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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第二章〈秘密〉

「抱歉,遇上強盜沒帶東西回來。」螢向各位船員報告剛才發生的一切。

「她是……?」聲音從上方船舵處傳來,是哈洛克的疑問。聽到上頭傳來的聲音,旋的身體不經顫抖一下,始終保持低頭的姿勢。

「她是我以前軍中的搭檔,碰巧遇見又救了我們受了重傷。」亞麻向哈洛克解釋。

「交給我吧船長。」

螢接過虛弱的旋,慢慢攙扶她去醫護室。看著旋的背影,哈洛克有種說不上的熟悉感,他甩了披風回頭坐上船長的座位。

****

螢將旋帶往醫護室,軍醫想脫下旋的衣服為她清潔傷口,但卻被旋制止了動作。

「我自己來就好。」旋堅持的態度讓船醫只好讓步,將繃帶和藥物交給旋後退出醫護室。旋緩緩脫下身上的衣物,傷口周圍散發淡淡的紫色霧氣,已經停止流血且慢慢結痂,再過一天傷口便會完全癒合。

旋無奈的嗤笑一聲。

這是她的秘密,是「他」留給她的東西,因暗物質詛咒而獲得的一副不死之身,這對她而言是有利的武器,也是她無法抹滅的痛。

為了偽裝成重傷,旋將繃帶纏繞在胸口,套上自己的衣服走出醫護室,讓螢帶路來到空房間休息。旋坐在床上沉默許久,拿出背包中的微型定位器安裝在床鋪底下,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腦袋浮現那些她不想也不敢面對的回憶。

「終於還是回到原點。」旋嘆了一口氣,或許是剛才逃跑花了太多力氣,睡意逐漸湧上迫使意識進入夢境。

****

不知過了多久,再次甦醒時好像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旋摸了摸胸口,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疼痛,起身走出房間沿著她熟悉的通道,慢步走往中央電腦室。不巧哈洛克從旋的前方走來,兩人相見的那一刻,彼此都驚訝的愣在原地不發一語。旋的心中有某種複雜的情感正在湧出。

「妳……」

哈洛克微微皺起眉頭,看著眼前與“她”極為相似的女子,眼神流露恨意,拿起腰間的槍枝正對著旋。被槍指著的旋閃過一絲哀傷,隨即表現出疑惑的表情。

「這是做什麼?」

她擺出莫名其妙被人用槍指著的不悅,試圖壓下心中那股複雜的情緒。反應不如預想,哈洛克頓時對自己的判斷遲疑,但仍不放心地質問眼前的人。

「妳是誰?」

「那你又是誰?隨便拿著槍指著別人,是這艘船的歡迎方式嗎?」旋表演出微慍來掩蓋。

見狀,哈洛克便收起了槍枝。

「抱歉,我認錯人了。」

哈洛克看了一眼旋,緩步走向她,手伸向她的臉頰,但在指尖擦到臉頰邊緣時停止了動作,哈洛克將手緩緩放下,哼笑一聲低語。

「她早就死了……」這句話呢喃般只有哈洛克一個人聽得見。

「哈洛克!」亞麻的聲音從遠方呼喊,他不適時務的出現在走道上,看到兩人尷尬的氣氛,頓時覺得自己來的不是時候。

哈洛克只是看了旋後方的亞麻一眼,視線又再度回到旋身上。

「妳叫什麼名字?」

「伊德莉亞.旋。」旋低頭咬著自己的下嘴唇,不讓情緒流露。

「是嗎,真巧。」

語畢,哈洛克從旋的身邊走過,跟著亞麻離開,披風拂過旋的臉頰,讓她再也忍受不住,眼眶泛淚,無法呼吸的窒息感又再次重現。

聽著走遠的腳步聲,旋低頭望著地板,視線已被淚水充盈而無法聚焦,她撫摸著頸間,停在當時子彈貫穿喉嚨的地方。

「過了那麼久,你還是恨我……」

脣齒間顫抖,旋緊握拳頭,直直走向中央電腦室,她站在一盆長出植物的盆栽前,靜靜的看著。

「我回來了。」

並沒有任何回音。

旋緩緩地喘氣,本以為心裡多少有些安慰,但無論再怎麼想要掩飾掉悲傷的情緒,當初被“他”射殺的畫面依然清晰在腦海之中。旋將握緊的拳頭鬆開,緩緩跪在盆栽面前。

「你也恨我對吧,我害你喪命,害你被迫跟他分離,我害他……」旋輕撫著植物的綠葉。

中央電腦發出低沉的電子音頻,旋抬頭,泛淚的眼神凝視著不斷發出音頻的中央電腦。

「就算你不怪我,我也應該償還,我會讓一切回到正軌。」這是她欠他的,即便犧牲自己,她也必須要做到。

****

哈洛克坐在餐桌前舉起酒杯小酌,亞麻坐在餐桌對面,同樣拿起酒杯倒入紅酒。

「你對旋很感興趣?」亞麻啜飲一口,放下酒杯與哈洛克對望。

哈洛克動作明顯停頓一下,隨即又裝沒事把酒杯輕輕搖轉,毫無表情的回應亞麻的視線。亞麻向後靠著椅背休息,視線仍看向哈洛克,像是等待他的答覆,但哈洛克始終沒有回話,只是停止搖晃酒杯喝了一口。

米美漫步往亞麻的位置走去,半趴在亞麻的椅背上看著哈洛克。

「哈洛克,我能感覺到你的混亂。」米美拿起亞麻手中的酒杯小飲一口,淡淡一笑,眼睛凝視著哈洛克。

「你相信輪迴嗎?」

哈洛克頭轉向地面避開米美的視線,對她的問題選擇逃避。

「又或者對你而言,她根本沒離開過。」

亞麻夾在中間,聽著兩人打啞迷般說的不清不楚,一臉困惑卻沒有人要為他解說。哈洛將酒杯放回桌上,若有所思的眼神投射在酒杯上,他皺著眉頭嘆一口氣,閉上雙眼躺靠在椅背上。

「回歸正題吧,下一步要怎麼走?」亞麻所幸放棄理解兩人的對話,直接將話題轉回。

距離上一次與蓋亞組織的對戰已過了一年,這一年當中蓋亞更積極地追捕阿爾卡迪亞號,這導致他們在物資補給上有很大程度的困難。目前的他們也屬於逃亡狀態,如果要完全終結這樣的窘境,只有一個辦法。

「推翻蓋亞組織。」米美回答了這個問題。

只有推翻蓋亞組織,才能夠確保地球能夠不再被私心佔有,他們也才能繼續堅守信念保護地球。但推翻蓋亞組織談何容易,尤其身為宇宙通緝犯的他們,要怎麼找到盟軍。

「我們需要一個有力的把柄。」哈洛克看向窗外的宇宙。

一個足以讓蓋亞組織與全宇宙人類反目成仇的把柄。

****

亞麻站在瞭望台上仰望著窗外宇宙,繁星點點圍繞在船艦周圍,遠方的星雲散發出獨特的淡紫色,為這片星空增添迷幻的色彩。

「軍人不做,反而做起海盜了?」旋出現在亞麻右後方,身體往前仰,俏皮的看著亞麻。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信念不是嗎?」亞麻頭向右轉,剛好對上旋的視線。

「所以就扛下了“不死之身”這個詛咒?」旋轉身將背靠在瞭望台的玻璃窗上。

「為了地球和犧牲的人,這一切都是值得的。」亞麻看著娜美留給他的微型投影,臉上浮現一抹哀傷。

「這樣的代價太大了啊……」旋轉身看向窗外的星空。

「帶著無法復原的傷口卻永遠無法死去,這是很殘酷的。」她微微瞇起雙眼,眼神流露出痛苦,但仍是毫無表情望向星空。

亞麻看出旋神情中複雜的情感,他感到好奇卻也不敢過問,深怕觸及到她的傷口,對於她的背影,頓時覺得陌生。

「吶,亞麻,我想彈鋼琴。」

旋突然的要求讓亞麻滿臉困惑,這艘戰艦上哪裡有鋼琴。然而,旋逕自拉著亞麻的手往樓上走去,向著走廊的盡頭直走,果然有一間大門緊閉的房間,開關上已佈滿了灰塵,像是很久沒有人使用。

「這個樓層哈洛克好像下令禁止進入。」忽然想起什麼警告,亞麻感覺不妥欲將旋拉走,但旋將手掌放在大門感應器上,門自動的開啟了,她朝房間內走去,非常熟練坐在鋼琴椅上。

「放心我探查過,沒有人會來。」

旋擺出俏皮的鬼臉,手指在鋼琴的琴鍵上試彈幾個音符,確保鋼琴音準。

「我不管你要跟我合唱,好久沒聽你唱歌了。」

她露出期待的眼神看向亞麻,當初兩人在軍隊的時候,可是被譽為歌唱高手,閒暇之餘也經常彈著樂器合唱。拗不過旋的任性,亞麻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難得的微笑。他太久沒有這麼發自內心的笑了,於是走向鋼琴旁倚靠著。

「哪一首?」

旋輕輕敲按著琴鍵,一段憂傷的旋律響起,亞麻一聽便跟著哼唱起歌詞。而偷偷站在門外的哈洛克聽到旋律的瞬間,訝異全展露在臉上,但他沒有衝進房間,而是站在外面默默的聽完歌曲。

旋律持續著。

曲子在最後一段旋律中畫下句點,旋露出的滿足的表情,儘管表情中有著與滿足相反的情緒,但亞麻並沒有戳破。

「啊~結尾好適合告白啊!」旋單手托著左臉,頭側一邊看向一臉茫然的亞麻。

「這時候就應該要大喊,我喜歡你,對吧亞麻。」

「別鬧了。」亞麻哼笑一聲,朝旋彈了一記額頭。

旋假裝吃痛,但雙眼卻盯著亞麻,手不自覺的伸出撫上亞麻的臉,順著疤痕撫摸至眼罩的地方。相似的疤痕,同款的眼罩,甚至是同樣的髮型,此刻的亞麻簡直跟哈洛克一模一樣。

「你真的不考慮喜歡我一下嗎?如果是現在的你,我可能會答應喔。」

「妳要是會答應,就不會把‘’他‘’放在心裡那麼多年。」

旋沒有回應,她微微低下頭掩蓋此刻眼神露出的情緒。亞麻雖然不知道現在旋心中所想的人是誰,但他很清楚,從他們認識更早以前,她就一直把“他”放在心上,不可能放下去接受別人,而他更不可能去充當別人的替身,因為他心中也一直只有娜美的存在。

「之前就想問妳,這首歌是妳寫的嗎?」

「是……我老師的老師,他一位很優秀的女學生寫的,好像叫做露奇亞吧。怎麼?」

聽到露奇亞三個字,門外的哈洛克有如心臟被抽離般,胸口隱隱作痛,這份情緒在短暫的悲傷後,隨即轉為憤怒的眼神,但氣憤中又透露出思念,反反覆覆的情感讓哈洛克感到混亂,他選擇悄然離去。

旋看了一眼門外的方向,一句話也沒有說。

「很好聽。」亞麻回答。

「是啊,可惜她很早死了。」

****

「快!進入備戰狀態!」

旋剛睡醒走出房門便聽到船員的呼喊,船內的警報聲大肆作響,所有人加快動作到達自己的崗位。旋揉揉眼睛,睡眼惺忪地穿起外套,走到大廳的船舵處。

亞麻站在船舵旁看著前方出現的戰艦,亞塔蘭在一旁操控著電腦試圖侵入對方電腦,分析敵軍資料,而哈洛克坐在座位椅上,盯著旋從身邊走過。

「怎麼了?」旋忽略哈洛克的視線,走到亞麻身邊輕拍他的肩。

「前方有蓋亞的戰艦,不過行動很詭異沒有要攻擊的意思,但是又持續靠近。」亞麻皺眉,思考著敵人的動向。

旋朝戰艦前方看去,有五台船艦以W隊型排列,並以一定速度朝阿爾卡迪亞號前進。她瞇起眼仔細觀察,敵艦的外觀讓她有了熟悉感,旋再度回想,突然一個畫面閃過腦海,她想起在那裡看過這些船艦。

「這是誘餌艦。」她脫口而出。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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