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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棗水(02)

      一整天的不痛快被一杯紅棗水安撫地實在,姜瑀對那一種味道也是上癮了,每隔一兩天就會跑到「隨遇而安」喝上一杯或是吃上一頓。

      今天是十月二十五號,是姜瑀這個月跑來自己這第二十次,謝隨安忍不住了:「妳是不會自己泡紅棗水嗎?為了那一杯特別跑來。」

      「妳以為我沒泡過嗎?」姜瑀靠在吧檯上喝了一口杯裡的水,理所當然地說道,「我泡不出那個味道,喝了胃還更疼。」

      在吧檯另一頭的陳楠,熟練填壓咖啡粉,平整後扣上咖啡機,隨著機器的運轉,帶著香味的咖啡液流出,萃取時帶著微酸的氣味勾的姜瑀想要喝上一杯。

      姜瑀:「陳楠我能……」

      陳楠打斷她的話:「不能。」

      「我話都還沒說完!」姜瑀不開心了,認識才剛滿一個月而已,陳楠就學會頂嘴!

      陳楠順著姜瑀:「姜瑀姐妳想要問什麼?」

      姜瑀:「我能喝一杯嗎?」

      陳楠:「不能。」

      姜瑀:「……」想揍人怎麼辦。

      陳楠將剛打好的奶泡和牛奶一比一倒入剛煮好的咖啡裡,深褐色的酸苦味被沖淡,奶香味綿密的卡布奇諾放到吧檯上:「隨安姐,妳的咖啡好了。」

      「喔!謝啦!」謝隨安從落地窗前走來,模仿剛剛姜瑀喝紅棗水的動作,神態舉止間帶著挑釁的意味,我有咖啡喝妳沒有。

      「陳楠,就一杯不行嗎?我又不是不付錢。」姜瑀趴在桌上,委屈巴巴的模樣換來的還是陳楠的拒絕。

      「等妳胃好了,我自己請姜瑀姐一杯。」陳楠將剛溫好的紅棗水重新替姜瑀滿上,「姜瑀姐還是乖乖的養好身體吧。」

      這事真不怪陳楠愛操心,前陣子陳楠和謝隨安來到姜瑀的餐酒館,姜瑀的模樣著實將她嚇得不清。

      陳楠一進門,環視著周圍的裝潢的樣貌,和照片上有著不同感覺。酒館內的燈光以藍綠色作為主調,點綴著粉色和淡紫色,頗有冰島極光的氛圍,牆面上掛著一些相片,全是冰島著名景點,像是藍冰湖、冰島金環和羽毛峽谷等等,還貼了不少舊電影海報。

      在不遠處的吧檯,姜瑀倚在桌邊面前人談話笑吟吟的,她的短髮綁成個俐落小馬尾,舉杯朝對面的人敬了下,抬首將杯中液體一飲而盡,餘光瞄到了剛進來的陳楠,謝隨安沒跟來嗎?

      轉瞬間收起了視線,像是沒發現人一般繼續聊天。搭在吧檯上的右手手指敲了敲桌面兩下後指向門口,還在擦拭杯子的調酒師跟了姜瑀好一段時間,自然是察覺到了她的涵義,順著指尖望去,也瞧見了陳楠。

      調酒師來到陳楠身邊:「您好,請問是來找姜瑀姐嗎?」

      調酒師的聲線和她帥氣扮相有些不太一樣,像是桃子氣泡水般,帶了點甜味。

      陳楠身上的藍條紋襯衫做打底,搭配著黑色修身的西裝外套,長髮及腰柔順的宛如絲綢般,披在身上。她垂眸看了下方塊形狀的手錶,褐色的錶帶圈在纖細的手腕上:「對,等等還有一位朋友會來,我能先在這裡等她一下嗎?」

      調酒師:「當然沒問題,若是想要先去小包廂等姜瑀姐再和我說就行。」

      在找停車位的謝隨安姍姍來遲,因為謝隨安來Dreamland的次數少之又少,所以調酒師見來了人有些意外和新奇:“隨安姐,好久不見!今天怎麼有空來了?”

      謝隨安:「嗨小桃,我找妳家老闆,今天讓她請吃飯呢。」她抬頭望向姜瑀那,「談公事?」

      「是的,要稍等一下,不過這位小姐也要找姜瑀姐。」調酒師禮貌地指向陳楠。

      謝隨安:「喔!她是和我一起的。今天就不用去小包廂了,我們找個位置隨便坐就行。」

      調酒師:「好的,有事在幫我按服務鈴就行。」

      陳楠隨著謝隨安來到一處靠落地玻璃的位置,謝隨安將桌上菜單推給陳楠:「妳挑自己要吃的就行,我已經看好了,今天開車就不喝酒。」

      陳楠翻閱著菜單,簡約的樣式和姜瑀的名片風格相像,淺灰色名片印著燙銀的字體,正面是設計過的店名和一隻躍入海裡的鯨魚Logo線條。而這隻鯨魚也印在了菜單的封底,指腹撫過時,能感受字體的凹凸感。

      陳楠闔上菜單,按下桌邊的服務鈴:「剛剛姜瑀姐好像喝了酒,她的身體有好點嗎?」

      「啊?」謝隨安停下了逗弄著玻璃窗外頭的流浪狗,罵罵咧咧地道「喝酒了?她想死吧?不是前幾天才從醫院回來嗎?這個是!」

      「隨安姐先別生氣,等等問看看姜瑀姐吧。」陳楠說著,慢悠悠的語調確實能讓人心情平靜下來,正當謝隨安準備壓下最後一絲怨氣時,討人厭的聲音又從耳邊響起,那人舉止總帶著輕浮。

      真的是令人火大!

      「怎麼了?誰惹妳了?這麼暴躁。」那位犯人正搭著陳楠的椅背問道。

      謝隨安沒有回答姜瑀的問題,只是睜著眼睛瞪她,姜瑀摸不著腦袋瓜子,俯下身問陳楠:「她怎麼了?」

      陳楠關心問:「姜瑀姐妳的胃還會痛嗎?」她眉頭微微皺起,察覺到姜瑀那不自然的唇色和隱隱冒汗的額頭,她心中有些猜想,「姜瑀姐,失禮了。」

      沒等姜瑀反應,陳楠的掌心覆蓋在她的額頭,不是想像中的滾燙,卻異常的冰涼。

      依照兩人反應姜瑀大概知道謝隨安擺臉色的原因,她拉下陳楠的手解釋道:「我沒什麼問題,等等再去醫院一趟就好。」

      「那個是大老闆過兩天要包場呢,隨安妳也見過啊,他就是一酒鬼,酒到位事情就好談。」好像沒人注意到,姜瑀抓著椅背的手指關節泛白。

      謝隨安罵道:「我看妳是真的不知道學乖!前兩天都跑醫院了!」她忍不住抄起菜單,打了姜瑀好幾下,打得她連連哀逃。

      「欸欸欸謝老闆!我這個菜單是訂製的可貴了!別打壞!」姜瑀邊唉邊繞到陳楠身後,「打壞了妳買喔。」

      陳楠掩護著後方的姜瑀,拉開一旁的椅子,讓她坐到身邊來。

      姜瑀說:「真的是脾氣隨著年紀一起增長。」

      「嘖!」謝隨安聞言險些將桌上的餐具扔過去,好在被陳楠慌忙壓下拿起刀叉的雙手。

      姜瑀繼續躲在陳楠的身後,嚇爆。

      等到餐點一一上來後,見姜瑀沒有繼續喝酒和亂吃東西,而是自覺讓後廚煮了份清淡的小米粥,謝隨安的臉色才略微和緩。

      反倒是姜瑀不太樂意地玩著碗裡頭的粥:「由奢入儉難啊。」

      謝隨安:「想都別想,因為今天姜瑀喝了酒,接下來一週她來我們店裡都不要煮她的,小楠知道沒!」

      姜瑀嘖嘴:「妳想讓我死就直說。」

      陳楠拿起桌上的調味料查看著配方表:「姜瑀姐需要我幫妳的粥調點味道嗎?這樣也好入口些。」

      姜瑀這下是樂意了:「行啊!這也是為了我身體著想嘛!」姜瑀把自己的粥移到陳楠面前,看著她花裡胡哨往裡頭加了調味料覺得有趣。

      忽地感受到自己的鼻腔一股熱意,而剛好轉頭的陳楠瞧見姜瑀鼻血緩緩流出,一瞬間,陳楠迅速抽了幾張紙,堵在姜瑀的鼻子下方,掌心從姜瑀腦後固定住:「姜瑀姐!妳流鼻血了!」

      「我、我先去洗手間處理。」姜瑀接過手中的衛生紙後起身拉開椅子。

      陳楠跟在後頭:「隨安姐我陪姜瑀姐一起去。」

      姜瑀和陳楠來到洗手間,陳楠擔憂的神情讓她笑道:「鼻血而已別慌張,搞得好像我是要吐血死掉一樣咳——咳咳咳——」

      真的是一語成讖。

      話音剛落,姜瑀只覺得喉頭一腥,手撐在洗手台上,咳出了不少血絲,對比了陶瓷的色澤更加顯眼。剛外頭因為光線問題,陳楠此時才看清姜瑀的臉色白得嚇人,身體情況沒有如同她表現出的狀態。

      陳楠環上姜瑀的腰攙扶她,讓她有個能倚著的位置,越發灼熱的胃令姜瑀失去了推拒的力氣,陳楠掏出口袋的手機打給謝隨安:「先去醫院,妳等等,我打給隨安姐。」

      帶著他人溫度的氣息近在咫尺,姜瑀不習慣撇開頭,但依舊能聽見手機那一端謝隨安的聲音:「讓隨安走後門接,我這樣子不方便走前面。」

      「知道了。」陳楠彎下身子背起姜瑀,照著姜瑀的指示從後門離開。

      Dreamland的店門又一次被打開,進來的女生帶著外頭的一身涼氣,她小臂上掛著一件薄外套,金屬鯊魚將微捲的長髮夾起,顯得春風溫柔,看向她的眸色時卻不盡然,那人眼底帶著清冷和疏遠,給人多了些許涼意。

      那人左顧右盼像是在尋找些什麼,似乎沒有找到心中所想的那人,於是挑了個吧台的角落位置坐下,她翻看著服務生遞來的菜單,其中一項調酒名字叫做——Mín   elskhuga

      調酒師問:「小姐知道Mín   elskhuga的意思嗎?」那位說話甜美的調酒師,胸口別了個名牌,上頭寫著小桃。

      原來自己剛剛不小心將那一個詞唸出口,讓前面的調酒師引起了興趣,她回道:「知道,是冰島語『我的愛人』的意思。」怎麼會不知道呢,這句話正是自己高中時教小瑀。

      小桃:「您是第一次來吧,之前都沒怎麼見過妳,怎麼稱呼呢?」

      她道:「楠葭。」

      「好特別的姓氏呀!」小桃將鳳梨以叉子別在杯緣,對話間,小桃調製了一杯藍黃漸層混合著淡粉色的調酒,她端到楠葭面前,「嘗試看看嗎?我請客。」

      「Mín   elskhuga基底是由冰島出產的Reykja   Vodka和水果調製而成,帶著濃烈果香味。顏色的混合和冰塊特別像是冰島的鑽石沙灘,這是我們老闆自己研發,是Dreamland的主打品項之一。」

      楠葭輕嗅著Mín   elskhuga散發出味道,有些辛辣的酒味和檸檬皮翻湧出的些許苦澀,但更多的還是鳳梨帶來的甜味:「請問你們老闆是哪一位?」

      小桃:「她叫姜瑀,今天有來,但挺不巧的剛剛先走了。」

      楠葭手機的訊息跳出,是醫院發來「缺人手,求幫助」的訊息,楠葭將鈔票墊在酒杯下方:「不要緊,我下次來再見她就行,可惜了這一杯酒沒來得及嚐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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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這幾天都在忙學校的考試和報告,所以沒更新,對不起!(跪下

所以這周會連更兩篇!晚一點還有一次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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