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無聊種子稿件大募集

1-1 路上撿到貓咪妖怪

     

          清靜的週末夜,沐湘和伊力努結束偏鄉義診搭公車下山,慢悠悠地閒晃在路上。

      「今天真累呢!」沐湘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滿足笑道。

      「是啊,今天病人比較多。」

      「诶?我說的是追土雞。」

      伊力努楞了一下,沒好氣地白她一眼。

      沐湘不以為意,自顧自繼續說:「阿布斯好厲害,一下就抓到了!從小生活在山裡果然不簡單!而且……」突然"砰咚、砰咚"的撞擊聲響在後頭。

      二人回頭,發現紅磚道上癱著一小團瘦弱身影,身邊是滿地噴濺血跡,令人怵目驚心。

      頓了幾秒,沐湘率先反應過來。「攔車!快攔車!」她邊交代邊匆匆奔去察看傷勢,那聲音既焦急又驚慌。

      「這麼晚了哪有車啊!」伊力努隨後跟上她的腳步,小心翼翼翻動面前的貓咪軀體,鎮定專業地檢查傷口。

      沐湘此刻非常慶幸對方待過急診室。

      不想無助乾等,她迅速掏出手機,「我先找獸醫院!」

      「這種時間早就關門了啦!」

      做什麼都被打槍,她一時沒有頭緒:「那、那有什麼我能做的?」

      伊力努沒理她,皺著眉專注在那團破爛的小玩意兒,沉默好一會兒才喃喃開口道:「真是怪了……。」

      幾乎要為那段沉默而心死的沐湘,小心翼翼地燃起希望。

      「這種傷口應該是瞬間致命的,但是……」輕輕撥著虎斑貓殘破的毛皮,伊力努指給她看,「妳瞧,傷口沒有持續出血,對吧?這絕對不會是自行癒合的,比較像是……緊急治療?」遲疑地猜測,伊力努不敢妄下定論。「總之,先回我那兒吧!我先幫牠做基本處理,明天再去找獸醫!」

      在伊力努的診所提心吊膽一夜,終於捱到獸醫院看診時間。門一開,二人立刻抱著紙箱衝進去。

      「醫生!」沐湘一臉泫然欲泣,抓著白袍男人的手不住懇求,「你一定要救救牠!我們昨天在路上撿到、要送來你們已經關門了!拖了一夜不知道還能不能活!拜託你一定要救救牠!」

      「小姐,不好意思請先掛號……」一旁櫃台邊的護士尷尬地開口。

      「醫生,我昨天有初步幫牠檢查,牠身上有……」伊力努迅速又專業地講出一大堆醫療術語。

      「呃、先生不好意思,請先掛號……」護士再度尷尬地開口。

      「醫生!牠這麼嚴重,是不是要先開刀!拜託你一定要救救牠!」沐湘眼角含淚,用力抓緊醫生的手臂。

      「小姐,那個……」

      「好好好不要再吵了快點抱進來!」

      一群人風風火火地衝進診療室。

      「那個……」護士小姐只能無奈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弱弱地補充:「記得補掛號喔……。」

      診間裡,獸醫神情凝肅地將貓從紙箱裡捧出來,小心翼翼解開身上繃帶。原以為會見到各種慘不忍睹的刀傷、燙傷、撕裂傷,但眼前的卻是大小不一、長短不同的傷疤,而昨夜原是骨肉分離的四條腿,現在也癒合了大部分。

      沐湘滿臉不可置信,瞪大眼睛望向伊力努說道,「……你的醫術……好高明呀……。」

      「笨蛋!怎麼可能啊!」伊力努沒好氣地反駁,但連他自己都不明究理。

      獸醫翻檢完小貓的身體,連頭都懶得抬,直接從鏡片後揚起眼睛盯著他們。「很嚴重啊?」

      「那個……那個……流浪動物的生命力、真是強悍呢!哈哈、哈哈哈……」沐湘尷尬笑道,努力打圓場。      

      出了醫院,伊力努欲言又止,半晌兒後還是猶豫著開口:「妳覺不覺得很奇怪?」

      沐湘立刻用力點頭。「怎麼可能好得這麼快!又不是妖怪……等等!妖怪?……妖怪!」彷彿發現了什麼令人震驚的真相,她猛然語塞。

      但伊力努毫不遲疑地打斷:「別傻了!怎麼可能!」

      沐湘不服氣,「不然呢?你有更好的說法嗎?」嚷嚷著要他給出更好的解釋。

      「妳!」掙扎了好一會兒,伊力努頹然垂下肩膀,「……沒有。」

      「看吧!」沐湘驕傲地挺起胸膛。「我就說是妖怪嘛!不然哪有動物……」

      伊力努看著對方滔滔不絕,原先滿胸滿腹的緊張也敗給她不知是少根筋的無懼還是太真誠的單純,或是這違背科學的一切,只能深深嘆氣。   

      「妖呢!」沐湘語調轉輕,柔聲低喃,「遇到妖了呢!」珍惜這不可思議的巧遇,水靈的眸底充滿感動與感激。「那就是貓妖了吧?」話鋒一轉,又突然非常興奮:「牠是貓妖嗎?還是別的妖?說不定是獅子喔!我可以養牠嗎?但是應該要放生吧?可牠的原生地在哪兒?不能送去動物園對吧!欸等等!那個醫生會說出去嗎?不,要先看他有沒有發現吧?雖然我覺得他應該是沒有,但萬一……不不不,就算說出去也沒人會相信吧?唔呃好擔心呀!你理我一下嘛!」

      「妳都說這麼多了我還要講什麼!」伊力努好氣又好笑地反駁。「而且妳應該要先擔心會不會被吃掉吧!」

      沐湘一愣,低頭沉思了幾秒,一臉認真地開口:「那……你覺得牠會吃我嗎?」

      見對方突轉嚴肅,伊力努顯得有點手足無措,尷尬地聳肩搖頭,「不、不知道。總之,我先回去問問看村裡的長老,說不定他們知道牠是什麼東西。」

      「牠是妖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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