表還給了李曉雯。「非常感謝您的幫助。如果我們還需要進一步了解其他情況,可能還會再來找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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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曉雯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語氣中透著一絲誠懇的關切。「能夠幫上忙我很高興,希望你們能早日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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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別後,池晝和溫玖一同走出了「心鄰」慈善機構。外面的天空依舊陰雲密布,濕冷的風在他們耳邊呼嘯,似乎隨時可能會有一場大雨。池晝走在前面,隨手打開車門,回頭看了一眼溫玖,發現她依然在低頭沉思,眉頭微蹙,手指輕輕撫過嘴角,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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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想什麼?」池晝問道,語氣帶著些許關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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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張恆……」溫玖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思索的光芒,輕輕吐了一口氣。「我在思考,根據李曉雯的描述,這個人可能長期處於一種未能有效表達的情感壓抑中,而這種壓抑可能在某個契機下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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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頓了一下,目光深邃。「在心理學中,我們稱之為情緒轉移——當個體無法處理內心的不滿或憤怒時,這些情緒往往會尋求另一個出口進行發洩。而在這個案例中,我懷疑這個人將情緒的出口轉化為了一系列有計畫性的暴力行為。這些行動,正是我們正在調查的連環案件的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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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晝默默地點了點頭,思考著她的推測。此刻,他們的思緒似乎都在一條線上,逐漸接近案件的核心。他拿出手機撥通了技術組的聯絡電話,要求他們對張恆的資料進行快速查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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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掛斷電話的同時,池晝突然注意到慈善機構門口的一處角落,有一個監視器鏡頭正對著街道。他皺起眉頭,心中閃過一個念頭:如果這個監視器還在運作,也許有拍到我們想要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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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迅速回頭,對溫玖低聲道。「你覺得這裡的監視器會有用嗎?也許我們能找到張恆過去來過這裡的影像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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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玖抬頭看向那個監控攝像頭,眼神變得銳利。「值得一試。這或許能給我們一些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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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再次走回機構內,池晝向李曉雯提出調取監視器影像的要求,而李曉雯則露出了困惑的神情。「那台監視器?它很久沒用了,不過如果你們需要,我可以幫你們找找看過去的影像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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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席話讓池晝和溫玖都不由得心頭一緊。雖然監視器是否仍在運作未知,但這個可能性無疑成為了調查的一絲希望。此刻,他們明白,這條線索可能將他們引向案件的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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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他們的等待,時間在會客室內逐漸流逝。池晝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而溫玖則依然保持著冷靜,目光透過窗戶凝視著外面的天空。這一次,他們距離真相的邊緣,似乎只有一步之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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