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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寵物溝通師

昨天

20:24   柳玥瑩:[晚安蓋棉被睡覺.JPG]   店長今天我哥不是故意那樣說的。

20:30   樊晨楠:[小白兔問號.JPG]

20:33柳玥瑩:我今天罵過我哥,也問過他原因了。

20:33   樊晨楠:[小白兔問號.JPG]

20:34   柳玥瑩:我哥說你是偷狗賊,那是因為他帶著那兩隻屁汪洗完澎澎後,準備去找客戶。

原本還在聊天的兩汪突然靜音,等到我哥發現的時候,那兩隻像是玩躲貓貓一樣,銷聲匿跡,我哥從白天找到黑夜,大街小巷,暗巷窄弄,涵洞,橋底下,防空洞,水溝,樹上地下洞裡,他從太陽曬屁股找到月亮高掛星空,找了整整快一天,我哥他找到快瘋了。

在他絕望,以為要永遠失去他們的時候,他在店門口看到那兩隻忘恩負義的屁汪對你狂搖尾巴求抱抱摸摸頭撒嬌,所以才會......你就原諒他吧[貓咪拜託.JPG]

22:22樊晨楠:我能諒解但沒辦法原諒他

23:00   柳玥瑩:我哥說他可以去店裡當三個月的免費寵物溝通師,所得全給你。

23:02   樊晨楠:不需要,我不需要那種欺負他人的不法所得

23:40   柳玥瑩:所有寵物溝通師我都覺得是詐欺師,但只有我哥我會相信他是真的能跟動物溝通的。我哥說他願意讓你考驗他的真實性。

23:40   樊晨楠:?

23:41   柳玥瑩:我跟我哥說了店外面那隻流浪貓,我哥說那隻貓當考試的題目,通過就三個月的試用期,然後原諒他,沒通過就任你處置。

今天

01:30   樊晨楠:剛剛去補貨,我才不相信那種與詐欺師無差別的職業所說的話。

01:32   柳玥瑩:店長如果是其他寵物溝通師的話我肯定會覺得他們是騙子

01:32   柳玥瑩:但是如果那個人

01:32   柳玥瑩:是我哥的話

01:32   柳玥瑩:店長

01:32   柳玥瑩:我哥

01:32   柳玥瑩:如果那個人是我哥我肯定相信他是真的能跟

01:32   柳玥瑩:動物溝通的

01:32   柳玥瑩:店長我哥他

01:32   柳玥瑩:他是

01:32   柳玥瑩:是真的可以跟動物溝通的

01:32   柳玥瑩:ㄉ一ㄢˋㄓㄤˇ

01:32   柳玥瑩:啊!

01:32   柳玥瑩:店長全世界我只信我哥一人能跟動物溝通

01:32   柳玥瑩:你信我這一次

01:50   樊晨楠:我信你一次[同意.JPG]先睡吧,明天要早起[晚安蓋棉被睡覺.JPG]

想起昨晚跨夜的聊天訊息,樊晨楠覺得自己肯定是太睏了,才會被柳玥瑩的刷屏給刷到答應那怎麼看都是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見動物亂說話,根本就是騙錢的詐騙職業給......

算了......

既然都答應了,就看他的表演吧。

轉眼間,就到了答應的時間。

樊晨楠看著店門口出現一名年齡與他相仿的男子,男子走到了店門口旁,自己替流浪貓做的小窩前,他蹲了下來,樊晨楠看著貓咪嘴巴開開合合齜牙裂嘴,就像在對他喵喵低吼著,讓他離自己遠一點不准對方靠近自己的避風港。

他看著男人蹲了下來,對著小貓不知道說了什麼,貓咪依然低吼著,隨後咬了男人伸出來的手指一口,血從那兩個小洞滲透出來,男人像沒事,伸手似安慰般撫摸著牠的頭,說著細語,貓咪瞇起眼睛,打量著他,依然警戒著這個不速之客。

隨後男人拿出零食袋,還有不知幾時又不知從哪裡拿來的小碗。

樊晨楠知道那個是自己每天給他飼料的小碗,他共放了兩個小碗,一個飼料一個水,還有一個被他收起來還在櫥櫃里,是自己做鮮食給他吃,用來放鮮食用的碗。

男人把早就剪的小小塊的小魚干放在那個碗裡,小貓警戒般哈著他,男人拿著那小袋零食一步步後退,退到界線後,小貓才緩步上前聞了聞碗裡的食物,輕舔幾口,隨後細嚼著小魚干,完食後不忘用手擦嘴,看向碗裡,旋即轉頭看向給他小魚干的陌生男子,就像在說牠還要一樣。

男人跟貓對看投食一陣子後,他看著小貓咪舔舐著那人剛剛被他咬的傷口,就像心中的鎖慢慢被男人打開,一一破防,慢慢把最狼狽的那面攤在男子面前,讓他觀看。

在小貓願意和他訴說,就像人類有時候會跟陌生人談心一樣,因為不認識,所以有些沒辦法對熟人說的話,都會和素未謀面之人傾訴,小貓也是,他想找人傾訴對那人的話語,只是剛好這個人是個能聽懂他說話的陌生好人。

樊晨楠有點羨慕那人,與其說羨慕,不然說是妒忌,也不是有點而是非常,那人花不到一天時間就走進小貓的世界,自己可是花了很長的時間也沒走進小貓咪的心裡。

他看著男人走了進來,那礙眼的傷口,他從口袋裡面拿出上面有黑色跟奶油色貴賓狗圖案的OK蹦貼住傷口。

「吃醋啦!你那叛逆期的小女兒跟我說她都知道你一直都愛著她,但是她曾經被人類傷透了心,一次又一次的棄養,還有世界的惡意,讓她對這世界不在有信心,她選擇了與世界隔離,選擇封閉內心不再相信任何人。

你對她的好,她有看到心裡,但她怕,所以無視。」

「你又知道什麼。」

「信與不信,只看你個人,我不多說。我只能告訴你,那個黑夜,她在河堤附近與惡霸搶食時,身負重傷,血灑滿地,是你抱起她,著急的跑去找獸醫,那時候她就動容了。

後來你的所作所為,讓她差點破防,但世界的惡意讓她無法接納你的好。」語畢,男人把手中的零食塞到自己妹妹的懷裡,負氣離開,再次回來時他抱著門口的貓窩,放在了某個角落。

「信不信隨你,我柳曄渝才不屑用這種下三濫的方法騙你。」很生氣,他是真的很氣,他覺得自己肯定是瘋了,才會在那人不信自己,把自己當成詐欺師後還不走。

「我要走了,免得又被當成詐欺師。」到底是為了什麼才會答應妹妹來這裡活受罪,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哥!」她看著哥哥從笑變為尷尬最後賭氣,她突然不知道這樣做是對還是錯。

她看著他哥落寞的背影,在聽到那首只為某人而設置的專屬鈴聲時,她哥有轉過頭來,她看見他哥勉強露出一絲落寞的笑容。

她看著他哥哥接起電話,他們不知道在說什麼,他看到他哥說到一半後很生氣的把手機掛掉,直接把手機放回口袋裡,神情由原本的喜悅又變回錯愕最後只停留在失落。

她知道一定又是那個人打給她哥,那個才是實至名歸的詐欺犯。

「店長,我希望你給我哥道歉,他從來沒騙過任何人。」一次都沒有,從來都是他被騙,被那個人騙。

騙人騙錢又騙心。

「為......」他想問為什麼,但在看見他那失落的表情後,他感覺心臟有些緊,又有些許的痛,就想被針扎一樣的刺痛。

隨後,他蹲了下來那兩隻小護衛似乎感覺到他的傷心,一汪一膝蓋,兩汪的小短手撲著膝蓋,扒拉扒拉,汪汪著,就像是在安慰他一樣。

在看著他額蹙心痛,他突然覺得自己似乎說了重話,傷了他的心。

「幫我叫你哥進來,也謝謝你哥讓我知道小白不讓我收編不是我不夠好,而是因為牠害怕;也謝謝你哥讓他願意最後一次相信人類會永遠愛牠,讓小白給我最後一次機會。」

「這些你自己去跟我哥說,你自己去找他,我要準備開業的前置作業。」

「好。」樊晨楠走了出去想要跟他道歉,問他願不願意來自己的店裡工作。

他看著他屈膝坐在地上,兩隻小狗跳在他身上一左一右蹭蹭,似安慰似討摸。

口袋的手機響個不停,他也不理,只是撸著兩隻狗的毛。

「你不接電話嗎?」說的同時,他也坐在他旁邊。

原本,在柳曄渝懷裡的黑色貴賓狗在他坐下來時,就從他懷裡鑽了出來,鑽進樊晨楠的懷裡。

樊晨楠摸了摸牠幾下就停了下來,黑貴賓用自己的鼻子頂了頂掌心,把他的手再次放在自己頭上後,樊晨楠又摸了幾下,又停了下來,如此重複數次,直到黑貴賓滿意為止,才停下動作。

手機依然在響。

「你不接嗎?」

「不用。」

「萬一他有急事找你怎麼辦?」

「那你幫我接,反正準沒好事。」說的同時,他把口袋的手機掏了出來,扔在他身上,黑貴賓也不管是否會被砸到依然在樊晨楠身上,嚇了樊晨楠一跳,趕緊接住手機。

「他打來了,你快接吧。」說的同時,那眼神比剛剛的落寞更為好點,他在眼裡看見釋懷。

對手機另一頭的那人的釋懷?

「還是你接,畢竟這是你手機。」他要把手機還給他,卻看見那人接通電話後,把話手機貼著自己耳朵,他聽到那人說:『你終於接了,喂!你接了後幹嘛不出聲?』那個聲音,樊晨楠很熟悉,但暫時想不起來是誰。

『你說,你要給我匯五萬,我怎麼沒看到你的匯款。』那熟悉的口氣,他聽過,某晚他聽到他哥在跟他交往的ATM索取現金時的口氣還有話語,就跟現在如出一轍。

「哥,你搞詐騙就搞詐騙,搞到我員工身上是怎樣?五萬,那是他兩個月的薪水耶!你太誇張了吧!原來你的ATM是我員工,你要是再把他當ATM小心我打死你!

還有,哥你被甩了。」語畢他直接把對方給封鎖。

柳曄渝看著他還給自己的手機,他還沉浸在自己的悲傷情緒裡,根本沒聽到他跟對方說了什麼,只是覺得世界終於給他一個清靜。

看著柳曄渝恍神,樊晨楠直接在他耳邊大喊著一聲「喂!」讓他回過神來後,掏了掏自己耳朵。

同時,也對她的好感降了三級分。

真的很討厭,柳曄渝都感覺自己耳朵要聾了

「幹嘛啦?」口氣也跟著差了許多。

「來我店裡上班吧!」

柳曄渝很不想答應,他可沒忘記那人說的話,還有他剛剛那幼稚的行為,真的很令人不想答應。

樊晨楠看著男人視線是透過自己看向後方,他也轉過頭去看向後方,就看見他的員工在對自己親哥狂點頭。

沒多久,他哥就答應了。

「我答應不代表我原諒你,你說的那些話語。」

他知道自己果然把他傷很重,一不小心就把他和某個詐騙集團的人聯想在一起,後來才知道,原來他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他覺得真的很抱歉,但也於事無補,那就不要補,擺爛吧。

擺爛前,還是得對他說句:「對不起。」

「你的道歉我接受。」但不代表我原諒。

「我知道,要你原諒不可能,所以這仇你記著吧,下次我再還給你。」他不知道該怎麼說。

「小心我放那兩隻咬你。」看著那兩隻配合的汪汪,張牙舞爪,一副逞兇鬥狠,實質是在賣萌的汪汪,他不由得笑了,真可愛。

「你先回家休息吧,等我跟他們討論好,你再來這上班,可以嗎?」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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