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後，他們的關係又變得和以前一樣，會一起聊天、一起併桌吃飯，宿營那幾天刻意拉開的距離就像是一場清晰的夢，偶爾想起，仍會彆扭。
g9X3S8pJPArml4qfa7TVZReGsB5btxcLywQjYkEM
高二生和高三生一樣忙，同樣都水生火熱的升學地獄，無止盡的模擬考是日常生活，每個人都習慣枯燥煩悶的節奏，拿到試卷，「唰」的一聲，先看有幾面，只有一面還會笑，兩面則面無表情，發現還會再傳一張下來，則會垮下下臉。
SEHhRXiGQZTwyr7kMIluxq2LP46FV5JWjU8cnf0A
巫星不怕無聊也不怕壓力，反倒覺得解完一份試卷，一小時就過去了，是神奇的精神時光屋。
h3KEs91MgYG7CZeU82RJvXyOIPpDAHTa6rn5VljL
讀書解題的過程是自己一個人，也是安靜的，沒有討厭的理由。
Dp4Kmjefnx1HAo7lXysYbM5GuN8ILVCz9OS2iEqd
「巫星，妳想考什麼學校？」
ziX1lhvwUfIkjQDT5b6SxZoNGBV2FCO0mpuceAdL
併著的書桌上墊了幾張上星期的考卷，就怕午餐弄張桌子。
fsBi9DAQlxbrZG8IMCknJoUXg6aWqw3HVpc0eKLT
順便洩洩恨，這幾天的高壓考試，還真讓他有點喘不過氣，每天都想著午休時間怎麼還沒到，他想好好吃頓飯、和巫星聊個天。
RviJaNQCwrDxZIyzFShnpVc4Ej1f7BoPlLeug9Wd
「沒有什麼想法。」巫星眼神迷茫，幾秒後又說：「國立的就行。」
q2gQLYC1yeVUSzpOmus8xJoEDKFa5k6ZXP0BRvT4
她的成績能上國立的後段，或是一些前段大學的冷門科系，但她已經有心怡的科系了，只想挑系，不挑校。
n3QqgdsrUR4VNYAbGXJhFjTk5iSEIvZufW07CeaK
「雖然說沒什麼想法，但把範圍縮到國立的，其實也只剩幾間能挑。」
LHBPWp3R78Tg9n1kfJhwozjDYSmG0xQAyXiMsqvr
巫星點了點頭，「以我家的狀況，只能負擔國立的學費。雖然能貸款，但我的家人不喜歡。」
6JcVPpmfGKebiMxD2dq5LYs4SR3CAwZygQO7nTW8
她早和家人聊過了，畢竟比起自己，她的父母更擔心她的學習狀況，每天都問學得怎麼樣、能考上什麼學校、有什麼好的志願。
K6e4gOrHbWS2VNXhlwvJIcYuELPGU75fRsxd0yp3
有時候她也會被問得有點煩悶。
NJyqBlsHApvVmCzLxwQIDroUEFtbgOcTW1P25MuY
白丞軒知道巫星家挺傳統的，也難得見她噘起嘴用湯匙剁著白飯的樣子。
nmGrcloLYtz9K8NQFj23kCMh1B4ADSeXIgwTEHfy
她是真的不太開心。
PA7R9HQpVu24YvhMS35KnceEyWo0IgCBLsfaOUxD
「之後我們一起讀書吧，六日一起上圖書館。」
udPvbnrTOhGl68BQMj5Dgm4S3ZkER0ysCAa9NzKo
「怎麼這麼突然？」
gtbzGhdHFM3jQVEOqRcXs1DSPmuCA4xIWoe58Ln2
「我也想和妳考一樣的學校。」
Mlk9dOF8V1Z5yfht2nT6qRSovj4gcsrGPXCBI7zY
「……你成績比我好。」是他挑學校，不是學校挑他。
plf9RGgPSZKoV3FhbjiHL8JUq2OCsAvWB5xMmyNa
況且，他們怎麼考一樣的學校？他們的ＰＲ值至少差了二十，怎麼樣也不是同一個級別的。
7jfV8yGqP3dapEgvbXCTNwAFeJO4mUrDcMlz5QsK
「所以我想去哪裡都可以。」白丞軒說，「反正我家人對我考上哪個學校也沒什麼要求，只要我喜歡就行，我現在只想去有妳在的地方。」
qOoMuiVBjJveYKR4Il02CWxL5NhnzXEcdgy7HTk8
巫星知道白丞軒家裡的教育方式，和她們家有著天壤之別，但即使再怎麼不要求，總會和學校裡的老師們一樣有所期盼吧？至少，他們班導很明顯地想干涉白丞軒的志願。
3gW9bL40MvlyTuI6UVSdBp1OJmsXPzxofEDYRiGZ
「你這話跟剛才說的好像有點矛盾。」巫星吐槽，但也把他說的話記在心裡──白丞軒說，他想和她考一樣的學校，而她也知道白丞軒不是說說而已。
PZm6vKzRsI9HQqOpwtibyGDLBhgTuCraclf73Moj
為了不拖累白丞軒，她得認真點。
tfqHiwMXADhCr6G1vZKcxbBmQ8V5UsEnLoF4aTJd
於是，他們每個周末都一起讀書，從圖書館開館待到閉館，白丞軒也總算在讀書中找到更多的樂趣，比誰都還期待周末的到來。
SDXQYi7prqwhByLebZ29c3ftjJunamGgsIUd0vok
巫星也是。她的心裡雖然有屬於自己的小天地，可並沒有禁止任何人踏訪，即便她深信沒人會進來她的內心，可白丞軒卻來打攪了──巫星發現，如果是和白丞軒一起的話，她就不會那麼害怕、也沒那麼想一個人待著了。
oCdgTu94VSBJYPn5EcFZ1ajeDW6H7GLwNIhRQOxU
畢業旅行，他們幾乎都一起行動。在自由活動的時間，他們一起逛街、一起在夜市買晚餐、一起在遊樂園玩，即使偶爾還有別人一起，巫星也覺得很開心，畢竟畢業旅行和宿營一樣，是她從未想過要參加的。
8EIuztRi5OhD1cKBvrNSHX0JLp2kdWgQ4lGwUZyb
「有後悔來玩嗎？」回程的遊覽車上，白丞軒依然坐在巫星身旁。
vNT9gQs05uiYKICrljO7VadbztEyx12okXPZmehF
巫星搖了搖頭，露出滿足的笑容，「我玩得很開心。」
5fepbwzV4IOvgGxNFUkJA3X0aoLBWjRtD6hY8HlK
「那就好，幸好妳這次沒有在第二天就丟下我不管。」
rSIcQH53h27PX4nNjCRlWmkZGiw0fzAUV6EeFLJB
聞之，巫星皺眉，心想這人怎麼這麼記仇，連那麼久以前的事都還沒忘。
z8TmyHvOrJg7luxt5sMIL9aQpPAK0iNFY43BRe2D
「是說，這個送給妳。」白丞軒拿出偷偷買下的禮物，巫星打開紙袋，發現裡頭有一隻粉色的企鵝玩偶，還有同個系列的吊飾。
ID4yodHTsqlSex6BCJtMKngF7rfL1wzbjA89WE3k
「你在海生館買的？我都沒注意到……」他們明明都待一起的。
TsyX8Z6PfY5xzNdC90mFKcVnIJUGtvh3qulSkoWM
「當然是故意躲著妳買的，妳看，這企鵝跟妳長得是不是很像？」
SbwnVJlqMEyHCXv3DNLU6Asi4kjaQFuO0h7G5fRe
巫星和企鵝對視了好半晌，一點也不覺得他們倆像。
EVGLYz7PKZeOj9ygBS2UAofuRbmcqpk36HihvCT1
「雖然不知道你是從哪裡看出來的，但是謝謝。」巫星說著，摸了摸企鵝玩偶的腦袋瓜，越看心情越好，「我很喜歡，它很可愛。」
UCKe2Ej5DsRy8dFrpc376TMYLZI0QlOqwx1vNiSk
白丞軒笑了笑，沒有回答。
VqN7rx3zbo5Bn0JK1OMSsgDZpGFElXmQAc8yRvid
她自己都說出來了，怎麼沒發現他想說的話？
mfMCxGQZHbdqkpaKcAUygEv3XNJiV9l7TeY2I4rh
「不過我沒有特別準備禮物給你……」巫星玩得太開心了，直到最後一天才想到要帶伴手禮的事，在最後一個景點選了幾樣好吃的，打算帶回家給父母而已。
e09Ni2x61RXaCj4Sv8gGobHpPIt5ykDhr3Yn7Wzc
「沒關係，我知道妳會忘記，所以先替妳買好了。」語落，白丞軒從背包中拿出一個藍色的企鵝吊飾，「我覺得這隻挺像我的，所以就買了。」
mzrPSk19x4hOnAM3vlsUdEyqotKCDBbLw5NXjuTG
巫星看著那隻企鵝，覺得確實和白丞軒長得滿像的，可企鵝看起來還是笨了點，白丞軒聰明多了。
LDlUm3ikcWpBrP8xOyF5AhgnZj7N1Q0td9bozs2v
「笑什麼？」
B5JOvENpYiehUzo20usAdDwLRSkfyrcTGagPI6K9
「沒有，就只是覺得你很聰明。」巫星答道。
rSpiMWRZE9Pz5gsKcLvOaTVd7XBQjx1Ftmh6fewo
她看著兩人的企鵝吊飾，總覺得像是一對的，是因為它們是同個系列的商品嗎？白丞軒是故意這麼挑的嗎？他也有……這麼覺得嗎？
CRyBL8p1jlV4DGJabiI62Wu9NOSYzPn0HQgwmsAc
巫星的心裡冒出了許多疑問，卻沒生出半個解答。
iyChZI4aTNDJPwq9oFEgcepzt2YMlsOukrb0d8vf
0IWtH96CO5KeL4SiyF7ngxRQqhBAEYkpsvXMVd3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