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允曦回到自己的辦公座位,從包包裡面拿出錢包後,仔細回想著剛剛吃早餐的錢有多少,但那被喚醒的記憶卻像海浪一樣朝著她來襲,在她還沒有準備好的時候將她全身都浸泡在記憶之海中,強迫她想起那段高中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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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界是否真的很小?她竟然遇到了高中時期曾經在意過一段時間的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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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高中那份青春,身上穿著純白整齊的制服跟黑色的百褶裙,這介於未成年與成年的過渡期,而她的目光眺望著遠方的那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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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搖頭,將這份可怕的記憶揮之而去,她做了幾次深呼吸後,拿起錢包再度回到高三的導師辦公室,遠遠的就看到林詩築與梁嶔哲兩人聊著天,在她走近的時候,林詩築朝她招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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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允曦要自己泛起微笑,這個微笑明明之前在家就對著鏡子練習過好幾次了,但她卻覺得自己笑得很僵硬,臉上的肌肉全部失去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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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梁老師,我跟你介紹,這位是若允曦,是新來的英文老師。」林詩築替他們兩人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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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允曦心中默默的感謝林詩築的開口讓他們之間不會有尷尬,否則要她一個人開口,如果在沒有想起他是誰的情況下,她不會覺得怎樣,但偏偏就是想起了那份已經遺忘很久的記憶,這記憶將她全身上下的細胞都牽引著,讓她覺得有點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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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梁嶔哲朝她點頭,淡淡的笑起,黑眸中的光點像黑曜石的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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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這眼眸中的笑意,澄清透明的像是清晨的空氣,暖得像晨光一樣,若允曦心中更加的確認他真的是記憶中的那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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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怎麼會忘記他的名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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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時光的流逝,人生的記憶就像是大衣櫃一樣,不斷的放進新的衣服,將舊的衣服遮蓋過去,久之就這樣再也看不到很久以前的記憶,而在某天突然看到那件舊衣服的衣角,好奇的伸手用力一扯,就這樣將這份記憶通通給扯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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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看到那件衣服的時候,所有的記憶接湧而來的重新被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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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允曦看向辦公桌上面的牌子,上頭寫著屬於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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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錯,這個名字,曾經深深的藏在心中某個角落,這下子,又喚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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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記憶,就像是在看別人的故事一樣,當時的那些情緒已經不存在,不論曾經是那麼的激動或是高亢緊張,如今就平平淡淡的,彷彿是深山中的一潭死湖,湖面上沒有任何的漣漪,非常平靜的像鏡面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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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會突然緊張是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巧遇,而讓若允曦有點措手不及,經過幾分鐘後,若允曦的心情已經平復,她也回以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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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老師,早上的時候早餐店老闆不小心把我的錢算在你那邊,所以向你多收了錢,這部分我得還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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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早上是妳坐在我對面?」他蹙眉,表情看起來好像忘記了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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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對。」看著他手上的那枚尾戒,她確定自己並沒有認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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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眨眨眼睛,「好像真的有這回事,但我當時沒有注意到,不過這是小錢,就當我請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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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時之間她不知道怎回什麼話,尷尬兩個字朝她的臉上襲來,她愣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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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老師,這麼好,那我也要,見者有份啊!是不是?」林詩築說,她也看得出來若允曦臉上的尷尬,想藉此炒熱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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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啊!明天六點四十對面早餐店見。」梁嶔哲倒是很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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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惹來林詩築的抱怨,「太早了吧?我那時候還在等公車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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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吃我請的早餐就得配合我的時間。」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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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外帶給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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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個人不喜歡外帶食物,而且妳想想,外帶就會多浪費一個餐盒,多一雙免洗筷,多一個塑膠袋,妳對得起北極熊嗎?」他正經八百的說著這話,這讓若允曦不自覺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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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她遇到了也是環保同好者,而且想起早上在吃早餐的時候,梁嶔哲也是拿出自己準備的環保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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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就這樣莫名其妙被請了一頓早餐,可對若允曦來說,無緣無故被請吃東西有點怪,更何況兩個人也不熟,也還說不上是朋友,所以她打算回個禮,或者是……請他吃一次早餐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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