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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丟臉的被送去醫院

睜開眼想要動一下的時候,他能夠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全身像是被大卡車給碾過般,疼得不行。直到他看見身旁的人還在熟睡,他愣了幾秒,臉上表情有幾秒的複雜。

緊接著,他扶著腰坐起身,一低頭就能看見自己的身體有些慘不忍睹。

楊益哲沒想到看似斯斯文文的連雲歸這麼兇狠,折騰了他大半夜都還不饒了他。要不是有酒精這東西,估計連雲歸可能會壓著他做到第二天早上。

他不禁揉了揉額側,最後慢吞吞的撿起散落一地的衣物,動作緩慢地把衣服褲子都給穿好。

臨走前,楊益哲不由回頭再看床上的人幾眼,不禁輕歎。

他又回到床邊,給連雲歸蓋好被子,接著才不留痕跡般,離開這個房間,留給依然熟睡中的人一片寧靜。

不得不說現在只要一個小動作,楊益哲就覺得某個地方特別疼,疼得他臉色微微發白,可他卻只能忍著。

「年輕人,你的臉色看起來很糟糕欸,要不要直接送你去診所還是醫院看看比較好?放心放心,我不收病人的錢。」就連司機都忍不住關心他。

楊益哲只能勉強地扯出一抹笑容,搖搖頭,婉拒了司機的好意。

「謝謝,但我沒事,回家休息一會兒就好。」

「哎喲,現在的年輕人真的是,照顧身體是很重要的,不要隨隨便便拿自己的健康開玩笑。」

面對司機的苦口婆心,楊益哲忍俊不禁笑出聲,結果這一笑又牽扯到某個地方,讓他的笑容變成像是快哭出來的笑容。

這反而讓司機驚慌失措,又連續關心了他幾句,還不斷確認他的情況。

楊益哲費了很大的勁兒才打消了司機執意將他送去醫院的念頭,回到了自己溫馨的房子。

說是房子,其實也不過是隨處可見的普通公寓,畢竟他也不是什麼有錢人,哪怕已經升職了,他也依然如故,不怎會亂花錢。

原本他有想過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無奈他一直覺得腦袋很重,無法思考,於是索性遊魂似的走到自己的房間,直接往床上一倒,任由意識被黑暗吞噬。

洗澡什麼的就等他醒來後再說吧!

然而楊益哲再次醒來的時候,他的身體還是很不舒服,整個人昏昏沉沉的,甚至覺得忽冷忽熱。

他按著重重的腦袋,努力撐著身體往浴室走去,打算洗個臉看看能不能讓自己更加清醒。

冰涼的水潑到臉上時,楊益哲稍微的清醒了一點點,可是人還是很不舒服。他對於自己的身體情況感到很莫名,但旋即想起他還沒洗澡,於是順便在浴室裡把自己剝個精光,仔細清理身體。

當然,他完全沒那個勇氣去看鏡子,因為即便不看,他也能猜到他身上全都是連雲歸給他留下的深深淺淺的痕跡。

只是這個第一次對楊益哲而言太刺激,畢竟他連個女朋友都沒交過,床上經驗完完全全就是零。

最後他洗好身子又回到床上,一沾枕頭就整個人疲憊到不行。

就在他迷迷糊糊的,又要再次睡下去之際,熟悉的門鈴響起。無奈的是他連下床的力氣都沒有,除了用那雙眼角都泛紅的眼睛看著自己的房門。

門鈴沒有響太久,轉而輪到他的手機響了。

楊益哲的狀態不是特別的好,但他還是努力地抓起手機,視野模糊,看的東西都是重影的他勉強認出來電顯示的名字。

他不禁微微笑了下,倒是接通了電話,把手機放到耳邊,有些虛弱地說:「真難得你給我打電話呢……」

『你怎麼了?』一如既往語氣平淡的熟悉聲音隔著手機屏幕傳來。

不過這個問句反而讓楊益哲感動得快要哭出來。

曾幾何時,手機另一邊的人會關心人的呢?

「有些不舒服。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啦?」

『因為你沒來公司。』

聞言,楊益哲有些迷茫反問:「今天……是工作日?」

豈知他的摯友忽然沒了聲音,他還想再問些什麼,手機另一邊似乎換了個人。

基本不需要去思考,他也能知道另一個人是誰。

『喂?楊經理,是我,白清琴。能不能麻煩你先給我們開個門?』

楊益哲一聽見這聲音,不由愣了幾分鐘,下意識回道:「林昔有鑰匙……」

接著通話被掛斷,楊益哲還在懵的狀態之時,玄關處便傳來開鎖聲。他回過神的時候其實很想過去幫忙接待來訪者,可是他發現他難受到只要動一下身體就會難受到不行。

直到房門被打開,映入眼簾的是兩張熟悉的面孔,楊益哲暈乎乎地笑道:「你們來了?」

第一眼看到楊益哲的一對男女齊齊怔住,然後女的直接大步走到他身前,一隻纖纖玉手直接放在他的額頭上,似乎是想幫他測體溫。

「楊經理,你在發燒!」素來表情清冷的女人蹙起眉頭,索性壓著他的肩膀不讓他起身。

一聽自己居然發燒,楊益哲恍然大悟。

難怪他會覺得身體那麼的難受,原來是發燒了。

「需要送去醫院嗎?」平時不怎麼有情緒的摯友難得流露出擔憂的表情,語氣之中似乎也隱隱帶著一絲的緊張。

楊益哲當下感動到想哭。他的摯友總算不再像以前那般不懂表達情緒了,這都得感謝他的上司,是他的這位上司改變了摯友。

「嗯……我看楊經理燒得有些厲害,最好還是送去醫院吊個點滴會比較好。」

「不用的……不用去醫院,隨便吃個退燒藥就沒事了。」楊益哲顧不上身體不適,慌忙阻止他們。

拜託,要是真被送去醫院的話,他會羞恥到想要找地洞鑽。

他大抵能猜到為什麼會發燒,畢竟昨天經歷了那麼激烈的一場運動,再加上他又是第一次,不發燒才奇怪。

「這樣不行,你的臉色看起來很糟糕。游林昔,幫把手,把他給扶起來。」白清琴完全不讚同他留待家裡,直接指示在旁的游林昔幫忙把人給扶起來。

本就擔心楊益哲身體情況的游林昔微微頷首,直接拉開被子,準備扶他起身之時,他的雙手不由停滯,眼神困惑地問:「過敏?」

腦袋渾渾噩噩的楊益哲沒聽懂他的問題,他只覺得自己好像有耳鳴,聲音都聽不太清。

最後他的意識沉入黑暗,不省人事。

白色的佈景再加上藍色的病服以及床邊的點滴已經很明確的告訴他目前他人在醫院。

明明都說了不要去醫院,結果熱心的上司還是把他送來了。

當然,他也可以想象得出當時的情況。

楊益哲很清楚知道他身上的痕跡一時半會消除不了,所以白清琴和游林昔百分之百看見脖子和鎖骨處的吻痕。雖然他很確定游林昔不懂這些痕跡是什麼,但白清琴絕對懂。

很好,他沒臉見人了。

就在楊益哲糾結著要不要再多請幾天病假,讓他整理好心情再去上班之際,一把熟悉的聲音忽然從他身旁傳來。

「身體還好嗎?」

幸好這會兒他沒喝水,不然這水一定會直接噴出來。

「林昔?!」楊益哲是真的很驚訝,一副表情宛如見了鬼般,可一方面又感到欣慰。這也不能怪他反應如此之大,因為游林昔不可能還在醫院陪他。不過他想起了白清琴,所以大概猜測應該是白清琴讓他留下陪同。

至少面對游林昔總好過面對白清琴,畢竟游林昔比較單純。

「?」似乎是不理解他的驚訝,游林昔面無表情地微微歪頭,看著還挺可愛的。

「咳,沒、沒事,我只是很驚訝你還在。那個……白董應該不在吧?」楊益哲輕咳一聲,意圖掩蓋自己的尷尬般轉移話題。

「清琴去買粥了。」

楊益哲:「……」好吧,是他太天真,他不該覺得白清琴不在的。

「我燒都退了,能不能現在就出院?」

豈知他這話音方落,白清琴正好回來了,然後很不巧的聽見了他的這番話,似笑非笑地說:「楊經理,你的燒還沒完全退,不能出院。」

看見白清琴的那一刻,楊益哲忍不住抓起被子想要把自己給埋了。

但他這舉動被游林昔給阻止,順道還被唸了一句:「不可以蒙被子。」

「放心,我不會干涉你的私生活。除非,你身上的那些痕跡是非情願留下的,那麼我會幫你討回一定的公道。」白清琴知道楊益哲為什麼會想躲她,所以她說出了這番話,想讓他知道自己不會多管閒事。當然,有些事她還是得管,因為楊益哲是她的下屬。

沒錯,她就是護短,更別說楊益哲是她對象的摯友,是她對象宛如親兄弟般的存在,她更加不能放著不管。

聞言,楊益哲心情很複雜。

非情願……他都不知道這到底算是非情願還是怎麼著,畢竟當時他也算是主動的。

不對,應該說是被動的主動?

當時的情況容不得他拒絕,而且他也不能就這樣放著人不管。

只是選擇幫助的後果實在難以預料。

比如他發燒進醫院這件事完全是無法預料的後果。

比如被上司和摯友發現自己跟不知道誰上床,不過那個誰是他們都認識的人,只是他沒說出來。

鬼才說得出口!

楊益哲沉默良久,遲遲沒說出自己身上的痕跡是怎麼來的。

白清琴倒是很有耐心地繼續等他主動開口,豈知一串音樂聲打破這份沉默氛圍。她原本不想接電話,但瞧見來電顯示後,她還是接聽了這通電話。

「喂……」

『清琴!妳知道楊益哲住在哪裡嗎?』

哪怕白清琴的手機沒開免提,在座的三個人都聽得一清二楚,尤其躺在病床上的楊益哲一聽見這聲音,臉色倏地發白,無意識的攥緊了被子。

將他的一舉一動全都看在眼裡的白清琴立刻就明白了什麼,於是她聲音淡淡地回道:「我知道,但我不能告訴你。」

『……妳都知道了?』

「不,我不知道你們之間具體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楊經理恐怕暫時不想見到你。」白清琴很直白地幫默不作聲的楊益哲回應了對方。未了,她歎息般的補上一句:「連雲歸,我們見個面,談談吧。」

手機的另一邊沉默著,最後緩緩傳來一聲:『好,見面談。』

通話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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