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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現在就死了這條心

      話一出郝醫生發現所有人都驚愕的瞪著他,其中最震驚的莫過於小可。

      「怎麼連你都這表情,小可。」郝醫生不禁失笑,滿眼興味。「你不要我了?」

      「「蛤?!」」小世跟阿何這下真的嚇傻了,隔壁床的老爺爺也目瞪口呆。貴圈這麼亂?!

      接著在場所有人可真見識了什麼叫鐵漢柔情。

      「太過分了,醫生,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意。」小可既害羞又開心,漲紅了臉,那孔武有力的手往醫生肩膀上「輕輕」一拍。

      小世差點沒尖叫出聲,他以為會看到郝醫生像動漫作品那樣整個人飛出去──不誇張,護理師的體格就是如此魁武,那手一搧感覺病房內都起風了。

      但郝醫生似乎習慣了,不著痕跡的退了半步,小可的大手掃過郝醫生肩膀但沒造成任何傷害。喜上眉梢的小可也沒察覺郝醫生的動作。

      「工作時的對象。」郝醫生垂著含光雙眸,更正說法。

      「當然。」小可仍然很高興。「工作時間我隨時奉陪,醫生。」

      小世跟阿何面面相覷,顯然兩人都沒招了。小世心裡焦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敲門聲傳來轉移了所有人注意力。隨著禮貌的招呼,病房門被打開,一張俏麗的小臉探進門來。

      「小可──」女護理師立刻看見了郝醫生,雙眼放光。「太好了,郝醫生你還在!」

      「又來了?」郝醫生似乎心理有數。

      女護理師水靈的雙眸帶點霧氣,委屈的點點頭。見狀郝醫生就要往外走,而這次小世知道他不能也不該再挽留了。

      「回家後好好休息。」郝醫生駐足,還是轉過來對小世好好叮囑一番。「之後門診追蹤。流感的藥也別忘了。」

      「對耶,醫生你還記得⋯⋯」小世說著想下床,但他腳才沾地,郝醫生已經走到病房門口,眼看就要消失在小世面前。

      情急之下小世只好不顧一切的大喊。

      「郝醫生,我想再見到你!」

      當所有人都以為郝醫生會就這樣離開時,郝醫生又停下了腳步。

      「世先生。」

      小世喜出望外,卻很快發現郝醫生沒有回頭的意思。

      「醫院裡有個不成文規定。」郝醫生此時此刻的嗓音前所未有的溫柔。「不能跟醫生說再見。」

      心口縮了一下。小世捏緊了還揣在懷裡的乖乖。

      「保重。」

      字音未落,郝醫生已消失在門的另一側。小可慢郝醫生一步,瞥了小世跟阿何一眼後點頭致意,離去前關上了門。

      小世糾結的看著緊閉的房門,默默地又躺回病床上,呆呆地看著天花板。

      「小世。」阿何打破了沉默。「身為可以借穿內褲的好兄弟──」

      「幹你穿過我內褲?!」小世差點沒跳起來。

      「放棄吧,現在就死了這條心。」阿何無視小世,語重心長。「初戀就要挑戰段位這麼高的只會不斷game   over啦。你看你剛已經被將死兩次了耶。」

      「什麼初戀?」小世冷冷的說。「還有,不要拿打game來形容,你知道我多會打遊戲。」

      「反駁我有個屁用?告訴你,只有主角才能成功跟初戀對象在一起──」

      「不是初戀。每個人都是自己人生的主角!」

      「是是,中二處男。」阿何嘆氣。「前途多墜喔!」

      「那個字念舛!我竟然跟你進同大學。」

      「隨便啦,反正聽我的,放棄吧。」阿何反而先振作起來,開始收拾。「喜歡那個護理師還有點機會。竟然叫小可,天啊。」

      「沒有喜歡,不是初戀,想太多了。」小世矢口否認。

      阿何決定不再搭理他。倒是隔壁床的老爺爺飄來了句清晰無比的「青春喔~」。

      辦理出院手續。

      兩人結帳前。

      「小世,我們等下去吃個牛排吧!慶祝出院跟你絕對沒戲唱的初戀!」

      「就說不是初戀了媽的。吃啦,哪次不吃。吃肉!」

      兩人結帳後。

      「小世子啊,我們等下去吃個十五元饅頭夾肉鬆,討論一下你的失戀吧。」

      「我吃白饅頭就好。失戀個屁,幹。」

      結果饅頭夾肉鬆要三十五塊,兩人都吃了白饅頭。

      吃完寒酸的午餐,小世跟阿何站在醫院前,注視著昨天出車禍的路口,冷汗滑過臉龐。住處雖然不遠,但現在他們走不太動,公車是最適合的選擇。

      偏偏要去公車站,一定得先走過出車禍的路口。

      兩人咬咬牙湊湊錢,決定搭計程車。他們就俗辣。

      「小世,發什麼呆?」醫院前計程車很好招,阿何早就上車了,狐疑地拍拍旁邊的空位。「不要再看了啦,醫生不可能出來送你。」

      小世望著醫院蒼白的建築物。形形色色的人在進出的白色巨塔。

      「⋯⋯你先回去。」

      「什、蛤?你不要再去給醫生添麻煩了!小世!」

      小世也知道。但他還是把計程車關上,不理會發痛的傷口,吸口氣毅然決然的往回走。

      他想再跟郝醫生說上一句話。再一句就好。只是說謝謝的話,不至於造成困擾吧⋯⋯?

      醫院很大,但小世運氣不錯,雖然郝醫生不在門診區,但他繞到護理站時,遠遠的就看到郝醫生的背影,似乎在跟護理站裡頭的人講話。郝醫生身邊也不見護理師巨人般的身影。

      好機會。

      「郝──」

      小世完全沒料到有人動作會比他更快。

      「叫姓郝的庸醫給我出來!」

      一身黑衣的女人尖聲叫到,大步流星的行經小世。這聲尖叫驚動了樓層中所有人,在場者無不抬頭,護理站前的白袍人影也回過身,面對疾步衝向他的女人。

      腦子思考前小世已反手掏出手機,叫出相機按下錄影鍵。

      「姓郝的!」

      比起拉近物理距離,小世當機立斷選擇放大錄影倍數,郝醫生沉穩的側臉,後頭是之前看過的俏臉女護理師,她面色鐵青、雙眸含淚。

      小世腦子裡浮現代罪羔羊四個字。

      「林小姐──」

      身材嬌小的女人憤怒地來到郝醫生面前,反手朝上「啪」就是一巴掌。力道之大,郝醫生整個人晃了下。

這段其實改編自友人的真實體驗,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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