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好麻,腳也麻了,背部僵硬又酸疼,我好像做了一個非常真實的夢,就好像夢見我入獄了。睜開眼睛,看到天花板上昏黃的小燈,我重新調整了下睡姿,偷偷地伸展一下手腳,不是夢,現在的我就在監獄裡服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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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在世就必須要守規矩。因為我的不守規矩,所以進来這裡給監獄教規矩,無規矩不成方圓,我懂,但是懂了不代表做得好。而且監獄有監獄規矩,舍房有舍房規矩,主管各有重視的規矩,同學之間也有各自介意的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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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手為什麼要甩乾,不會用衛生紙擦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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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被上有頭髮,怎麼可以用手撥開,你對得起睡地上的同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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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地手要打直、往前推才會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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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菜吃不完要瀝湯汁,才能打出去當廚餘,不要只會吃,不會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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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個飯催甚麼?我們還在吃,妳就在瀝湯汁,倒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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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吃下去再吐出来,就讓妳沖馬桶,否則妳不能把沒吃完的飯菜倒去沖馬桶,誰叫妳動作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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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廁所要舀四次水沖,妳為什麼半夜起來上廁所我只有聽到妳舀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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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水只有2桶,水不夠就用冷水洗澡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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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音時間不能講話,不能開櫃,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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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出舍房都要向主管報自己的呼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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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如此類的教導只是舍房裡的冰山一角,因為沒有同學會主動教我怎麼做,我一直問也只是換來一句看著照做就對了。所以最常見的就是在罵聲中記得別再犯同樣的錯,像監方的規矩就是我在這裡的第一份手抄作業,足有20張稿紙抄滿這裡的規矩及注意事項。至於舍房規矩,雖然每房都有安排一位值日生,但是連發問都覺得我煩,更不可能會一一教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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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新人擦地,洗廁所是很平常,吃飯太快被念,太慢被罵,衛生紙的使用上千萬別小氣,擦碗筷湯匙,擦手擦地,包自己掉落的頭髮,一切都很需要衛生紙,用得少是會被同學連續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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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幾天還有些不服氣,為什麼舀菜都是那幾位先舀走她們要的,怎麼就她們能交談嘻笑,但是在看到新人回嘴的結果,卻是值日生去告狀,請來打開舍房門的主管把人拖出去教導後。我了解到這裡是監獄,是來教育我們這些在外面的世界不守規矩才會進來這裡矯正的受刑人。說什麼,照做就對了,不要回嘴,只要就對不起就好了,道歉取代争論,别在這裡要求公平公正,少說話多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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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學會了每天流程,跟上同房的步調,卻才知道新人14天後要配到不同的工場工作,新的舍房新的規矩,未知的工場新的同學新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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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張與害怕的心情在叫到我的呼號,聽到:「打包。」兩個字時,更是不安到了極點。尤其面臨值日生難得好心地幫我收拾,用棉被包起我的物品,並似笑非笑地對我說:「下工場妳就知道,這兩個禮拜是妳在監獄裡最輕鬆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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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带領著我的主管,爬上樓梯,走向即將要去的工場,不知道會是做什麼樣的工作,新的舍房同學好相處嗎?會不會也遇到會一直盯著我糾正的同學?又要迎來新的責難與謾罵嗎?進來這裡兩週後,我又面臨新的考驗,一切未知地等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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