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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r08.教堂 2

    「很抱歉,我們好像誤會您了。」摩羯代替天秤退讓,「不過,我們沒有地方住,能否借住一晚?我們明早就走。」

    他不理會其他人震驚的表情。

    神父也不再追究,他的臉從始至終都掛著和藹可親的笑容。「我沒有理由拒絕無處可去的孩子,不過教堂只剩下一間房間,還請各位勉為其難得擠在一起,但我保證房間一定夠大。」

    摩羯藉此機會,開口道:「不如這樣,我們分幾個人去曉楓房間睡,就不用擔心擠在一起了。」

    神父的笑容明顯僵住了,雖然他很快調整過來,那一瞬間的動作還是被摩羯捕捉到。「曉楓的房間比較小,裡面還有很多娃娃,而且她習慣一個人睡......」

    「她可以試試看跟其他人睡。我記得她沒什麼朋友吧,我們的年齡跟她最為相近,正好培養她的社交能力,身為"父親",應該會為了她做點事吧?我們只是人畜無害的小孩,不會傷害她的。」

    「可是------」

    「不如我們問問曉楓的意見吧?」摩羯打斷他。

    聽到這番話,神父再也藏不住心中的慌亂,抬起頭想制止摩羯這個怪人,但摩羯已經扯開嗓子朝曉楓離去時的方向大喊:「曉楓,出來一下!」

    在房間裡思考神父的話的曉楓隱約聽到其中一位大哥哥的聲音,似乎是在叫她過去。原本曉楓還有些忐忑,怕出去之後被神父罵,但一想到神父跟他們待在一起,那肯定有聽到聲音了!他就不會怪罪她!

    抱著這樣的心態,曉楓從床上坐起,打開門,快步走進大廳。

    「曉楓來了。」射手說。大家轉頭看向朝這裡走來的小小身影。

    神父在眾人未察覺時,皺起了眉頭。

    「有人找我嗎?」曉楓的語氣比剛才愉悅多了。

    「有。」摩羯走到她面前,眼神罕見地變得溫柔,「今晚我們會暫時借住在教堂,大概有……三個人要跟妳睡,妳願意嗎?」

    「當然願意!來多少人都行!」聽到摩羯的話,曉楓終於笑了出來。她不是在高興自己終於有人陪伴,而是因為自從這群人來了之後,改變了很多現狀。

    「曉楓願意。」金牛挑釁般得看著神父。

    「曉楓,你要想清楚。」     「曉楓,妳要考慮清楚。」神父的語氣略顯慌張,仍然試圖勸說她:「妳的房間夠大嗎?就算只有三人,但加上妳的那些玩偶,應該很擠吧?」

    「我會整理的!」曉楓以為神父又在要求她整理房間,於是主動答應下來,她覺得神父會露出笑顏,以她為榮,但她不知道,這次是個例外,不知何時起,神父的笑容就垮下來了。

    「嗯……。」神父不置可否得回應。

    水瓶召集女生,問道:「誰要去?」

    「天秤?」她看向那人。

    天秤聽後立馬推辭:「喔,不要,我不會照顧小孩。」

    「這樣啊……唔,那巨蟹呢?」水瓶的目光轉移到不常說話的女生身上。

    「啊?那個……不用。嗯,對。」巨蟹支支吾吾得說,看到一旁的牡羊在憋笑,眼神瞬間變得凌厲,語氣也重了起來,「笑屁啊?」

    「沒什麼沒什麼。」牡羊笑著說。

    巨蟹瞇起眼睛,轉向水瓶。「牡羊說她要。」

    她不常在陌生人面前說話,不過損人倒是可以。

    「蛤?!什麼鬼?!」牡羊大叫。

    「好了好了,不要口是心非,想要就直說嘛。」巨蟹在牡羊耳邊說。

    牡羊也壓低聲音,「我沒有口是心非,」她說:「也沒有要。」

    巨蟹聞言,輕笑一聲,挑逗似地說:「唉呦,小傲嬌。」

    「我才沒有。」牡羊拚命壓制才忍住不再次大叫。

    「妳現在就是。」

    「我------」

    「牡羊要嗎?太好了!」水瓶忽然插話進來。牡羊怨恨得瞪了她一眼,不過她才懶得理牡羊的想法。「雖然我覺得妳會被曉楓欺負,但既然妳要就成全妳吧。」

    這傢伙,明明就知道我不要。牡羊在心中嘆氣。

    「妳看,妳也沒有拒絕啊。」巨蟹的聲音再次響起。

    「……好啦!我承認我想要總行了吧!」牡羊說。

    「我去吧,」射手說:「我有三個弟弟妹妹,對照顧小孩很擅長的。」

    「妳這麼大隻估計會把她嚇跑吧?不過都行。還有人要嗎?」

    「妳一定要每個都嗆一次就對了。」射手沒有憤怒,只是覺得好笑。

    水瓶聳聳肩。

    大家面面相覷,沒人再有動作。

    水瓶抱怨著:「拜託,各位,只是照顧小孩、收集情報,而且還可以不用跟男生同處一室!沒什麼大不了的。」

    忽然,所有人的目光移到她身上,沒人開口,動作同步到水瓶背脊發涼,連聲音都顫抖起來:「你、你們幹嘛這、這樣看我……?」說到後面越顯無力,完全沒有剛才的強勢。

    「呦,水瓶,這件事很簡單嘛!妳也這麼覺得吧?」輕浮中帶有一種嘲諷意味的語氣從女生裡傳出,只見天秤臉上堆滿笑容,卻令水瓶寒毛倒豎,不知為何,心中升起一股沒來由的恐懼。

    「怎麼了嗎……?」

    「所以啊,妳何不當那個“最後一位”呢?不是很簡單嗎?」天秤逐漸逼近水瓶,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像要跳出體外;呼吸的空氣變得混濁且乾澀,要吸很多氣才能避免窒息。「人要有擔當一點,不然會引起公憤喔,妳,也不想被討厭吧?」

    水瓶心中有股慾望,從天秤說話起就一直存在,原本虛無縹緲,如霧般捉摸不透,現在隨著時間推移而越發清晰,慢慢凝結在心中,凝固血管,一點一點讓身體知道它在這,在這一刻徹底爆發------她想要逃走,離這人越遠越好!但她卻彷彿被毒蛇緊緊纏繞的田鼠動彈不得。蛇的吐信從未停過,可是她已經聽不見了,只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漸變沉重。逃,逃,我要逃走!她感覺身體要炸開來了!

    其他人察覺到不對,紛紛向兩人投以奇怪的目光。

    雙魚的眼睛瞇了起來。

    雙子妹妹喃喃自語,隨後猶豫得開口:「妳們……聊完了嗎?」

    「嗯。」天秤微笑著回頭,眼睛因笑意而瞇成一條線,然後又轉回頭,聲音放低,像兇猛的遠古巨獸在說話:「“水瓶”,這個世界很不安全,今後會更加危險。」水瓶僅剩不多的思考能力告訴她,天秤口中的「水瓶」不是指自己,她也不知道是從哪點判斷的,或許是……水瓶看向天秤異常黝黑深邃的眼眸。

    或許是看到裡面的掙扎吧。

    天秤扶起水瓶。不知何時起,後者已經攤坐在地,這就是讓女生們奇怪的原因,談個話而已,怎麼直接跪下去了?

    沒等水瓶喘口氣,天秤靠近她的耳邊,溫熱的吐息讓耳朵有些發癢,經過剛才的事,水瓶可一點也不覺得好笑。

    天秤輕聲說:「妳的臉色真慘白。」

    水瓶嚇了一跳,連忙轉頭到一邊,但天秤早已加快步伐回到女生群裡,也不好再說些什麼。

    她很清楚,那也是個威脅。

    「結果呢?妳要嗎?」一回去,雙魚就這麼問她,看似無意得瞄了眼水瓶的心口處。

    水瓶微微點頭。

    這句話天秤也有聽到,但她並沒有用目光或唇語脅迫水瓶,代表剛剛她只是藉著教訓的名義接近自己。那她的目的是什麼?

    為了講那句話?

    但那句話很明顯不是講給水瓶聽的,難不成在遊戲中還有第二個叫「水瓶」的人?

    水瓶看向不遠處的天秤,見她還能跟其他人談笑風生,頓時覺得毛骨悚然。

    感受到目光,天秤轉向水瓶,一抹微笑在臉上綻放,任誰看了都覺得這位少女很友善,可是水瓶不這麼認為,只感覺又有種被獵人盯上的危機感,怎麼逃都逃不掉的那種。

    她趕緊別過頭不去接觸目光,但那個視線灼熱得讓皮膚都有些刺痛,好像熱熔槍抵在身上。

    水瓶不自在地動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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