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被樹葉遮住的地方,森林被摧毀得不成樣子,腐爛的植物一路延伸到遠方,看不到盡頭,那條狼籍的痕跡仍殘留著些許粘液狀的濃稠物質,還有些被掀翻至泥地上的碎石,一隻腐爛的狐狸屍體就這麼躺在中央,這景象實在讓人反胃,莉莎已經先忍不住,轉過身乾嘔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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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蹲下身子想看得更清楚,也好奇那個黏液到底是什麼東西,正當我要伸手的時候,莉莎抓住了我的手腕將我整個人提起來:「妳瘋了嗎?別碰那個東西,如果有毒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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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喔!我著被腐蝕掉半邊的樹幹,為我剛剛衝動魯莽的行徑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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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莎看著眼前的景象皺了皺眉:「別亂碰這些東西,還是找村裡的大人來處理穩妥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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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回頭看了一眼剛剛方向,總感覺好像有個視線一直在盯著我們,讓人感到心裡發毛,我快步跟著莉莎繼續沿著山路下山,還沒到村口就看到那裡停著的幾輛馬車和聽到一群人此起彼落的講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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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是他們從城裡回來了,隔著老遠我就看到了我父親的身影,我跑到父親身邊,一個飛撲抱住了他,當時我太興奮了,導致沒有及時注意到其他人上一秒說話時嚴肅又擔憂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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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笑著說:「你這次去城裡辦事怎麼去那麼久?有沒有想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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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一秒還是一臉嚴肅,下一秒立刻變成了一副和藹的樣子摸摸我的頭:「抱歉啊,這次為了一些事情耽擱了行程,不過我給妳帶了些禮物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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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我立刻從他懷裡彈起,眼裡藏不住的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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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笑回答:「是真的,就在那邊的馬車裏,我們大人還有些正事要討論,妳和妳朋友先去那邊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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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莉莎招手,迅速跑到馬車旁,莉莎也提著前裙擺緩步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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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那堆玩具中找到一個音樂盒遞給莉莎,她一向喜歡這種小東西,我自己則是找到了一把玩具弓箭,還有一把彈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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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父親還有事要忙,我就先和莉莎告別回了家,在經過那群大人的時候隱約聽到了些魔物、遷村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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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開家門,飯桌上已經擺滿了香噴噴的飯菜,母親正端著烤雞從廚房走了出來,看到我笑著說:「歡迎回來,玩得還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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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很開心!對了,爸還有點事,應該會晚點回來。」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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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爐的橘光照得室內溫馨無比,母親低下頭捶肩,我見狀趕緊推了把椅子給她坐下:「我來幫妳按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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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看著我露出欣慰的微笑:「好啊,那就拜託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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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櫥中的燭火搖曳,看著母親的疲態,我默默下定決心,明天開始要幫她分擔些家務,雖然已經默默發誓過很多次了,但最後總是因為同齡人發起的邀請誘惑而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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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父親走進家門,看起來真的很疲憊,一聽到門被打開的聲音,母親立刻從椅子上站起迎接,她接過父親手中的風衣和帽子說:「時候不早了,先吃飯吧,有什麼事等等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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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無力地點點頭,在餐桌上坐下,我也推開椅子等待母親坐定,一家人在餐桌上禱告過後,才開始進食,我不知道禱告有什麼意義,但母親說要做,我就跟著做了,跟莉莎家裡的氣氛不同,我們家在餐桌上是可以講話的,但是只會談愉快、有趣的小事,不會討論一些比較沉重的事情,因為他們說這會影響食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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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講了些他在城裡遇到的趣事,母親也說著父親不在時村子裡的事情,大部分都是些日常瑣事,我沒什麼特別要分享的,所以專心當個聽眾,直到吃飯到一半我才猛地想起,要給種花奶奶的野莓還被丟在村子的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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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全家人都吃完飯後,父親說要去和村裡的人開會,母親留下來收拾碗盤,我則著急的出門尋找遺落的一籃野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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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在哪裡呢......」我在村口附近徘徊,尋找著竹籃的蹤影:「我記得明明在這附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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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我的餘光撇見了一個小籃子,找到了!我抱著竹籃敲響種花奶奶家的門,也是有驚無險的完成了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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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我看到臨時帳篷內有許多人的說話聲,想到父親說的會議,會不會就是這個呢?反正時間還早,先偷看一下不會怎麼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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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偷偷摸摸地蹲在帳篷外,聽到裡面的人的討論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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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所謂的魔物,真的有這麼厲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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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強烈建議聘請一群由獵魔士組成的隊伍來維護我們村內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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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王城人都害怕的魔物,我們怎麼可能對付得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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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議遷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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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議,這裡太危險了,要不我們乾脆遷到王城裡面去吧,那裡可比我們這安全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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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腦子有洞嗎?如果有錢我們早就搬了,提出建議前也考慮一下村裡人的經濟狀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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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大家請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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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篷內立刻寂靜無聲,我好奇探出一點腦袋,透過人群間的縫隙,看到村長就站在前方的台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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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大家對此有憂慮,這很正常,畢竟王城的人都發起警告,並且建議我們要有所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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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們同時也說了,最近只有觀察到一點魔物活動的痕跡,而且離我們的村子很遠,暫時還不需要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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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們該做的,就是開始訓練一批負責保護我們村子的獵魔士們,一邊等待王城的下一步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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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這次召集各位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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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能打消各位的疑慮,有能力的話,再從家中推薦幾位壯漢訓練成為獵魔士,來保證我們村里有足夠的自保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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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詳細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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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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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少聽到有關魔物的消息,畢竟那種東西離我過於遙遠,也許一輩子都遇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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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後面他們所謂的討論只是在爭執誰的觀點正確,我聽不下去就先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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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著膝蓋坐在窗邊思考著,好像曾經有在一本歷史書上看過關於魔物的介紹,不過印象中它上面記載的已經是非常非常非常久以前的事情了,最後我實在按耐不住好奇心,從衣櫃的夾層裡翻出那本我以前覺得沉悶而沒看完的歷史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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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歷史書實在太厚,我還翻了好久才找到那個篇章,上面提到,魔物,其實是人死前的執念或怨念過於深厚,才產生的一種生命體,魔物通常不會記得自己生前的信息,只知道破壞和跟隨死前的執念行動,魔物造成的破壞和傷亡實在太過嚴重,於是產生了一種名為獵魔士的職業,那段期間,獵魔士頻發出現,在犧牲了不少獵魔士後,將所有魔物屠殺至一定程度後,人類幾乎不再被魔物所困擾,和平時代因此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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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書上說的是真的,那魔物應該早在那個時候就近乎絕跡了,怎麼會突然就對我們造成威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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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合上書本,將它放在床頭櫃旁,又開始想別的事,畢竟一直想可怕的事是會睡不著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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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莉莎問我理想的伴侶是長什麼樣子,在這之前,我還真的沒想過,我之前對愛情的想像大多都是靈魂的契合,雖然這麼說可能有點怪,但我一直認為只要靈魂契合的兩個人,就算對方不是男性,不對,甚至不是人也沒問題,不過這種想法說出去一定會被當成怪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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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越想越煩,睡覺!」我抓了抓頭髮後猛地扯過被子將自己蓋得嚴嚴實實,試圖把所有想法都隔絕在外,我此刻只想專心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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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外面的院子裡傳來不小的動靜,我的身體應該是醒了,但腦袋還暈乎乎的,剛坐起來又向後倒回溫暖的被窩,能夠賴床真的是太滿足了,正當我這麼想著,放任自己再次陷入夢鄉的時候,一聲似是鐵片互相撞擊的巨響直接把我的睡意全都嚇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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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拾好自己,打開家門,發現父親正在院子裡架起靶子和鐵做的假人,甚至還做了一個木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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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這是在幹嘛?」我指向院子裡的這些東西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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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注意到我出來了,丟給我一把木劍說:「妳的年紀也不小了,學點防身術也不壞,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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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看手中的木劍說:「為什麼今天突然要訓練,之前不是說女孩子只要跟媽媽學習居家技能就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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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心虛移開我審視般的視線:「這個嘛,因為,因為,反正妳遲早要學習的,年輕的時候學習東西都比較快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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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我歪了歪頭,心中吐槽,確定不是因為附近有魔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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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點頭如搗蒜:「是的是的,那麼,先從體力訓練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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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向都很聽大人們的話,他們說什麼我就做什麼,儘管我心裡會有遲疑,但他們是大人,見識比我廣,思想比我成熟,做的任何決定都是有理由的,所以我還是必須乖乖照做,讓大人們都感到害怕的魔物,一定也很可怕、很壞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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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父親的帶領下,我和他開始繞著村子晨跑,看起來蠢及了,我只能祈禱不要被莉莎看到,不然一定會被嘲笑很久,雖然她今天也不一定能出來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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繞著村子跑了整整三圈,我扶著膝蓋喘得上氣不接下氣,父親也沒有好到哪裡去,母親推開門說:「早餐已經準備好嘍,趕緊進來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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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餐,母親正在廚房洗碗,父親出門辦事,我則是在客廳的椅子上無聊地晃著腿:「好無聊啊......」我抱著玩偶小聲抱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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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聊的話幫我上山採點菜吧。」母親不知道何時從廚房探出頭,手裡還提了一個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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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有事可做的我立刻彈起身:「好啊!要採多少?我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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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皺了皺眉,見我將目光移向他,又立刻鬆開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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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這個袋子裝滿就行了。」母親將袋子遞給我並叮囑:「最近感覺會下大雨,妳趕緊摘完早點回來,如果有遇到什麼讓妳感覺不對勁的狀況也趕快下山,懂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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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勁的狀況,難道連母親也在忌憚著魔物的存在?也是,這麼重要的訊息父親一定也跟母親講過了,但為什麼不告訴我呢?難道是因為怕嚇到我嗎,抱持著懷疑的心態,我答應著母親的叮囑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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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摘菜之路輕鬆到不可思議,不過奇怪的是,一路上都看不到任何小動物,明明平常都很活躍的,怎麼今天就都消失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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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著走著又到了那個岔路口,換作是平常,我應該會毫不猶豫的踏上左邊這條路,但今天卻像是有個人在我耳邊一直說著,走走看右邊的路吧,只是稍微看一眼,不會怎麼樣的,真的不會怎麼樣的,妳自己也很好奇吧,未知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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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神來的時候,我已經向右邊的道路走去,右邊那條道路也沒什麼特別的,最多也只是多了點雜草和青苔,我繼續向前走,沿路上都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直到遠方傳來沉悶的雷聲,我才踏上回去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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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還只是天空偶而會落下幾滴小雨,結果雨勢增大的速度遠遠快於我的行動,傾盆大雨毫不留情地烙下,我用手擋著頭髮在雨中奔跑,這場雨幕像一個簾子,遮住了前方的畫面,只能隱約看清離自己幾步的道路,湍急的水聲越來越近,估計是河水暴漲了,我心中想著,那麼前面的路也不安全,閃電短暫照亮這座森林,緊接著是身後傳來的陣陣雷聲,我捂著耳朵,蹲在原地一時不敢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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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下去不行,先找個地方避雨吧,我這麼想著,剛踏出一步,腳下突然一滑,隱約中好像感覺自己正在下落,接著就沒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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