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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惡趣味的柳如煙

        「如果能一直維持這樣的日常到壽終正寢,那是再幸運不過的事了。」

        看了李玄霜一個晚上的天使倚天腦海裡突然閃過了這段話,但又在內心自嘲道:「但這是不可能的。」

        至於當李玄霜醒來後要如何解釋自己看了他一晚的理由,天使倚天早就想好了,比如「身為掌門入定時竟然沒有安排親信護衛駐守,你若死了,那我不是也要跟著消亡,就算你不惜命,我也必須為了我自己的性命找想」,又或是煽情一點的說法「因為你是我這一世僅存的牽絆」,想了一下後,天使倚天決定回答時還是選擇前者好了,至於後者等以後有機會時再用。

        這時李玄霜也睜開了雙眼,這對他來說意味著一個晚上的修行告一段落,畢竟掌門的內務是很多的,絕對不像四大帝國流傳的話本說的一樣,修行之餘就是斬妖除魔,閒暇之餘就是與女長老、女弟子搞曖昧。除了每年一次的四大頂級勢力議會、每月一次的門派高層會議以外,每日也會有不少文書案件需要掌門親自定奪,更別提其諸如人際關係方面的交際應酬了,因此修為高的掌門不一定是天賦好,但一定是時間管理大師,就好比李玄霜將夜間就寢與入定修行結合再一起。

        玄霜派的藏經閣雖然日落後禁止弟子進入,但卻從不閉館,因為夜晚時間是屬於那些身兼要職人員的,所有需要掌門決斷的事物都會在那段時間以玉簡或留影石紀錄後交到藏經閣長老那裡。沒人知道藏經閣長老是誰?長什麼樣子?只知道她是女修,她一直都戴著面具,而且還是全罩式的,連眼、嘴、鼻都沒露出來,神識強的修士即便矇上雙眼也不影響日常行走;高階修士在靈氣充裕的環境可避穀,只靠吐納靈氣就能補充身體所需的能量;修為高深者一呼一吸之間即為綿長,如有必要甚至能龜息數年,因此玄霜派下到雜役弟子、上到現任三閣閣主都沒人敢主動找她搭話,弟子來到她桌案前只會是歸還或出借藏經閣的功法典籍;執事來到她桌前只會默默的將玉簡放在桌上然後離開;長老來到她桌前只會領取執事的玉簡和交遞自己的玉簡或留影石;三閣閣主來了也只是來拿長老屬名要交給自己的物件和遞交需要掌門定奪的文書,至於掌門則沒有人見過他來找過藏經閣長老,不過需要掌門定奪的事物李玄霜從來沒有遺漏,因此一則謠言便在玄霜派弟子間流傳開來。

        「掌門深不可測,只有他有能力在夜晚摘下藏經閣長老的面具一睹芳容。」

        其實過去還曾經留傳出一些比較骯髒的謠言,比方說掌門與藏經閣長老的夜間任務、掌門與藏經閣長老間十大不能說的秘密等、掌門砲友之藏經閣長老篇章等,只是造謠這些的弟子總是會莫名的躺在床上數載,醒來後就如同流放一般的隨便給個職務派去四大帝國終身不回,久而久之就沒人敢亂造謠了。

        李玄霜是真的看過柳如煙的真容,其實柳如煙從來都沒有戴過面具,只是但凡看向她的人都會陷入幻境之中,不管是用肉眼看或是神識掃描,這個由柳如煙製造出的幻境與現實唯一不同的地方就只是多出一張面具。整個玄霜派如今也只剩他一個人知道,如果再加上非人生物的話也就多了伊貝魯卡娜而已,就連上一代一起共事的耬老和飄雪都不知道,他們兩人只知道柳如煙幻術造詣極高,但卻不知每次看向柳如煙時就已經深陷她的幻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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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早,凝態中的沃沃納茲其就已無視玄霜派藏寶閣結界不動聲息的成功潛入,接著只要等到李玄霜獨處時將顧璇璇吐出來任務就完成了。但讓她鬱悶的先是原本入定從不安排護衛的李玄霜今日不知為何竟然有一名女獸人在他身邊寸步不離的駐守,更讓沃沃納茲其頭痛的是當李玄霜結束入定修行後緊接著整棟藏寶閣就被玄霜派眾高層所包圍。

        現任三閣閣主一同立於藏寶閣門口一邊防止其他人八卦之心燃燒過旺而硬闖一邊開口道:「掌門,藏經閣出現變故,需要您親自定奪。」

        李玄霜並未馬上開門,而是對著外面眾人傳音道:「其他人也是為了相同的事而來嗎?」

        長老甲:「掌門,藏經閣長老突然宣布藏經閣因整修需閉閣至月底,但我詢問職閣閣主確認藏經閣並無申請維修許可。」

        李玄霜對外頭眾人傳聲道:「她昨晚直接向我申請的,今日維修申請書會補送到職閣閣主青劍梓那裏。」

        一旁的天使倚天小聲地嘀咕道:「什麼時候的事,你昨晚回來後明明就沒再出去了。」

        李玄霜小聲地回道:「我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向我申請的。」

        長老乙:「掌門,目前藏經閣正在被眾弟子圍攻,我已向守閣閣主申請支援,但未被批準。」

        李玄霜對外傳聲道:「蘇醉竹閣主,你人手短缺不,如果缺的話正好藏經閣外有一批精力過旺的弟子可招收。」

        蘇醉竹:「掌門,他們只是在執行門派任務。」

        李玄霜對外傳聲道:「任務大廳執事可有在此。」

        任務大廳執事:「在。」

        李玄霜對外傳聲道:「我們可有人發布類似圍攻藏經閣的任務。」

        任務大廳執事:「是藏經閣長老自己發布的委託。」

        李玄霜對外傳聲道:「哦!這是要立威嗎?詳細任務內容為何?」

        任務大廳執事:「但凡有人能在閉館維修期間成功進入藏經閣,就能對她為所欲為直至本月月底。」

        李玄霜對外傳聲道:「他們有病嗎?連藏經閣長老長什麼樣子都沒見過就貿然接下這則任務。」

        攻閣閣主:「我們玄霜派男女比例七比三,已有道侶的男修不足兩成。」

        李玄霜對外傳聲道:「任思遠閣主,我記得你和青劍梓閣主都沒有道侶,那你們怎麼還在這裡。」

        任思遠:「我有自知之明。」

        青劍梓:「掌門,我不是磨鏡。」

        天使倚天對身旁的李玄霜說道:「人家青劍梓喜歡你,你就算不接受也不能把她當成磨鏡吧!」

        李玄霜轉頭看向天使倚天說道:「我記得妳應該沒有見過青劍梓。」

        天使倚天略為慌張了一瞬,接著又趕忙回復鎮定後回眸望向李玄霜解釋道:「聽謠言說的。」

        李玄霜:「這是她剛上任職閣閣主時的謠言,如今應該沒人這麼無聊的舊事重提才對。」

        天使倚天:「我如果說是女人的直覺妳信嗎?」

        李玄霜聽完後也不打算再深入追問,因為眼下還有重要的事要處理,他趕忙對外傳聲道:「蘇醉竹,去藏經閣叫他們都撤了,就說他們是不可能有機會的,那條任務雖未指定由誰執行,但其實是留給我的。」

        聽道這話,玄霜派的眾高層恍然大悟,八卦之心得到滿足的他們紛紛離去,回去處理自身手頭上的職務。至於李玄霜則是打算去藏經閣裡看看柳如煙到底又在發什麼瘋,不過在此之前得先安置好身旁的天使倚天,而凝態中的沃沃納茲其和顧璇璇,李玄霜打算在她們現身前都先當作不知道,畢竟這一人一龍也不是第一次偷偷潛入玄霜派了。

        李玄霜:「倚天。」

        天使倚天:「我在,主人。」

        李玄霜:「不必叫我主人,怪彆扭的。」

        天使倚天:「我以為你會喜歡我這樣叫你。」

        李玄霜:「生氣了。」

        天使倚天:「你可以把我現在這種行為當成是雛鳥心態,對來到這世界時第一眼所見之人的依戀。」

        李玄霜:「什麼時候雛鳥心態是時隔一天才發作的。」

        天使倚天:「我只是氣你對自己的名聲這麼不在意,明明就沒做,結果卻要獨自去收拾爛攤子。」

        李玄霜:「那妳要和我一起去收拾嗎?」

        天使倚天:「你在提防我。」

        李玄霜:「打從我昨晚與你分開後,直至我從藏經閣那回來再與妳相見時,妳的各種行為都不像是第一天與我相識,如果不是妳的靈魂與肉身並沒有不協調,我甚至都懷疑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妳被奪舍了。」

        天使倚天:「你不喜歡現在的我嗎?」

        李玄霜:「談不上喜不喜歡,我們相識也才不過一日而已。」

        天使倚天突然情緒變得低落:「對不起,我只是有點不安,畢竟我在這個世界的牽絆就只有你一人而已。」

        李玄霜也放柔了說話的語氣:「是我的不對,我應該多站在妳的立場來思考才是。」

        天使倚天:「你為什麼會對我這麼好,明明對你來說我們是第一次見面,明明我只是你的召喚生物。」

        李玄霜:「因為妳是因我來到這個世界的,我就有責任為此負責。」

        天使倚天:「那一起去藏經閣吧!免得你不小心被算計死了還連累我也跟著消亡。」

        李玄霜笑道:「放心吧!我很惜命的。」

        這時的李玄霜並沒有意識到天使倚天說的是「對你來說我們是第一次見面」,而不是「我們是第一次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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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藏經閣裡,此時李玄霜看著桌上那隻斷成兩節的毛筆,不禁嘆了一口氣。

        李玄霜:「柳如煙的趣味還是一樣惡劣。」

        天使倚天:「好奇怪,我看到的明明是一位很漂亮誘人的女子,但透過你的右眼看到的卻只是一隻斷成兩截的毛筆。」

        李玄霜:「是幻術,柳如煙的幻術造詣極高,妳現在看到的應該是建構在妳審美觀上最完美的女人。」

        天使倚天:「難怪我看到的女子與我上輩子的女王有七分相似,不過老闆你為什麼看到的是隻毛筆,難道你...。」

        天使倚天話還沒說完,就立刻被李玄霜打斷。

        李玄霜:「我的性取向正常。」

        天使倚天:「可是老闆你八千萬歲了還是處男。」

        李玄霜:「你怎麼知道。」

        天使倚天:「女人的直覺。」

        李玄霜:「你覺得我會信嗎?算了,我好像已經漸漸習慣妳知道一些原本不應該會知道的事了。」

        天使倚天:「老闆你喜歡有翅膀的女子嗎?」

        李玄霜:「喜歡。」

        天使倚天:「真的。」

        李玄霜:「當然,我曾經的未婚妻就會靈氣化翼,超美的。」

        天使倚天此刻的心情有種自己剛上了天堂又立刻跌落到地獄的感覺。

        天使倚天:「那髮型呢!老板你喜歡女孩子留哪種髮型?」

        李玄霜:「高馬尾。」

        天使倚天低頭看了看自己橫在左胸前的麻花捲,心裡盤算著明天是否要換個髮型。

        李玄霜:「高馬尾不適合妳。」

        天使倚天:「老闆你喜歡麻花捲嗎?單側躺在胸前的那種。」

        李玄霜:「很適合妳。」

        天使倚天:「好看嗎?」

        李玄霜:「很漂亮。」

        天使倚天:「那接下來呢!要去把柳如煙給抓回來嗎?還是要開除她?」

        李玄霜:「在她做出蠢事之前阻止她,就像現在一樣。」

        天使倚天:「現在?」

        李玄霜:「如果不是我及時派人遣散所有圍攻藏經閣的人群,那麼我們就會看到第一位進入藏經閣的人會抱著一截斷掉的毛筆滾床單。」

        天使倚天:「真狠。」

        李玄霜:「這已經是柳如煙有所收斂後的結果,她對付穿越者時可沒這麼仁慈,曾經有一位穿越者每晚都以為自己在和柳如煙滾床單,但實際上是抱著自己的飛劍搓磨,最後他的飛劍劍靈忍無可忍,拚著弒主殞落的代價削掉其主人胯下的二兩肉。」

        天使倚天:「是我錯怪她了,這麼看來她對自己門派的同仁還是挺友善的。」

        李玄霜:「是啊!除了讓一些嘴太髒的弟子連續沉迷在幻術春夢中長達兩年以外。」

        天使倚天:「那些弟子該不會已經精盡人亡了吧!」

        李玄霜:「差一點,原本柳如煙是打算讓他們睡到壽終正寢的,不過在第二年時我強迫她去將那些嘴賤的弟子喚醒,事後我將那群弟子外派到四大帝國處理門派產業這事件才告一段落。」

        天使倚天:「那可真是位不知道該如何評價的奇女子啊!」

        李玄霜:「別學她,門派裡有一位柳如煙就已經夠我操心了,不過她確實很擅長殺穿越者,至今為止,斯特大陸上還沒有人擊殺穿越者的人數超過她的。至於為何我們要擊殺穿越者,想必妳昨日與我一同翻閱典籍時就已經知道了,那群移動的春藥總是把我們當成npc任意掠奪索取。」

        天使倚天:「所以老闆你為什麼不受柳如煙的幻術影響。」

        李玄霜:「因為我沒有強上她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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