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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欺世主宰幻界──辛宰冥(6)

睽違幾年重新回到瞭望台,阿辛直接幹掉好不容易集起的第一和第二守衛隊,這些年眼睛被他照料得很好,不如兒時那般流血,他這麼做算是給皇室一個警告。隨後,阿辛先是來到城西的市集,佇立於最高處,深深吸了口氣,這幾年他奔波就是為了此時此刻。

阿辛伸出雙手高舉,天色瞬間千變萬化,陰沉得夾帶著閃電和轟隆聲,他的眼角泛起青筋,異瞳閃爍著微光。底下的人們因好奇發生了什麼事情而紛紛昂頭查看,一個個與阿辛對上眼,然後一個個同樣眼睛泛著微光。這種隱藏於眼裡的光芒只要察覺有人沒與阿辛對上眼,便會透過其他人的眼睛傳染。

很快地,城西的所有村落、所有平凡人、所有除靈者、所有皇室直系血親外之親信彷彿皆中了什麼不可抗力的幻術,眼神呆滯、口流涎沫。

片刻,阿辛終於將手放下,揪緊胸口的衣服粗喘,躲至一側,底下的人們亦跟著恢復正常。

休息一會兒,阿辛感受到體內躁動的靈氣得到緩解,他抬眸望向遠方,觸目所及是一片模糊,他不禁笑出聲。

「看來,會比預計還要花更多時間。」畢竟還要適應失明這件事情。阿辛輕輕勾起嘴角,扶著一旁的牆站起來,轉往下一個地區。

阿辛於黑夜疾行,日夜奔馳著已同樣的方式處理了城北和城南,最後在城東做收尾。剎那,都城內大部分人群集體感受到腦袋似乎被什麼東西卡了一下。

藏匿於深山大樹上的阿辛摀著疼痛流血的眼睛正在恢復身子,雙眼滑下的血繡液體壓根止不住,鮮血染滿了他的衣裳,他疼得止不住顫抖輕喘。

「唔——。」阿辛一手用力壓著自己的雙眼、一手抱緊自己的身體,試圖緩解疼痛,可都無果。

樹下站著一名老翁觀察著他,阿辛甚至連陌生氣息都沒有發現,術式使用過度的代價正吞噬著他的感官,他最終仍承受不住失去意識。

又一次醒來,阿辛飛速舉起手刀抵於陌生人的頸間,才意識到自己的眼睛被繃帶包裹起來,卻沒有方才那麼疼,他感受不到陌生人的惡意,歉然收回手:「抱歉。」

陌生人嗯了聲,拉過他的手帶他撫摸一側的銀針,笑道:「都是些醫治之物,能放心了吧?」

阿辛一頓,問道:「前輩⋯⋯為何救我?」

「因為我是醫師。」陌生人輕笑。

於阿辛康復之前,他全都待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接受著陌生人的醫治,與陌生人學習醫術,陌生人甚至教了他失明該如何察覺到敵人的方法,陪他適應失明這件事情。直到離開前,陌生人給了他一件有著特殊氣味的白色大衣換上。

「我感覺得出來,你有想要保護的人。」陌生人拍了拍阿辛的背脊,開口:「這衣上只要染血便會有黏膩的香氣,便送給你了,本來是我在穿的,但我感覺現在已用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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