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孫洛安還是個小蘿莉時,也曾想過被關在高塔中的自己會不會就像公主一樣,等著等著就有王子來拯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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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上了面具,毫無真心可言的面對一個個自以為是的大人們,孫洛安很清楚,自己的想法從來就不值得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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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活的步步為營,甚至自己都已經忘了開懷大笑放鬆自在是什麼樣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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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是人就要靠自己,再如何不想活,也必須做些不讓遠在他方的兄長擔心的事情才行,所以死啊什麼的,只能暫時的擱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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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闖進榮耀這個世界時,其實女孩內心十分徬徨,卻又有可恥隱密的緊張叛逆感,畢竟自己寄宿的親戚家並不希望養這麼一個只顧著玩遊戲的賠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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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賠錢貨自然不是指自己能力不出眾課業不好什麼的,只是在這麼個守舊家庭中,重男輕女先不提,不是自家小孩自然沒那麼全心去關愛,甚至對於玩遊戲這種事更是嗤之以鼻,如果知道了,下場如何不用多說大家都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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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女孩就是忍不住,忍不住的想在榮耀世界中找到自己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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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榮耀可不是單機遊戲,妳怎麼那麼喜歡當個獨行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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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女孩永遠記得,網吧內煙霧繚繞,外頭正颳著大風,自己正開著自己的第一隻角色在網遊裡過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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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就被個神槍手搭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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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理直氣壯的說了,「我觀察好久了,明明在競技場上勝率高得嚇人,怎麼就沒個找人組隊下本的打算呢?連打競技場都不怎麼和人搭話,我說,妳總不會是個啞巴吧?不過是啞巴也沒關係,手能打字也沒問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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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很無言,女孩決定不理會那個自來熟的神槍手,眼前突然跳出了個加好友視窗,跳一個刪一個,特別不留情,兩人便開始比拚起了手速,妳刪?呵呵呵我還可以繼續加,看我們誰快誰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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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忍無可忍了,女孩還是點了同意,對著神槍手就只有個評價,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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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加了好友後,對方開始變本加厲的圍堵她,前腳才剛上了線,下一秒對方便傳來了消息招呼自己去下本,拒絕了就一連發來幾十封邀請,搞得女孩根本看不見自己的角色,只能鬱悶得點了座標飛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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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帶的就和另外幾個常和神槍手一起行動的玩家熟悉了起來,不得不說,真的都是群高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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競技場上勝率不比自己低、和自己打起來勝負對半開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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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槍手……角色名為秋木蘇的煩人傢伙總是得瑟對他的好搭檔戰鬥法師一葉之秋說,「我就說夜來一笑這傢伙很可愛吧~傲嬌是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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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抽抽眉角,不是很想知道對方的腦回路到底是怎麼想的,卻是默默軟下了一直想和世界隔離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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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來一笑:秋木蘇,你還是安靜點吧,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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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唉唉!!!可是我覺得我的聲音挺好聽的啊?」耳機傳來的少年輕爽開朗的聲音,不得不說,孫洛安覺得對方大概是那種特別陽光的男孩子,而且必須承認的是,他真的很可靠,如沐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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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處於黑暗中的自己是兩個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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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葉之秋是個說話總是懶懶散散的人,但是只要一下本,又或著說兩個人約競技場的時候,就會變得特別認真特別有衝勁,喔!必須說的是,對方是個開口隨時都在嘲諷的傢伙,很多次這麼一來一回,就算是端著無口屬性不願說話回應的女孩都忍不住打起字來嘲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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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女孩是想玩散人的,在知道秋木蘇和一葉之秋也在研究散人時眼睛都亮了,忍不住的和兩人搭起了橋梁,一起研究起了適合散人的武器圖紙,關係同時也緩緩增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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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女孩依舊端著心思,想著只是遊戲,所以網上和現實還是少有交際,就算後來靠著秋木蘇認識了大漠孤煙兩人一拍即合成為了聞風喪膽的搭檔二人組之二,女孩還是沒有把現實及遊戲產生交集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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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只是個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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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只是個隨時必須捨棄掉的、對生活沒必要的虛擬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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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昏暗的房間中央,臉上頂著火辣辣的鮮紅,渾身發疼,身上那一道道刺痛的感覺刺激著神經,女孩卻是絲毫不在意,只是緊緊盯著地板上被折了一半的好一張張帳號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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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緊貼在胸口處的冰涼讓女孩鬆了口氣,只要這張沒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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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微微皺眉,接下來要怎麼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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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求助哥哥,不能讓他有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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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想抿抿嘴,卻被嘴角上的傷口刺的陣陣抽痛,輕呼口氣,看來這陣子必須避避風頭才行,不能給哥哥繼續丟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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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自己真的要就這麼繼續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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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孫洛安有種想把自己所有帳號卡掰斷徹底退回黑暗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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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是因為一道聲音閃過而收回了心中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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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笑啊~妳可別以為我在唬妳,我可是每天都很期待看到妳上線和妳一起下副本的,所以拜託妳,在妳還沒有主動覺得這遊戲膩的時候,千萬別突然就消失不見啦!這樣我、一葉、大漠他們都會很難過的,當然!最難過的一定是我!記得,是要真心的主動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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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洛安就不明白了,明明對方聽起來沒有大自己多少,為什麼總有那麼多時間可以在網遊裡呢?難道沒有去上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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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抬起泛疼的手,用力壓著心口貼著的帳號卡,會有王子來救自己離開這片黑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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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自己真的遇見了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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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孫洛安看著緊閉上鎖的陽台門,尋思著自己是該繼續忍著,等收養自己對自己有恩的親戚開門,還是自己該賭一把,逃出去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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餓,累,還渾身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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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著漲紅的雙頰,其實女孩也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清醒還是昏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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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可以確定的是,自己該給自己一個新的出路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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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再如何努力迎合對方,自己依舊處於黑暗之中,那麼,如果自己主動往光明處奔走,是不是就能和那陽光般的少年一樣燦爛而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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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孫洛安正位於五層樓高的陽台上,摸了摸緊貼心口的帳號卡,微微皺眉,逃了以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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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還能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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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袖內掩蓋著的手臂上血跡還顯得濕潤,咬咬牙,果然還是先逃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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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放上欄杆,一個用力撐了過去,女孩奮力一躍,落到了隔壁鄰居三樓高的屋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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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甩頭,一瘸一拐的,女孩繼續奮力躍出屋頂,一點一點的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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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去的網吧此刻還未熄燈,輪班人員看到平時看著討喜的小女孩狼狽的出現,愣了一下,卻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只是擔心的看了幾眼,然後與往常一樣向對方打個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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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洛安倒是沒特別說什麼,努力彎起笑容,豎起食指,「小哥哥,上機,一小時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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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緊張得捏了捏手中的帳號卡,像是下了什麼決心,孫洛安快速思考了一會,果然這個時間這個位置,能求助的只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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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木蘇:呦!笑笑怎麼這個時間上線啊?好難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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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來一笑:我能信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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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木蘇:嗯?信的話自然是可以的,不過發生什麼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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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來一笑:你家我記得在XX區XX街,OO區OO街的那間網吧你應該知道,半小時來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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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著電腦裡的訊息,蘇木秋皺了皺眉,就在葉秋才剛從廁所出來打算喊自家夥計下本時,便見少年風風火火的帶著外套錢包衝出家門,讓人連個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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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秋哥,哥哥他怎麼突然出去了?」在廚房裡因為聽見聲響而探出頭來的小女孩疑惑的問著正納悶看向門口的少年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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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啊,大概是突然想到有什麼東西沒買到之類的吧?」面不改色的說出連自己都不信的話,葉秋看了眼蘇木秋來不及登出的介面,擰擰眉,對著小丫頭說到,「沐橙啊,妳先去煮壺熱水,我們等你哥哥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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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沐橙眨眨眼,乖巧的點點頭後又縮回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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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秋想了想,還是去門口等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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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洛安在過去與秋沐蘇相處了那麼長一段時間中,總是會被動接收到與對方相關的各種資訊,比如對方的年紀大概比自己大快五六歲,比如對方的妹妹比自己大一歲,比如對方和一葉之秋一起住在杭州,比如對方曾私訊自己家地址,說是沒事可以過去串門子,只因為自己曾開金口說自己也在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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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網吧門旁的小台階上,雙手抱膝,整個人縮成了一團,因為是冬天所以沒穿外套的女孩只覺得全身血液都快凍得流不過去,身上的疼痛早以冷到麻木,腦袋昏昏沉沉的,只覺得有種隨時能睡過去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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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沐秋趕到的時候便見往吧昏昏暗暗的,門口坐了個特別嬌小、看起來只是個小學生、整個人連外套都沒穿凍得瑟瑟發抖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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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直覺告訴蘇沐秋,對方就是自己一直都很欽佩、還期待進一步相處認識的夜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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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現在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一靠近看見了對方的情況後,少年整個人都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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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還是個比自家妹妹還小的孩子呢!可這身上穿那麼單薄不說,臉上那巴掌印又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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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機立斷,蘇沐秋來到女孩面前蹲下,先輕輕的搖了搖正昏花著的女孩,低聲喚到,「笑笑、笑笑,是妳吧?醒醒,秋沐蘇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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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沐蘇……」用力甩甩頭,女孩有些迷茫的看向眼前的橙髮少年,果然如自己所想的一樣,是個十分陽光燦爛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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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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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道歉,妳自己還能走嗎?我先帶妳回家。」見對方表情空洞,明明什麼事都沒錯卻偏偏對自己道歉的女孩,蘇沐秋就覺得心裡特別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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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見女孩朝自己遞了一張卡,上面娟秀的字跡寫著夜來一笑,秋沐蘇愣了一下,連忙接過去收進自己大衣內側的口袋,依自己了解中對方的個性,把帳號卡給自己就表示對方是全心全意的信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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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下自己的大衣,蘇沐秋把女孩緊緊裹住後用袖子在脖頸處打了個結,彎腰背起了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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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輕了……皺起眉頭,蘇沐秋只覺得自己正背著一塊冰塊,腳步加快,趕快回家讓女孩暖和起來比較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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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秋在門口看見自家好友背了個小女孩回家時整個人都嚇了一跳,連忙開門讓對方可以順暢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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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橙!幫我帶笑笑沖熱水。」蘇沐秋一進門便對著廚房喊,同時把女孩背進浴室裡,把照在女孩外面的大衣解開拿到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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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裡面可是有對方託付給自己的帳號卡,弄壞了就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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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沐橙已經越過自家哥哥跑進浴室,也沒打算問到底怎麼回事,門關了便著手開始幫看起來年紀比自己小的女孩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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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葉秋指了指浴室,看向一身寒氣正喝著熱水去寒的蘇沐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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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孩看起來比沐橙小對吧?」蘇沐秋看了眼一邊正靠在牆邊的黑髮少年,雙眼流露出心疼,「她就是夜來一笑,一過去就跟我道歉,還給了我帳號卡,現在卡在我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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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她平常都不開語音也不怎麼回應。」葉秋點點頭算是明白女孩平時作風是為了保護自己,不過……「怎麼弄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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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要問,先等沐橙那好了再說。」轉身打開櫃子拿出紅糖,蘇沐秋拿個鍋子裝滿水,倒入紅糖又切了薑片丟進去,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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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是聽見浴室門開啟的聲音,兩人抬頭只見橙髮女孩正眼眶紅紅的走了出來,悶頭跑進房間翻衣櫃,找出了件舒服的小洋裝後,又從電腦桌旁翻了醫護箱,進浴室後重新鎖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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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秋再度擰眉,「這情況,不會是家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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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這麼好這麼可愛的一個女孩子竟然被家暴嗎!?真的是太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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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抽搐看著蘇沐秋在火爐前崩潰,葉秋忍不住伸手拍了下對方,「喊什麼呢!等一下鄰居就該來敲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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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覺得很過分嗎!?笑笑還那麼小!而且又乖又懂事,成熟得讓人以為她至少也是高中大學生!這到底該是什麼樣的家庭才會連這樣好的孩子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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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沐秋,你冷靜點!還不知道是不是家暴,別激動別激動!」額頭滑落了幾滴冷汗,葉秋連忙安撫對方,「好好顧水啊!我們來想想還要準備些什麼給笑笑,看她那樣子說不定連晚餐都沒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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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對我們該準備點好下嚥的東西才行。」蘇沐秋點點頭,又挖了個鍋子出來,專心致志的煮起了粥,總算是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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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秋輕噓了口氣,倒是能明白對方為什麼慌亂,換作是自己,一個自己一直以為年齡相仿、而且還喜歡很久的女孩子突然向自己求救,出現之後還發現對方其實比自己小上非常多,又疑似被家暴而逃家,任誰內心都會非常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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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蘇沐秋喜歡夜來一笑,這是除了夜來一笑以外幾個相熟的人都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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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大家雖然曾猜測對方會不會其實年紀非常大、又或者其實是個摳腳大叔時,卻完全沒想到還有個選項叫做未成年少女,而且還是那種小到不能再小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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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薑茶煮好了,粥也煮好了,兩人巴巴的窩在餐桌前,電腦榮耀什麼的暫且全關了收起,緊盯著浴室門緩緩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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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沐橙正扶著一位比自己矮上半顆頭的黑髮女孩出來,身上的裙子鬆鬆垮垮的顯得有些大,雙頰都貼了紗布,無論是手上還是腳上也都有包紮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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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的眼神卻是漠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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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來來先來吃粥喝薑茶暖暖身子,吃完我們再來說話。」葉秋看了眼滿臉我好心疼的友人,決定自己先幫女孩拉開椅子幫忙扶對方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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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太過分了!笑笑身上不知道有多少瘀青,手臂上都還有很深很深的傷口,一個不小心說不定就不能再打遊戲了。」坐到了女孩旁邊,蘇沐橙難過的控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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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倒是沒特別說什麼,只是露出歉意的笑容,「我叫孫洛安……抱歉打擾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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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什麼抱歉打擾,我們是朋友是夥伴,不幫妳還能幫誰!但現在的重點是妳怎麼會弄成這樣子?」毫不客氣的打斷對方,蘇沐秋只覺得自己快被氣炸了,努力深呼吸讓自己可以平復下來,卻是越想越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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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也沒什麼,不小心弄得一身傷而已……」孫洛安其實不明白為什麼眼前的橙髮少年會那麼生氣,看起來好像是為自己而生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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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在浴室也是,身邊的橙髮女孩一看到自己身上的傷就掉下了眼淚,孫洛安真的不明白,疼的是自己,難受的是自己,為什麼對方看起來比自己更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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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自己還是造成對方的負擔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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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坐在自己對面的橙髮少年嗖一下站了起來,大步來到面前,兩人面面相覷著,一個眼神漠然,一個似乎在隱忍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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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洛安疑惑的感受著對方突然給予自己的溫暖懷抱,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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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沒事了……未來會變好的……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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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而有力卻又不讓人感到不舒服的手正一下一下的輕拍著自己的背,越過少年的肩膀看著一邊的橙髮女孩及黑髮男孩,孫洛安明明沒有任何心裡波動,卻是不知道為什麼默默的流下了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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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秋心裡鬆了口氣,會難過會流淚就表示還能發洩,看著漸漸哭了起來的小女孩,覺得難受的同時,也慶幸著對方終於知道宣洩了……回想起剛看到的眼神,說真的,那不應該是一個中小學生該有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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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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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總會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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