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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愛哭鬼

《日栩循深》

池韞/2024.07.30

自從溫煦領完了獎後就下了台回了班上的隊伍中,當她正看著聚光燈全照在徐洵深的身上時,那時彷彿整個學校禮堂只剩她自己和徐洵深二人,他是多麼的閃耀,閃耀到全世界的的人都羨慕他,而自己卻只是一個渺小的存在。

高中時的溫煦長得並不出眾,但哥哥溫向懷卻長了一張似情種的臉,看誰都深情。又因為父親溫尚溪和母親林雀二人都是大學教授,再加上溫向懷的薰陶下,她也不得不成為一位成績很好的準高中生。

隔日早晨,溫煦從床上坐起後下床,進行了每日例行公事‘洗漱’,她像往常一般穿好續新高中的藍色制服和深藍色的百褶裙、最後繫上領帶、綁上高馬尾,還有高達550度的粗框近視眼鏡。

剛下樓,果然溫向懷早就在門口等著,並咬著一顆雞蛋大的小饅頭,但令溫煦覺得很刺眼的是他手上的高三課外7000單。

“哥?”

溫煦站在樓梯上看著溫向懷手中的7000單單字本。

“快點吧我的公主,我早自習快來不及了。”

溫向懷向前拉起了溫煦的手,順手從椅子上拿著溫煦的書包。

“媽,我和小煦出門啦。”

溫向懷和林雀打了招呼後就拉著溫煦往公車站走,但平常都是溫向懷騎單車載的溫煦,不知今日怎麼變成了搭公車。

“哥,今天我們要搭公車?”

“對,我結束後還有晚自習,你就不要等我了,自己坐公車或者叫爸媽回來時捎妳一程。”

到了學校,溫煦和溫向懷道了別後就走進了她所屬的班級高一一班,在這所學校是按學生的程度分班的,一年級只有一班是資優班,二年級要分組,故一班是一類組;相反地,二班是二類組,剩下的班級都是無機制分班。

溫煦剛坐下,整個班級的目光全都投到她的身上。

第一和她打招呼的是她的同桌‘楊文茜’。

“妳好啊,我是楊文茜,叫我茜茜就好。”

溫煦並不是自來熟的人,但她最擅長的事情就是‘戴社交面具’。

“妳好,我是溫煦。”

“聽說妳的哥哥是溫向懷?”

溫煦應允,而後在心中開始了之後的預料,楊文茜該不會,想送情書吧?

片刻,一位身穿黑色衣服的短頭髮女性走了進來。她踩著高跟鞋走至講台上,拿起了粉筆,在黑板上寫下了‘林夕月’三字。

“各位好,我是大家的班導師,我叫林夕月,我所教授的科目是數學,有問題的都可以在課餘時間找老師討論。”

而後就是漫長的上課時間。

下課鈴一響,楊文茜就拖著溫煦要去學生餐廳買東西吃,溫煦可不想讓剛認識的朋友從她身邊逃走,畢竟,她是真的不會社交。

一出去,就撞到了人,對方的手上拿著一顆籃球,看起來是從二班出來的,彼此擦撞後對方的籃球掉到了地上,溫煦急忙撿起籃球,一抬頭,是一個擁有小麥色膚色的少年,他的眼睛大大的,好似一隻小狗。只見少年撓了撓頭。“麻煩把球給我吧,不好意思。”

溫煦見狀把手中的球趕緊塞給了對面的少年。

“不好意思,我也撞到你了。”

“小意思,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

在走之前,少年瞄了一下溫煦的名牌。

之後楊文茜就勾著溫煦的手往學生餐廳的方向走去,反而是那位少年,開始了一步三回頭,嘴巴裡還一直唸叨著‘溫煦’這兩個字。

時間總是消磨的快速,不久後經過了三節課,再經過了下午的課程,很快就到了放學的時刻,溫煦背上書包。

“煦煦,妳怎麼回去?”楊文茜邊收拾書包邊和溫煦說道。

“我得自己搭公車回去,我哥有晚自習。”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回到了家我們繼續今天的話題!”楊文茜和溫煦道了別後便走路回了家。

溫煦自己走在校門口,經過了一間便利商店,溫煦看著自己餓到能發出聲的肚子,拿了一塊三明治就要去結帳,但翻了翻書包硬是找不到錢包的蹤影,正當溫煦要把三明治放回去時,有人替她付了錢。

“一起。”一個男聲傳進了溫煦的右耳,並從她身後墊付了錢。

“謝謝。”

“不用。”

少年付完了錢後快速的轉身,但溫煦知道那個背影,是徐洵深,前者剛走幾步,卻又轉頭向溫煦走來,把找的錢塞在了溫煦的手裡。“你哥叫我給妳的,怕妳沒帶錢。”

之後徐洵深便消失在了便利商店中,溫煦拿著手中的錢和那個三明治走向了公車站牌。下了公車後,她再次看到了徐洵深的身影,但這次是用跑的進入了一個巷子裡。

溫煦緊握背包的肩帶,偷偷地跟了上去。

只見徐洵深在一處涼亭停下,頃刻,一顆顆淚水從徐洵深的臉上滑落,肩膀也一顫一顫的,溫煦見狀去旁邊的販賣機投了一瓶冰的礦泉水,她慢慢的走向徐洵深,把礦泉水貼在了徐洵深的臉上。

徐洵深看見了溫煦後便快速的擦去了眼淚,接過水瓶,並喝了一口水。

就這樣,溫煦什麼也沒說,就陪著徐洵深在石椅上坐了一個小時。蟬鳴聲不斷響起,周圍充斥著夜晚才有的夜來花香,天色也逐漸轉暗,路上的行人都紛紛回了家。

徐洵深看了看手錶後站了起來。

“走吧,天色不早了,我送妳回家。”

“好。”

在漸漸亮起的一盞盞路燈下,有兩個影子,一個是溫煦的,一個是徐洵深的。在路上,他們沒說話,溫煦看徐洵深也沒有要說話的意思,家又在前方,就開了口。

“今天謝謝你了,希望你能開心一點。”

“好,也謝謝妳。”徐洵深雙手插著外套的口袋。

“你今天沒跟我哥一起上晚自習?”

語畢,徐洵深停頓了幾秒。

“沒有。”

“好,再見。”

徐洵深點了個頭後轉身離去,溫煦就站在門口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視線中。

走在路上的徐洵深,看著手中還剩半瓶的礦泉水,露出了一抹微笑。

徐洵深的家境是不錯的,父親是北淵有名的永創集團副總徐遠華,媽媽是退役的書法家陳海琳,家中還有一個比他大5歲且已婚的姊姊徐漪淺。但因為父親隱瞞著其母親與風月場所的小姐有染,可徐母選擇裝作不知而能繼續讓兒子與女兒名正言順的待在徐家。

昨日,也就是開學典禮後的晚上,徐遠華喝了酒後回家便開始與陳海琳吵架,隨後徐洵深剛回到家後馬上扔下背包跑至徐母身旁。

他猶豫片刻,握緊拳頭,看向徐母轉而對向徐遠華。

“爸,你真的覺得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嗎?你與那女人交往至久,你真的覺得我和媽什麼都不知道嗎?”

徐洵深還是選擇把徐遠華出軌的事情講了出來,但就算這件事早就在徐洵深腦中演練了了不下一百遍,他還是害怕自己的母親被徐遠華針對。

徐遠華的心情瞬間由平轉怒,他喝斥指著徐洵深。

“你這個逆子!”

徐遠華高舉著手臂,將要揮下手心搧徐洵深巴掌時,徐母第一時間擋在了徐洵深面前,而那個巴掌打在了徐母的臉上。

現下,徐遠華將早已擬好的離婚協議拿了出來,上面的條件沒有一件事對陳海琳有益的,但陳海琳還是為了她的兩個孩子,毫不猶豫的拿起了筆就在紙上簽了名。

當日午夜,徐母帶著徐洵深搬往了溫煦家附近巷子裡的雅房,雖然房子不大,但方便二人生活,姊姊徐漪淺則是像往常一樣在丈夫家生活。

導致徐洵深錯過晚自習的原因其實並不是這些,是因為他的母親生了病,徐遠華又把關係撇的非常乾淨,二人快要等於淨身出戶,不得不讓徐洵深能在晚自習這個時間出去找找能夠打工的地方,以維持家中的生計。

而徐漪淺本是在北淵的一間創投公司當主管,可男方希望她在家相夫教子,所以徐漪淺辭去了工作,專心在家處理家務,連生活費都要跟男方報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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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早晨,為了應響溫向懷的晚自習,從那天之後溫煦和溫向懷二人就一直搭公車去上學。溫煦像往常一樣和溫向懷道了別後走向班上,但突然想到了昨日的徐洵深,不禁說出了一句:“愛哭鬼。”

正好熟悉的身影在他的身旁停下,溫煦低頭閉上眼睛,又轉頭張開眼睛,果然是徐洵深,他手中拿著一罐牛奶和三明治,遞給了溫煦。

溫煦見狀是不可能在這個地方待下去了,拿著徐洵深給的東西就往教室衝去,只剩徐洵深一人在原地。

剛到教室後的溫煦一直在提醒自己要冷靜,她放下書包,坐在了位置上,楊文茜見狀詢問。

“溫煦,妳怎麼了,怎麼一大早流這麼多汗?”

可那些都是被徐洵深聽到那三個字後憋出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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