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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燈會混亂

姐夫見那名少女到來似乎有些驚訝,不過很快斂了臉色,對大姐說:「她是我的表妹,姓蔣,閨名喚玉兒。」

少女說:「原來是陪未來表嫂,怪不得都忘了時間。只是琴譜你寫了開頭,後面我怎麼譜都覺不對味,我急欲知曉後面的譜,才讓姑母使人來催⋯⋯如今天色已晚,表哥答應我的曲譜可不准賴到明天去,熬了夜姑母又捨不得⋯⋯表哥打算什麼時候回府呢?」

剛才姐夫家的僕人來過,現下姐夫的表妹親自來請,為的是姐夫譜了一半的曲,一時半刻也等不得,說起來風雅她卻覺得哪裡不對勁。只見大姐一福,說道:「蔣小姐幸會,我叫謝蘭珠。」

大姐溫柔笑著,蔣玉兒答:「我知道,我的未來表嫂嘛,待進門來再正式拜見。」她說不清蔣玉兒的回話有什麼不對勁,她見石頭哥哥也像正想著什麼,於是問他:「蔣小姐應是高門貴女吧?她是能與黎世子聊曲譜,讓黎世子拿桂花糕哄的表妹嗎?」

石頭哥哥答:「嗯。」

她心思一轉,問:「蔣小姐與黎世子門當戶對,當初他們怎麼沒定親,反教先帝指婚黎世子與我大姐?」

石頭哥哥答:「先帝的心意豈容我們臆度?指婚已是定局,你大姐將來是魏國公府世子夫人,蔣小姐怎麼想不重要。」

她越過石頭哥哥目光凝在大姐哪兒--蔣小姐正拉著黎世子袖子:「表哥,你快些跟我回府,將曲譜完,否則我今晚一定輾轉難眠!」

黎世子拉了幾次都沒將袖子拉回來,歉然看著大姐。大姐善解人意的說:「今日燃燈也逛得差不離,天色亦晚,黎世子不妨與令妹一同家去。」

黎世子將猜燈謎拿到的老虎燈給了大姐,又細細交待今日的節禮有一對白玉耳墜是特地挑來贈給大姐,跟裡頭一支累絲珠釵極配。

大姐的笑容溫柔,覷向黎世子的目光情思盈盈,答:「知道了,多謝黎世子。」

正當黎世子與大姐敘話,她卻瞧見蔣小姐輕蔑看向大姐,內心不寒而慄。

石頭哥哥對她搖頭,她忽而想起石頭哥哥說的話:「蔣小姐怎麼想不重要。」--是啊,蔣小姐再不甘心總會出閣,到時忙著一大家子的事,誰還記得年少時候的芳心暗許?

蔣小姐說要跟黎世子坐同一輛馬車,黎世子說:「你搭府裡的馬車回去確實較穩妥。」不理會蔣小姐對大姐笑得得意洋洋,轉頭叫住石頭哥哥:「旭堯,你載我一程罷!」

叫人了也往她們這處走來,大姐跟在黎世子旁邊,蔣小姐還拉住黎世子另一邊袖子。

來到眼前,石頭哥哥說:「行啊,我載你回魏國公府再回我家也耗不了多少時間。」遂命小廝備馬,又回過頭來與黎世子說話:「黎三這廝跑得不見人影!」

黎世子說:「方才看他投壺換了一盞燈,又轉去湖畔買字畫,再來就沒看見了⋯⋯許是看見什麼稀奇的花捨不得走,還是看上什麼古玩也說不定。」

一面說一面搖頭:「我這三弟喜歡花且擅長丹青,說不準遇上朝中大學士與人討教畫畫跟人去也不一定。」

石頭哥哥說:「你將馬車留給蔣小姐,又跟我騎馬走了,子虛烏有的大學士不知有沒有領黎三回家喝茶,還是快將黎三找出來罷!」

石頭哥哥這番話說得她捂嘴笑了,笑完她見大姐與她心有靈犀的看著兩人手提的老虎燈,於是相視而笑。

這時她們終於在對街見到黎三少,那處正是劉蘭舟的攤子,擺設也算風雅。劉蘭舟將燈籠掛在柳樹上,照得蘭花搖曳生姿,如同燈下美人一般。黎三少的身旁還有另一名帶著帷帽的少女正看著竹籃裝的蘭花。

忽然遠處有人喊著:「二少爺,烏雲不知為何脾氣暴躁,方才將侍郎府的食槽踢毀跑了出來!」

街上的人不知為何驚恐的叫喚逃跑,石頭哥哥與黎世子將她們三人保護在身後。

忽然聽見馬嘶聲,她認出那匹馬正是石頭哥哥的馬,一腳踢翻了劉蘭舟的舖子,戴帷帽的少女嚇得驚呼一聲,只見黎三少拉住少女飛至馬背,劉蘭舟則嚇得跳了莫愁湖。

掉落的帷帽高掛柳樹與燈籠作伴,石頭哥哥的馬正雙腳離地嘶鳴似乎想將兩人甩下。黎三少緊抓韁繩,他身後的綠裙少女還算機靈,害怕之餘只蹙眉閉眼,緊抱黎三少的腰。

只聽黎三少說:「烏雲,是我,別怕,停下來!」也不知石頭哥哥的馬兒是不是認出黎三少,一番混亂馬兒終於停了下來,黎三少道:「好烏雲,沒事了!」

黎三少先行下馬,才拉著綠裙少女下馬,直至下馬少女嬌俏的小臉猶掛淚痕。黎三少問:「姑娘還好嗎?」

少女驚恐的擦淚,然後福身:「多謝公子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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