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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找回遺失的手鍊

第四章     找回遺失的手鍊

西元1863年,日本江戶時代。

鐘閣寺一到江戶時代,就到昨天自己去過的那條街,一路上東看西看,希望能見到紅色手鍊的蹤跡。

「唔……找不到……」找了一陣子,都沒有看到手鍊,難道真的被檢走了嗎?但是是誰會要一條那麼舊的手鍊?而且手鍊上沒有什麼昂貴的材質,也賣不了錢呀……

話說回來……

鐘閣寺看著昨日干擾出現過的這條街。原先被破壞的房屋與街道都已經復原了,商家也全在正常營業。

怎麼回事?江戶時代的人應該沒有那麼高的技術能在短時間內把房子修建好才對,但為什麼昨天已經倒塌的房屋現在卻完好如初?

「有看到手鍊嗎?」這時,走在他旁邊的神明忽然開口。

「欸?哎!?」鐘閣寺嚇了一跳,不曉得自己是何時暴露自己在找手鍊一事的。

「祢、祢什麼時候發現的?」他戰戰兢兢的看著神明。

「在你問我能不能到街上逛逛的時候就知道了。」神明冷靜地回,還不忘揶揄到:「你說說謊的功力很差。」

「呃……這麽明顯的嗎?」鐘閣寺嘆了口氣,如實回答:「對啦…我是在找手鍊沒錯,不過找了那麼久都沒看到,我想應該找不回來了。」

「嗯……」神明低下頭,思考著所有手鍊可能的狀況。

「先生!」就在這時,一道甜美的女孩子嗓音傳入耳中,賣三色糰子老奶奶的孫女和美子往鐘閣寺這邊跑了過來。

「啊,我記得妳是昨天的……」鐘閣寺盯著眼前的可愛女生,認出她是昨晚被壓在梁祝下的女孩子。

「是的,我叫做和美子。」和美子害羞的看著鐘閣寺。

「太好了,看來妳很健康呢。」鐘閣寺笑著與比自己身高低下許多的和美子對視。

「……嗯,多謝您的幫忙,我才能撿回一條小命。真的很謝謝您,先生。」和美子對鐘閣寺九十度鞠躬,表示昨日被鐘閣寺救的感謝。

「不會不會!別這麼說啦……」鐘閣寺沒有被人這麼感謝過,有些不好意思抓抓頭。

他請和美子抬起身,「妳今年幾歲呢?」

「我十八歲,先生。」和美子恭敬的回答。

「那妳跟我同年呢!」

「哎!?嗯……」鐘閣寺開心地握住和美子的手,突如起來的身體接觸讓她的臉瞬間通紅。

「妳別老是叫我先生嘛,既然我們同歲的話,不需要那麼恭敬呀。」鐘閣寺笑著瞇起眼,「我叫做鐘閣寺,妳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或者也有些人會叫我“寺”。」

「可、可以嗎?」和美子似乎對鐘閣寺的這番話感到很是驚訝。

「?」原先鐘閣寺不懂為何和美子會這麼驚訝,不過仔細想想就會知道原因了。

對了……江戶時代的男尊女卑風氣很嚴重,所以正常來講女生對男生應該都要用尊稱。

不過我才不在意那種制度呢!我可以現代人哦,男女本來就該平等嘛!

「當然可以。」他笑著回。

「那……寺?」和美子有些不確定地開口,因為她以前從來不敢直接叫男生的名字。

「嗯,請多指教,和美子!」鐘閣寺開心地說。

見鐘閣寺沒有生氣,還那麼開心,和美子不禁露出笑容,心想:他真是個特別的人呀,對女生的態度居然不像其他男人一樣,像在對待下人般。

「話說回來……」鐘閣寺放開和美子的手,看向她家的和菓子店舖,原先被干擾壓垮的店舖已經變回先前還沒受到破壞的樣子,而且還在正常營業。

「妳們家的店已經修好了嗎?效率真高耶。」

「不,在房子被怪物侵襲後的一個晚上,房子就自己恢復了,我們根本還沒有動手整修。」和美子回憶著。

怪物侵襲街道隔天的早上,新選組的人有來勘查街上被破壞的地方,原本還打算幫忙民眾一起修理,但中午過後破損的房子和街道就自動恢復了,簡直不可置信。

鐘閣寺聽了覺得很離奇,於是蹲下身,小聲的問神明:「這是怎麼回事啊,神明大人?」

「江戶的發明者為了不要破壞歷史建築,在江戶時代裝了自動修復系統。所以干擾侵襲後過一段時間,系統就會啟動,修復被破壞的地方。」神明小聲解釋。

「自動修復系統?我記得那不是要很高階的修復者才能有建立權嗎?」

這傢伙到底是被什麼大人物製作的啊……

鐘閣寺低頭看著掛在自己腰間上的配刀吐槽。

「寺?」和美子看鐘閣寺一直自言自語,不是很明白他在做什麼。

「啊,沒事沒事!」為了不要讓神明說話再次嚇到和美子,鐘閣寺趕緊裝作沒事站起來。

「對了,寺,奶奶剛才做了好吃的銅鑼燒,你要不要進來吃一點?為了答謝你救我,我請你吃,不用錢。」和美子邀請鐘閣寺。

「真的嗎?我要我要!」一聽到有好吃的,鐘閣寺立刻雙眼發亮,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但是神明卻拉了拉他的褲管,用眼神提醒他來街上的目的不是去吃東西的。

「呃……抱歉,還是下次好了,我還有要緊的事。」鐘閣寺無奈地拒絕和美子,心裡對失去這吃美食的大好機會感到相當可惜。

嗚嗚嗚……再見了美味的銅鑼燒……

「這樣啊……那就沒辦法了呢。」和美子低下頭,被眼前這個男孩子拒絕讓她有些失落。

「和美子,妳有沒有在這附近看到一條紅色的手鍊?那是我的,不小心弄丟了。」鐘閣寺問。

「手鍊?」和美子想了想後搖搖頭,「沒有呢。」

「這樣啊……」還是沒有手鍊的線索,一人一刀一狐都感到相當困擾。

「那我們還要去別的地方找找,就不打擾了。」

「我想起來了,寺!」正當鐘閣寺準備離去時,和美子叫住了他。

「今天早上,新選組的人來勘查破壞的房子,我從後方看到沖田先生好像偷偷將什麼東西放進羽織裡。」

「沖田先生?」江戶、神明與鐘閣寺三人對看了一眼。

雖然不知道沖田總司帶走的那東西是不是自己的手鍊,而且也不知道他帶走那東西的目的是什麼,但總算是得到了個線索。

「謝了,和美子!」說完,鐘閣寺與神明便沖沖離去。

「啊,寺!」來不及追上去,和美子嘟起嘴。

「忘記問他的聯絡方式了……」

-

新選組內部,土方歲三在局長近藤勇的房內討論工作,日式茶几上擺放著兩杯綠茶,兩人相視而坐,邊喝茶邊討論。

「聽說最近*尊王攘夷派對幕府蠢蠢欲動,對於親幕府組織也派出了許多間諜,我認為組內應該要重視這個問題。」近藤勇拿起抹茶色的茶杯,優雅的喝了一口。

*在江戶時代,本是日本最高統治者的天皇權力旁落,掌握實際統治權的是由征夷大將軍德川家康所創立的江戶幕府(德川幕府);武官擁有極高的權力,並且控制著日本的階級,天皇在江戶時代只不過是被幕府控制的象徵性元首。

*鐘閣寺所在的幕末時代,武士階層要求幕府將實際權力歸還天皇,並且斥責江戶幕府的軍政,對幕府造成威脅。這些要求歸還天皇權力的人成為「尊王攘夷派」。

「我也這麼認為。」土方歲三雙手抱胸,帥氣的臉龐露著冷靜與從容,「為了應對這個情況,我更改了排班時段,加強組內的安全;並且嚴格限制出入人士,和組內無關的人一律禁止進入,如果抓到非規定闖入者,必定按規定對其進行關押和審問。我想這應該能提防尊王攘夷派的間諜。」

近藤勇點了點頭,相當認同土方歲三的做法。

「那就麻煩你實行了。辛苦了,你能回去了。」

「是。」土方歲三對近藤勇跪著鞠躬後,便退出了他的房間。

「局長怎麼說?」等土方歲三拉上日式紙拉門後,在房間外頭等候的沖田總司立刻上前詢問。

「他同意我先前和你討論過的新規章,先前先實行了一陣子也都沒什麼問題,看來能夠正式啟用了。」土方歲三一邊往日式走廊的前方走,一邊回。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沖田總司跟在他後方,用令女孩子們沉迷的好聽嗓音說。

走到一半,土方歲三忽然停下腳步,轉過身面對沖田總司。

「對了,沖田,我有些事想問你。」

「什麼事,副長?」

「關於昨天出現在那個黑色巨大妖怪,你怎麼知道它很快就會消失,而且還知道要帶組員離開到別的地方避難,而不是留下來對付怪物?」土方歲三雙手抱胸。「確實,能把街道破壞成那樣的怪物應該不好對付,要是留下來,組內大概會損失慘重,不過要是它一直沒有消失,我們還是得硬著頭皮留下來。然而你當時卻知道怪物會消失……是不是該解釋一下?」

「疑?」土方歲三的話讓沖田總司愣住了,過了幾秒後,他有些慌張的開口:「沒、沒有啦……我只是剛好做出正確的判斷……」

「別想騙我。」土方歲三將臉貼近沖田總司,用犀利的視線盯著沖田總司的好看眼睛。被人稱「鬼之副長」的他,氣場還是很強大的。

「你跟我都認識多長時間了,你以為能輕易騙過我嗎?」

眼看瞞不過他,沖田總司只好如實開口:「是一個男孩子告訴我的。說不久後怪物就會消失,並且要求我帶大家一起離開。」

「男孩子?」土方歲三摸摸下巴。

「嗯,然後他那之後就沒有出現過了,我也無法詢問他的身份。」沖田總司說。

「什麼嘛,你就如實告訴我不就好了,我又不會吃了你。我還以為你會預知未來呢。」土方歲三無趣的揮揮手,對這個答案不是特別感興趣。

「因為最近親幕府派跟尊王攘夷派的關係緊張,我看那個男生好像是外地人,而且感覺不是什麼壞人,擔心您會把他拘留起來。」沖田總司有些擔心的看著土方歲三。

外地人啊……

土方歲三聰明的腦袋似乎猜到沖田總司口中的男孩子。

「你說的該不會是一個穿著黑色軍服,還帶著隻狐狸的那個男生吧?」

「您認識他嗎,副長?」沖田總司對於土方歲三精確的描述感到很是驚訝。

「不算認識啦,就是那天在比劍大賽的時候他在我旁邊,就隨口跟他搭了個話。」土方歲三回想著幾天前跟鐘閣寺搭話的情景,「他有一點口音呢,看起來不像本地人。不知道是不是*蝦夷地或是*薩摩藩的特殊口音。」

*蝦夷地:現代的北海道,蝦夷地為江戶時代的稱呼。

*薩摩藩:現代的九州,薩摩藩為江戶時代的稱呼。

沖田總司聽到土方歲三的形容想了想,那天鐘閣寺將和美子交給他時有和自己說話,但由於那時情境很緊急所以沒有特別注意他講話的方式,但現在回想起來,那男生的日語中的確夾帶著淡淡的非本地人口音。

「街道出現怪物的那個晚上,我差點被坍塌的磚瓦砸到,幸虧被他拉了一把才沒受傷。」沖田總司誠懇地對土方歲三說:「副長,我不希望他被當成尊王攘夷派抓起來,這樣就等於辜負了他救我的恩情。」

「真不愧是對民眾百般關心的一番隊隊長。」土方歲三看著認真拜託自己的沖田總司,笑著拍拍他的肩。「我不會隨意抓無辜的人的,這樣可不符合武士道精神吶~」

說完就邁步離開了。

沖田總司看著離去的土方歲三,也無法多說什麼,只好回自己的房間。

-

鐘閣寺一行人來到新選組的駐地外,組織到處都站滿了駐守的組員,看起來戒備相當森嚴。

整個組都散發著嚴謹的氣氛,忍不住讓人緊張了起來。

「不好意思……」鐘閣寺小心翼翼地對門口的兩位看守組員詢問,「我想找沖田總司先生,可以讓我進去嗎?」

「不行!副長說過,一切閒雜人等通通禁止進入。」兩位看守組員想都沒想,毫無猶豫地拒絕了他的請求。

「拜託了!我是真的有要緊的事……求求你們通融一下!」鐘閣寺不死心,雙手合十拼命拜託。

然而兩位組員還是硬生生的說出:「不・行!」

隨後把鐘閣寺一行人趕出門口。

「怎麼回事啊?我記得新選組應該不是這個戒備森嚴的組織呀……」鐘閣寺莫名奇妙的回頭看著把自己趕出來後,繼續守在門口的組員。

畢竟新選組是鐘閣寺非常喜歡的一個歷史組織,所以他對組有一定的了解,也看過相關的書籍跟大河劇;不過書中跟劇中描寫的新選組都不像現在自己看到的般,如此戒備森嚴。

「我想應該是跟現在的時間點有關吧。」一旁的神明說到。

祂看著鐘閣寺問:「現在是西元1863年,你知道這一年的日本發生過什麼嗎?」

「1863年?」鐘閣寺低下頭思考。

過了一會兒,他用右手敲了下左手的手掌,想出了新選組如此戒備森嚴的原因。

「難道是“*八月十八日政變”的原因?」

*八月十八日政變發生的時間的時間點其實是西元1863年九月三十日,但在當時江戶時代使用的記日年號為文久三年的八月十八日,因而得名。

幕末時日本國受到來自外國的威脅,由於不滿幕府對外的軟弱態度,尊攘派中的長州藩與過激派公家共同策劃在天皇出巡時,脅迫天皇發佈詔書,假借天皇名義命令幕府實施攘夷,若幕府不肯就範,則長州藩揮師東進,一舉將其埋葬。

然而尊攘派謀事不密,事前即已被薩摩藩察覺(當時與長州藩對立),於是,薩摩藩、京都守護松平容保、不願看到攘夷派得勢的孝明天皇以及公武合體派公家串通一氣,準備將攘夷派勢力徹底驅逐出京都。

曉前,在兩藩軍隊的警備下,只允許中川官、近衞忠熙、近衞忠房等公武合體派公卿晉謁天皇,使朝議一變,強調過激的攘夷不是天皇的意志。天皇發表宣言説,18日以後的行動才是自己真正的意志。結果,解除長州藩兵擔任警衞皇宮的任務,並將其逐出京都。三條實美、壬生基修、錦小路賴德等尊攘派公卿七人逃奔長州(即七卿流亡)。從此,京都的尊攘派勢力暫時減弱。直到慶應時期討幕派得勢之前,以薩摩、會津兩藩為首的強藩大名一直居於統治地位,他們成為公武合體運動的核心力量。

至此,政界的尊攘派勢力被一掃而光。本次事件也成為日後池田屋事件及蛤御門之變(禁門之變)的重要誘因。(資料查至百度百科)

*然而歷史上「新選組」這個組名是在八月十八日政變後才被賜予的,這個時間點的新選組應該不叫新選組。本文的設定則與現實有些許差異。

神明點了個頭,表示自己的想法跟他一樣。

「你能再說清楚一點嗎?你的想法。」

「嗯。」鐘閣寺點頭。

「我認為新選組會提防外人的原因大概和尊王攘夷派的興起有關。西元1863年發生了八月十八日政變,也就是我們說我們現在的時間點是事件發生的前夕,身為親幕府派的新選組為了在這個緊張的時間點預防尊王攘夷派的間諜,所以才會如此戒備森嚴吧。」他按自己的想法把推論說出。

「哎呀,你還挺了解的嘛。」神明難得誇獎鐘閣寺。

「嘿嘿~畢竟是著名池田屋事件發生的前夕嘛,這部分是大河劇最精彩的地方,我可是重撥了好幾次呢!」鐘閣寺驕傲地摸摸鼻子。

「不過這樣子要拿回手鍊就麻煩了,我們連進都進不去,更不用說要見到沖田總司了。」轉回認真,神明看向戒備森嚴的門口;現在這個狀態要拿回手鍊可不是件容易的事,雖然鐘閣寺在江戶時代的身體還有戰鬥能力都比這個時代的人高,要輕鬆扳倒幾個武士都不是問題,問題是他不能夠對這個時代的人動手,要是改變了歷史就麻煩了。

「對耶……」聽到神明的一番話,鐘閣寺也感到要取回手鍊不易,困擾的低下頭。

三人就在原地思考了幾秒後,鐘閣寺忽然大叫一聲。

「對了!我有個好辦法!」

神明和江戶看著自信滿滿的鐘閣寺,一臉不削的說到:「不不不,你想的方法都不是什麼好辦法。」

「就是啊就是啊!主人您還是別用您那餿主意比較好,不用想就知道會失敗的~」

「不用這麼快拒絕吧,我什麼都還沒說耶!」自己連是什麼方法都還沒和兩人說,他們就已經拒絕了,這讓鐘閣與感到有些不滿。

「哼……」一想到鐘閣寺下午為了看御守天的臉,從舊城門跳下去;神明與江戶看他的眼神就充滿不相信。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啦!」鐘閣寺吐槽,「反正我們就先試試看嘛,不然也沒別的辦法了啊。」

神明和江戶對看一眼,江戶的發明者交代過,今天UTKULA要進行系統維修,他們在江戶時代的時間有限。

確實現在想不到進去新選組的方法,加上時間有限的緣故,只能冒險給這個一點都不可靠的男生試試了。

「唉……」神明嘆了口氣,說到:「好吧,那就讓你試試吧。」

「沒問題,交給我這個策劃參謀總沒錯!」鐘閣寺比了個「讚」的手勢,開心地往新選組的方向走。

「怎麼有股不祥的預感……」神明和江戶心想。

-

一個狹小的空間內,毛茸茸的尾巴與黑色的單調軍服擠在一起,讓整個空間內擁擠不堪。

「喂,寺……」神明沒好氣的瞪著全身和自己貼在一起的鐘閣寺。

「這算啥好方法啊!」

祂、鐘閣寺與江戶偷偷摸摸地擠在新選組一樓與二樓間的天花板內,日式房屋的兩層木板中階會有一些空隙,可以讓人躲在裡面。

不過空隙不大就是了,像他們這樣多一點人……呃,多一點生物……也不對,多一點物體塞在一起就會被擠得很難受。

鐘閣寺對神明比了個「噓」的手勢,「小聲點啦,要是被發現就糟了。」

隨後笑嘻嘻地說到:「呵呵呵,我想的方法不賴吧?他們不讓我進來,我就偷偷進,反正只要不被發現,我想在裡面待多久都行。簡直是完美的計畫啊!」

「這算哪門子的方法……」江戶小聲地吐槽,還不忘提醒:「主人,您可別一下子就被發現囉,現在可是緊張時期,要是被別人發現我們偷偷闖進親幕府派的新選組,一定會被當成間諜抓起來的。」

「安心啦~我是絕對不可能會被抓到的……哇啊!」

才剛說完,一樓連結二樓的天花板就因為承受不了他們三個的重量破掉了。

鐘閣寺一行人就這麼掉到了一樓去,好在他現在的身體比一般人強壯一千倍,否則就摔傷了。

「可惡!這是什麼豆腐渣工程啊!才上去幾分鐘就爛了!」鐘閣寺掉到一個日式茶几上,氣呼呼地指著破掉的天花板大罵。

「呃……」原本正在看書的土方歲三對忽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桌子上的鐘閣寺感到一臉錯愕。

黑色軍服、狐狸、黑色日本刀……是那個男孩子!

從震驚中回覆過來後,土方歲三認出了鐘閣寺。

不過……

他為什麼會出現在我房間?從哪進來的啊?

「我就說會爛的嘛,主人!」

日本刀說話了!?

講話的江戶把土方歲三嚇了一跳。

「對啊!誰都嘛看得出來這天花板不堅固,就你這白痴會堅持要上去!」

狐狸也會說話!?

土方歲三扶額。

看來我最近太累了。

「喂,小子。」他抱著胸盯著鐘閣寺。

鐘閣寺聽到叫喚回過頭,發現露出有些令人心寒微笑的土方歲三。

完蛋!被發現了!

「那、那個……」鐘閣寺直冒冷汗。還有神明與江戶同樣也嚇得不停發抖。果然是「鬼之副長」,強大的氣場真的很讓人畏懼。

土方歲三優雅地撥了撥瀏海,起身拉住鐘閣寺的衣領,把他拖出自己房間。

「雖然答應過沖田不會抓你……不過自己訂的組規還是得嚴格執行。」

「疑!?」

隨後,鐘閣寺被繩子綁住手腳,與神明和江戶一同被關進了組內的監牢中。

「畢竟你無緣無故的闖進來,必須依規定對你進行審問。」土方歲三將牢門鎖上後,對鐘閣寺說到:「放心吧,要是你沒做什麼出格的舉動,很快就能離開了。」

接著叫來一名組員看守鐘閣寺後便離開監牢了。

土方歲三走後,在監牢內的鐘閣寺不開心地大喊:「真是的!根本還沒見到沖田總司就被抓了嘛!到底是誰想出這麼爛的計畫呀!」

神明與江戶一口同聲吐槽:「就是你啊!」

「啊……對齁。」鐘閣寺想起計畫是自己出的後,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早知道就不要相信你了,現在不但沒拿到手鍊還被關在這裡,要怎麼辦才好啊!」神明是真的後悔自己會同意鐘閣寺執行他的搜主意。

「就算祢這麼說……」事情發生了也沒辦法嘛……鐘閣寺小聲嘟囊。

看著綁住自己手腳的繩子,這東西讓他感到行動不便。

「總之先把這個弄開吧。」

稍稍一用力,綁住鐘閣寺手腳的繩子就被強大的力道弄斷了。

他來到牢門邊,對著看守自己的新選組組員求情到:「吶,武士大人,拜託你放了我好不好?我是真的有急事要找沖田先生。」

「不行,副長的命令我是一定會嚴格執行的。」那名組員無情地回。

「唔……」

就在求情不濟時,鐘閣寺看到了組員的腰間除了防身的日本刀之外,還掛著一個木製的牌子,上面寫著「三番隊隊長」。

這排字讓鐘閣寺眼睛一亮。

「是齋藤一!」他興奮地指著看守員說。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一聽到重未謀面的人叫出自己的名字,看守員──新選組的三番隊隊長齋藤一驚訝的回頭。

不看還好,一看不得了。發現原本綁住鐘閣寺手腳的繩子不知何時被解開了。

「你是什麼時候……」

繩子明明綁的很緊呀?而且還是那麼粗的繩子,一個普通男性是不可能解的開的。

「是本人耶!好棒喔!我看大河劇的時候就一直很想親眼見見您了,沒想到今天居然那麼幸運,能見到本人!」鐘閣寺太過興奮,根本沒注意到齋藤一的驚訝。

畢竟眼前這個人可不是大河劇的演員,而是獲真價實的三番隊隊長齋藤一喔!

「能讓我碰一下嗎?一下就好,我會死無遺憾的!」鐘閣寺雙眼發光的將手伸出牢籠,摸上齋藤一的手背。

「等等!你別亂摸啦!」齋藤一被對方突然的舉動嚇了一大跳,趕緊將手藏進羽織裡。

「喂,不要騷擾歷史人物。」神明拉了下鐘閣寺的褲管,一臉受不了的模樣。

「你是來找手鍊的,還記得嗎?我們沒那麼多時間,必須快點找到沖田總司。」祂提醒。

「對齁!我都忘了。」剛剛見到齋藤一太興奮,完全忘了來找手鍊的目的。經過神明的提醒鐘閣寺才想起來。

他趕緊求齋藤一:「齋藤一先生,拜託您放了我吧!我必須快點找到沖田先生才行。」

齋藤一搖搖頭,「不行,都還沒審問你呢!怎麼可能放你走。」

眼看對方沒有要放人的意思,鐘閣寺也別無他法了,畢竟這條手鍊他是必找回來不可。

看來只能這樣了……

「抱歉了,齋藤一先生!」鐘閣寺雙手合十的道了個歉,隨後抬起腳,輕鬆將牢房的欄杆踹斷。

「啊!」強大的力道讓原本靠著牢房站的齋藤一跌倒在地,鐘閣寺趁機逃離監牢。

逃跑過程中還不忘和齋藤一道歉:「真的很抱歉,齋藤一先生!」

對於出腳踹了自己很喜歡的歷史人物,鐘閣寺真心感到萬分抱歉。

齋藤一從沒感受到這麼大的力量,跌倒後一時爬不起來,等到反應過來時看到的是被破壞的欄杆和空蕩蕩的牢房,關在裡面的那個男孩子早就不翼而飛。

「糟糕!被他逃掉了!」他趕緊站起來,大喊:「來人啊!」

「怎麼了,齋藤隊長?」其他組員聽到齋藤一的叫喊趕緊趕了過來。

「關在裡面的犯人逃掉了,快去追!」

「是!」

收到命令,許多名組員立刻開始搜索新選組內所有可能的躲藏地點。

齋藤一也準備動身尋找逃跑的鐘閣寺,離開前他看了眼被弄斷的堅固鐵欄杆,心想:「那孩子是什麼人啊?力氣也太大了吧……」

-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啦!」

新選組內到處都是在追自己的人,天花板又是豆腐渣工程躲不了;鐘閣寺一行人根本無處可逃。

同時,在房內輕柔地擦拭自己愛刀的沖田總司聽到房外的動靜,於是停下了動作,拉開紙門查看。

「……啊!是他!」

沖田總司一開門就看到了正在被組員們追的鐘閣寺,對方看起來好像沒有地方可以躲。

「他怎麼會在這裡?難道是……」原本不曉得為什麼鐘閣寺會出現在戒備森嚴的組內,但在他看向自己放在茶几上的木盒時,心中有了答案。

在鐘閣寺跑到一半時,一道好聽的聲音對他說:「快過來!」

回過頭一看,那個人正是他們要找的人。

「沖田先生?」

沖田總司把鐘閣寺帶進自己的房間,並且讓他躲進去櫥櫃裡面,關上門。

不久,組員們因為追到鐘閣寺逃跑的方向卻找不到人而滿頭問號。因為前方已經沒有路了,他應該會沒有地方可以躲才對。

「奇怪?他明明往這邊跑了啊。」

齋藤一忽然想起來,那名男生好像一直說自己要找沖田總司,剛好沖田總司的房間又在這個方向。

雖然不想懷疑隊友,但是現在那個男生可能的去處只有一個。

「沖田,你在嗎?」於是他走到沖田總司的門前,敲了敲門。

幾秒後,日式紙拉門被拉開,沖田總司走出房間,有些疑惑的看著齋藤一與大量的組員們。

「有什麼事嗎,齋藤?你們為什麼那麼多人聚在一起?」

「剛剛土方副長抓到的一個擅闖進來的可疑人士,但是他卻逃跑了,我們怎麼找都找不到。你有看到嗎?」齋藤一問。

「沒有呢,我沒看到。」沖田總司搖搖頭,像是真的不知道。

齋藤一盯著沖田總司看了一會兒,雖然他相信沖田總司,但為了保險起見,還是確認一下吧。

「抱歉了,沖田。」齋藤一將沖田總司推開,強行進入對方的房間。

環顧了房內一圈後,齋藤一這才確定沖田總司的房間除了他以外沒有其他人。

「齋藤?」沖田總司走到齋藤一旁,疑惑的問:「我的房間怎麼了嗎?」

「啊……沒什麼,抱歉打擾你了。我們走!」眼看要找的人不在這裡,齋藤一和沖田總司道了個歉後便舉起手帶其他組員離開,繼續到別處尋找。

等齋藤一離開後,沖田總司對著櫥櫃說:「他們走了喔。」

櫥櫃門打開後,鐘閣寺等人才從裡頭爬出來。

「呼……終於得救了。非常謝謝你的幫忙,沖田先生。」鐘閣寺一邊用手搧風,一般和沖田總司道謝。剛剛悶熱的櫥櫃裡加上被一大堆人追著跑,都出了一身汗。

「哪裡,我才應該謝謝你昨天救了我。」沖田總司感激的看著鐘閣寺,眼裡留露著開心。

他想見鐘閣寺已經很久了,但對方自從昨晚那個黑色怪物出現後就消失到了剛才,所以這中間的時間他都沒法找到這男生。

「我一直很想跟你道謝呢……但你自從怪物消失後就沒有出現了,所以一直沒有機會。」

「不用客氣啦。」鐘閣寺也笑著回。

看著健康且開心的沖田總司,鐘閣寺不禁感到一絲欣慰。

這時的沖田先生還沒有*發病呢……健康的他看起來真好。

要是他能夠一直以現在的身體狀態活到老就好了。

想到這裡,悲傷感又襲之而來。

沖田先生一定沒想到,自己會在一年之後的池田屋之戰中染上致他於死地的疾病吧……

*沖田總司在池田屋事變中嚴重咳血,事後發現感染肺結核。當年號由文久轉變為元治時,他的咳嗽開始變得平凡,後死於肺結核。去世的年紀相當年輕,僅有二十六歲。(因為沖田總司的出生年有爭議,所以對他的死亡年紀通常描述在二十四到二十六歲之間。本作以二十六歲作為沖田總司的死亡年齡,所以部分內容可能會與現實有所差異。)

由於年紀輕輕就離世,加上患病的緣故,也讓沖田總司在後世獲得了「病弱美少年」的稱號。

「嗯?怎麼了嗎?」由於眼前這名男孩看自己的眼神很悲傷,沖田總司不經擔心了起來。

「沒事,沒什麼。」鐘閣寺意識到自己讓沖田總司感到很奇怪,趕緊收起悲傷的眼神。

不過其實也沒什麼好悲傷的。鐘閣寺對自己說。

死亡本來就不是什麼可怕的事情,有時候活著比死亡更加令人感到恐懼……我,也曾經害怕活著。

鐘閣寺若草色的眼眸平靜而毫無波瀾。

相反的死亡能讓沖田先生脫離病魔的肆虐,這樣他反而不會那麼痛苦吧。

「……」神明看了一眼鐘閣寺;祂知道,這孩子一定又在想什麼了。

這樣想以後,鐘閣寺瞬間不覺得悲傷了,又露出了平時的笑容。他對沖田總司說:「對了,沖田先生,我是來……」

「你是來找這個的吧?」鐘閣寺還沒問完,沖田總司就猜到他要說什麼了。

他拿起放在茶几上的那個小盒子,將盒子打開。

盒子裡裝著的正是鐘閣寺弄丟的紅色手鍊;手鍊不但沒有損壞,而且盒子裡還細心地墊了柔軟的手帕,不用擔心手鍊的繩子被木削勾住。

「這是在和菓子店舖前撿到的,我想失主應該會回來找,所以就收起來了。」沖田總司說。

看到手鍊毫髮無傷,鐘閣寺露出了開心地微笑。

「謝謝你,沖田先生!」他一面和沖田總司道謝,一面開心地將手鍊戴回左手上。

「這條手鍊是一個很重要的人送我的,要是弄丟就糟了。」

「不用客氣。」見這男孩這麼開心,沖田總司也不禁開心了起來。

神明與江戶好不容易找回了手鍊,忍不住蹦蹦跳跳地歡呼:「耶~太好了!太好了!」

話說出口的當下,一刀一狐一人愣住了。

慘了!他們居然忘記狐狸和日本刀是不會說話的。這下一定會嚇死沖田總司。

然而沖田總司並沒有表現出和江戶時代的其他人一樣的害怕,反而看起來對神明與江戶很感興趣的樣子。

「哎呀,好特別的狐狸跟刀,他們是你的嗎?」

「你不害怕嗎?」鐘閣寺對沖田總司的反應感到有些驚訝,他還是他們遇到第一個不會害怕神明等人的江戶人。

「怕什麼?」沖田總司歪頭。

「就是……狐狸跟刀會說話。」

「不怕呀,」他像想起什麼好的回憶一樣,開心地說,「我小的時候也見過會說話的狐狸哦。那時*我們家很窮,父親就把我送到了江戶的侍衛館習武;小時候的我因為離家不習慣,常常一個人躲起來哭。有一次在我哭時,出現了兩隻會說話的狐狸,自稱狐仙。祂們跟我說要成為武士就必須勇敢,所以從那之後我就很少哭了。」

「欸……居然有這種事啊……」對方的經驗讓鐘閣寺發出神奇的讚嘆。

連同神明與江戶也同樣對於沒有人工智慧的江戶時代出現會說話的狐狸一事感到新奇。

為什麼江戶時代會有會說話的狐狸呢?難道這世界上真的有妖狐嗎?

故事還沒說完呢,沖田總司露出燦爛的笑容補充:「只不過後來我發現那兩隻狐狸是副長跟局長為了安慰我,穿上狐狸裝假扮的就是了。」

什、什麼!?近藤勇與土方歲三小時候居然扮過狐狸!?

由於沖田總司的描述跟這兩位武士在後世大眾中的形象差太多了,鐘閣寺一時無法從這龐大的訊息量中反應過來。

而且近藤勇就算了,鐘閣寺真的很難想像被人稱為「鬼之副長」的土方歲三穿狐狸裝的樣子。

不過話說回來……

他看向眼前這名滿臉天真笑容的美男子,在心裡默默吐槽:

居然能那麼毫無顧忌的把近藤勇跟土方歲三那不忍直視的黑歷史抖出來……沖田先生不會是個天然呆吧?

*沖田總司小的時候家境並不富裕,根據記載,他在九歲時被送到江戶的侍衛館習武,成為當時道場主人近藤周助的內弟子,同時結識了土方歲三跟師傅的養子近藤勇(後來的新選組副長與局長)。

「你還好嗎?」由於鐘閣寺無法一下子處理這麼龐大的數據量,愣在了原地,沖田總司見狀趕緊關心了他一下。

「還好!沒事沒事!」聽見對方的關心,鐘閣寺立刻回過神。

「對了,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沖田總司玩笑到:「你都知道我的名字,我卻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這男生從第一次見面時就知道自己的名字了。雖然有些不可思議,但沖田總司也知道自己在京都算是公眾人物,民眾會知道他的名字其實也沒什麼,所以反應不像齋藤一那麼大。

一聽到自己最憧憬的人詢問自己的名字,鐘閣寺簡直樂壞了。

「我叫做鐘閣寺,也有些人會叫我“寺”喔!」他開心地回答到。

「鐘閣寺呀…那我能叫你寺嗎?」沖田總司問。

「當然沒問題!沖田先生!」

哦哦哦哦!我居然被江戶最強的天才劍士,沖田總司叫名字了!這裡是天堂吧?

鐘閣寺被自己的偶像叫了名字,感動到全身飄飄然的。

「你也可以叫我“總司”呀,用“沖田先生”這個稱呼感覺很不親近耶,雖然我們也才剛認識沒多久就是了。」沖田總司露出讓女孩子們癡迷的甜美笑容。

1863年嗎……

「請容我繼續叫你沖田先生吧。」經過思考,鐘閣寺委婉地拒絕了直接叫沖田總司名字的好意。

「畢竟你二十一歲,比我年長,又是一個那麼令我尊敬的人,我實在沒有資格直接叫你的名字。」

雖然自己也同樣要求和美子叫自己的名字,但沖田總司不一樣。

這個時候的沖田總司二十一歲,比鐘閣寺年長,而且又是一個被後人所敬重的劍士。自己就是因為對他的憧憬才開始學劍道的,所以鐘閣寺雖然也很想直接叫偶像的名字,但還是決定對這個人保持尊重的態度。

「可是我不在乎呀。」沖田總司依然甜甜地笑著。

「不行。我從見到你的那一刻開始,就決定要以尊敬的態度對待你了。」鐘閣寺還是堅持己見。

「那好吧……」被眼前的男生拒絕,讓沖田總司有些失落。

鐘閣寺見狀又說了:「就名字而已,其他地方還容許我無禮,用對待朋友的方式跟你相處。」並且對沖田總司跪坐行禮。

「嗯!」聽到對方這麼說,沖田總司又露出了笑容,然後歪著頭問:「話說你怎麼知道我二十一歲呢?」

對方知道自己的名字這他還能理解,年齡這種東西鐘閣寺為什麼會知道他就不理解了。

「呃……沒有啦,我就看你的外表大致判斷了下。」鐘閣寺慌張的隨便找了個理由,總不能說自己是未來人,知道他的一切吧。

「哦,是哦。」沖田總司也沒多想,便將注意力轉向一旁的神明與江戶。

呼……

鐘閣寺鬆了一口氣,幸好沖田總司是個天然呆,要是現在問自己問題的人是土方歲三就完蛋了,這種爛藉口一定不會被相信。

「那你們呢?叫什麼名字?」他充滿興趣地看著神明與鐘閣寺腰上的江戶。

江戶等待神明點頭同意後,才開口回答:「您好~我叫江戶!請多多指教~」

能夠見到江戶史上的天才劍士沖田總司,江戶顯得也很開心。

「哎呀,江戶是女孩子嗎?聲音好可愛。」沖田總司走到鐘閣寺身旁跪坐下來,俯身對江戶說。

被如此一位美男子誇讚可愛,江戶不自覺地害羞了起來。

「真、真的嗎?謝謝誇獎,人家是女生沒錯哦~」

喂!別害羞啊妳這傢伙!妳是刀耶!跨物種……呃,不對!跨越生命和非生命的戀愛是不被允許的喔!

鐘閣寺在心裡吐槽。果然帥哥的魅力是很可怕的,連非生命體都會為之沉迷。

「她是我的配刀,因為某些難以解釋的原因導致她會說話。但江戶不是妖刀,也不會傷害人類,所有可以安心和她相處喔。」鐘閣寺補充到。

「請多指教喔,江戶。」沖田總司開心地對江戶說。

「嗯~請多指教,沖田先生~」

接著他看向坐得筆直的神明。

「那這位呢?」

明明對方是一隻狐狸,但優雅地姿態讓自己忍不住認為牠是個有氣質的男性。

「我叫做“神明”。」狐狸細長的嘴微微張開,好聽的男性嗓音環繞在空間中。

「神明?是那個在天上供人參拜的神明嗎?」

沖田總司問出了跟那天鐘閣寺第一次見到神明時一模一樣的問題。

神明抬起頭,用好看的狐眼看著沖田總司,接著悠悠答到:「是的。」

雖然各方面來說,對方更像神明才對。畢竟沖田總司在自己來到世上前就已經離世許久了。

「請您多多指教,神明大人。」沖田總司露出微笑,將自己白皙的手伸到狐掌面前。

哎呀……他這麼平靜啊,我還以為會有什麼更大的反應呢。神明心想。

原本以為聽到自己是神明後,對方一定會不相信或是嚇個半死,但沖田總司表現出的卻不是這兩種反應中的其中一種,而是更為平靜、更西鬆平常的樣子。

「請多指教,沖田先生。」神明將狐掌抬起來,放到沖田總司的手上,回應對方的問候。

和神明問過好之後,沖田總司又將注意力轉回鐘閣寺身上。

說到底他還是對鐘閣寺最感興趣。

「對了,寺,你可以跟我聊天嗎?我有好多事想問你呢。」

「好呀!當然沒問題!」一聽到憧憬已久的偶像要和自己聊天,鐘閣寺開心都來不及,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但神明卻拍了拍鐘閣寺,在他的耳邊說:「喂,寺!我們是來清除干擾的,不是來和歷史人物聊天的。我和江戶剛才已經檢測到干擾的出現了。位置在京都的郊外,目前還沒有接觸到這個時代的人類,必須盡快清除它才行。」

「疑?」鐘閣寺聽到這個消息有些震驚,彎下腰用沖田總司聽不到的聲音小聲對神明說:「可是上次我們不就是因為不知道干擾的位置才到處尋找的嗎?這次怎麼就直接檢測到位置了?」

「每次出現的干擾都會因為代碼錯亂的程度不同而有所不同。像昨天的那個干擾就是因為代碼出錯的位置很隱密,UTKULA的超級電腦無法立刻找到這串代碼的位置,所以我們只能得知那天干擾會出現,但是卻不能知道出現在哪裡,什麼時候會出現。」神明解釋:「而今天的錯誤代碼很明顯,所以公司能直接知道出現時間跟地點。」

「哇啊啊啊啊!」

「怪物!怪物又出現了!」

此時,街上傳來一陣慘叫聲。人群和昨日一樣開始四處逃竄。

「發生什麼了?」街道上的動靜讓沖田總司望向外頭。發現跟昨晚一樣的巨大黑色怪物又出現了。「是那個怪物!」

「糟糕!沒想到它的移動速度這麼快,已經從郊區來到京都內了!」神明警戒地站起身。

「那我們不就得快點消滅他嗎?」鐘閣寺也急忙起身。

「沒錯。寺,我們快走!」

語畢,鐘閣寺與神明跑到窗邊,準備去追擊干擾。

離開前,沖田總司叫住了他。

「那個……寺!」

「沖田先生,麻煩你和昨天一樣,帶上組員與民眾一起去看不見怪物的地方避難。怪物也和之前一樣,很快就會消失了。」鐘閣寺轉頭交代到。

「可是我們都還沒聊到……」眼看這個男生又要離開了,沖田總司有些失落。

「下次再聊吧。」鐘閣寺也覺得沒跟自己的偶像聊到有些可惜。

「我下次一定會好好跟你聊的。」他和沖田總司承諾。

「啊……!寺!」

接著,還沒等對方回答就跳出了窗戶。

沖田總司嘟起嘴。

「忘記問他的聯絡方式了……」

不得不說,這場景真是似曾相識(笑)。

-

待江戶時代的民眾全部疏散到離干擾很遠的地方後,鐘閣寺跳上日式房屋的屋頂上,準備清除干擾。

「嗚嘎嘎嘎嘎嘎嘎嘎!」

這次的干擾沒有昨天的那隻大,約只有昨日的一半大小而已。

「要上囉!江戶!」有了昨天經驗後,鐘閣寺對於干擾已經完全不感到害怕了,而且似乎還挺享受戰鬥過程的。

畢竟是現代的他完全無法做到的事嘛,能像大河劇裡的那些武士一樣,熟練自如地揮舞日本刀,簡直是他夢寐以求的事。

他從腰側拔除江戶的刀身,輕巧地從日式屋頂上跳起,往下方干擾所在的位置前去。

「是是是,主人~」

接到使用者發出的命令,江戶配合鐘閣寺的動作,在他從屋頂上跳下,即將接觸到干擾之時,順著主人的手拔出刀身,隨著「咻!」一聲,鋒利地刀刃將干擾一分為二。

鐘閣寺落地後,強大的揮刀力道讓四周激起一陣風,將櫻花樹的花瓣和鐘閣寺的長髮一同隨風揚起。

「嗚嗚……嗚嗚嗚!」

巨大的黑色干擾痛苦地哀嚎了幾秒,隨後和昨日一樣,變成細小的黑塊消失無蹤。

干擾消失後,鐘閣寺將江戶在手上華麗地轉了幾圈,後用力一甩,原本戰鬥中沾在江戶刀刃上的髒污便隨著這股力道被甩在地上。

最後鐘閣寺才將江戶收進刀鞘裡。

「你是在哪學轉劍的啊?」

在屋頂上方的神明見到鐘閣寺游刃有餘的動作,忍不住開口詢問。祂記得這孩子昨日明明不會這個動作的。

「嘿嘿~昨天回去之後,就想說這個身體應該可以做到轉劍,覺得很帥就試著做了。」鐘閣寺摸了摸頭,開心地說。

「畢竟在現代,日本刀對我來說太重了,而且身體也很不靈活,根本轉不起來。好不容易有了這個可以轉劍的機會,當然要好好耍帥一番囉!」

「不得不說,你的腦筋在耍帥方面動的真的很快耶。要是你能將這方面的能力分一點在出主意上,那些餿主意應該會正常很多吧。」神明嘆了口氣說。

「怎麼樣?神明大人,我剛剛帥嗎?」鐘閣寺雙眼發光地看著神明,彷彿像是一個想得到誇獎的孩子般。

「……」神明看著下方開心地鐘閣寺沉默了一會兒後,回答到:「帥。」

聽到神明的誇獎,鐘閣寺開心地蹦蹦跳跳。

「YA~江戶,妳聽到了嗎?神明大人誇獎我了耶!」

「那要多虧江戶願意讓主人轉的功勞喔~」

「嗯!謝謝江戶!」

屋頂上的神明看著如此開心的鐘閣寺,一股欣慰的感覺湧上心頭。

「明明都已經十八歲了,還像個小孩子一樣,被別人誇獎一下就開心成那樣……」神明小聲的自言自語,雖然說出口的話像在抱怨,但語氣裡卻充斥著滿滿的寵溺和疼愛。

「呵……」細長美麗的狐嘴露出一抹微笑,「以後再多誇獎他一點吧。」

「對了,神明大人!」

此時,下方街道上的鐘閣寺叫了神明,祂趕緊將臉轉向對方看不到的方向,等到恢復平時那副冷靜的樣子後才轉回來。

「什麼事?」

「我可以找機會跟沖田先生聊聊嗎?我在離開新選組前答應他了。我其實也挺想跟他聊天的,畢竟他是我從小就很崇拜的劍士,而且……」鐘閣寺想到今天錯失了跟沖田總司聊天的機會,就感到非常可惜。

「他是我和“那個人”在一起時的共同回憶。」

沒錯,小的時候……

鐘閣寺陷入回憶之中。

那個時候,那個人還活著,外婆家後面的那棟老房子也還沒拆掉。

還記得大約十年前,在離外婆的豪華別墅一小段距離的庭院後方,有一棟很老舊的老房子。那是以前曾祖父還有曾祖母年輕時住的地方,但在曾祖父的公司開創成功後,大家就搬到現在外婆住的豪華別墅裡面去了;而那棟房子就這麼空了下來。

因為採光不好,所以房子總是很陰暗。而且沒有人打掃,房子周遭長滿了雜草,內部也積滿了灰塵。

那個人將老房子做了個改造,把左側的牆打掉,改成一扇透明的落地窗,原本陰暗的房子被透進來的陽光變得相當明亮。

他又將庭院裡的雜草砍掉,種滿了花草樹木,還搬來了一個大陶桶,注滿水後丟了幾片荷葉,並在桶裡養了幾隻小金魚。把破舊的老房子變成舒適的秘密基地。

外婆不喜歡他身為一個大少爺還老是做這種粗活,所以經常碎念,不過他還是繼續改造這棟老房子。

當我難過或是其他孩子不跟我玩時,他就邀請我到他的秘密基地裡,教我下棋、練劍以及講他在日本留學的故事給我聽。

但我最喜歡的一件事果然還是和他一起觀看講述新選組的大河劇,因為劇裡有一個我最崇拜的劍士,沖田總司。

第一次見到他時,就被他那高超的劍技所吸引了。那個人說,他也很喜歡沖田總司。

得知我們喜歡的人物相同時,我笑了,他也笑了。

想起美好的回憶,鐘閣寺的連上不自覺地露出笑容。

「可以啊。」神明笑了笑回。

「……!」

而祂不知道的是,自己的笑容讓鐘閣寺瞪大了眼睛。

只有一瞬間,就只有一瞬間而已。不知為何,他覺得這個笑容好熟悉,好像……在哪兒看過。

難道是因為自己想起以前的事,所以才突然這麼覺得的嗎?

「下次等大家都有空時,一起到江戶時代好好參觀吧,不已清除干擾為目標的遊玩。神明繼續說。

原本以為聽到這個消息的鐘閣寺會跟剛剛一樣開心地蹦蹦跳跳,但對方卻像傻了一樣,愣在原地看著自己,就像他那天愣著看御守天一樣。

「寺?」

聽到叫喚,鐘閣寺回過神來,心想到:不,怎麼可能呢?他都已經離開這麼久了。

隨後露出坦然的笑容。

疑?等等!

幾秒後,他才意識到神明剛剛是不是說了什麼令人驚訝的話。

「祢、祢說什麼?」

剛剛神明大人是不是答應了?我還以為祂會說:想得美!你來江戶時代可不是為了玩的!

看鐘閣寺那麼訝異,神明又再說了一遍:「畢竟UTKULA公司也有安排,讓辛苦清除干擾的修復者們定假日時參加豪華的員工旅遊。不過你礙於不能跟UTKULA的正式員工有所接觸,所以跟去旅遊當然也沒辦法。為了彌補你,就在干擾沒出現的時候讓你去江戶時代好好玩一天吧。」

「真的嗎?」鐘閣寺又露出了和平時一樣開心的笑容,興奮地計畫著那日的行程。

「YA!太棒了!我要吃大福,還要去*渡月橋、*清水寺、*伏見稻荷神社,還有跟沖田先生聊天,還有還有……」

「喂,太多了。一天而已,做不了那麼多事。先選幾個比較想做的吧,剩下的以後有機會再去。」見鐘閣寺說了一大堆都還沒停,神明趕緊打斷他。但完全沒有否認鐘閣寺想做的事。

「嗯!」鐘閣寺笑著點了點頭。

透君,我今天過的很快樂,神明大人答應要找一天讓我在江戶時代玩,我好開心。

鐘閣寺在心裡想著。

要是你也能和我一樣開心,那就更棒了。

「好了,我們快回去吧。」再不回到現代的台灣,UTKULA就要關閉系統做定期維護了,系統關閉後他們就要再過一天才能回去了。

「好。」鐘閣寺輕巧地跳上屋頂,回到神明身邊。

離開前,神明從屋頂上看過整條街道,今天的房屋都沒有被干擾破壞的太嚴重。

幸好這次的干擾比較弱,加上鐘閣寺的動作又更熟練,建築物沒有什麼嚴重的損毀。

看來今天自動修復系統不用工作太久了。

祂笑了笑,又在心裡誇獎了一遍身旁的男孩子。

寺,做得好!

*1.渡月橋:一座位於日本京都府京都市,跨越桂川上的車行與人行橋梁。週邊的嵐山地區是京都西郊觀賞櫻花和紅葉的勝地。

2.清水寺:是一座位於日本京都府京都市東山區清水的寺院,於778年(寶龜9年)前後由延鎮上人起造。清水寺的山號為音羽山,主要供奉千手觀音,原本屬於法相宗這一宗派但目前已獨立,成為北法相宗的大本山。為京都境內最著名的名勝古蹟。

3.伏見稻荷神社:是一座位於日本京都市伏見區內的神社,是遍及日本全國各地約三萬所的稻荷神社之總本社,也是近畿地方初詣參拜者最多的社寺。境內所擁有的「千本鳥居」聞名。

(資料皆來源維基百科)

-

於此同時,現代的台灣──

「嗚嗚嘰嘰嘰嘰嘎嘎!」

好幾個干擾正在街道上肆虐著。

由於現代網路密集,干擾一次出現的數量可以遠比江戶時代高出許多,但個頭倒是比江戶時代出現的小。

「五行相生,背又相剋!天生五材,民並用之,廢一不可,木!」

穿著道士服的遊王子舉起符咒,離自己最近的一隻干擾下方便出現了一個發著亮光的五芒星法陣。

法陣內冒出許許多多繁茂的樹根,將干擾死死卡住,一動也動不了。

「好!」眼看成功讓干擾無法移動,遊王子回頭叫了後方穿著整套棒球裝的決勝祭。「決勝祭!」

「了解。」決勝祭調整了下棒球帽,拋出手中的棒球炸彈,然後舉起球棒,精準地將球打向干擾所在的位置。

由於干擾被樹根卡住了,無法逃跑,決勝祭打出的球便在空中爆開,把干擾炸成粉碎。

「做到好,決勝祭!」

「你也是!」

順利清除掉干擾後,兩人擊了個掌。

今天是他們通過修復者考試後,接到的第一個修復任務。

「辛苦了,你們做得很好。」

兩名穿著白色西裝的年輕男子走了過來,他們是UTKULA的正式員工,負責帶領還沒很熟悉系統的學生修復者清除干擾。

新進的學生修復者分成好幾個團隊,每隊出任務時,都會有正式修復者陪同,正式修復者有更加強大的數據改良,可以保全他們的安全。

而現在和兩人說話,腰上帶著皮鞭的就是台灣分公司的正式修復者水月;另一名背上背著一隻純白色的狙擊槍男子則是御守天,最近剛調來台灣分部的正式修復者。

「謝謝你,水月先生。」決勝祭道謝回應水月的誇讚。

「唔……為什麼帶我們的人會是這傢伙……」而遊王子則是用充滿敵意的眼光瞪著御守天。

「你們是那個時候在舊城門上的……」遊王子的目光讓御守天想起,他們是那天和鐘閣寺在一起行動的兩個男生。因為遊王子瞪他的眼神和那天一模一樣。

「原來您有看到啊,御守天先生。」決勝祭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頭。原本以為自己躲在城門上沒被御守天看到,看來是自己錯了。

「是呀,轉過頭後就剛好看到了。」御守天帥氣的臉龐帶著微笑,低下頭看著比自己略矮的遊王子,溫柔地問:「你們是他的朋友嗎?那天跳下來的那個男孩子。」

「哼!」遊王子氣呼呼地撇過頭,沒有回答御守天的問題。

明明自己也有一百八十公分以上,但在一百九十一公分的御守天面前就像個矮子,想到這點就讓他生氣。

「喂!遊王子,不可以這麼沒禮貌!」決勝祭一邊訓斥遊王子,一邊幫他道歉:「不好意思啊,御守天先生。他只是各方面都嫉妒你罷了。」

雖然知道御守天是遊王子的情敵,但再怎麼說他都還是他們的上司,不能這麼失禮。

「沒關係的。」御守天溫柔地回,「不過為什麼會嫉妒我呢?我有做什麼會讓他不滿的事嗎?」

他是真的不明白,明明自己在公司都保持很低調,照理來說應該沒什麼卓越的事可以讓遊王子嫉妒才對。

「對啊,我也好奇。」水月摸摸下巴,滿臉想聽八卦的樣子。

「御守天的長相明明挺優秀的,個性又好,但卻很少主動跟公司裡的同事接觸,導致很多人根本不認識他。真可惜啊,要是主動一點的話整公司的女生都會喜歡你也說不定。」他笑著轉向御守天。

「你過獎了,水月。」御守天依舊保持溫柔的微笑,並沒有對水月的誇讚有特別的情緒。

「我是說實話。」水月將目光轉向一旁氣呼呼的遊王子,眼裡興趣盎然。「所以,如此低調的他為什麼會被這位小帥哥嫉妒呢?」

「啊,這是因為遊王子他喜歡的女生對御守天先生……唔!」

「決勝祭!」決勝祭還沒說完,就被滿臉通紅的遊王子摀住嘴。

然而水月和御守天都是成年人,就算決勝祭沒說完,兩人也知道他的意思。

「吼吼~都刻意那麼低調了,還是被女學生喜歡上啊,真有你的。」水月戲謔地用手肘碰了碰御守天的肩膀。

「我都沒發現,是什麼時候……」御守天想也想不透自己為什麼會被女學生喜歡上,他明明除了救援的時候會接觸到女學生,其他時候根本跟她們毫無接觸。

「哼!」遊王子紅著臉,生氣的指著御守天,「不管你有多棒,我絕對不會把千紅讓給你!」

「哈哈……」御守天無奈地笑了笑,看著眼前這男孩這麼拼命的樣子,實在說不出口自己完全沒有要跟他搶的意思。

「你放心啦,御守天他根本沒打算談戀愛。」水月偷笑了兩聲,覺得現在高中生還真可愛。

雖然聽到水月這麼說安心了不少,不過遊王子還是沒有要輕易放棄御守天是自己情敵的想法。

「就算如此,我也不會讓千紅……」

「嘎啊啊啊!」

說到一半,一隻干擾突然從下方跳出來,把遊王子和決勝祭嚇了一跳。

「哇啊!」他們還沒在這麼沒準備的狀態下接觸過干擾,有些手忙腳亂。

「啪!」在干擾攻擊兩人前,水月熟練地抽出腰上的皮鞭,用力地甩向干擾,干擾就此消失。

「哎呀,請不要隨意偷襲我們的新人喔。」水月語氣輕鬆,完全沒有被干擾的突襲弄亂陣腳。

「不愧是正式修復者!」

表現上的差距使遊王子與決勝祭不自覺發出讚嘆。

不過……

水月先生的戰鬥武器是鞭子,他的專長到底是什麼啊……

遊王子與決勝祭不敢想像水月平時的興趣愛好。

「看來她們忙不過來呢。」水月看向遠處,兩位女修復者被好幾個干擾包圍,她們除了要應付干擾外還要保護與帶領學生修復者,累得不停喘氣。

他瞄一眼御守天,「你來?還是我來?」

「我來吧。你先跟總部回報干擾的數量。」御守天邊走邊將背上的純白色狙擊槍取下來。

「沒問題。」水月比了個「OK」的手勢,接著在空中輕輕一點,一個投影螢幕便出現在眼前。

今晚公司要做系統維修,必須在維修前解決掉所有干擾。清除後,各個分部都要向UTKULA日本總公司回報清除情況。

水月現在操縱的螢幕就是在跟總部回報情況。

御守天取下狙擊槍後,單膝蹲下,舉起狙擊槍瞄準一隻正在快速亂竄的干擾。

「鎌倉,拜託你了。」御守天對純白色的狙擊槍說。

「是,主人。」狙擊槍發出少年的嗓音回應。

隨後御守天扣下板機,一枚子彈從槍口射出,飛過高樓大廈後,精準地擊中遠處的干擾。

「太、太厲害了……」決勝祭與遊王子對御守天的狙擊技術佩服的五體投地。

從那麼遠的地方……而且那隻干擾還那麼快的移動,能擊中的難度真的很大。

決勝祭對於御守天感到非常敬佩。

而遊王子嘛……他的內心已經大雨滂沱了。

嗚嗚嗚~怎麼辦?他連戰鬥都這麼厲害,我的勝算越來越少了啦!

「真不愧是總部的前王牌狙擊手,這種難度對你來說根本輕而易舉,對吧?」水月一邊操作回報系統,一邊朝御守天眨了個眼。

「我可沒有這個暱稱喔。」御守天站起來,輕輕摸了摸狙擊槍,鼓勵到:「做的好,鎌倉。」

「謝謝您。」狙擊槍回。

隨後便將槍背回背上。

其餘的修復者接連將干擾消除,錯誤的代碼處也逐漸修復完成。很快的,台灣地區就將目前檢測出的干擾全部消除了。

「好了。」水月點了點屏幕,完成回報工作。

「回報完成,總部已經收到我們的通知了。」

「辛苦了。」御守天對水月說,接著轉向遊王子與決勝祭:「你們也是。」

「謝謝你,御守天先生。」決勝祭很有禮貌的回覆御守天的慰問。

「哼!」而遊王子還是一樣氣呼呼地轉過頭。

「今天的工作內容完成了,你們打完卡就可以離開了。工資月底會一併核發。」水月對兩人說。

「知道了。那我們就先回去囉。」決勝祭把氣成一顆球的遊王子拖回台灣分公司裡面,準備打卡下班。

「御守天,我還要去處理系統維修的事情,先走了喔。」兩人走後沒多久,水月也提出離開。

「嗯,麻煩你了。」

待御守天點頭回應後,水月往公司內部走去,離開了此地。現在這裡就剩御守天一個人了。

御守天將背上的純白色狙擊槍拋向空中,狙擊槍在空中發出淡淡的光芒,隨後變成一個穿著純白和服的少年,輕巧的降落在地上。

「我們也回去吧,鎌倉。」御守天溫柔地對少年說。

「主人,」鎌倉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待在原地看著都市裡的黑夜,臉龐上透著擔憂。「那個孩子不知道回來了沒有,從江戶時代。要是系統關閉了他們就要明天才能回來了,我擔心江戶……」

「我想有。畢竟有他們跟著那孩子,就算稍微拖了點時間,還是來得及的。」御守天走到鎌倉身旁,和他一起看著夜空。

「而且我有預感……」御守天露出了和平時的溫柔笑容不一樣的欣喜之情,「他今天應該挺快樂的。」

「主人,您怎麼知道?您今天又沒有跟他有任何交集。」鎌倉不解地歪頭。

明明沒有和那個孩子見面,理應不知道對方的心情。然而御守天卻像是對方就在身邊般,對他的心境瞭如指掌。

而且主人……只有在聊起那孩子的時候會這麼開心。

「為什麼會知道呀……」御守天笑了笑,帥氣的臉龐藏不住喜悅,因為他能感受到──

那孩子現在非常快樂。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知己”吧。」他看著黑夜中的星星。

心中默默說到:小寺,我很開心。今天很快就消除了干擾,而且沒有人受傷,是個很順利的一天。

要是你也能跟我一樣感到如此開心……那今天一定會更加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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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日本東京──

夜晚的東京四處點綴著屬於都市的繁華燈光。

距離東京的地標,東京鐵塔旁的一小段距離有一棟全白色的建築物。

建築物有著未來感的裝修,在大門口裝了好幾展投影燈,將一個直徑約有兩公尺,正在緩慢旋轉的3D地球圖像投影在大門正上方。

地球圖像的下方寫了一排巨大的英文字「UTKULA」。

這裡就是位於日本的UTKULA公司總部   ,建築物的整體規模比位於其他國家的分部都大上許多。

辦公處內,好幾百名穿著白色西裝的員工正在工作。

今日是系統定期維修的日子,員工們正在處理各國分部回報的干擾清除情況。

辦公處由一階一階的階梯組成,每一階會因為工作性質的不同安排不同員工的座位。

最高一階的階梯上只有一個位置,位置上坐著一個中年男子,他是UTKULA的創辦者,也是這間公司的社長。

「社長,各分部都回報完了。」一位員工拿著回報用的平板走向社長。

「辛苦了,回報過程有沒有哪裡有問題?」社長問。

「沒有,但是有一點很奇怪。」

「奇怪?」

員工將平板放到社長面前,畫面上顯示著各個國家出現的干擾情況。

他指著位於日本南方的那個小島,台灣。

「不知道為什麼,台灣最近實際清除的干擾都比公司測出來的少了一個。」員工說,「第一次發生這種情況時,我以為是系統計算上的誤差,但今天也發生了同樣的情況。是系統誤差的可能幾乎就沒有了。」

「嗯……」社長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下抬起頭問:「除了這個,還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員工想了想後回到:「這麼說來,最近因為下修了修復者的年齡下限,讓很多學生來報名成為修復者,所以身體改良系統的數據消耗的比以往多。」

「但是經過公司的精密計算,消耗的數據似乎多了一個人的量。」

台灣嗎……

這個地名讓社長陷入沉思。

「社長,」就在社長沉思時,員工開口:「我認為有不是修復者的外人在使用身體改良系統。要不要我幫您調查台灣分部的員工名單?」

除了我以外,應該沒有人有權利進入身體改良系統的操作室才對。

除非……

一個幼小的身影浮現在社長腦中,他想伸手去摸眼前這個日本小男孩的頭,對方卻躲開了。

「人類呀,真的是一種很壞的生物呢。」小男孩的臉上露出的是他這個年齡不該會有的成熟微笑。

社長聽到這話心頭一緊,但他卻無法說出任何一句反駁的話。

那之後,他們就很少說話了。

「社長,需要我幫您調查台灣分公司的名單嗎?」由於見社長沒有反應,員工還以為他沒有聽到,於是再問了一遍。

社長搖了搖頭,回:「不用了,先觀察看看吧。反正整體環境沒有太大的改變。」

「是,我知道了。」

員工說完便回到工作崗位繼續辦公了。

你離開總部的時機很不是時候呢……

社長在心中默默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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