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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奏

「鋼琴...伴奏?」

對於她突然提出的“伴奏”這一詞

使我發愣似地呆站在了原地,

“她為什麼會這麼說?”

此時腦中只浮現出這樣的疑問,

看著她充滿堅定又認真的眼神,

決心不再碰鋼琴的我,內心居然有了些許的動搖,

但...即便如此,我還是必須拒絕,

“絕不能再讓鋼琴奪走我的任何東西了”

此時我的心裡出現了這樣的聲音...

「對不...」

「拜託妳!」

在我開口拒絕前,她搶先我彎下了腰,

對我做出了完美的鞠躬,並接著說:

「就一次就好,請陪我站上學園祭的舞台吧!

這是我現在的夢想,我希望能夠陪我完成夢想的人可以是妳,

我覺得妳是再好不過的人選了,所以拜託妳!請妳再考慮一下吧!

請幫助我完成我的夢想吧,我不會再對妳多說什麼,只拜託妳這件事,我知道這跟妳無關,可是...拜託妳...」

她的聲音一點一點變得微弱,卻還是能從中感覺到她的堅定,

或許,她已經快哭了吧,

但她還是努力不讓自己流下任何一點淚水,

發自內心的拜託我、對我提出連她都知道不合理的請求,

到底為什麼她要如此執著?

這些問題,現在都已經不重要了

「讓我考慮一下吧」

說完,我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天台,

那天跟她的對話,到這裡便沒再有後續了。

「我回來了」

「呀~小步!歡迎回來~」

「別叫我小步,我不小了」

回到家裡,媽媽一如往常熱情地向我搭話,

而我也是一如往常地冷淡回應

「切~小步對媽媽都冷冷的,媽媽好難過呀~」

自從家裡變成只有媽媽和我之後,媽媽便一直是這個樣子,

像是為了彌補家裡缺失的那份換了似的,

四年來一直都以這種方式在家中活躍著,

總有一天,她一定會累的。

「等等就要吃晚飯了,先去把作業寫完吧!」

「今天沒有作業」

說完,我便默默地走向了自己的房間,

回到房間後,將書包放下後便癱倒在了床上,

望著房間的天花板,重新思考著她提出的請求...

“請問妳可以做我的鋼琴伴奏嗎?”

到底多久沒有人向我提出這樣的請求了呢?

應該差不多也是四年前的事吧,

自從我退出音樂界之後,這種請求便再也沒人向我提出,

可能是媽媽幫我將這些給訊息過濾掉了吧,我不是很清楚,

然而時隔四年又再一次被提起的“伴奏”的請求,

就當作是同情心作祟好了,

接下這個請求會是對的選擇嗎?

這樣一次又一次的感受著舊傷帶來的疼痛感,

我又何必這樣不停刺激自己的傷口呢?

「...果然,還是拒絕比較好」

隔天,在去往班級教室的路上,

思考著該如何向她開口、以及拒絕的詞句

「吶,日野同學覺得水野同學怎麼樣啊?」

不知不覺來到了教室門口,

正要走進去時,教室裡傳出兩位女同學跟她的對話,

於是我在門口停下了腳步

「怎麼樣...是指?」

她清脆的聲音中帶有一絲疑惑與不解,

「就是有沒有覺得她很陰森很可怕啊」

一位女同學接著說道,

「跟她講話的時候她都愛理不理的,

坐在班級最角落看起來陰陰沉沉的,班上沒有一個人喜歡她」

「日野同學也算可憐了,被安排跟水野那種人坐在一起,

如果不想跟她坐就跟老師說喔!老師一定會幫妳換的」

「沒錯沒錯,然後妳也可以跟我們...」

「妳們說夠了沒!」

「!?」

不等女同學把話說完,她就已經開口赫阻,

語調中帶著憤怒,也是從未聽過的聲音,

那當然,畢竟認識她到今天才正要第二天而已,

兩位女同學被她突然的怒吼嚇住了,愣在原地一語不發,

她繼續說道:

「只是靜靜地聽妳們講發現妳們越講越過分,

妳們這部擺明是在排擠人嗎?為什麼要拉攏我跟妳們一起排擠人?

妳們覺得她不好相處,妳們有嘗試去理解過她嗎?

明明就沒有嘗試理解,不要擅自亂下定論!」

她一口氣說了這些,兩位女同學沒再說話,

可能是嚇到不敢回嘴了吧,三人沒有再繼續對話,

一段些許漫長的沉默流過,我心想著"差不多了",便緩緩邁開了步伐

「水...水野同學!?」

「啊...水野...」

看見我的出現後,兩位女同學便快步離開了她,

她則是發愣似地站在原地看著我ㄧ語不發,

眼神中像在訴說著"妳聽到了嗎?",但我並沒有回應她的視線,

此時,像是看準了時機似地,上課鐘聲在我們的耳邊響起

「...上課了,回座位去」

「啊...好」

說完,我便一眼都不看她地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上課時,不經意地看向了坐在左手邊的她,

看見她撐著頭的手上拿著筆,

正看著黑板旁的窗戶方向發著呆,

此時腦中不經意地出現了這樣的好奇;

平時活潑開朗、對於自己堅持的事物堅持到底的她,

這種時候,到底在想些什麼呢?

似乎因為她說的那些話,

讓我對日野灯這個人產生了一些好奇心,

內心的某處似乎開始渴望了解她,

或許,我已經開始對她產生興趣了也說不定。

下課鐘響後,她回過神趕忙叫住了剛起身的我,

此時的我感覺,我已經知道自己該如何回應她了

「水野同學!那個...」

「到天台,我會告訴妳   妳想知道的答案」

———天台的鐵門開啟,兩個人一起走向天台中央,

從她的腳步聲能夠感受到她的緊張,但我並沒有多加理會

「關於妳昨天提出的請求...」走到天台中央時,我先開了口

「水野同學已經決定好了吧?」她從後面緊張地探頭看向我

「沒錯,我決定好了」,說完,

我轉過身與她對視,

看見她那充滿緊張卻又堅定的神色,

我長舒了一口氣後,緩緩地開口:

「妳的請求,我接受了」

•第二章完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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