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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多么混账，忍心让她独自在水帘洞外的寒冷里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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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那水帘洞树荫下依稀的灯光里，蜷缩着小小的身体，在我和她昔日离别的石台阶上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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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她幻影移形到水帘洞里，依稀的灯光下，映照着她白皙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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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禁不住，将头埋在她的肩膀，我的眼睛，好像顷刻之间便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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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轻的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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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具即将消失的，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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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经是那么温暖的………………但如今却………我自诩是强大的妖怪，如今却从生离死别真正体会了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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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样的她，我心痛，无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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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浑身冰冷，穿着的，还是那时死去的衣服，她沉沉入睡，气息微不可闻，因为身躯早已沉入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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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法回应我的吻，我，流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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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经是，我本应该最珍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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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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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她变成何种模样……我的心意不曾改变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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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的狂妄，我的不知珍惜，我失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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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她注入了一些精气，想着，姑且让她，先按照那群老家伙的意愿，回到她该回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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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则，不可破，我心知肚明，千年以来，三界六道自有规则，但我心里又有着仿佛另一个骇然的自己，我愿意以身试法，寻找哪怕天地间仅有的方法，去与她相会，哪怕是打破最危险的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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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现在，我的大脑混混沌沌，无法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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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我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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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着她的身躯，一点一点细碎的吻，吻在她的眼眸和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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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满的心里，都是…………陈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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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惩罚我的浪费和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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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对我们而言，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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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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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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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浑浑噩噩的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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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在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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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为我泡了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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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仿佛这一天心情还不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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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想问他是不是记起来什么，但他回避着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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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这样和他相处的时间，或许，是求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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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想想，我可能是有一些积德的，于是即使是死了……我也还能这样的与他再会…………但我也不清楚，这样到底是不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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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死去的那一天，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现在看到他的样子，大约就是，齐天大圣孙悟空真正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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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巴巴的，恶言恶语，随意的说让炒年糕消失，态度恶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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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仿佛看着这样的他，我也觉得很……开心，毕竟，还能再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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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之后，大约已经将要真正结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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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更痛的，是看到他的眼泪，而现在，则是面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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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关于我的记忆，一切就好像分离的那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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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取下金刚箍，我甚至，还需要唤醒他的部分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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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鬼魂会不会觉得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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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活着，我很开心，但是看到他仿佛不像从前的他，我又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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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我偷偷哭了好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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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想，这或许才是没有戴上金刚箍之前，没有陈善美出现之前，齐天大圣本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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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早晨，他带我去买了冰淇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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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莓冰淇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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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还记得，窃窃觉得有些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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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将军流露出非常惊讶的神情，但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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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给我买一个超大的冰淇淋，他自己却没有吃，但是我吃的时候，他却突然说想吃了，于是就和我分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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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罢，无论棉花糖还是什么，我也蛮喜欢和他分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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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忐忑的担心此时此刻是否还应该和他创造新的记忆……我也不知道上天会不会原谅我这个鬼魂此刻的最后一点心愿……我想在他忘记我之后或许对这个刚出现的杂鬼也还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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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我们去电影院看电影，我想问他想起什么没有，但我的身体或许支撑不了很久，没看多久，我便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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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只是个……一小时半的爱情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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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的结局是大团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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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电影已经散场。我几乎是倚靠在他的身上，他大约很无奈，见我睡着，打开了二人之间椅子之间的扶手，我微微贴靠着他，我想到自己姿势不雅。但是他竟然没有露出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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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在看我，但是我不知道他想起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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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想寻找他的目光时，他的目光很淡，他显得很安静……他的目光没有从前那样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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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距离，让我有些灰心，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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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想抱抱他……但是，那对于即将永远分离的今时今日，那个愿望或许，太奢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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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他而言，此时的我，不过是一个……杂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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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傍晚的时候，他说他饿了，但是这一次却不是去餐馆，他说他想在水帘洞吃，于是我们去超市买菜，做饭的竟然是他。我又很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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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开心，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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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这时光，也是陈善美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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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今天的一切都是我活着时候的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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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之前，我好像又困了……我又睡了一下，醒来的时候，他在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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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眸，好像是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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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我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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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唇边好像有些微微润泽的感觉，我偷偷看他，却看不出什么。我的身上搭着毛毯，他说，他觉得我让他的水帘洞太冷了，我觉得很抱歉，想着他竟然还对一只杂鬼有那样的关心，事实上，鬼还需要温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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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的饭……很好吃……没想到变成鬼魂后的我，竟然还可以在离开之前吃一顿他做的饭菜，他做了……鱼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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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鬼魂是没有味觉的，我想起普通情侣的对话大约是，“亲爱的，这鱼汤真好吃，”对方势必会回答：“那下次再给你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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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和他，大概是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一想到这些，我明明不会跳动的心又开始钝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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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我在想什么，那时候我有些出神，不经大脑的说，从今以后大约要像其他鬼魂一样，只能通过嗅觉才能喝到这么美味的鱼汤，他的神色倏然就变得非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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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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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了怔，看到他扣着汤碗的手仿佛因为听到我那句话微微的颤抖了一下，我立即意识到说错话了，埋头喝汤，再不敢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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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想起，孤魂野鬼才会在人间讨食。但对于我何去何从，我并不清楚……倘若我成为孤魂野鬼，时时能看到他大概也很好……但恐怕，他并不想时时看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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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他沉默的看了我许久。但是，未曾听到他的责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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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鱼汤味道很好，但不知为什么他喝了一些便放了碗筷，我也急着放碗，但他目光让我觉得十分的……于是我便也不能辜负他的下厨……这真是十分怪异的，一餐。但我想，终归也算是圆了我曾经的想念……无论如何……我算是和他，去超市买了菜，做了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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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还是没能找到机会，和他提摘下金刚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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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终于，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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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胸前的那枚宝石，在提示我，留在这个世界的时间已经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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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我，想不想去看星星？我点点头，接着我们去了，第一次挂锁的，南山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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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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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让人担忧的傻瓜，到底知道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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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哭，想焦虑的给他摘下金刚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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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那里，感觉心灰意冷的情绪快要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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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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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了一个响指，天上，掉下来很多很多，犹如珍珠的，颗粒……………………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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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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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齐天大圣孙悟空，为陈善美，镶嵌的，不止一颗的，许多的，许多的，许多的星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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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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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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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那么思念的，那么任性的想起那个人的时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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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么时候恢复了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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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怔的站在那里，徨徨之间，眼泪瞬间染湿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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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迫的，想给他摘下金刚箍，但，我却发现，金刚箍根本摘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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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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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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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焦急，越无法…………我睁大眼睛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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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分明是金刚箍的主人，如今为什么不能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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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走，然后，你要好好的………………我的妖精大人………………你不该，这么颓废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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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虑一夕之间染满了我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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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在我面前，伸出手来，缓缓，摘掉了那个手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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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时光，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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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这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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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死人怎会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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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之间，我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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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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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问出口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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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那里，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身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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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活着之时，我心念的唯一一次很想知道他的真心，也是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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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他就在我面前，自己摘下了那个金刚箍。他说，他有想对我说的话，他说，请我问一问，就在，摘掉金刚箍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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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了，曾经我还活着的时候，在莲花村的桥上，我和他的那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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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自己，仿佛瞬间颤抖起来。那些，心中翻滚着的，还对这世上的想念，仿佛在不受约束的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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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忐忑的问他，我漂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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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就这样在等待着这一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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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不会一点也不喜欢我……但那时我才知道原来，鬼魂的心脏还是会跳动……还是会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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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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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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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因为，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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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那里的他，直视了我的眼睛。我不敢相信，我听到了什么，这一句话，仿佛我已经等待了太久，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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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好像越来越汹涌一般，想忍耐的，想表达的，已经全然的，倾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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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从前对他说，若有一天取下金刚箍，他还觉得我可爱，我便可以努力一把。如果我是那么糟糕的人类，我愿意，为了爱好好的追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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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说，妖精大人，虽然你任性，嚣张，跋扈，恶劣，但是陈善美还是爱上了你，如果我已经有了那样的勇气，即使你没有爱上我，我也会去试着，去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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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今，我已经和他，阴阳相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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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早已，爱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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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不再是金刚箍的主人，而，他这样浑浑噩噩的活着，是因为…………失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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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爱上了我，而我已经……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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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忍耐，并不想在这离别之时，让他更加苦痛，但是，我的心，却好像随着这个事实，而再也无法安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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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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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挂这个世间最爱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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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他带着这份爱飘零世间，何其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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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也忍不住那些眼泪，这一刻，我的心仿佛被凌迟一般……因为他的爱……或许无所皈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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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那样，在我惶惶然然之间，上前来抱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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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未那么用力，那个怀抱曾经分明很轻，但在此时此刻，他竟然是那么用力………………我已变成了鬼魂，应该并没有那样的知觉……但这一刻，我竟然觉得自己仿佛还是活着的，还是有……那样的感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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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热的泪，分不清是我的，还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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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成鬼魂之后，我的眼泪就仿佛很难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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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捧住我的脸，额头和我相对，我感觉右眼如同火一般灼热，仿佛燃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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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他红色的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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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惊慌的大叫，他的唇贴着我的唇，将我的眼泪和语言，都化为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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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用力的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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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深吻，是爱抚，是不舍，是歉疚，是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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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安慰，又仿佛，他也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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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别怕…………陈善美，我已经给你我的一只眼睛，我会找到你……你要等我，我会找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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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未如此胡乱的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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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泪水，也沾染我的满脸。我……竟然让他再一次的……流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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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温温沉沉的热度，传递到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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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像是他的力量，把我包裹着，让我的身躯没那么漂浮，我已然没有了呼吸和心跳，却还会因这吻感受到自己仍然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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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有未完的话语，但仿佛那些，他都已经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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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离，重聚，跨越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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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一刻，已经明白，他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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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我的名字，等我，我一定会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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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隐忍的，将那一个一个柔和的吻，刻在我的脸颊，刻在我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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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怨，我的痴，仿佛，都在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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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躯，渐渐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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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拼尽力量，去看他的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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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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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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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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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星光中，破碎了斑驳泪痕，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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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大人，陈善美，从不后悔，深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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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悟空和三藏 男人和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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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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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大概是很久很久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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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是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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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几个月，几年…………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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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天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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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状况的陈善美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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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嗅到，仿佛是一些沉木和花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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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听到还有一些浅浅的……潮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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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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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倏然睁眼，这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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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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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烟消云散了吗？？？死了，转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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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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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一张，柔软的床上。周围都是木制品。白色的被单，地上还散落着一些花的落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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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只有酒的摆设，但，不再布满烛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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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床朝向敞开的窗户，窗户外，是树林，还隐约有海浪的声音。黄昏的光线，温软的折射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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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房间，温暖雅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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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发现自己穿着白色的干净的长裙，她微微起身，床前有一个小小的镜面，她怔怔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卷捞起衣服，下意识的看着自己的左下腹，那里曾经有一个可怕的致命伤，现在只有一个淡淡的伤痕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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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床，赤脚，也不觉得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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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温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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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里，是熟悉的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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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头发仿佛有些过于长了……比她记忆里所熟悉的自己……说不出来哪里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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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房间宽敞通透，有木香和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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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微微传来的声音，仿佛是汤锅的噗噗，空气里，除了花香，还隐约有饭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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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感觉是…………鱼汤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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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仿佛想起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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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好奇的看着这个，温暖，物件精致齐全的房间，仿佛有人在这里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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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过这间房，来到隔壁那间房，那是个小小的厨房，却很温暖。炉子上的汤，冒着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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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是鱼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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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的摆设，就好像，她生前的家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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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她爱的红茶，咖啡，还有……她从日本毕业旅行买的，猫饰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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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正厅的沙发，有一件男人的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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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衣服的式样，又好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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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捂着唇，想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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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一切，都那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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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那个人，还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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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是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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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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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不好？？？？这里是哪里？是陈善美的幻境，还是，真实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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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几乎瞬间充满了焦灼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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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然赤着脚，但，却开始心神浮动，脚下就开始加快，当她打开厨房的门，却为眼前的景色，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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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屋，掩映着的，是黄昏落日的，一片无边无际的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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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将世界染成金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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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呆呆地站在那门边，看到这美丽的，静谧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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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她站在那里，犹如孩子一般，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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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仿佛，是那人的双手，沉沉贴着她的后背，将她，拥在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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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不可置信，怔然的，不敢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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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善美，这一次，你永远是我的新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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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温温沉沉，正如她，仿佛愿意去听一生一世那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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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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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自己已经死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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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或许，分离已经无法再见，一夕别离便是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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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忘记，他是她一人的，齐天大圣，他承诺，便一定会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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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那么灼热，而她的躯体，也有了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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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怯然的，抚摸他的手，但，那双手毫无犹豫的，包裹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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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很幸福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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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温暖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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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他分明，别离，但此刻，又再度的，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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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天大圣孙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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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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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守约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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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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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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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在做梦…………”她问得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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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善美，如果是梦，那这次我一定要和你，在同一个梦里。”他有些心疼的，那样浅浅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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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任何一个孤独的梦，我不再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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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到有你的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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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抬起头，他瘦削的轮廓，下巴有些扎痛了她，她却觉得，十分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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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一如当初那般，在金色的阳光熏染下，有着很美的神采。 他坚毅的面容，有着另一种别样的温软。 他，仿佛变强了…………但，他的脸上，那些不再掩饰的伤痕，意味着，他将她带出亡者之国，所承担的，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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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失去了人类的身体，分担了我的一只眼睛的力量，陈善美，从今往后，你将永远只能陪伴我齐天大圣了。你。会不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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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沉的声音，有些低哑，迷惑而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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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泪，滴在他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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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骄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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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寻她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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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守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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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后悔，因为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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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回应他，眼泪，越落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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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他一夕之间已经全部承担了她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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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轻轻盖在她的眼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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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手，很大，很热，很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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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俯下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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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像，被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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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细密温沉的吻，带着他绵绵的呼吸，一点点化开分离的悲伤。此时此刻，那些苦痛仿佛渐渐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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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伸手，抱住他，去回应，这此生，最爱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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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的余晖，洒在他们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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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悟空——————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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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善美…………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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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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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仿佛，一切结束，一切，重新开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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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就仿佛，和以往的某一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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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和缘分一同开始运转，他和她，从这一天，又继续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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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终于拥有了，很多很多宝贵的时间，总算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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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有彼此，再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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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大人，你可以……守护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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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善美，我会一直，一直守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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