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個暗戀多年,但也失聯多年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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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巧的是,此刻暗戀對象正躺在我面前,瘋狂冒血的胸口以角度來推測應該是自己開的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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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什麼會站在這樣子的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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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個新銳外科醫生,就職於警察醫院,只做最凶險的手術,當然,某方面來說是因為,只有我願意為看著完全沒希望的人努力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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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努力到暗戀對象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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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無數次下達病危但又起死回生,近20小時的急救後,我總算把人從鬼門關初步拉了回來……該死的!開槍能不能不要那麼準?剛送來急診如果不是發現這男人還有那最後一點極度微弱的氣息,我才不救,直接讓人送太平間比較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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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對方也是天生命硬,送進加護病房後,又開了幾次緊急手術,鬼門關繞了又繞,如今總算穩定下來,不過一切都要等人醒來才算數……但看這樣的嚴重程度,變成植物人的機率還是高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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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要對自己的技術有信心,為了不砸自己招牌,上下班、午休時間就來看這男人已經成為我每日必做的打卡事項,絕對不是因為我到現在還暗戀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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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確實還是有點好感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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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川先生今天也沒醒呢……」固定的病房巡視行程,我正在帶的小實習生有些可惜地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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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慣例為這個化名為綠川光的高中同班同學檢查傷口,並親自幫對方進行肌肉按摩,這樣的身體素質,這樣的槍傷,還有身上其他大大小小的傷疤,之前不是做公安當臥底我才不信,但也只敢想在心裡,我甚至連眼前這男人的髮小都不敢去連絡問問狀況,在一切都沒明瞭的時候,少一個人知道情況,這傢伙就越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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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很多人都傳說這位綠川先生是您失散多年的戀人……請您一定要堅強!」像是鼓起勇氣,小實習生帶著所有人的希望對我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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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我最近派給你們的任務太少了,才能讓你們像現在這樣八卦。」結束肌肉按摩,在綠川光的資料板紀錄今日檢查情況,沒分半點眼神給小實習生,「少八卦,醫療期間我對所有病患一視同仁,至於其他時間……我可不會讓這傢伙有機會砸我招牌,我一定會讓他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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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個深夜,諸伏景光追逐著眼前的白光,等將白光抓入手中時,整個人像驚醒似的,瞪大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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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胸口的疼痛與灼燒感讓諸伏景光緊皺眉頭,自己不是自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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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自己沒死?那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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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一道打哈欠的聲音,多年沒聽到的聲音從耳邊傳來,「總算是醒了,你這一躺半年過去,我還以為自己的金字招牌真的要砸你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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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又陌生的樣貌映入眼簾,諸伏景光看清身邊的白袍身影後,瞪大雙眼,「妳!……咳咳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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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行了,別說話。來!含口水,閉上嘴,別吞,緩緩吐氣……你現在已經安全了,綠川先生,不用擔心,你還活著。」女子熟練地幫諸伏景光順氣,把病床搖了起來並拿了顆靠枕墊在對方的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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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讓你髮小知道你在這,這是能聯絡他的嗎?另外,既然現在你醒了,明天大概會有人來看你。」女子邊說邊掀起男人的病服,全然不顧對方的錯愕與害羞,表情特別自然地檢查起胸膛上的傷口,「這傷太嚴重了,你但凡射得偏一點,我就有把握讓你手術完沒多久清醒,幸好送來我手上,換個人來都是直接把你送去太平間,正好圓了你選擇自殺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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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了,刀子口豆腐心還是沒變啊妳。」緩過氣,看著眼前湊近自己胸口的腦袋,諸伏景光有些無奈,但又感到溫暖,一醒來身邊是自己認識、暗戀多年的對象,命還是對方拚命拉回來的,無論如何這都只能以身相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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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科醫生的夢中情人醒了的消息不逕而走,這八卦風迷整間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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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無奈地看著眼前帶了點鬍渣、笑得和回憶中一樣溫柔的男人,「如果不是你現在還沒什麼力氣、身分關係不適合請看護、又不能對外說你還活著所以沒辦法找熟人過來,我就讓你自己吃飯不管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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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把撈了一湯匙的粥認真吹涼後,我還是小心又敬業的把晚餐送入諸伏景光口中,「不用急,慢慢吃,我今天沒輪班,整晚都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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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妳為了照顧我,已經好幾天沒回家了。」諸伏景光表情有些擔心與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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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沒有,我每天都有回家休息再過來,別亂聽醫院傳的八卦。」有些無語,雖然沒到回家睡覺的程度,但我還是每天都有回去洗澡休息一下再來醫院照顧這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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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科還記得高中那時候班上傳的八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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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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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妳,為了和妳同校所以也考東大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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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高中那時候確實有這個八卦,但也就當笑料罷了,大家都知道,眼前這男人當初是為了自己髮小才考的東大,後來自己和對方確實都上了東大,卻因為各自都忙,毫無意外的,漸漸少了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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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見男人伸手握住我正拿著湯匙的手,表情特別認真,「那個八卦是真的,雖然大學後是真的忙,怕耽誤妳所以忍著不找,但我一直有在關注妳的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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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就喜歡妳,現在還被妳救了一命,妳願意讓我以身相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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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把傷養好再說,我可不想要一個病弱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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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伏景光笑著放開手,表情和語氣特別乖巧,「我會盡快好起來,爭取回復到巔峰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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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循序漸進,別操之過急。」我有些不放心地叮嚀幾句,「你如果太急功近利容易得不償失,最後要照顧你的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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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的,麻煩妳多多照顧了。」諸伏景光點點頭,實際上究竟聽了多少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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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組織覆滅後,諸伏景光總算能重新站在陽光下,第一件事就是帶著愛心便當與大束玫瑰跑到女朋友的醫院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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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能請妳嫁給我了,妳願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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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明明害羞又欣喜卻故意板著臉的女子,諸伏景光只覺得虛張聲勢的女朋友真是太可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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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最終還是遞過來的手,滿心歡喜,虔誠地將準備多年的戒指套上無名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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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請多多指教,諸伏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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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請多指教,仁科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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