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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最糟糕的相遇

瑭蘊走出校門,今天是星期二,瑭蘊沒有補習班,所以她會直接回家。她走到早上上學經過的那條巷子,沒想到媽媽的新車停在那裡等著她。

「咦?媽媽?」瑭蘊把臉湊到駕駛座側邊的窗戶。

黑色的車窗只映照出瑭蘊的臉,她看不到裡面的人。

車窗被搖下來,出現的是帶著墨鏡的媽媽,她的表情完全和慈母搭不上邊。

「上車。」媽媽說。

瑭蘊不明所以的點點頭,然後繞到車的另一邊,打開門坐了上去。

「媽媽您下班了?」

「我請了特休,想到妳即將要段考我就擔心,今天妳沒有補習班,我會親自看妳讀書。」媽媽歇斯底里的狂按喇叭,照理來說,這樣會危害附近的安寧,但學校不會有人出面阻止。聽說只要有新老師入職,學校就會給他媽媽的照片、家裡的車的照片,讓他們看到這兩者出現時,要多加警惕。

「妳還不開始背英文單字?」

「是。」瑭蘊拿出口袋裡的單字本,「一寸光陰一寸金」是媽媽的口頭禪。

瑭蘊一路讀書到停車場,到了房間又繼續讀、一直讀,而且無時無刻都被媽媽盯著。

終於過了一個半小時時,媽媽下樓去切水果,瑭蘊趁這段空檔,打開了筆電,用驚人的速度登入遊戲。

就算只是看看,果然還是讓人好愉快……瑭蘊笑著看著自己的角色在螢幕上擺動。

蘊樂突然開口說話,她的聲音是瑭蘊自己選的,聽起來沉穩又有些沙啞:「和我組隊?一起打敗這些海盜吧!」

就像在看著自己的孩子一樣,光是看著就好幸福,但自己的媽媽應該不懂這種感覺。

「嘻嘻。」瑭蘊輕聲笑著。

快樂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媽媽上樓梯的的腳步聲漸漸傳來,伴隨著玻璃和金屬碰撞的聲音。

瑭蘊還沒反應過來,門把就已經轉動了,她趕緊把筆電蓋起來,溜回座位上。

「完蛋……沒有關上!」當門打開時,瑭蘊才發覺床上的筆電沒有完全關好,還依稀發著光,但已經於事無補了,瑭蘊努力擺出自然的模樣,不讓媽媽懷疑。

「*目標——安靜唸完書,不讓媽媽看向床,然後引媽媽下樓。」瑭蘊腦中自動浮現這行字。

「邊吃蘋果邊看書。」媽媽遞給瑭蘊一隻叉子。

又過了半個小時,瑭蘊冷汗直流,要讀書又要兼顧媽媽的視線讓她壓力好大。

「妳為甚麼一直流汗?」媽媽停下正在打字的雙手。

「沒什麼。」瑭蘊用袖子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珠。

「難道……」媽媽懷疑的看著她的眼睛,瑭蘊緊張的吞了吞口水。

「感冒了嗎?」媽媽一副擔心的樣子湊了過來,瑭蘊下意識的移開椅子。

媽媽伸出右手貼在瑭蘊的額頭,左手也貼著自己的額頭,眼球上下左右到處轉,似乎在測量溫度差異。

「真難得……媽媽竟然在關心我,難道她恢復了母愛?」瑭蘊有點期待的想著。

媽媽放下了雙手,「沒事,幸好……要是在考試前感冒就糟了呢。」

「當我沒說。」瑭蘊瞬間死心,她本不該對媽媽那麼抱期望。

瑭蘊轉回書桌前,翻開下一本課本,籌謀著讀完這本就讓媽媽下樓。

「和我組隊……」奇怪的聲音突然在房間某處傳出,房裡的兩人同時抬起頭。

「有人回來了嗎?」媽媽放下筆電,從板凳上站了起來。

瑭蘊一開始沒有注意,結果馬上想起來——

「和我一起打敗這些海盜吧!」

是蘊樂的聲音啊啊啊!

「完蛋!」

媽媽轉過頭,發現是從床上傳來的聲音,而且馬上就發現是瑭蘊的筆電發出的。

此時的瑭蘊巴不得在自己的房間挖一個大洞,跳到樓下的客廳,然後跑出屋子,再也不回來。

「這是甚麼?」媽媽的動作像是電影場景一樣,在瑭蘊眼中自動放慢。

「不!不……不……」瑭蘊在心中哀嚎著。

媽媽走向床邊,兩手抱起筆電,皺著眉頭的打開螢幕。

蘊樂的臉映入媽媽眼簾,那是最糟糕的相遇——

「孔瑭蘊!」

如瑭蘊所料,媽媽像怪獸一樣咆哮,把整個房子都震的左右搖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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