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無聊種子稿件大募集

1-4 破冰

      沐湘回她的房間了,客廳只剩兩個男人大眼瞪小眼……正確來說,是伊力努臭臉瞪著咪咪,咪咪努力迴避他的眼神。

      時鐘滴答響,靜默瀰漫,尷尬氛圍一秒高過一秒,幾乎要淹沒整間房子。在滅頂的前一刻,伊力努終於轉開了臉。

      「呼——。」咪咪大力喘了口氣。

      「幹什麼!」

      氣還沒喘完,冰冷視線瞬間又掃回來,嚇得他趕緊端正坐好。

      「我警告你!別想什麼歪腦筋!不然小心我……不對、你聽不懂!」伊力努威脅到一半又打住,認真思索『不然就要你好看』的Body   Language,突然後悔古惑仔電影看太少,最後只能惡狠狠地嗆一句:「給我小心點!」

      咪咪被這突如其來的叫囂驚一跳,整個人抖了一下。

      權威感爆棚的當下,伊力努秒懂為什麼人人都愛當古惑仔。但看到對方小心翼翼偷瞄自己的眼神,又不禁感到些許歉疚,畢竟人家可什麼也沒做。思來想去,他還是決定釋出一點善意。「你……要看電視嗎?」

      咪咪聽見他說話,以為自己被識破,趕緊收回視線瞪著前方。

      「……對,我忘記你聽不懂。」伊力努自我吐槽,左顧右盼想著該找什麼輔助表達,最後還是只能把遙控器拿到對方眼前晃了晃,又指向電視,下一秒,咪咪面前的黑色鏡子就迸出七彩畫面。

      「!?」咪咪被這突兀的魔法嚇了一跳,困惑又好奇的目光在伊力努和螢幕間徘徊。

      伊力努又按了一下遙控器,畫面中間出現狩獵的獅子。

      「ẃЖињё!」咪咪喜出望外,興沖沖跑到電視前,接著一頭撞在螢幕上。「……?」他露出困惑的神情,又撞一次……

      「欸!你幹嘛!」伊力努衝過來拉住他,驚險地穩住快跌倒的電視,可那光潔面板上已出現絲絲裂痕。「Shit……」不等他苦惱完,咪咪又往液晶顯示器撞了過去!「靠!你幹嘛!」用力將對方按在原地,他頓了一頓才猜到:「你們那兒……都是這樣通行的嗎?」

      咪咪眨著大眼睛,困惑無辜地望著他。「ÛÅÏÏÒ    skµøÿĆ    ŨŖ。」

      「……算了,當我沒問。」伊力努嘆了口氣,試圖用簡單手語告訴他這世界還沒發明任意門,「這個,」他指向電視,自己作勢鑽進去,「NO!」雙手在胸前打了大大的叉。「這個,」他又指向電視,拿起遙控器按按鍵,「只能切換畫面……不對,這句太複雜了。」索性拉著咪咪坐到沙發上,演示一顆姿態端正的沙發馬鈴薯。

      但咪咪一點也沒有放鬆的感覺,電視螢幕越繽紛,他臉上的失落就越深重。

      伊力努有點尷尬,想著是不是自己打碎了對方回家的希望。但現下著實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酷酷地把遙控器遞過去,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

      咪咪遲疑地接過那黑色『棒子』,在伊力努鼓勵的眼神下慎重一按……轉台成功!

      「很棒、很棒!」伊力努讚許地點點頭,又讓他多切了幾個頻道。

      畫面不斷變換,有些類似他曾見過的,但更多是他從沒想過的。這陌生的東西,他感到新鮮與好奇,頻道轉著轉著,轉出了興趣。

      伊力努見他又打起精神,在旁甚是欣慰又略感焦慮,擔心會不會把妖怪教成了電視兒童。但被折騰了一宿兒,還真有點餓。看咪咪興致勃勃地探索第四台,伊力努決定趁空去廚房給自己找點吃的。

      一打開冰箱,他就差點被西莎砸到腳。「……這傢伙。」冷藏區裡滿滿的罐頭和牛奶,都是貓咪的食物。「是把全聯搬空嗎?……到底有沒有人吃的啊?」東翻西找了半天,才在某處角落發現僅存的雞蛋與火腿。

      對於還沒打開的下層冷凍櫃,伊力努不抱期待。

      「算了,將就吧。」嘆口氣,他取鍋煮水,邊安慰自己運氣好剛剛又找到些許麵條。

      “啪滋”一聲轉開瓦斯爐,青藍色小火苗搖曳成圈,“咕嚕、咕嚕”的滾水聲中,麵條下鍋,一絲一線翻騰在水裡,散成一朵重瓣大花。

      「哇啊!」咪咪不知何時湊了過來,對著鍋內食物露出驚訝眼光。

      伊力努在流理台處理食材,轉過身就看到原本的電視兒童貼在爐邊,乾淨面容被高溫熨得微微發紅,額際也冒出薄薄汗珠。那瞬間,在滿滿生活感的烘托下,咪咪看起來就像個普通青年,而且還是特別單純的那種。這不禁讓伊力努對他的排拒下意識減了幾分。

      「別靠太近,小心燙到。」反射動作般揮手提醒對方離遠些,話說出口才驚覺自己語氣之自然,連忙又重咳一聲,重新說:「走開。很燙。」

      咪咪乖巧地退後幾步,雙眼卻仍興致勃勃地關注他的動作。

      「幹嘛?沒吃飽啊?不是給你的!」伊力努被看得有些羞赧,粗聲粗氣想趕走對方。

      咪咪非常「聽話」,又加大安全距離。

      「……算了。」伊力努的額上冒出幾百條黑線,心想語言真是個大障礙。

      低頭做飯不打算理他,伊力努左右開弓,同時將兩顆蛋打進碗裡,蛋白挾著卵仁沿內壁滑落的瞬間,咪咪又小小驚嘆了聲。「……嘖。你這傢伙……看秀啊?」不悅地抬眼,他真不習慣這種粉絲眼神。

      咪咪以為自己干擾到對方,趕忙摀上嘴,又往後退。

      攪拌好的蛋液倒進預熱完畢的鍋裡,油聲滋咂,底面很快就焦脆溢香。趁著上層未熟透,他鋪下碎狀火腿、甩鍋翻面……“啪唰”,蛋片穩穩降落鍋中。

      「哇啊——!」咪咪情不自禁,連連拍手。

      伊力努至此已經放棄叫他走開,轉而要求自己別被影響。

      將長筷放進鍋裡繞幾圈,麵條隨著漩渦纏成溫熱棉花糖,擱到盤上時又反向旋轉,舖成一張柔軟墊褥。伊力努將火腿蛋鏟到盤中,再灑上黑胡椒收尾,簡單又好吃的健康宵夜就完成了。

      洗好手準備吃飯,他又面臨一波新的障礙。

      「……所以我說,這不是給你的……」咪咪乖巧地站在旁邊,用閃亮亮的眼神盯著那盤麵。「你是不是假裝聽不懂……」咪咪非常剛好地搖頭。「可惡、你絕對有聽懂……」

      心一橫,打算開始用餐,食物到了嘴邊卻遲遲無法送進口。而咪咪的肚子很配合地咕嚕嚕響了。

      「……好啦好啦分你啦分你啦!病人就給我多吃東西!」

      而沐湘半夜起來喝水時,恰好就看到兩人同桌而食的溫馨畫面。「啊、你們變好朋友了呢!」

      「沒有!」

      「ĦɑĢΛ    Ό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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