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爱惜，难道因为是她送你的？”陈嫣一边笑着望着我，一边小心翼翼地把这套衣服放回了衣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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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拿角落里那几件别的衣服，那套衣服周围的几件都别动。”我没有解释，只是指了指平时几件不怎么穿的衣服对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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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你不用说我也能看出来，有几件的风格明显就是你平时和林心瑶穿的情侣装。”陈嫣瞥了我一眼，指了指柜子的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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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继续抽烟，看着陈嫣最终挑了一件我不怎么穿的慵懒风格的针织毛衣，走进了淋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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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制止陈嫣穿这套衣服的原因不为别的，只因为她拿的卫衣和牛仔裤是我在大学时期第一次作为主唱带着乐队上台演出时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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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衣是林心瑶送我的某款限量级潮牌，而牛仔裤上的补丁贴是她一针一线亲手给我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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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记得那天上台前她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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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沐，在我眼里，往后余生你就是夜空中最亮的那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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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拥抱着，而后开始的表演，我和乐队在舞台上真的翻唱了逃跑计划的那首《夜空中最亮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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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中最亮的星 请照亮我前行，我祈祷拥有一颗透明的心灵，和会流泪的眼睛，给我再去相信的勇气，越过谎言去拥抱你，每当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每当我迷失在黑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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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要是生活的结局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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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想起这些，我的思绪就被美好和彷徨冰火两重天充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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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大学开始她的父母就不让我和她交往，按照原本的路线，她的父母更愿意让她学金融，因为他们家在上海有一家上市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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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花，富家女，如今通过自身的努力和天赋，林心瑶又成了当红明星，也许种种标签在一开始就意味着我和她的巨大差距，可那时的我们始终不愿意分开，越爱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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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四年，每一天都有很多眼红的富二代想要刀了我，而我为了得到林心瑶父母的认可，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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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三下学期开始我就和乐队的几个朋友创业，申请了大学生创业贷款，在南京1912酒吧街开了一家名叫“初潮”的夜店，这也算是一切噩梦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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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赚了一些钱，后来因为疫情亏得裤衩子都不剩，最后我让合伙的朋友们各奔东西，一个人扛下了所有亏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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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月我为了东山再起，又稀里糊涂的借了网贷，可生意还是毫无起色，不久以后资金链也断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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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他妈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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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这一切林心瑶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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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柜子里面整整齐齐地挂着林心瑶的日常家居服，有她第一次参加选秀节目的演出服，再到后来她成为明星艺人后，经常接到的品牌方送她的高端奢侈衣服的样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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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我们的睡衣是情侣款，休闲装也是情侣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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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起出门的时候，她需要戴墨镜和经纪人报备，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两人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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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这样一边回忆着一边连续抽完了三支烟，中途忍不住打开手机，看着林心瑶的微信头像，今晚，她没有再和我发信息，也许我们已经默契地分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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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一年半前我和她都在老屋子的夜晚，她买了一堆熟食和啤酒回到家，在我面前一蹦一跳地踮起脚尖吻着我，抚摸着我的胸膛宣布她成功通过了某档节目的海选，几个只有在电视里才能见到的明星导师给了她三个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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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们喝了一晚的酒，拥抱着规划了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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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们也彻夜缠绵，用光了一整盒避孕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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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一天也正是我瞒着她开酒吧的日子，原以为是两条通往成功的平行线，没想到却变成了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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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好，林心瑶自始至终也不知道我身陷囹圄，也许以后的她会越来越好，而我这样一个素人前男友，只是她人生的一个污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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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她能尽快忘了我，并且当下，我也有很多的债务要还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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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着，淋浴间的门被突然打来，水汽直扑到我的面前，朦朦胧胧间，我恍惚地以为林心瑶会像往常一样洗完澡推开门走出来让我给她吹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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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烟雾散去，我从发呆的状态里走出来，才清晰地看到是陈嫣站在了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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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流氓水木，干嘛一直盯着人家的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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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了摇头，用手抵在门框上托住了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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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觉得你身材有料，觉得你很性感，养养眼，可以吧。”我用惆怅的语气对她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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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陈嫣白了我一眼，拿起毛巾擦着头发上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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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姐妹，你在用谁的毛巾呢？”我突然回过神，叼着烟走到陈嫣身边摆弄了两下她正用着的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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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的好像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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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和我玩暧昧是吧，不都说了抽屉里有新毛巾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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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找到。”陈嫣又摆出了楚楚可怜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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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无语，但又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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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嫣却很有松弛感，她笑着走过来捏了捏我的脸，突然又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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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木哥，谢谢你的包容，我也知道乱用别人的东西不对，可是你的毛巾也太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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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不解，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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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水木这外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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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了指我毛巾上的图案，上面是一只可爱水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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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我猜的没错，女孩的心思都一样，你叫李沐，三水旁加一个木头，就是水木，水母的谐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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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林心瑶才会给你买这样的毛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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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无语，因为陈嫣真的猜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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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木哥，帮我把你的毛巾晾一下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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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不许这么叫我。”我打掉了陈嫣的手，接过了递来的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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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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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因为今晚的事,陈嫣短暂的和我熟悉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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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从浴室出来的陈嫣，不得不说，她长得真的很漂亮，不愧是南京艺术学院表演系的女大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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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气质很配我那件卡其色的针织毛衣，高挑的大长腿盘坐在沙发上，有些湿漉漉的飘逸秀发披散在肩上，气质就像韩剧里的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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慵懒且有松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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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能不能快点把衣服穿好，我早点送你回学校，咱们也该一拍两散了。”我望着陈嫣，语气有些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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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风机在哪，我得先把头发吹干，你不知道洗完澡头发湿湿的就出门会落下头痛病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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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嫣白了我一眼，自顾自的将手绕在脖子后面，抖落着蓬松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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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语，但也只能去浴室的抽屉里拿出吹风机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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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的时间，对的地点，只是人不对，她不是林心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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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阳台前，背对着陈嫣，听着吹风机从身后传来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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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心里的那份躁郁有些蠢蠢欲动，这几天的压力真的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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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还有三十多万的债务，其中的十万块还是网贷，利息每日成倍上涨。无论是爷爷奶奶还是林心瑶都不知道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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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离婚以后各自成家，所以我从小就和爷爷奶奶相依为命，现在所住的这套老房子以前也是爷爷的单位分房，自从爷爷奶奶决定去南京的郊区住，他们就把这房子留给了我，为的是想让我好好在南京成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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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酒吧倒闭，我又和林心瑶分了手，转眼间一切物是人非，最要命的是，当初为了借到贷款，我还把老屋子抵押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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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现在我的当务之急就是必须赚钱，还清债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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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吧，李沐。”陈嫣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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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开车送你回去，你等我找一下车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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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嫣点了点头，静静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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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手机突然响起了来电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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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好，是谁？”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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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是李沐吧，网贷逾期几天了，该还了吧？”电话那头是个男人的声音，声音浑厚粗糙且充满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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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来人的语气，我有些诧异，我原本以为对方会是客服之类的工作人员，没想到是个大老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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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给我几天时间。”我客气地对电话那头的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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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时间？哼哼，小伙子，我丑话可说在前面，我最多再给你三天时间，你要是还不上这二十万，到时候可别怪我和我几个兄弟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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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万？你他妈说什么呢？”我有些蒙圈，直接回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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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清楚的记得自己当初在这个平台借了十万，对方的工作人员西装革履态度友好，保证利息只是比银行高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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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如今一下子变成二十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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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特么讹人呢，傻x，我就借了你们十万，你想敲诈勒索是吧？”我怒吼道，但下意识的理智分析让我赶紧掏出了抽屉里的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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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你特么是活腻歪了是吧，敢这么对老子说话，你当初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要不要自己回去把合同翻出来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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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翻看着合同，一旁的陈嫣也被我的举动吓到，她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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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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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摆了摆手，示意一会和她说，紧接着将合同铺平在餐桌上，开始逐字逐句看着上面的每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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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们的合同上写的清清楚楚，我就借了你们十万，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忍着怒火对着电话那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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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错，你拿老子寻开心呢，你仔细看看合同的第三张纸背面写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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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面？合同当初都是单面打印的，还有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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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不祥的预感侵袭到我的全身上下，我翻到了第三页，掀开背面的时候差点把对方的祖宗十八代全部问候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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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合同的背面写了一排和蚊子差不多大小的字，上面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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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借款在一周后逾期，将收取违约金五万元，利息上调至本金百分之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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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毛骨悚然的愤怒直冲我的天灵盖，这岂止是高利贷，这简直是诈骗，我借了十万才过了一个星期，对方当初并没有说有归还期限和五万违约金的事，并且还敢上调百分之三十的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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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我李沐遇到王八犊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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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x你x！老子就借了你们十万，你写个比你裤裆里那老二都细的附加条款在我这诈骗呢，想要钱是吧，去找你爹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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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着电话怒吼着，把旁边的陈嫣吓得一愣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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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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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可以，可以，小崽子你行，欠这么多钱还敢耍嘴皮子，信不信老子分分钟叫人把你嘴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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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自己签的合同，你可以在南京打听打听我“疤头”的名号，这二十万你要是不还，你肯定是别想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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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阵血气上涌，我李沐可以落魄，但绝不是吓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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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行，我可真怕你啊，对了你叫啥，gui头？，gui头大哥你可千万放我一马，这二十万我马上就还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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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肯定今天晚上就特么烧给你，你一定要记得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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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电话说完了这些，我感觉心底一片酥麻，今晚的压抑减轻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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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钱，还这种钱，我还你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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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好小子，行，你真的是不想好好活了，敢不敢告诉我你现在在哪，我x你x！”对方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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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知道我在哪是吧？”我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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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市公安局栖霞分局龙潭派出所，来找我吧，傻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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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空荡的老屋子里，只剩我和陈嫣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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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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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杂的情绪又一次跳动在我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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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我感到诧异的是，陈嫣之后都没问我一句话，只是跟着我出了门，在下楼梯的时候，她才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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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沐，你在前面慢点走，这楼道里好黑，我怕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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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开了手机的电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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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老小区了，好几个感应灯都坏了，你看着点最后几级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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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嫣嗯了一声，小心跟在我的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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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她又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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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沐，你能不能用手拉着我一点，我真的有些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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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的是高跟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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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不耐烦，想到还有一堆烂摊子的事要处理，刚想回头，身后传来了一声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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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沐，啊，那个眼睛红红的是什么，好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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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头看，谁知陈嫣已经一个踉跄踩空，直直地朝我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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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老鼠，快，快跑！”陈嫣在我耳边尖叫着，拍着我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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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却感受到了来自肩膀，手臂，脖子各处传来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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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不能先下来！”我看着眼前被我公主抱着的陈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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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100斤，不重的！你先下楼，我现在脚都不敢沾地上，你看它眼睛红红的，好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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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地上那只在夜晚出没觅食的老鼠，心里虽然觉得有些滑稽，但还是咬着牙把陈嫣抱到了一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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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一层楼的路，能别一惊一乍的么，大家都是夜里出来求生存的，谁害怕谁呀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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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嫣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生动诠释了提心吊胆这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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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沐，你可真厉害，能让林心瑶这样的女明星陪你住这种环境的小区，你是不是给周围的女人下迷魂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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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理会陈嫣这句话，先摸了摸口袋，掏出了捷达车的钥匙，按了几下却不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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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只能手动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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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个穷屌丝，目前谁的爱情也不配得到，迷魂汤？你要有的话就给我下一点,饿的时候能管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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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嫣被我这句话逗乐了，上前拉了拉我那辆破捷达车的车门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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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不开。”她看向我，对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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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拽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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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嫣照做，但还是对着我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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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不行呀李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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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来。”我走过去当着陈嫣的面踹了车门一脚，门立刻弹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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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嫣捂着嘴忍不住笑，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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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车技术一流呀，李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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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前辈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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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什么前辈。”她看着我，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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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这车的第七任主人是这么教我的，我是第八任，对这车的经验还在累计。”我拍了拍手上的灰看着陈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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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沐，其实我觉得林心瑶会爱上你还是情有可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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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姐妹，什么叫情有可原，你说的什么话？”我有些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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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你有一种特有的魅力，在落魄的时候搞笑，在搞笑的时候让女人同情你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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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陈嫣坐进了我的车后座，对我摆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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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吧，李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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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不满，又觉得陈嫣的话有时也缓解了我不少忧郁的心情，于是乎打算简单报复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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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近了车旁，一把拿走了她勾在脚上的高跟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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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你流氓呀？”陈嫣嗔怪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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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就出来拿。”我说完就朝楼道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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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李沐….把鞋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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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着陈嫣指了指楼道内，示意要把她的鞋放在有老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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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求你，李哥，小女子已老实，求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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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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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我一边开着车，一边思考着那个叫疤头的人给我打来的威胁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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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夜晚的行人不多，一路开车到新街口附近才遇到许许多多过夜生活的男男女女，不管是路边的火锅店还是烧烤摊都人声鼎沸，可大家依旧井然有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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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21世纪，已经不再是黑社会横行的年代，在布满监控的大城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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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条斑马线都有属于它的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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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关于我人身安全方面的威胁，我是一点不害怕，我李沐不是被吓唬长大的，更何况这就是一个深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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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利贷违法，这是个基本的常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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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对方究竟会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对付我，还犹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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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红绿灯的间隙，我几次都想抽烟，但一想到车里坐着的陈嫣我还是打消了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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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观察着后视镜，发现这女人一直发着呆，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挡风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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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个红绿灯，发现她还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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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烟瘾确实上来了，但又不知道在车里点烟会不会引起她的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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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沐，我想抽烟。”她突然开口说话，出乎我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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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赶紧从兜里掏出一包红南京扔到了后排，摆出一副正合我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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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给我点一根，放我嘴里，我开车不好动。”我对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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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别抽了，好好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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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爷，你抽却不给我抽是吧，把烟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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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嫣摇了摇头，凑近我的耳旁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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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抽烟是因为害怕，有个疑似变态的李司机一直通过后视镜偷看我，好怕他图谋不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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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心虚，咳嗽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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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偷看你了，我看后视镜是因为开车需要，你有没有考过驾照啊，没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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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嫣笑了笑，突然对着后视镜比了个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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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呢？”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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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还说你没偷看，你不看能知道我在干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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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无语，看着陈嫣抽着烟，拿她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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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别说本姑娘不近人情，你抽吧。”陈嫣自己吸了一口，将烟引燃，然后放进了我的嘴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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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在摇晃着，她突然和我共吸同一根烟，我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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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林心瑶在一起的时候没有这种经历，她总是让我戒烟，说要和我活到一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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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晚睡，不许抽烟，不许睡前不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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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沐，你借了高利贷多少钱？”陈嫣拍了拍我的肩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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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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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让你还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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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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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嫣抽着烟，在后视镜里看着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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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心瑶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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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她已经分手了，这是我的事，不用她知道。”我毫不犹豫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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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嫣在后视镜里摇了摇头，此时车子刚好经过一座百货大厦，楼体最大的广告牌是一个妆容美到极致的女人手捧着黄金项链，笑语嫣然的看着人来人往的十字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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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告牌上无限风光的正是林心瑶，和今晚从老房子仓皇出走的林心瑶是同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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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吸几口烟，感觉心脏瑟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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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只要你把这事告诉林心瑶，就光是她接的这些代言，手指缝里落下的钱就够你当个小赘夫了。”陈嫣调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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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还不如去死，耽误别人干嘛呢。”我几乎是下意识没好气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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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见我三两句话就生气，陈嫣也没再往下说这件事，车内的氛围有些尴尬也有些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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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情也变得阴云密布，索性打开了很久都没播放过的车载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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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秒后，一首王若琳演唱的《亲密爱人》婉转悠扬地流入了我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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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还吹着风 想起你好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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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的日子分外的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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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无影踪 只是想你太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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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无时无刻 把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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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路上有你 我并不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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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我那么的好 这次真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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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我应该好好 把你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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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你一直为我 守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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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人 亲密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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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这么长的时间 陪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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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人 亲密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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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一生中 最兴奋的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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