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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破碎的櫻花夢

春天的最後一場雨悄然而至,細密的雨絲打在櫻花樹的枝頭上,花瓣輕輕顫抖,似乎在預示著即將到來的變故。我站在教學樓的走廊上,望著遠處的辰光,心中泛起一絲不安。

最初的變化是如此細微,幾乎難以察覺。辰光開始偶爾遲到,不能每天都在校門口等我。"最近課業壓力大,要多花些時間學習。"他這樣解釋道。我理解地點點頭,卻感到一絲失落。

隨後,我們共進午餐的時間也逐漸減少。辰光開始參加各種課外活動和學習小組,常常無法與我一起吃飯。"對不起,今天又有會議。"他的訊息越來越簡短,我只能獨自一人在櫻花樹下吃著便當,看著曾經屬於我們的位置被落葉慢慢覆蓋。

週末的約會也變得越來越少。辰光總是有各種理由推脫:家庭聚會、補習班、志願者活動。我試圖理解,卻無法抑制內心漸漸滋長的不安。

"辰光,我們最近是不是見面的時間變少了?"有一天,我終於忍不住問道。

辰光皺了皺眉,避開我的目光:"可能吧,最近確實比較忙。"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耐煩,讓我感到心涼。

即使在一起的時候,辰光也常常心不在焉,總是頻繁地查看手機。我注意到,每次他收到訊息,嘴角都會不自覺地上揚。但當我問起時,辰光只是輕描淡寫地說是同學討論功課。

慢慢地,我們的對話變得越來越少,越來越乏味。曾經無話不談的我們,現在卻常常陷入尷尬的沉默。我努力找話題,但辰光的回應總是敷衍而冷淡。

終於,在一個陰雨綿綿的下午,我鼓起勇氣直接問道:"辰光,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辰光嘆了口氣,依舊避開我的目光:"你想太多了,我只是最近比較忙。"

他的語氣冷淡,讓我感到心碎。我低下頭,努力忍住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

隔天,我決定給辰光一個驚喜。我特意做了一個櫻花形狀的便當,希望能重新喚起我們之間的溫馨。然而,當我興沖沖地來到辰光的教室時,看到的卻是令我心碎的一幕。

辰光正和小雯坐在一起,兩人有說有笑,辰光的眼神中閃爍著我曾經熟悉的溫柔。更讓我難以接受的是,小雯的手中赫然捧著一個精緻的便當盒,正是辰光慣常的手藝。

那一刻,我感覺自己的世界崩塌了。我轉身跑開,淚水模糊了視線,手中的便當重重地摔在地上,櫻花飯團散落一地,就如同我破碎的心。

之後的日子,我陷入了巨大的痛苦之中。我開始質疑自己,是不是哪裡做得不夠好?是不是自己不夠優秀?我反覆回想與辰光在一起的點點滴滴,試圖找出問題所在,卻只能得出自己不夠好的結論。

我開始逃避上學,無法忍受看到辰光和小雯在壹起的畫面。每天早上,鬧鍾響起時,我都會感到壹陣強烈的恐慌。想到要面對學校裏的人群,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我就感到窒息。于是,我開始找各種借口不去上學:今天頭痛,明天胃痛,後天感冒。

媽媽起初很擔心,帶我去看了好幾次醫生,但檢查結果總是壹切正常。漸漸地,她也不再追問,只是默默地在我房門外歎氣。

我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整天躺在床上,要麽睡覺,要麽盯著手機發呆。窗簾總是拉得嚴嚴實實,我不想看到外面明媚的陽光,那只會讓我感到更加格格不入。房間漸漸變得淩亂不堪,衣服、書本散落壹地,但我已經沒有力氣去收拾了。

睡覺成了我逃避現實的最好方式。我可以壹天睡十幾個小時,醒來後卻依然感到疲憊不堪。有時,我會整天躺在床上,既不睡也不起來,就這樣盯著天花板發呆,腦海裏不斷重複播放著那些痛苦的回憶。

我的好朋友小琳常常給我發信息,關心我的情況。"雨櫻,妳最近怎麽樣?已經好幾天沒見到妳了,大家都很擔心妳。"看到這些信息,我心裏五味雜陳。我知道小琳是真心關心我,但我卻無法向她解釋我的感受。我總是簡短地回複:"我沒事,只是有點不舒服。"然後迅速關掉手機,不想再看到任何消息。

手機成了我唯壹的寄託。我開始在網上尋找各種負面信息,加入了壹些討論失戀和抑郁的論壇。那裏的人們似乎能理解我的痛苦,他們的故事和我的如此相似。我花   了很多小時浏覽這些帖子,有時候會忍不住流淚,爲他們的遭遇,也爲我自己。

在這些論壇裏,我找到了壹種奇怪的安慰。看到還有其他人和我壹樣痛苦,我感到不那麽孤單了。我開始頻繁地發帖,傾訴自己的痛苦。每當有人回複我,給予安慰或建議時,我都會感到壹絲溫暖。但這種溫暖總是短暫的,很快就會被更深的絕望所淹沒。

我開始沈迷于壹些悲傷的音樂和電影。那些憂郁的旋律和淒美的愛情故事彷彿在訴說著我的心聲。我常常戴著耳機,把音量調到最大,試圖用外界的聲音淹沒腦海中的雜音。

漸漸地,我發現自己越來越難以與現實世界中的人交流。朋友們偶爾會發來關心的訊息,但我總是不知道該如何回複。他們的生活似乎還在繼續,有歡笑,有煩惱,但都是那麽的...普通。我無法向他們解釋我的感受,因爲我知道他們無法理解。

"妳只是太敏感了","時間會治愈壹切的","想開點吧,生活還要繼續"...這些我曾經也對別人說過的話,現在聽來是那麽的刺耳。他們以爲這些話語會給予我安慰,殊不知每壹句都像是在提醒我:沒有人能真正理解我的痛苦。

有壹次,小琳硬是拉我出去吃飯。我勉強答應了,但坐在熱鬧的餐廳裏,聽著周圍人的談笑聲,我卻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獨。我努力擠出笑容,應付著小琳的問題,但內心卻在嘶吼:妳們根本不懂!妳們怎麽可能懂這種痛苦?

回到家後,我崩潰大哭。那次經曆讓我更加確信: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真正理解我。我的痛苦,我的絕望,我的無助,都是我壹個人的戰爭。而在這場戰爭中,我似乎注定孤軍奮戰。

我開始出現壹些身體症狀:經常感到疲勞,即使睡了很長時間也無法恢複精力;食欲大幅下降,常常壹整天只吃壹頓飯,有時甚至完全不想進食;頭痛和胃痛也成了家常便飯。我知道這些可能是抑郁症的症狀,但我卻無法控制。

最讓我痛苦的是,我感到自己失去了對未來的希望。曾經我對生活充滿期待,有很多夢想和計劃。現在,這些夢想似乎都變得遙不可及。我開始懷疑自己的價值,覺得自己壹無是處,不配得到任何人的愛。

有時,我會突然感到壹陣強烈的焦慮,心跳加速,呼吸困難。這種感覺來得毫無預兆,讓我感到恐慌。我開始害怕出門,害怕與人交流,害怕面對任何可能的社交場合。

我知道我需要幫助,但我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我害怕被人貼上"瘋子"的標簽,害怕被人認爲我只是在尋求關注。我感到自己被困在壹個看不見的牢籠裏,而鑰匙似乎永遠找不到。

那天,我漫無目的地在校園裏遊蕩,試圖逃避內心的痛苦。突然,我看到了辰光和小雯。他們站在櫻花樹下,親密地交談著,辰光的眼中閃爍著我曾經熟悉的溫柔。這壹幕如同壹把利刃,狠狠地刺入我的心髒。

我感到壹陣強烈的情緒湧上心頭,既憤怒又絕望。我的心跳加速,呼吸變得急促。我知道我應該轉身離開,但我的雙腳仿佛生了根,無法動彈。

"爲什麽?"我沖上前質問道,聲音因爲激動而顫抖,"爲什麽要欺騙我?"

辰光顯得有些慌亂,但很快恢複了冷靜。他的眼神中閃過壹絲歉意,但更多的是不耐煩。"雨櫻,對不起,但我們真的不合適。妳...妳太黏人了,我感到很有壓力。"

這句話如同最後壹根稻草,徹底壓垮了我。我感到壹陣強烈的眩暈,仿佛整個世界都在旋轉。我的胸口傳來壹陣劇烈的疼痛,呼吸變得越來越困難。我知道我正在經曆壹次恐慌症,但我無法控制自己。

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我轉身跑開,跑得越來越快。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只是本能地想要逃離這個讓我痛苦的地方。我的大腦壹片空白,唯壹能感受到的就是無盡的痛苦和絕望。

我跑啊跑,直到雙腿發軟,幾乎無法站立。我靠在壹棵樹上,大口喘著氣,淚水不斷地從臉頰滑落。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獨和無助,仿佛整個世界都抛棄了我。

在那壹刻,我真切地感受到了生命的脆弱。我開始懷疑自己的存在價值。我知道這些想法很危險,但我無法控制它們在我腦海中不斷盤旋。

我蜷縮在樹下,渾身顫抖,感到自己正在墜入壹個深不見底的黑洞。我多麽希望能有人理解我的痛苦,能有人向我伸出援手。但在這個時刻,我感到自己是如此的孤單,如此的無助。

那天晚上,我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的世界。街道上行人匆匆,車輛川流不息,壹切都顯得那麽遙遠而陌生。我感到自己彷佛與這個世界脫節了,無法融入其中。

我試圖用各種方法來應對這種痛苦的感覺。我開始反複思考過去的事情,責備自己爲什麽會變成現在這樣。我告訴自己:"

都是我的錯,如果我不那麽黏人,辰光就不會離開我。"這種自責的想法不斷在腦海中盤旋,讓我感到更加絕望。

有時候,我會嘗試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我打開電視,隨意切換頻道,但無論什麽節目都無法引起我的興趣。我翻開手機,刷著社交媒體,但看到別人幸福的生活只會讓我感到更加孤獨。

我也曾試圖向朋友傾訴,但每次開口,我都感到壹陣強烈的焦慮。我害怕被人貼上"瘋子"的標簽,害怕別人會覺得我只是在尋求關注。最後,我總是把那些話又咽了回去,選擇獨自承受這份痛苦。

偶爾,我會嘗試積極壹點的方法。我強迫自己起床,洗個澡,打掃壹下房間。但這些行爲總是感覺如此機械,仿佛我只是在完成壹項任務,而不是真正地生活著。

夜深人靜時,我常常感到壹陣強烈的情緒波動。有時我會突然大哭,將臉埋在枕頭裏,不想讓任何人聽到。有時我又會感到壹陣麻木,仿佛所有的感覺都被抽走了。

我知道我需要幫助,但我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我感到自己被困在壹個看不見的牢籠裏,而鑰匙似乎永遠找不到。我渴望有人能理解我的痛苦,能向我伸出援手,但在這個時刻,我感到自己是如此的孤單,如此的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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