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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再也不放開了

放學後,我和姑姑、霞君一起回家,一路上有說有笑的,甚是歡喜。突然,我發現小央回家的路線與我們相同,不禁大是尷尬。姑姑看穿我的心思,兩眼似笑非笑的看著我,雖不出聲,神態卻擺明了十足是在調侃我。

我斜眼偷瞧小央的表情,他神色靦腆,也在小心的望著我,我們倆一對上眼色,便立時轉過了頭去。我轉過頭去不打緊,因為旁邊正是一整排的花樹;而小央這一轉可不得了,他旁邊正是一個突出的信箱,他這轉頭的動作使他不偏不倚的撞上信箱。

他一撞上信箱,我便忍不住叫了出來:「小央,你…你沒事吧?」

他抬起頭來,看了我之後居然說:「你沒撞到吧?你這樣好的人要是還撞上信箱,那麼老天有眼才怪。」

我心裡大是感動,連忙道:「我沒事,你還好吧?」

他笑說:「還能看到你,情形總不壞吧?」我忍不住念了他一句:「這樣的情形下,你還有心情說笑?」小央委屈的說:「照,算我不對,我如果沒受傷的話,我就自己走吧。」

他臉上確實沒有受傷,但我故意要嚇嚇他,所以道:「沒受傷?我倒要看看你破相了沒?」他驚道:「我真的毀破相了嗎?怎麼都不會痛?照,快說話,我…我真的…破相了嗎?」

我見他那樣著急的樣子,不禁噗哧一聲的笑了,小央見我在笑,便知是我騙他的。他略帶慍色的道:「照,這玩笑可開不得。」

我抱歉地說:「對不起嘛,誰叫你剛才那樣嘻皮笑臉的,我索性也嚇嚇你。」他說:「不要緊,我們快回家吧,我送你,你家住哪?」

雖然我心裡是一萬個願意,但孤男寡女總要避避嫌疑,只得說:「不必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啦!」

他仍不放過:「看來我們住很近啊,我們一起走吧!你姑姑和妹妹都走掉了耶。」他拿出那麼多理由使我無法拒絕他,我們只好一起走回家。

走到我家門口時,我向他笑說:「到啦,這裡是我家,有空就來泡泡茶聊聊天喔!」

他呆立在那裡,似乎沒聽到我說的話。我又複誦了一遍,他才回過神來,轉身對我說:「這裡就是你家?」

我道:「對啊,有什麼不對勁嗎?」他說:「沒有沒有,但希望你站在這裡一下,直到我離開你視線範圍。」

雖然心中感到有些奇怪,我還是照做了。他向我笑了一下,對我說了一聲:「再見!」便轉身開了隔壁人家的門,走了進去。

這一下當真是兔起鶻落,快的我錯手不及,我回過神來後,奔進家門,將書包隨意的扔在院子中,飛起身來越過兩家之間的圍牆。才一落地站穩,小央便笑著向我說:「文姑娘好俊身手,果然名不虛傳哪!」

我驚異的問他:「這裡就是你家?」他學著我的聲調道:「對啊,有什麼不對勁嗎?」我說:「好啊,你站在這裡一下,直到我離開你視線範圍。」說完,我就縱身一躍進了我家院子。

想不到小央也跟來了,他非但沒有用「壁虎游牆功」,反而還輕輕巧巧的越過了圍牆。他落地後笑說:「如何?我這輕功練的不賴吧!」

我訝異的問:「你這輕功哪裡學的,當真厲害的緊,比我還高超呢!」

他笑回:「猜不到吧,這是我跟你一起學的!」我道:「哪來的話?我只跟姑姑和妹妹一起學過武功,在今天之前都沒見過你呢!」

他突然負著雙手、踱著方步,嘆了一聲:「唉!只怕你沒見過我,而我卻早已傾心於你!」

我一聽他這話,臉不禁紅了,羞澀的道:「你…見過我?我從未發覺你在看我!」

他握著拳,肯定的說:「我一定見過你,在四年前的某天――」

回到四年前,我八歲生日的那天,全家經過一夜的長途跋涉,搬到了現在這個家,那時只有我、霞君、姑姑和朝君。記得那時,我整理完自己和姑姑的房間後,就獨自到院子裡把梅花樁打好來練武,已然練到渾然忘我的境界,對周遭事物恍若不聞。那是極危險的情形,但那時年紀尚小,所謂「初生之犢不畏虎」,根本不把危險當一回事。

想來,小央一定是在那時看見我的。然而那時的我雖不是國色天香,美貌卻也頗富盛名,可以想像小央看到後魂不守舍的樣子。

我問小央:「你在四年前,第一次見到我,然後便經常在窗外看我練功,是吧?」

他毫不閃躲:「不錯,雖然那時的我才三年級,但在見過你一面後,我就…我就…」他紅著臉說出了內心深處的秘密,我再也壓抑不住心中激動的情緒,撲上去緊緊抱住他。

他輕撫著我的頭髮,在我耳間輕聲道:「照,這次抱住我,就別放開了,好不好?」

我仰起頭望著他,笑道:「當然,再也不放開了!」

這天,我們倆躺在草堆上,呼吸著乾草香,享受著黃昏的寧靜。

       

突然,天空下起了大雨,我忙拉起小央的手,奔到了屋簷下避雨。正好撞上出來收衣服的姑姑,她見我們渾身濕透的站在那裡,驚訝的說:「小照!你怎麼會和小央在這裡?」

         

我急道:「姑姑!先帶他去換衣服啦!這些事等等再說!」

         

姑姑鼓著腮,老大不願意的說:「好吧!但總不能帶他從正門進去啊!」我笑說:「不要緊!我們會飛簷走壁!」

         

姑姑道:「你可以,小央不行啊!」我拉住小央,轉身對姑姑一笑:「你來看看小央行不行!」說完便縱身躍上二樓的陽台,小央也跟在我身後進了陽台。

       

姑姑看的目瞪口呆,隨後也跟了上來。對著小央劈頭就問:「你這輕功哪裡學的,我怎麼都沒發現你會?」

       

小央正要回答,我就搶著先說:「你全身濕透了,這樣會感冒的,快把濕衣服換下來烘乾。」

       

小央神情忸怩:「在這裡換?」

         

姑姑調皮的笑著:「自然不是,你一個男子漢焉能在女子的閨房中更衣?」小央急道:「到底要我怎麼辦哪!何況我也沒有別件衣服了。」

       

我道:「我練武時總穿男子的衣衫,你拿一件去浴室換就好啦!」我順手拿起桌上一件剛車好的長衫,他這才走進浴室換衣服。

待他走出浴室後,已然是個風度翩翩的儒生,姑姑打趣他:「你要不要帶綸巾、拿羽扇?更符合你現在的穿著。」說完,就拿起繃帶就往他頭上纏。

小央自是避之唯恐不及,足尖輕點便跳了開去,姑姑這才停下動作,問:「你還沒告訴我你這輕功在哪練的?」

我道:「等我換完衣服再說。」說完,拿起一件上衣到浴室換了。換好後,我拉過椅子讓小央坐下,便和他把剛才的事情從頭說明。

當我說到小央站在他家陽台上看我們習武時,姑姑驚道:「我們內功並不算壞,何以我全然沒發現你在偷看?」我道:「我也這樣問他,可是……」說到此處,腦海中不禁浮出幾天前和小央在圍牆旁又摟又抱的畫面,好在當時沒人發現,否則真夠難堪的。

姑姑催促著:「到底怎麼了?小照,你快說!」小央幫忙緩頰:「這個…我倒是不知道為什麼沒人發覺我呢!」說完,還打了一個哈哈來緩解僵住了的空氣。

姑姑一看壁上的時鐘,慌張的說:「這可要糟,六點啦,小央啊,你再不回家我們也要完了哩!」小央陡然躍起,誇張的說:「我命休矣!」

他自然不會真的「命休矣」,但是神情卻也讓人感到十分緊張。我忙道:「這件長衫你穿走吧,不必還啦!」他謝了我們幾句,便急忙穿上鞋子,連跑帶跳的回他家。

我擦著地上的水滴,突然發現有一個閃著柔光的物體落在電風扇的前面。上前去撿起來後,不得了,那不是一般的東西,而是一塊白玉,拿在手裡掂了掂重量,居然有五錢那麼重,上頭雕著「文關鋪」三字,還有一朵雕刻精美的牡丹。我見它漂亮,便收了起來。

晚上,我正在欣賞那塊白玉時,姑姑看見了,她好奇的問:「小照,你怎麼會有文關鋪的玉璽?」

我道:「什麼『文關鋪』的玉璽?你說這塊白玉嗎?」

姑姑說:「是啊,就是它,你從哪裡拿的?」我回:「剛剛擦地時發現的,見它漂亮便收了起來。」

姑姑臉色慘白,顫聲道:「這玉璽焉能隨意拿取?這是…這是…」姑姑說到這裡便不再往下說,我忙問:「這玉究竟是什麼來頭啊?為什麼不能隨意拿取?」

姑姑仔細看了一下玉璽,突然神秘的道:「姪女,我要告訴你一件有關我們家銀樓的事,很――重要的事。」

我們彼此講話時都以「小照」、「姑姑」互稱,姑姑很少稱我「姪女」的,如果讓姑姑那樣叫我,就表示有重要的事發生了。於是我緊張的看著姑姑,等待她的故事。

姑姑說:「這事也是我從你爸那兒聽來的,話說,之前你爺爺要我跟你們家住,還把他的銀樓、花園洋房送給你爸,對不對?」

我道:「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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