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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會說話的狐與刀

第一章     會說話的狐與刀

在現在科技的發展下,已經證實了我們所居住的宇宙是由許多代碼所組成的。但由於是代碼,所以不免會出現程式錯誤的情形,而當代碼出現錯亂時,就會產生一種巨大的黑色物體,對現有的城市以及人類的居住環境造成破壞,我們通常稱這些黑色巨大物為「interference」或者「干擾」。

當這些「干擾」出現時,就會需要有人去處理牠們,以免造成太嚴重的損失;而這些負責處理干擾的人,我們通常成為「restorer」或是「修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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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某間大樓的某房裡,電視這在播報著這樣的新聞:「日本最大的修復者公司UTKULA,即將開放新的應徵職位,將修復者的年齡下限減少到18歲,可以讓一些學生們參與等級較為簡單的修復工作,這項功能將會在今天開放到全世界。」

「哎呀,雖然之前就有聽說日本那邊要投票表決修復者的年齡,但沒想到進度居然那麼快,看來台灣也會掀起一波學生的報名潮啊。」一位中年婦人在客廳邊看著電視邊折衣服,抬起頭來看看時間,已經七點半了,這個時間點那孩子還沒起床,不由得讓婦女頭冒青筋。

她氣沖沖地走進走廊最裡面的房間,用力地推開門,發現床上的少年依舊呼呼大睡,甚至還流著口水。

「鐘閣寺!你給我起床!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她用力的捏住少年的耳朵,在他耳邊大吼。

「哇啊啊啊啊!媽?」鐘閣寺嚇了一大跳,頂著一頭及腰的雜亂長髮坐了起來。

「什麼啊,才七點半而已,妳幹嘛那麼早叫我起床啊……哈啊~好累哦我再睡一下……」看了眼鬧鐘後,鐘閣寺不慌不忙的攤回床上,打算睡回籠覺。

媽媽看他這樣子更是怒火衝天。

「才七點半?你學校不是八點遲到嗎?快給我起來來來來!!!!!」

「好、好啦,我起來就是了!」鐘閣寺覺得耳膜快破了,趕緊從床上跳起來,跑去浴室梳洗。

媽媽嘆了口氣:「唉……這孩子都十八歲了,還這麼悠哉,真不懂他到底為什麼這麼樂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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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閣寺刷完牙洗完臉,用梳子將自己那頭及腰的長髮綁成一個側馬尾,便搭車趕到自己的高中。

「噹!噹!噹!噹!」

「唰!」鐘聲響起的前一刻,鐘閣寺推開教室的門,免除了被副班長記下遲到。

「早啊,鐘閣寺。你真的是很會卡點耶,每次都能在打鐘的前一刻趕到教室。」一位戴著棒球帽的帥氣男生看見鐘閣寺,便向他打招呼。

他是棒球隊的隊長決勝祭,除了運動能力超群之外,也是校牌第一的學霸,加上帥氣的臉龐,讓他很受女生們的歡迎。

就這樣一個被光環圍繞的人,居然是鐘閣寺在班上為數不多的朋友,也夠神奇的。

「嘿嘿,多謝誇獎。」鐘閣寺笑了笑,走回自己的座位。

「我可不是在誇你哦……」決勝祭有時真的很不知道該怎麼吐槽鐘閣寺。

上完第一節課,現在是下課時間。

學生們此起彼落的聊著各自的天,其中也包括鐘閣寺跟決勝祭。

「你知道嗎?鐘閣寺,聽說UTKULA要開放18歲的青少年報名修復者。」決勝祭說。

「哦,我知道,手機的新聞有跳出來。」鐘閣寺邊滑手機邊答。

「我想要去報名看看。聽說修復者可以得到很不錯的福利,像是每個月都會有不定期的獎金跟禮品,政府好像也會送泡麵和餅乾等給修復者。而且任務內容都不會太危險,就算受傷了,也是擦破皮的等級。」決勝祭將手抵在下巴,似乎考慮的相當認真。

「可以啊,我聽說修復者好像要考驗體能,你運動神經那麼好,應該會通過吧。」鐘閣寺說。

「是這樣沒錯啦,但是……」決勝祭猛然起身,握住鐘閣寺的手,像在求助般的開口:「怎麼辦啦!這樣我就沒時間陪我家寶貝了耶!她會不會覺得我不愛她了?」

沒錯,決勝祭是有女友的,是別的科別的可愛女孩子。

鐘閣寺殘念的揮了揮手,說到:「這我幫不了你啦,我可是個母胎單身十八年的單身狗,戀愛諮詢什麼的請問別人~」

「嗨,兩位,要找戀愛諮詢嗎?戀愛專家就在這邊喔!」這時,一道聲音傳入兩人耳朵,抬起頭一看,原來是鐘閣寺的少數好友之二,遊王子。

鐘閣寺在班上就一共這兩個朋友,沒其他人了。遊王子長得也挺帥的,就是女孩子們會喜歡的那種類型,跟決勝祭不分上下,只不過因為個性有點特殊,一直沒有對象。

「嗨,遊王子。你最近追到千紅了嗎?」鐘閣寺問。

遊王子在追班上的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千紅,不過似乎進展的不太好。

「嗚嗚嗚嗚~還沒啦!她都說我很油,不肯跟我在一起!嗚嗚嗚~」遊王子聽到鐘閣寺的問題,立刻跪在地上放聲大哭了起來。

「哈哈哈!我就跟你說不要模仿霸道總裁去追人了吧,霸總放在現實中很容易被告性騷擾的。這樣還想做戀愛諮詢……哈哈哈哈!」鐘閣寺沒良心地大笑。

「閉嘴啦!母胎單身的小狗沒資格說我!」遊王子怒瞪了他一眼,「是說你們在說是否參加修復者新方案這事吧?」

「對啊,怎麼樣,遊王子,有興趣嗎?」決勝祭問。

「沒錯。」遊王子笑了兩聲,「我也想報名,因為千紅說修復者這工作很帥。」

「那麼這樣我就有伴了呢。」決勝祭將視線轉向鐘閣寺,「那鐘閣寺勒?你要不要也參加?」

「疑?我嗎?」鐘閣寺沒想到問題會回到自己身上,但他馬上擺了擺手,表示自己沒辦法,「不行不行,我沒辦法啦。那不是要通過體能訓練嗎?我體能超爛的,一定不會合格。」

「這樣啊。」決勝祭點了點頭,隨後上課的鐘聲響了起來。

「噹!噹!噹!噹!」

「啊,上課了。」

聽到鐘聲響起,三人各自回到座位,但剛才鐘閣寺自己說的話一直浮現在腦中。

「體力不好嗎……」

很快便放學了,鐘閣寺回到家,走進房間。房間的角落裡放著一隻竹劍和一隻未開封的武士刀,那是他之前學習劍道的時候用的。

鐘閣寺輕輕摸了摸那兩把刀,獨自嘀咕道:「我以前也有體力很好的時候呢……」

他看向自己的左腿,約兩年前,他的韌帶斷了,在練習劍道時。所以醫師告知他必須要休息,不能繼續練劍,直到現在,鐘閣寺都沒有再碰過他的劍了。

他之所以喜歡劍道,是因為小時候曾經隨同一個人看了一部描寫江戶時代武士的大河劇。那時,他看到了一個令他流連忘返的劍士。

「吶、吶,茂!那個人是誰啊?」年幼的鐘閣寺指著電視中穿著藍色羽織的人問,羽織上還印著一個大大的「誠」字。

「哦,他叫做藤原春政,大家也習慣叫他沖田總司。是江戶時代,一個叫做新選組的武裝部隊裡頭的一番隊隊長。是個劍術高超的人喔。」坐在另一頭看書的男子抬起頭回。

「哇……」鐘閣寺稚嫩的眼眸裡散發著崇拜的光芒,他蹦蹦跳跳的來到男子身邊,開心地問:「茂!我也想學劍,可以嗎?」

「可以呀,」男子點了點頭,這孩子對什麼事都沒有興趣,一直安安靜靜的,他的母親甚至還曾經以為這個孩子生了病;但此時他卻如此興奮,這讓男子感到很欣慰。

「我剛好會一點劍術,是之前去日本留學時一位先生教我的。」他走到角落,將一把武士刀放到鐘閣寺手中。

「哇啊!」因為鐘閣寺那時還小,武士刀的重量讓他的身體承受不住,差點往前跌,好在最後自己用力將劍拿起了。

「這是我之前在用的劍,不過對你來說好像有點太重了,而且基本上劍道是不用武士刀的,武士刀都是居合道在用比較多。」男子笑著說。

「我之後可以先教你一點簡單的劍術,買一隻竹劍給你,而這隻劍……」他將武士刀從鐘閣寺的手中抽走,然後露出一個溫柔的微笑。

「就等你以後長大再用吧。」

「嗯!」鐘閣寺開心的點了點頭。

……

…………

不自覺的回想起小時候的事,鐘閣寺在牆角待了一段時間,他轉過身,拎著書包往書桌的方向走。

書桌上放著幾本寫著「日本留學攻略」的書,鐘閣寺把書推向旁邊,拿出作業開始寫

直到晚上十點,鐘閣寺將作業寫完,書也唸完後,才伸了個懶腰,站起身來拿起手機。

「哈啊~好累哦。終於讀完了。」

他打開「推特」,一個分享貼文用的社群平臺。他的推特沒什麼人追蹤,只有四個人。在這四個人裡面,有個叫做「淺原透」的人,在最頂端的位置,代表這個人經常跟鐘閣寺聊天。

他打開對話表,用日文打下:「晚上好,透君,今天過的如何呢?」

每晚跟這個人聊天已成了鐘閣寺的習慣。

這個人是個日本人,年紀比鐘閣寺大五歲,鐘閣寺都叫他「透君」。

他沒有見過透君,透君也沒有見過他,兩人就是以網友的身份聊了快兩年的時間。

雖然雙方沒有見過面,但鐘閣寺卻有種感覺,就是他和透君的心是相通的,也不知為何,他總能感知到,透君在想什麼,而透君似乎也明白自己在想什麼。

過了不久,手機傳來了回信。

「還不錯啊,最近上野公園的櫻花盛開了,我每次回家時都會看到,真的很美呢。」透君說,「雖然人們都在白天去賞花,但我個人卻認為晚上的櫻花更有看頭,*月夜伸手掌,落花止不住。我想這大概就是我在晚上看見櫻花的感覺吧。」

*出自日本俳人渡邊水巴。月夜伸手掌,落花止不住,意指月夜落櫻,別有一番情趣。   作者伸出手掌,想止住櫻花凋謝掉落,然而花瓣依然在自己的周圍紛紛飄落。

「我懂我懂,時間就像人的心境一樣,白天是“樂”而晚上是“悲”,沒有人喜歡待在晚上,就像沒有人喜歡“悲”一樣。不過晚上也別有一番風味,大概只有知曉其中的人才能夠體會吧。」明知對方看不到,鐘閣寺卻還是不自覺的點了點頭。

「那你呢?今天如何?」透君問到。

「很棒,今天遇到了很多好事。今天的天空很藍、上課沒有遲到、吃了很好吃的晚餐。」鐘閣寺開心的回。

「是嗎,那真是恭喜你了。」透君似乎也挺開心的,「那我還有工作要做,今天就先聊到這吧。」

「好的,下次見。」

「嗯,下次見。」

兩人通常不會聊太久,但彼此聊完天都會感到神清氣爽。鐘閣寺不論大小事,皆會和透君分享,而透君每次也都很明白似的,默默的聆聽。

能認識他真的很幸運。

放下手機後,鐘閣寺不自覺的露出一個微笑,爬上床,準備就寢。

-

「喂,起來!快點起來!」

睡夢中,鐘閣寺隱約聽到一個聲音在叫他。

嗯……什麼聲音啊?

模模糊糊的想了一會後,鐘閣寺得到了個結論:「嘛!我一定是在做夢,還是繼續睡好了~呼……呼……」

鐘閣寺笑著說,隨後立刻倒頭大睡。

「唉……真是沒救了。」那聲音嘆了口氣。

「吶吶,神明大人,這個吊兒啷噹的傢伙真的是我的主人嗎?」這次是個女孩子的聲音。

「是他沒錯。看樣子他是不會醒了,江戶!」

「是~」

隨著一聲令下,一陣響亮的撞擊聲在黑暗中響起,那東西正好打在鐘閣寺的鼻子上。

「好痛!」鐘閣寺捂著紅腫的鼻子猛然坐起,「發生什麼了?」

「你終於醒了啊。」

睜開眼後,眼前出現的是一隻狐狸和一把浮在空中的黑色日本刀。

「哇啊啊啊啊!有鬼啊!」鐘閣寺嚇的大叫,狐狸立刻用自己的肉球堵住他的嘴巴。

「噓!小聲點!別把你的家人吵醒。還有,我們不是鬼,你安靜一點,我們不會傷害你。」狐狸說。

鐘閣寺點了點頭,狐狸這才放開了他的嘴巴。

「我們是UTKULA公司派來的人,請多指教喔,主人!」日本刀飄到鐘閣寺的頭上,用可愛女孩子的聲音說。

「日、日本刀會說話!?」這個舉動顯然是把鐘閣寺嚇的不輕。

「噓!小聲點!」見鐘閣寺的聲音又放大了,狐狸立刻出言阻止。

「她叫做江戶,是一把人工智慧刀。」狐狸說。

「是的是的~人家就是江戶,是一把結合人類最高等級的科技製造出來的刀,不只會說話,戰鬥也是毫無問題,厲害吧厲害吧!」江戶驕傲地在鐘閣寺的房間裡飛來飛去。

「呃……那你是?」鐘閣寺看向狐狸。

「我叫“神明”,是一串記憶體結合而成的產物。」狐狸的聲音是一道優雅的男性聲音。

「神明?」鐘閣寺歪頭,「神明是那個在天上供人參拜的神明嗎?」

「正是。」狐狸……應該說「神明」答到。

「哇哈哈哈哈哈哈!神明應該是一副神聖莊嚴的樣子,怎麼會是你這種毛絨絨的傢伙呢?誰信啊,哈哈哈哈!」聽到神明的回答,鐘閣寺不由得捧腹大笑。

但他馬上就笑不出來了。

「好痛!」一記肉球巴掌用力的扇在鐘閣寺的臉上,痛的他捂住臉頰。

「你如果不相信,我可以揍你揍到相信為止喔。」神明握緊了拳頭,露出一個不友善的微笑。

「不用了不用了!我完全相信你是神明!求祢饒我一命,神明大人!」

「很好。」鐘閣寺趕緊跪地求饒,神明見了很是滿意。

「那麼,」鐘閣寺從地上爬起來後,看著眼前的兩人……不如說是一狐一刀問。

「UTKULA派兩位來找我是有何事?」

「是這樣的,你應該知道修復者的年齡下修到了18歲吧?」神明問。

「……是知道啦,但這和我有什麼關係?」鐘閣寺不理解神明為何和他說這個。

「你,」神明從原本的坐姿站了起來,用肉球指著鐘閣寺說:「要成為修復者。」

鐘閣寺愣了一下,然後震驚地問:「喂喂,等下等下!我應該沒有報名修復者的甄選才對,你們是不是找錯人了?」

「確實你沒有報名修復者的甄選沒錯,但你必須成為修復者,沒有拒絕的餘地。」神明說。

「那我拒絕的話會怎麼樣?」鐘閣寺實在不想惹上麻煩事。

「不,你不會拒絕的。」神明笑著握緊拳頭。

「喔真的!我就是問問!完全沒有拒絕的意思!」鐘閣寺見狀趕緊說出違心話。

「話說你們為什麼要找我?明明有那麼多條件更好的人。我為什麼要成為修復者?要是成為了修復者我的休息時間會被壓縮掉嗎?還有還有……」

「停!」見鐘閣寺滔滔不絕的丟出像山一樣高的問題,神明連忙喊停。

「這些問題我們會在之後一個個回答你,不用著急。不過為什麼要找你嗎……」神明看了眼江戶,示意她回答。

「是發明我的人要求的。」江戶飛到鐘閣寺面前。

「發明妳的人?」鐘閣寺歪頭。

「沒錯!那個人特別特別的交代,我的主人只能是你,不能是別人。」江戶說。

鐘閣寺並不認識UTKULA的人,不計今晚才去報名甄選的遊王子和決勝祭,他也不認識任何的修復者。

而且江戶的發明者能夠製作出這麼精良的刀,感覺跟鐘閣寺這種普通人沾不上邊。

「妳的發明者……是什麼人?」鐘閣寺帶著滿滿的疑惑問出。

神明和江戶互看了一眼後,神明答到:「這點我們無可奉告。」

「那算什麼啊……」這個回答鐘閣寺顯然不是很滿意。

「不說這個了,你準備一下,我們準備出門。」神明說。

「欸?現在已經十二點了耶,要去哪?」鐘閣寺看著手機顯示的時間問。

「去修復者的選拔現場,要讓你看看修復者在系統中是怎麼運作的。」神明答。

當「干擾」出現時,政府會先撤離方圓10公里內的人民,所以一般民眾並不會見到修復者清除干擾的過程。

「那我要怎麼去啊?資格選拔現場離我家很遠耶,這個時間又沒有公車了。」

面對鐘閣寺的問題,神明似乎早就料到了。

「你把窗戶打開。」

鐘閣寺依要求走到床邊,並且將窗戶打開。

「江戶。」

「是~」

神明讓江戶飛到鐘閣寺面前。

「你握著江戶,記得握緊一點喔。」祂一邊要求鐘閣寺,一邊跳上鐘閣寺的肩。

「這樣嗎?」鐘閣寺不理解為何要這麼做,但還是乖乖握緊江戶。

「好~要出發囉~」

「欸!?」江戶的刀身散發出一股能量,接著以超高的速度飛出窗外。

「哇啊啊啊啊啊啊!就命啊!我家在六樓耶!」鐘閣寺全身懸掛在空中,隨著江戶進行著超高速的飛行,這情況是個人都會嚇死吧。

「主人~」這時,江戶以撒嬌的聲音對鐘閣寺說:「我們要加速囉~千萬不可以放手喔~」

鐘閣寺頓時臉色發白。

「救命啊!」

-

大約過了五分鐘,江戶在某個舊城門前的空地後方停了下來;而神明則是跳下鐘閣寺的肩,把奄奄一息的鐘閣寺拖入後方的草叢裡。

前方就是修復者的考核現場,聚集了許多來應聘的人。為了避免在考試中破壞街道和房屋,政府已通過中央電腦調整這四周的數據,構建起一道堅固的保護層,不但可以防止外力破壞,也能阻隔噪音,這樣就不必擔心居民們會受影響了。

「嗚嗚嗚嗚……天上怎麼會有那麼多流星啊……」由於剛剛的高速飛行,讓鐘閣寺還沒從暈眩感中恢復過來。

神明拍了拍鐘閣寺的臉,把他叫起來:「好了好了,修復者的甄選要開始了,快起來吧。」

「對了!」這時,原本像條死魚的鐘閣寺猛然坐了起來,看似有些緊張的看向自己的左手腕。

「主人?」

「寺?」

神明和江戶疑惑的看著鐘閣寺。

他的手腕上掛著一條陳舊的紅色細繩結編織的手鍊,見到手鍊在手上,鐘閣寺這才鬆了一口氣。

「呼……幸好還在。」

「……」神明盯著那條紅色手鍊看了一會,隨後開口:「……好舊的手鍊。」

「是啊,我已經戴著它很多年了。」鐘閣寺笑著說,看著手鍊的眼眸相當溫柔。

這時,空地中央傳來廣播聲。

「甄選即將開始,求各位考生帶好考核資料,到左手邊的感應區報到。」

「嗨,決勝祭。」遊王子在遠處看到了正在報到的決勝祭,於是朝他揮了揮手。

「噢,晚安,遊王子。」決勝祭看到遊王子後,也和他打招呼。

「怎麼樣?覺得會過嗎?」遊王子笑著說。

「應該可以吧,畢竟這個甄選沒有人數限制,主要就是看你符不符合資格,我認為只要不要出太大的錯應該就沒問題。」決勝祭摸了摸下巴,思考後回。

「加油,祝好運。」

「你也是。」

「啊,是遊王子和決勝祭。」躲在草叢後面的鐘閣寺一眼就看出了兩人。

「請各位考生進入自己的操作區。」

隨著廣播人員的播報,包含決勝祭和遊王子等人的考生分分進入了一個正方形的空間內,那便是他們的考區了。

一個個的正方形考區由特殊代碼組成,每個考區互不影響,所以可說是一場公平的考試。

「考試說明。」空中跳出了一個超大的半透明螢幕,AI指導員控制的螢幕跟考生們做考前說明。

「待會會由人工破壞各自考區的空間代碼,當“干擾”因為破壞而出現時,請各位在時間內順利消除掉它。有問題者請在一分鐘內發問。」

AI指導員說明完後,半透明的大螢幕被置換成一個巨大的計時器,上頭顯示著「1:30」。

「如果沒任何問題,聽到倒記鈴響起後,考試正式開始。3、2、1,start   !」

「嗶   ──!」

倒記鈴聲響起後,各個正方形空間中皆出現了一個超大的黑色怪物,那就是所謂的「干擾」。

決勝祭的衣服從原先的休閒運動服,變成了全套的棒球裝,還配有一隻看起來極為堅固的金屬球棒。

「嘎啊啊啊啊!」

「干擾」發出尖銳且難聽的叫聲,飛快地衝向決勝祭。

決勝祭冷靜地打了個響指,絲毫沒有畏懼和緊張,一顆棒球便出現在了手上。

「喝啊──!」他將棒球拋起,隨後揮棒,打出了個漂亮的全壘打,且球精準的飛向干擾所在的方向。

「轟!碰!」在棒球碰到干擾的那刻,球爆炸了開來,強烈的威力立刻將干擾炸的粉碎。

遊王子則是變成了一個道士的模樣,手上還拿著金黃色的符咒。

「嗚嘎!嗚嘎!」

當干擾接近時,遊王子拿起符咒,唸到:「五行相生,背又相剋!」

隨後,他的腳下出現了一個五盲星法陣,遊王子繼續唸到:「天生五材,民並用之,廢一不可,火!」

語畢當下,遊王子將手中的符咒扔向干擾,符咒燃起巨大的火團。

「嗚嘎嘎嘎嘎────!」干擾發出痛苦的慘叫,經過一番掙扎後還是抵不住超高的溫度,變成一團碳焦。

「哇啊…好帥哦。」躲在草叢後方的鐘閣寺看到兩人的表現後不由得出聲讚嘆。

「寺,你知道決定他們戰鬥方法的原則是什麼嗎?」神明轉過頭看著鐘閣寺問。

「……呃,就我的觀察,他們剛剛用來對付干擾的那些招式,好像都是他們擅長的事。」鐘閣寺搔了搔頭後回。

決勝祭是棒球隊隊長,所以擅長棒球;而遊王子的家裡是國家有名廟方,經常透過科技幫信徒們驅邪、占卜和作法事等。

「沒錯,UTKULA公司開發的系統可以精確判斷他人的特長,然後透過大數據調整,讓修復者的身體比一般人強壯一千倍,在面對干擾時無論在戰鬥還是生存都相當安全。」神明說明。

所以無論是遊王子的符咒還是決勝祭的棒球,全都是透過他們兩人的專長掃描,再通過想像投影裝置將想像的戰鬥方式轉變為現實,進而與干擾戰鬥。

「不過修復者們只有在成為修復者的這段時間可以得到身體數據的修改,一但退休或是不做這個職業了,他們身體的數據就會被改回一般人正常的身體。」神明繼續解釋,「由於更改數據的成本相當高,也要耗掉很多資源,所以我們不可能讓地球上所有的人類都接受數據改良;否則每個人都強大的能夠應付干擾,修復者這個職業也不會存在了。」

「原來如此。」鐘閣寺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理解。「所以你們就是要我跟他們一樣,去考取修復者的資格,然後幫忙清除干擾嗎?」

到頭來神明跟江戶都還沒有告訴他究竟要做什麼,所以鐘閣寺到現在還是滿頭問號。

「不,你的工作內容會跟他們稍微有點不一樣。」神明回答。

「不一樣?」

「對。你的工作是要清除干擾沒錯,但不是在現在這個時間點,而是在江戶時代。」

「江戶時代?」神明說的話資訊量太大,讓鐘閣寺衣食反應不過來。

「等等!江戶時代是日本的朝代吧?」

「那又如何?」神明冷靜地看他,跟慌亂的鐘閣寺成為強烈的對比。

「先不說是哪國的朝代了,江戶時代是古代耶!那時候根本還沒發明網路程式,更不知道世界是由代碼組成的,怎麼可能會有干擾存在呢?」鐘閣寺又問。

由於「干擾」是因為網路的發明才導致程序錯亂,進而生成的。在網路還沒發明的古代,干擾是不存在的,所以干擾也可以說是一種科技進步的副產物吧。

「正常情況下確實是不存在,但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UTKULA在近期一直檢測到不明的干擾數據源,而這個數據源的發生時間正是江戶時代。」神明依舊冷靜的解釋:「原本沒有的東西,突然出現,這將會導致在江戶時代後的歷史發生改變,歷史改變的話會出現大麻煩的,世界上將會有數以萬計的人消失,你現在能看到的一切也全都會改變。你的任務就是去消滅干擾,阻止歷史發生改變。」

雖然經過神明的解釋,但鐘閣寺仍然有許多疑惑。

「可是我是台灣人耶!你們為什麼不找日本人?有地形優勢的日本人接下這個工作不是比較有利嗎?台灣跟日本隔著大海,無論語言還是文化都不通吧?」

「你不是會日語嗎?」

「咦?」神明的話讓鐘閣寺愣住了。

祂怎麼知道我會說日語?見面以來我應該沒有告訴他這件事吧?

而神明似乎也明白鐘閣寺在想什麼,於是不慌不忙的開口:「別太驚訝了,我可是“神明”,我知道你的一切。」

「呃……我是會日語沒錯,但你們……」

鐘閣寺還沒說完,神明又知道他想問什麼了,「為什麼選擇你,我之前已經回答過了,是江戶的發明者要求的。江戶的名字也是她的發明者為了配合這個朝代取的。」

鐘閣寺看著江戶,嘀估到:「妳的發明者真令人想不透。」

江戶的發明者究竟是什麼人?他為什麼要讓素未謀面的我接下這個任務?

「別擔心啦,主人。我的發明者會這麼做一定是經過深思熟慮後才決定的,他保證會保護你的安全,一定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的。」江戶安撫鐘閣寺。

「那我去了江戶時代,現代世界要怎麼辦?而且我還要上學,會沒有時間的。」

要是去了江戶時代,鐘閣寺必會讓他花去部分時間,對於日常生活造成影響這點,他很是擔心。

「別擔心,我們會通過數據調整,讓你無論去江戶時代多久,回來時都是出發前的時間。」神明望著黑空中的月亮已極旁邊的一兩顆星星說到:「公司預測今天江戶時代會出現干擾,你必須現在就立刻出發前往江戶時代。」

「現在嗎?」鐘閣寺露出實在不想去的表情。

「你那什麼臉啊,你不是想去的嗎?日本。」神明壞心眼的說,「明明桌上放了那麼多本日本留學的攻略書。」

「就是啊就是啊!」江戶也幫腔。

「我是想去的是現在的日本,不是二百多年前的日本啊!」鐘閣寺吐槽。

「別囉嗦那麼多了,過來。」

神明叼住鐘閣寺的褲管,拉著他往草叢深處走,江戶也跟在旁邊。

草叢深處有快空地,神明把鐘閣寺帶到這裡後,就停了下來。

「這裡是…?」鐘閣寺疑惑的環顧四周。

「鏘啷!」

此時,空蕩蕩的空地不知從哪兒傳出一陣清亮的鈴鐺聲,這個聲音跟日本神社在祈福時拉動的鈴鐺聲音一模一樣。

伴隨鈴鐺出現的還有一陣風,風中夾帶著粉色的櫻花花瓣;但說也奇怪,台灣屬於亞熱帶地區,只有某些山區可以見到櫻花,櫻花在平地根本活不了,那麼這些櫻花花瓣到底是從哪來的呢?

風強大的力道把鐘閣寺的長髮吹起,令他忍不住閉上眼睛;等風停止吹拂後,才慢慢地睜開眼。

「這是……」

睜開眼後,周遭原本碧綠的樹木全都開滿了美麗的粉色櫻花,空地的地上出現一個櫻花圖案的法陣,還散發著柔和的白色光芒。

「這是時空傳送系統,來,站進去裡面。」神明站起身,拉著鐘閣寺走進法陣。

「可是我果然……」原本還想說幾句反駁話的鐘閣寺忽然止住嘴,若草色的眼眸裡似乎在想著什麼。

嘛,既然事已至此,那就去江戶時代看看吧,反正我也對那個時代的歷史挺感興趣的。況且……

他輕輕的碰了一下手腕上的紅手鍊。

我已經決定,對這個世界不要這麼強求了,既然世界安排我去那個時代,我就去吧。反正我就算消失了,也不會有任何人……

一絲回憶滑過鐘閣寺的腦海,那是個只有黑和白,沒有色彩的畫面。

一群人圍著一個小男孩,用他們的食指指著他,口中還時不時發出刺耳的咆哮。

「畜生!」

「噁心的傢伙!」

「你幹嘛不去死一死就好了!」

「真討厭!」

「醜八怪!」

他們的語氣帶著厭惡和鄙視,好像在跟腐臭的垃圾說話般。

小男孩雙手緊緊抱著膝蓋,捲縮成一團,害怕地不斷發抖。

他的眼曈裡透漏著恐懼和無助,但那些人似乎沒有想停止謾罵。

……

過了幾秒,鐘閣寺在心裡對自己說:算了,別老想些那有的沒的。

江戶時代啊……我有沒有機會見到「那個人」呢?

擔憂已被興奮和期待取代,讓鐘閣寺的臉上逐漸露出笑容。

「別擔心,我和江戶都會陪在你身邊。」神明以為鐘閣寺很害怕,於是出言安撫他。

但沒想到鐘閣寺不但沒有表現出驚恐,還開心地點了點頭:「嗯!」

隨後便自顧自地往法陣中心走去。

「……」

「……」

神明跟江戶對鐘閣寺的反應很是意外,不自覺的愣住了。

「怎麼回事?主人剛剛明明還很擔心的呀。」江戶問神明。

神明沒有回答,只是帶著點震驚的自言自語到:「我還以為他……」

「神明大人?」江戶從沒看過神明有過今天這麼大的反應,祂之前無論遇到多大的事,都非常冷靜的。唯獨不知道為什麼,鐘閣寺會讓祂這麼反常。

「啊,沒什麼。我們走吧,江戶。」

神明發覺到自己的舉動,趕緊恢復冷靜,走到鐘閣寺旁邊,江戶也跟著飛過來。

「聽好了,寺。在出發去江戶時代前,我有三項規定要讓你知道,請務必遵守。」神明站在法陣中央,柔和的白光打在祂毛茸茸的毛皮上,將毛髮染上白色。

「第一,作為一個現代人,你不能改變江戶時代的歷史。第二,由於我們會改變組成你身體的代碼,你的身體將會比一般人類強大一千倍,所以你要避免在人前使用這個能力,不然會讓當代人感到恐慌。第三,你回到現代後,不可以跟UTKULA的正式修復有任何接觸,看到他們來要盡快離開,知道了嗎。」

「UTKULA的正式員工?為什麼?」神明說的第一跟第二點鐘閣寺都能夠理解,但第三點明顯聽起來有些奇怪。

「因為你的任務是秘密進行的,多數修復者都不知道。為了確保任務的隱密性,你必須和他們保持距離。」神明回答。

「那遊王子或決勝祭呢?」鐘閣寺接著問。

「他們的話可以。學生修復者你都可以接觸,只要不跟他們說你的任務,正常互動都沒問題。但是若是在UTKULA工作的成年正式員工,你就是連話都不能跟他們說,知道嗎?」神明說到這裡的眼神相當犀利,像是一個要孩子聽話的嚴格母親一樣;雖然祂是公的。

「知道了!」鐘閣寺比了個「遵命」的手勢。

神明露出笑容,挺起身子:「好!那我們出發吧,目的地日本江戶。」

語畢,法陣上的白色光芒愈來愈強烈,將鐘閣寺等人隱沒入光芒中。

伴隨著強風,大量的櫻花辦被吹起,直到法陣徹底消失後才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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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考場正在宣佈合格的考生,這些十八歲的少年少女將會獲得修復者的職業,以及比一般人強壯一千倍的肉體。

「呦,決勝祭。」遊王子拿著成績單朝決勝祭走來。

「呦。看你的表情……似乎結果還不錯喔!」決勝祭看著一臉得意的遊王子,撞了他的肩膀一下。

遊王子也撞了回去。

「你還不是一樣,結果都寫上你那笑臉上了。」

兩人對看了一眼後忍不住笑了出來。

「恭喜成為修復者。」

「彼此彼此。」

就在兩人嘻笑打鬧的時候,不知有幾個人正在上方看著他們。

在天空上方有個從外頭看不見的空間,那兒是這次考試的評委習。這些評委都是UTKULA台灣分公司的正式修復者,以他們來判斷這些少年少女是否能夠成為修復者,再適合不過了。

而且這些正式員工和學生修復者不一樣,無論是戰鬥能力還是身體強健度,都比學生修復者還強上不少;原因是他們都是二十出頭的成年人,能夠有更好的數據控制能力,所以可以接受更進階的身體改良。

「……」一位穿著白色西裝的年輕男子,一語不發的盯著下方的少年少女們,似乎在想著些什麼;他旁邊還站著一名穿著白色和服的少年,目測十五到十六歲。

少年一樣一語不發,只是安安靜靜地站在男子旁邊。

「怎麼啦,御守天?」另一名穿著相同款式白西裝的男子問到,「那些孩子裡有哪個是你認為比較出眾的嗎?」

「能通過考試的他們全都很出眾。」叫「御守天」的男子回。

他的聲音相當溫柔,又帶了點男性獨有的磁性。而他身旁的少年依舊一語不發。

「那你看什麼呢?」御守天的同事,水月問。

「沒什麼,我剛剛只是想起了一個人,不小心發了個呆而已。」御守天露出一個帶了點溫柔地微笑。

水月見狀立刻戲謔的說:「吼吼~在想女朋友齁~」

御守天輕聲笑了笑,「不是啦,那是個連面都沒見過的人。」

「哦……」見答案不是自己猜測的,水月立刻沒了興趣。

但他隨後又立馬提起興致朝御守天問到:「對了,御守天,我聽說你之前是在總部工作,為什麼要調來台灣分部呢?總部無論薪水還是待遇都比分部高很多耶!」

「有些薪水和待遇無法超越的原因。」御守天依舊帶著溫柔的微笑說。

「那我不多問了,我還要去處理新入職員工的名單,先走了。哈啊~晚班真辛苦。」水月打了個哈欠,和御守天簡單的問後後便自顧自地離開了。

「鐮倉。」

「是。」聽到御守天叫換自己的名字,原本一語不發的少年立刻出聲回應。

「準備回去休息吧,很晚了,明天還有工作要做。」

「是,主人。」

御守天往出口的方向走,鐮倉也跟在後方。評委習的修復者們各個完成工作準備離去,明日開始他們將會有很多編排新人員的工作要做。

評委習的後方有個傳送裝置,可以將有識別證的員工直接傳送回員工宿舍,相當方便。

UTKULA台灣分公司的宿舍相當精緻,政府對待修復者的待遇非常好,因為這在民眾眼中是個類似消防員和警察的偉大工作。

宿舍採一人一房制,也有些員工因為家裡離的近,會選擇不住宿舍而回家住。

「主人,」等回到只有御守天和自己的房間後,鐮倉才開口問到:「我有些好奇你說的那個孩子,可以和我說說他嗎?」

御守天寶藍色的好看眼眸盯了鐮倉一眼,鐮倉立刻打了問問題的退堂鼓。

「啊,對不起!問了逾越身份的話。」他有些緊張的為自己的行為道歉。

御守天沒有責怪他,溫柔的笑了笑後說到:「鐮倉,我知道你擔心自己的心上人。」

聽到御守天這麼說,鐮倉白皙的臉頰立刻染上紅暈。

「不不不不不是的…!只、只是因為她有些少根筋,所以我才會好奇她的使用者……」原本冷靜沉穩的鐮倉變得慌亂不堪。

「沒事的。」御守天走向床邊的大玻璃牆,那兒可以直接看見星空。

他看著金黃色的月亮,像是想起什麼人般說:「那孩子跟她一樣有些少根筋;據他本人的描述,他在別人眼裡長得不是很好看,而且腦袋不靈光,笨笨的;是一個惹人嫌棄而沒人喜歡的存在。」

「那這樣的人,您為什麼……」聽完御守天的描述,鐮倉的疑問更重了。

「因為他和我很像。」還沒等鐮倉問完,御守天便已經回答。

「主人您又不醜!而且也不笨呀!」聽到御守天這麼說,鐮倉立刻反駁。

「那孩子也一樣。」御守天的眼神和語氣依舊溫柔。「笨和醜都是別人眼中的他。雖然我還沒有見過他,不知道他的長相,但我認為他不笨。而且他啊……對待這個世界,有他自己方法。」

「自己的方法?」鐮倉歪了歪頭,似乎不是很理解御守天的話。

「是呀,」御守天點了點頭,「我和他一樣都曾經孤獨無比,所以我和他說話時,才會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快樂吧。」

月亮的柔和光芒透進房間裡,讓放在書桌上,寫著「日本國」的護照染成金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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