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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第四節、相互感情試探】

眼看時間越來越接近午餐時間,溫又良主動提起邀請蔄芳一起吃午餐。蔄芳當然是毫不猶豫的爽快答應下來了。蔄芳心中獨自暗喜。溫又良與蔄芳一同搭乘電梯下樓。溫又良與蔄芳異口同聲說的第一句話是「你/妳午餐想吃什麼?」

這使他們彼此之間覺得有些許不好意思。溫又良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而蔄芳不好意思的將頭撇向一邊,假裝在撥弄著自己左手的那塊手錶。溫又良想主動化解尷尬,所以由他開啟了新話題。他們邊走路邊開始聊著。

溫又良問:「妳怎麼會想轉過來我們學校呢?」

蔄芳回答:「我想逃離父母嚴厲的管控,所以我主動去報考海外的僑生轉學考,一鼓作氣決定轉來我們這所學校,我天生叛逆,不喜歡別人干涉我的事,尤其是我的私生活和我所做的所有決定,父母老是說我任性又叛逆,他們不喜歡女孩子離家遠,所以,為此我也與他們,在我離開上海前大吵了一架,我只覺得都在控制,我有對控制狂父母。」

溫又良覺得蔄芳是很有想法的人,骨子裡是叛逆的,但同時,他覺得蔄芳身體裡住著另一位可愛的、乖巧又天真的小女孩。在溫又良的眼裡,她是如此的小,小到可以捧在手掌心呵護著。她有一顆如此單純的心,在現今的世道,已經是少之又少。溫又良心中想著。

溫又良回答:「至少你可以在這裡待兩年,還可以逍遙一陣子不受家裡人的控制。我年輕的時候也和妳一樣,不喜歡父母管我,所以我就考到往北部的大學,隨便寫、隨便填志願,想考哪就考哪,雖然,這樣真的很不負責任就是了。但我覺得,我在大學的四年中過的很充實,學到了很多為人處事上的經驗。當時,因為我超級不喜歡英文,我覺得英文是世界上最難的語言,所以我為了克服英文,還特地去補英文,每天都泡在補習班裡。克服英文這個超級大魔王之後,我為了證明給我的教授看,我有能力出國留學,我還去報考國外的留學獎學金,考上之後去國外念完碩士和博士才回到台灣。原本,我畢業後直接就有很多國外的工作機會來找我,但我都拒絕了,我還是選擇回來台灣工作,雖然這聽起來真的蠻莫名其妙的,但也是因為機緣巧合吧。」

蔄芳在此刻的眼神似乎流露出一種恰似崇拜又像是憐憫的感覺,蔄芳覺得好像找到了知音。好像感覺第一次在這個世界上有人真正懂她,跟她一樣有同樣的感覺。

蔄芳:「真看不出來教授也同為是一位叛逆的年輕人。原來溫教授年輕的時候也不喜歡被約束和管教,真有趣,因為教授您看起來不像是這種人。教授您去國外留學是為了證明給您的教授看,這是為什麼呢?」

溫又良答:「哈!一方面是我想證明給我的教授看,但最根本的原因,當然是因為我在大學的時候,成績不是最好的,所以,我的教授覺得我的成績既不是最頂尖的、英文也不好,出國等於做白日夢。我的教授當時只告訴我,要我先拿到留學獎學金再來和他說要出國留學這件事。」

蔄芳:「原來如此,那麼溫教授,你也是我們學校畢業的嗎?」

溫又良:「是的!嚴格來說,我可以算是你的學長。」

蔄方是數學系三年級的學生,而溫又良確實是她的學長沒錯。

此時溫又良和蔄芳共同走出校門,向出口左邊的方向走了一小段路,溫良看見了路邊的陽春麵攤,便告訴蔄芳,溫又良:「我在念大學的時候,吃到畢業的麵店就是這間。」

蔄芳感覺這間路邊攤很有特色,因為麵攤看起來有一種說不出的懷舊感。

兩個人就這樣坐在麵攤的位置上相談甚歡許久,似乎已經忘記了什麼是時間。直到兩個人點的麵來了,兩個人依舊沒有停下話題,彷彿時間也阻擋不了他們。

兩人都用餐完後,他們一起散步走回校園內。一路上,他們彼此之間依舊沒有停下聊天的話題。

溫又良想起,自己下午還有課,便在離開前和蔄芳說:「蔄芳,今天晚上七點整,在音樂廣場的中央,如果妳有空的話,可以來看我搖滾樂團的演出,假若妳不嫌棄的話。」

溫又良話一說完後,便以小跑步的姿態跑往別棟教室方向去了。

蔄芳抬起手錶一看,發現溫教授確實遲到了。蔄芳看著他奔跑的背影,偷偷的笑著,這蔄芳是平生第一次笑得合不攏嘴。蔄芳下午沒有課,她思索著下午要不要去咖啡廳念書,但她沒有頭緒,所以就選擇回宿舍準備預習明天上課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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