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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resy 第2章】派爾提斯城邦

「您是剛剛那位青年嗎?臉色變好了呢,願神祝福您。」

威宇帶著Truth一路從這個城邦最底部晃到了最上部,已經走了快一小時了,什麼眼熟的人都沒見到。

據Truth所述,他的同伴似乎都是跟他年紀差不多的孩子,還有一位年紀與我相仿的青年,身著與Truth身上一樣的淺棕色斗篷,那似乎是他們教派的標誌。

現在是個宗教興盛的時代,各地都有著許多大大小小的教派興起,像Truth他們這樣只有幾人的小教派也是數不勝數。

畢竟神雖然只有一個,但人卻有許多個。

每個人信仰神的方式都不一樣,或許有些人是以"神"為藉口,去信仰某個"人",也或著......有些人......是以"神"的名義,去掌控他人......也說不定呢。

「都沒看到人啊......」Truth垂頭喪氣的說著。

Truth似乎累了,也對,剛才兩人一路上走過來,除了一堆跟威宇打招呼說"唉呀~你身體好多了嗎?"之類的招呼聲以外,其他似乎連個熟悉的人影都沒有。

雖說像Truth這樣的孩子身形很容易被大人擋住,但也不至於連個人影都沒有吧?

更別說這個城邦的人口還沒特別密集了......唉,虧威宇對自己的觀察力挺有自信的。

「......」

威宇四處環繞了一下,這裡是城門附近,他不久前才從這裡路過,是個很大的交叉路口,應該是條主要道路,既然是主要道路的話要去任何地方應該都會經過這裡......我記得剛剛有在這裡看到一個在站哨的守衛?

「威宇你要去哪裡?」

威宇轉身,頭也不回的走向城門,Truth在他身後怎麼叫也不理,無奈之下只能沒頭沒腦的跟上去......欸能不能貼心點?你一個大人走這麼快,有沒有考慮過小短腿的感受??

等Truth跟上威宇時,威宇已經在跟守衛講話了。

「您是剛才那位先生吧?呀~~~氣色看起來好多了太好了,您剛剛走路晃悠晃悠的差點就撞牆了呢,還好您轉彎了哈哈哈哈哈哈......」

在此駐守的守衛是位很年輕男子,年紀應該在17-18上下,頭上微捲的棕毛配上他傻氣的笑聲,讓人有一種說不出的親合感,而且看說話的樣子似乎還是個話撈。

「嗯?」注意到跟在威宇身後的Truth,那名守衛一臉恍然大悟的說。

「呀!原來您有孩子嗎?呀~~~~好可愛啊,眼睛還真像~~~」

硬了,拳頭硬了。我看起來有這麼老嗎?

「我不是他爸。」

伸手不打笑臉人,不知者無罪,忍住忍住。

「哪尼?!居然不是嗎?我還以為他一定是您的孩子呢你看眼睛這麼像哈哈哈哈哈哈,原來不是嗎?」

再講一句小心我真的揍下去了。

「那小弟弟你們是要進去嗎?如果想進城的話麻煩先去旁邊的檢查處登記完後再來唷~」只見那個守衛微微半蹲,滿臉微笑的伸手摸了摸Truth的頭。

如此有親和力的守衛真的不常見,這可能就是所謂的社牛吧?

但不得不說,他的社牛體質確實讓他身上的黑色裝束顯得沒有這麼備感壓力了。

「拿開你的手,大叔。」

好狠!?Truth居然滿臉笑容的對這個守衛說出了這麼惡毒的話。

爽啦!!

欸不是,我是說......真是太壞了!!

「什麼大叔!!我今年才18歲!!」

那個守衛像隻被戳到痛處的貓,全身炸毛的大喊,本來就微捲的頭髮又更翹了。

確實,18歲真的很年輕呢,在這個年紀被叫大叔沒一定會氣死吧?

「比我老,那我當然叫你大叔。」

講得過於有道理導致守衛一時說不出話,畢竟不管是外觀上還是實際年齡上,真裡年紀似乎真的比眼前的守衛小非常非常多......不過他居然能滿臉笑容的講出這種話,這孩子果然是個狠貨。

但是等等......如果他叫這個守衛【大叔】......那年紀比他還大的威宇,Truth是不是還得喊他聲爺爺啊?

他等等要是敢這樣喊,我一定把他塞進旁邊的垃圾堆裡封箱報廢。

「好了好了,我們是來找人的。」雖然剛剛吃瓜吃得很開心但正事還是要辦的,在守衛小哥感覺快被Truth氣死之際,威宇終於開口說話了。

「嗯?咳咳咳!」守衛小哥似乎知道自己的失態,趕快重新站起來咳了幾聲後轉向威宇。

「找人?有誰走丟了嗎?」

嗯,確實走丟了,但走丟的是誰似乎不太方便說。

威宇用眼神瘋狂暗示守衛說那個走丟的人現在就站在他身旁,而那個守衛不愧是守衛,立刻就理解威宇的意思,萬幸那個守衛的EQ夠高(也可能是剛剛被Truth毒舌怕了),他沒有直接戳破說出來。

「嗯......啊!我剛剛似乎有看到一個跟這個小弟弟穿一樣衣服的銀髮孩子喔!嗯~仔細一看你們兩個長得挺像的耶……他的眼睛是不是粉紫色的?他半小時前從這裡走下去了喔。」守衛小哥指向身前的大路。

「我沒看到他在餐廳那條路轉彎,如果是繼續往下走的話......他應該是去花店了?」

真是驚人的記憶力,光是這他們在聊天的這五分鐘不到的時間裡,路過這裡的人沒破百也接近了,他居然還能記得自己半小時前隨眼瞄到的人事物,連他走去哪裡,有沒有轉彎都知道,果然人不可貌相(我沒有在說他憨,只是感覺沒這麼機靈而已)。

「花店......順著走下去就好了嗎?」

雖然但是,威宇勉強還是有點一些路癡屬性的,問清楚一點比較好。

「嗯,走過餐廳那條街後的下一條街右轉就是了。」守衛小哥伸手比劃了一下街道的樣子,Truth則是順著守衛小哥剛才指的地方望了過去。

「唉......雖然很想親自帶你們去,但是現在是非常時期,環外城邦的門要守著,不能擅自離開崗位。」守衛小哥嘆了嘆氣。

「環外城邦?這裡不是派爾提斯城邦內嗎?」Truth轉身重新轉向守衛小哥並問到。

好耳熟的名字,是這個城邦的名稱嗎?

不可能,我明明是第一次來為什麼會對這個城邦的名字有印象?

「不是喔,這裡是比較偏僻的派爾提斯環外城邦的南部地區,城邦的話要進到城門內再往前走一點,穿越森林後才會到達由AiN教皇所統治的派爾提斯城邦喔。」

「......」

當這個守衛說到AiN教皇時,威宇的眉頭明顯皺了一下,但守衛小哥很認真的在跟Truth解說,所以沒注意到威宇的表情變化。

「AiN,好神奇的名字。」Truth微微歪頭。

而那個守衛則是笑哈哈的輕敲了一下Truth的頭,也是......自己信仰的人被說名字奇怪,他這反應已經可以顯示他那過人的EQ了。

「聽說這只是簡稱,畢竟教皇從沒公布過己的本名嘛。」

外界給派爾提斯的貼上的標籤一直都是【神秘】且【詭異】,僅用了短短幾十年便壯大成了目前最大最繁榮的城邦,武力龐大過人,其繁華程度更是令其他城邦望塵莫及的,而統領著這一切事物......位於這巨大且神祕頂端的便是這位名為【AiN】的神祕教皇。

「所以哥哥你也是派爾提斯的信徒嗎?我剛剛看到好多跟你穿一樣衣服的人呢。」

這個守衛小哥身穿的是由黑色打底,領子以及帽子邊緣都有著藍色小細絲的衣服,這衣服材質看起來真不錯,一看就是高級貨。

「哼哼哼哼,這身衣服可是我的驕傲喔!」小哥像是什麼追星開關被打開一樣,雙手叉腰頭微微抬起的驕傲了起來,威宇感覺自己都幻視到他鼻子變尖了。

「這是派爾提斯追隨者的衣服,等到你進到城邦里後應該就能看到很多跟我穿一樣衣服的人了。」

哇,你看他那驕傲的小表情。

「但是要記住喔,帽子一樣是藍色帶子的人倒是沒什麼差,但是如果看到紫色帶子黃色帶子......甚至是深紅色帶子的人就要小心,不要冒犯到了喔!」

這啥?彩虹小馬啊顏色這麼多。

雖然很想繼續問下去,但感覺這位小哥的話匣子被打開了,再問下去感覺會一發不可收拾。

「你是不是想問顏色是什麼,對不對對不對對不對!」

守衛小哥興奮的雙手握拳無限向前逼近,滿臉寫著「趕快問我趕快問我」的臉實在是令人難以招架,連威宇都不免的後退了兩步。

但有一點值得慶幸,Truth絕對是剋這個小哥的。

Truth身高雖然不高,但真巧!守衛小哥也不高!只要努力一點墊個腳,一樣是能碰到臉的。

「好吵啊走開。」

然後Truth就一掌拍在小哥臉上把他推回去了。

「哎唷!?!??」

啊……剛剛好大一聲「啪」

守衛小哥的臉沒事吧……才怪,小哥的臉上好大一個小掌印,而且還剛好在鼻子那個位置,怎麼這麼……不行不行,不能笑,這笑出來太沒良心了,不能笑不能笑不能笑噗哈哈哈……

「……」不說還以為這人怎麼了,威宇居然忍笑忍到全身都在抖,怎麼會有人能做到面無表情但全身都在抖的啦!你的演技太好也太爛了吧!

「抱歉抱歉,我太興奮了……」守衛小哥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有點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並且重新走回自己的崗位。

「但是我沒有誇大,如果看到藍色以外的帽簷記得有禮貌點喔。」

藍色以外的帽簷成員基本都是派爾提斯的高層(不太好遇到)。

如果看到黃色帽簷的,那是派爾提斯的「歌頌者」也是神職人員,每個城邦都會有兩個歌頌者,類似城主的概念。

如果看到紫色帽簷的,那是派爾提斯的「讚頌者」簡單來說就是軍隊,是直接隸屬於頌行者之下的直系軍隊成員。

上面兩個如果遇到了其實也不用慌張啦,畢竟派爾提斯雖是當代最大的教派,但其實所有高層人員都非常親合,只要打個招呼就好。

但是如果遇到了,身上有著「紅色」裝飾的人……那是派爾提斯的「頌行者」。

是由教皇親自挑選的佼佼者中的佼佼者,地位僅次於教皇。

「頌行者」是守護教皇的親衛隊,也是教皇的親信。雖然人數極少,但各個都是武力與智慧集聚一身的人才,並且對教皇有著絕對忠誠的存在,所謂的「一人成軍」,或許就是在形容頌行者也說不定。

「但是紅色的東西到處都是吧?這樣也能分辨嗎?」

「不可能的,在派爾提斯裡,"紅色"是特殊的,所以你不會在派爾提斯裡看到除【頌行者】以外的紅色,只有【頌行者】才能配戴紅色的飾品與服飾,其他信徒是不得佩戴的,而且他們還會在顯眼的地方配戴特殊的雙十字架飾品,一定一眼就能認出來的啦。」

「雙......蛤?什麼東西?」

「雙十字架。」

守衛小哥左右看了看,從旁邊的草叢裡撿了一根樹枝後就蹲在地上試圖畫一個雙十字架給Truth看,然而畫了不到幾筆後就停下了......怎麼說呢......真是抽象的十字架啊哈哈哈哈......

然而如此抽象的一個塗鴉,卻令威宇感到無比的熟悉。

「好醜。」Truth豪不避諱,直言的出了最誠實的大實話。

「哈哈哈哈,好奇怪啊應該是長類似這樣的啦。」守衛小哥似乎也放棄反駁了,畢竟畫畫真的不是他擅長的東西,何況【頌行者】根本就不是什麼常見的人事,人數本身就極度稀少了(似乎只有6人)。

如果說正常人一生至少能見到教皇一次,那頌行者估計連一次都不一定會有,頌行者就是這麼稀有的存在。(妄想中樂透都比妄想遇見【頌行者】實在)

「啊……但是說真的,如果可以的話我也好想成為頌行者啊……」守衛小哥一邊洩氣的說。

「為什麼?」威宇面無表情的問著。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句感覺怪不爽的。

「你看,成為頌行者就代表可以見到教皇吧?雖然偶爾禮拜時能看見教皇,但卻只能遠遠看……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抬頭挺胸的跪在教皇腳邊宣誓效忠,效忠於教皇將是我此生最至高無上的榮耀!」

效忠……嗎?

或許這聽起來很離譜,但,若是換成企圖啊派爾提斯城邦裡的人,又或者是這個環外城邦的人好了。

每個人,無一例外,一定都會是這個答案。

在這宗教迂腐的年代,教皇即是神,信奉教皇便是信奉神。即使他們早隱約能感受到事實並非如此,但也甘願受騙,畢竟只要能救贖,不管誰都會成為神。

「這樣聽起來,你信仰的不是神,反而是那個叫"AiN"的教皇耶」Truth不疾不徐的說出了不太能說出的實話,有時候認真覺得Truth講話真的是完全不會看臉色的,正常來講這種事是會直接說出來的嗎?這種話對於當代的信徒來說,可以算得上是冒犯了吧?

然而那名守衛卻絲毫不在乎,甚至驕傲的說出了"教皇即是神的化身,信仰教皇即信仰神"這類的話,Truth雖然顯得有些不以為意,但還是比較尊重他人信仰的,而小哥似乎也沒什麼在意Truth不以為意的態度,只是笑笑的看著他們。

寒暄的差不多了,正當威宇準備道別並轉身去花店找人時,Truth的手卻突然被那個守衛小哥抓住。

「等等,小弟弟。」

不得不說,當威宇回頭時是真的有被嚇到。

那個小哥像是變了個人一樣,臉上雖是面帶笑容,卻詭異的令人背脊發涼,一股說不上是惡意還是敵意的氣息朝著Truth撲面而來,彷彿剛才與他們談笑風生的守衛是個錯覺一樣。

「雖然......雖然教皇的意志是該尊重任何人的信仰自由......但是以防萬一,我還是問一下好了。」低沉的聲音令人不寒而慄,此時Truth才意識到這位守衛小哥力氣是真的大,感覺都快把他的手腕卸下來了。

老實說,那小哥的表情陰沉到如果他下一秒拿手上的長槍刺下來,威宇都不會覺得奇怪。

「小弟弟......你是什麼教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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