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無聊種子稿件大募集

雨天、咖啡館外對話的繼續

     

      在那之後,我成為了咖啡廳的常客。

      「啊嗚!」(啪碰!)

      隨著一聲響亮的悲鳴,及瓷器破碎聲,不用轉頭去看,我便知道是那傢伙了,何可欣幾乎每天都會摔破一個茶杯或茶壺,在這樣下去,看來她真的要自費打工賠錢了。

      是說?她上次好像差點把熱咖啡翻到我身上來著?我嘗試去算她到底犯了幾次錯,算到最後不禁佩服起了她,天天都犯錯,但感覺得出來他似乎在慢慢進步,也許有天,她所有錯都犯過之後,就不會在犯錯了?

      「不好意思,您點的咖啡到了~」

      服務生的搭話打斷了我的思緒,將我拉回了現實。

      「欸?」

      抬頭一看,站在我面前的服務生是何可欣,雖然臉上掛著微笑,卻有點僵硬,仔細看的話,眼角還帶著淚痕。

      「請…請慢用!」

      注意到我在看她,她眼神閃躲,將咖啡放在桌上,想轉身離開。啊…放太大力,濺出來了。

      「妳又被罵了嗎?」

      因為好奇,我隨口問道。並拿起紙巾擦拭著杯子。

      「咦?你怎麼!啊!您怎麼知道?」

      何可欣轉了回來,雖然回了我話,但仍不敢直視我的眼睛,微微歪頭,側臉對著我,不時偷瞄一下,注意到我在看她,又急忙移開視線。

      「喔,因為聽到妳摔破茶杯的聲音啊,這周好幾次了,只可能是妳。」

      雖然說碎碎平安,但她也不至於每天都摔吧?這幾天不間斷的爆破茶杯,勾起了我對她的興趣。

      「那、那是…不小心的!」

      她漲紅了臉答道。

      「妳這樣不會被開除嗎?」

      「我有從薪水裡面去還錢,還…還有!我有成功讓客人辦會員卡唷!」

      她加重語氣,得意的強調最後一句話,似乎她對自己的業績很高興。

      「姑且問一下,有幾個客人在妳這裡辦會員卡?」

      應該不至於只有我這一張吧?那樣的話,她也太可憐了。

      「有…有唷!上周有一個客人在我這裡辦了會員卡!」

      她得意的挺起胸膛,手叉著腰自信的說道。

      「就一張而已喔?」

      那不就是我而已嗎?是說?她竟然不記得我,我可是幫她充業績的人耶。

      「那…那又怎樣?這可是我憑實力拿到的喔!」

      可以退貨嗎?可以嗎?我想看看退掉會員卡會怎麼樣耶!我壞心的想著。

      「妳知道那張會員卡就是我辦的喔?」

      現在想想當初的我人真好,換在更早以前,我可不會花這筆錢,不過這張會員卡也蠻好用的,畢竟我很常消費,給我了許多折扣。

      「真…真的嗎!沒有認出客人您真是抱歉!您…您可是我的大恩人!」

      「沒這麼誇張吧?」

      欸欸?有這麼誇張嗎?是說…我本來就是大眾臉,在人群中是找不出來的那種。

      「唔~」

      何可欣用托盤半遮著臉,瞇著眼睛看著我,猶豫了一下,稍稍靠近了我一下。

      「妳怎麼了?妳看不清楚嗎?」

      還是我其實很帥?她被我迷倒了?所以才要這樣靠近,遮掩著她的害羞?

      「那…那個,我有一點點近視,看不太清楚…」

      「那妳怎麼不戴眼鏡?這樣看不清楚吧?」

      該不會她一直摔破東西是因為看不清楚吧?難怪她感覺有時候走路都差點跌倒,是因為沒戴眼鏡嗎?

      「眼鏡不好看…」

      「呃…那妳不戴隱形眼鏡嗎?這不就好了?」

      竟然是因為這種理由,這就是少女奇怪的堅持嗎?這樣的話,戴上隱形眼鏡就可以解決問題了。

      「因…因為…我的眼睛對隱形眼鏡過敏…」

      她小聲的回著話,不時偷瞄著我。還好現在店內沒什麼客人,她才不會跟我聊天太久被罵。

      「這樣啊…妳加油囉。」

      對她有點無言以對,好吧,畢竟生命會為自己找到出路,說到底,作為一個工讀生,她不太合格,為什麼她要打工呢?

      「謝…謝謝!」

      在我說完話後,她感覺像是解脫一樣,飛也是的逃離。欸…我有這麼可怕嗎?她這樣我有點傷心…不是說我是恩人嗎?

      嘛…算了,我不想太去在意,要不然,又像以前一樣…

      「呼~」

      吐了一口氣,將送來的咖啡一飲而盡,溫暖的咖啡滑過喉嚨,似乎也將那些不好的回憶沖了下去。

      在喝完咖啡之後,我開始閱讀起從漫畫店租借的漫畫,這幾天都沒去漫畫店,老闆還以為我不去了,看到我的時候格外熱情招呼。

     

      『好睏…』

      或許是一口氣看完太多漫畫,腦子一時消化不良,也或許是因為昨天在網咖玩電腦到太晚,一時間抵擋不住睡意,用疲憊的大腦思考了一下,便闔上書本倒在桌子上了。

     

      『你說你喜歡她?好好,我小聲點,會的,我會保密的…』

      跟了自己最好的朋友說了藏在心中的秘密,他一定會幫我保密對吧?

      『真的嗎?』

      『我保證!我們是朋友吧!你放心!』

      是…是嗎?總感覺,他的表情好奇怪,應…應該是我看錯了吧?

     

      『…』

      『…聽說,他喜歡xxx』

      『什麼?就憑他?』

      最近班上大家好像私底下一直背對著我談論什麼,每當我問起他們,他們就支支吾吾的逃開了。

      『不好意思…那個你這樣讓我很困擾,我們…我們還是當朋友吧?』

      咦?為…為什麼?明明,我都還沒有告白,就先發我好人卡了?

      『…沒關係的喔,別傷心了,我會站在你身邊的!』

      明明就是你說出去的,你這傢伙,還散步了一些奇怪的謠言是吧!很想這樣質問他,但話到喉嚨又吞了回去,畢竟,我們是朋友吧,他…他不會背叛我吧?

      『!』

      為什麼?你不是支持我去告白的嗎?現在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

     

      『不好意思,我也喜歡她,你告白失敗了吧?那就沒關係了。』

      騙人…一開始不是這樣講的吧…所以,你一直都在騙著我嗎?

      『…』

      班級上那些謠言是你說的嗎?

      『我沒有跟她說什麼你的壞話,你想太多了。』

      他雖然這麼說,但我看到了,在回答我的時候,眼神很明顯飄開了。

      『…』

      這樣啊…朋友是吧…

      ……

      『客人?客人,我們要打烊了喔!』

      「什麼?」

      我被現實的聲音打斷,頭腦昏昏沉沉,為什麼?我明明不想再去回憶,決心要遺忘的。

      「不好意思,我們要打烊了。」

      站在我面前的店員微笑的看著我說道,但我看得出他那帶有一點困擾意謂的表情。

      「不好意思,不小心睡過頭了。」

      道歉一下,我馬上快速將桌子上的東西收拾好,將漫畫塞進提袋裡,隨即起身離開座位。

      「謝謝您,下次再來。」

      「嗯。」

      簡短的回應後,我背著提袋步出了店門。外面的天色昏暗,只看到西邊露出微微夕陽的紅光,而仔細一看,天上正飄著細雨,不知道會不會越下越大。看來是無法騎車回去了,但是我也沒有帶傘,還是…叫計程車?

      「那…那個,先生您也沒帶傘嗎?」

      正當我思索著,身後傳來了一道聲音,我不由得回頭一看。定睛一看,何可欣正站在我身後,而她身上的工作圍裙已經換下,雖然在跟我說話,但頭卻低低的。

      「嗯…」

      因為剛才不愉快的夢,現在實屬沒什麼心情搭理她,回應了一聲便轉了回去。

      「啊…那…那個,先生…你剛才有東西忘記拿了…」

      聽到這裡,我好奇的轉頭,何可欣的手上拿著一張卡片,雖然是微笑看著我,但可以看出充滿了僵硬還有不自信。

      「謝謝妳了。」

      我坦率的道謝,已經沒必要去想以前的事情,整理好了心情,我接下了卡片…是會員卡啊,我忘記收了嗎?

      「不…不客氣!店長、店長叫我拿過來的!」

      何可欣紅著臉說道,看來被人道謝她很高興。真單純呢。

      「這樣啊…妳是下班了?」

      看到她換下工作圍裙,我隨口問道。畢竟雨仍持續下著,不說點什麼的話,感覺氣氛很尷尬。

      「對!但…但因為下雨,目前回不了家…」

      這樣啊,妳也沒帶雨傘啊。

      「家人呢?叫你家人來接妳啊。」

      我提出再簡單不過的解決方法。

      「沒…沒辦法…不能叫家人來…」

      她說這話的時候頭更低了,語氣消沉的回道。

      「怎麼了?」

      「和家人吵架了…現在…現在自己住。」

      咦咦?!逃家少女嗎?我愣了一下,看似怕生乖乖牌,原來是這種人嗎?原來如此啊,難怪要打工,出來住很花錢吧?

      「這…這樣啊,辛苦妳了。」

      勉強擠出一句鼓勵的話,畢竟我只是偏愛獨行的生活,但不至於到這麼誇張離家出走,沒有經驗也是愛莫能助。

      「…不用勉強安慰我沒關係…」

      聽出來了嗎?我果然不太會安慰女孩子,但她這種怕生的個性一個人活的很苦吧。

      「嘛…總之,妳要加油喔,不要太長被罵,戴個眼鏡吧?」

      「我!我、我有努力了唷!」

      「感覺妳有點…社交恐懼呢,這樣還選咖啡廳來打工?」

      「沒…沒辦法,因為只有咖啡店老闆願意錄用我…」

      奇怪了,為什麼咖啡店老闆會錄用她,照她這樣應該很難找到工作才對啊?

      「所以妳要怎麼回去?妳家在哪裡啊?」

      「咦…咦!打…打探女子高中生的住處?」

      何可欣一副驚恐的眼神看著我,又不會把妳抓去賣,真是的。

      「…我要叫計程車,看妳要不要順路一起分車資,不要就算了。」

      車是騎不回去了,雖然有直接淋雨回去的選項,但租來的漫畫濕掉就不好了。只能咬牙叫計程車了,因為車資昂貴,才想找人平攤。

      「要!麻…麻煩您了!客人先生。」

      「我叫時晨宇,才18歲,不要叫我先生。」

      一直被叫什麼先生,怪奇怪的,我明明也才剛高中畢業,沒有這麼老吧?

      「對…對不起…原來時…時…先生這麼年輕啊。」

      何可欣名字說道一半就耳根漲紅,停頓了一下又叫回了先生。

      「到頭來還是叫我先生啊…」

      算了,稱呼什麼的我其實也沒很在意,倒是她,再害羞什麼啊?

      『叫男生名字什麼的…太害羞了』

      雖然妳講的很小聲,但我其實有聽到喔。

      「好了,快點告訴我妳的地址,我要叫車了。」

      有點不太耐煩,雨越下越大了,夕陽的餘暉此時已經無法看到,街上的路燈在此時已經紛紛亮起。

      「好…好的!」

      我將開著叫車軟體的手機遞給她,她慌張的輸入手機後還給我。哦?離我家意外的近,我記得那一帶都是老房子吧?犧牲生活機能,但房租應該比較便宜。

      「叫車了。」

      「謝…謝謝!」

      「不用謝。」

      多久沒跟女生單獨相處了呢?今天甚至還要一起搭車,雖然何可欣很怕生,但願意跟我一起坐車,代表她還是信任我的吧?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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