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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邀請函

第一章   邀請函

    秦墨,如他的名字般,黑的見不了底,就連烏黑到發亮的髮絲都比性格來的清白。

    深邃的褐眸與立體的臉輪廓深受異性歡迎,褐色皮鞋一步步與大理石磚發出清響,行走的姿態都能引起一批粉絲叫喊,叫喊他的步伐踩在他們的心尖兒上。

    之前誰管他是不是個瘋子,修長白緻的手指一勾,比閻王一天帶走的魂還多,估計明年還要恭恭敬敬請他來增業績。

    但他或許真瘋了,瘋到無人能敵的境界,現在被葉瀾聘用不到一個月,他便成為全公司上下避而遠之的對象,原因無他,只因他擁有全區的遊戲邀請函,生怕惹到他他下一秒就像發喜帖似的把邀請函批發掉。

    說全區也不為過,路人拿到就搶、員工拿到就奪,那被選中都難以轉讓出去的邀請函一眨眼便被秦墨收為己有,網路平台甚至打起秦墨教的名號給這位救世主磕頭,一夕之間為世間的傳說,為員工的魔頭。

    曾經,他的老闆——葉瀾調侃過他

    「秦墨,你萬一被召進去,你的邀請函量怕是連年假也請不夠。」

    「那勞煩老闆直接辦喪假得了。」

    隔了幾天他老闆的辦公桌上確確實實出現了喪假單,申請人與悼念人皆是秦墨,葉瀾坐不住了,哪有人給自己請喪假阿。

    他從沙發椅跳起來,徑直往經理辦公室走去,周身的戾氣員工們甚是熟悉,每天都會上演一次葉瀾對秦墨生氣的戲碼,他們時刻敲打鍵盤裝忙,不想歷出氣包的劫。

    葉瀾推開玻璃門,然而真正見了秦墨忽地軟下聲,方才氣勢兇兇頓時減半。

    既然前幾天的硬泡不行,那就軟磨。

    「秦墨我們好商量,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是嗎?正好我還需要邀請函呢。」

    可惜他終究磨的是金剛石,磨不出一丁點擦痕。

    秦墨迷倒萬眾的笑容此時顯的生厭,令葉瀾想上去撕扯他上揚的嘴角,儘管如此他還是露出討好的架勢,活像他才是秦墨的下屬。

    「確定真要去嗎?要不我替你……?」

    葉瀾搓著雙手,像商量的姿態,實則在心中啐了一口、磨拳擦掌。

    別人當恐怖遊戲邀請函為噩耗,你當玩乙遊是不是,好阿好阿,以後股票三七分,我三拳、你頭七。

    但話到嘴邊他後悔了,裡面的怪物一根手指都不需動,他就可能因任務沒做完把自己搞死。

    秦墨靠在辦公椅上,漫不經心轉著指尖上的鋼筆,聞言抬頭一瞬,露出無辜的神情。

    「老闆瞧您身細窄腰,手臂跟樹枝一樣,怕是有去無回呢。」

    「您真為我好就給我帶瓶啤酒吧。」

    葉瀾輕嘆息,說服不了且招架不住,爾後又問:「你拿了幾張?幾天後?」

    「六張,兩天後。」

    「六……六六六張?」

    要知道邀請函也不是每分每秒發下,而是一個禮拜最多五張,隨機散發給A市的人民,葉瀾的唇瓣開開闔闔的,二月未過他將近搶了半數?!

    「你……你你……算了……除了啤酒還需要什麼?」

    「花,一束鮮花,藍色鳶尾的。」

    葉瀾頓時語塞,你這是去約會還是去戰鬥,難不成看上恐怖遊戲的美女NPC?

    「唉……明天我就讓人送去你家。」

    道完他又小心翼翼的問靈堂要蓋哪,哪想秦墨真回了一串地址,氣的他咬牙切齒,決心在祭壇鑲滿鑽石,讓去祭拜他的人被閃的乒乒乓乓,實質的光宗「耀」祖。

    「等我進去後,您便去趟這裡。」秦墨神色溫和的請求,指尖卻不斷敲擊桌面,聲響不大,但似不容拒絕的命令。

    葉瀾睨一眼輕鬆自在的心腹,便不再應聲,停止不必要的齟齬,也默許會去這地方,不過一想這可能是最後一次見面,又乾巴巴的開口:「你一定要活著回來。」

不管是上司、這個公司,亦或是這個社會,還需要他,他真把自己玩死了短時間內應是出不了這樣又瘋又聰明的人才。

    「怎麼敢,我還需要給您出謀劃策呢,對了花包裝記得用水色的,他喜歡。」

    秦墨啜一口美式拿鐵,濃郁奶香攀附著舌尖,又不失苦澀咖啡豆所磨至而成的細緻口感,宛若咖啡豆一生的剛強卻帶有細膩的巧思。

    就連這味道,他也會想起一位故人。

    比任何人來的獨立、堅強,也比任何人更容易受傷,卻從不流一滴淚水,彷彿把全部的溫柔給予身旁的人。      

    他垂眸思索那位故人,不禁憐憫起他的遭遇,不過在葉瀾看來,他是在憐憫一杯咖啡。

    唉呦,當初帶他健康檢查就沒檢查精神問題,早知如此就早早接受檢查治療得了,秦墨阿秦墨,你怎會變成這樣。

    「什麼他喜歡……?喂等等給我回來阿!翹班你老闆不允許……喂!」

    秦墨的離開讓葉瀾回歸思緒,他迷茫的看向尚未指到六點的手錶,趕忙拉著手臂挽留自家經理。

    「什麼翹班?我從今天起請喪假,還勞煩老闆批准——」葉瀾的挽留撲了個空,秦墨慵懶的聲音漸行漸遠,甭管老闆是否在後大罵。

    「狗東西你給我回來!」

——

    時間飛逝,已是兩天後的傍晚十分,這兩天秦墨並無閒著,下班便趕去登記準備傳送時間與個人資料,以免真死了無人送終。

    太陽光暈無意在空中渲開,一併連著白西裝染上夕日的東雲,秦墨他手捧藍鳶尾花束駐足於公園中,左手捉著的一罐沁涼啤酒在裝扮中顯得格格不入。

    全套西裝過於顯眼,即使身穿布料厚的西裝外套,也藏不住倒三角的完美身材,路人不分男女路過的都瞥上幾眼,有的還饒有興致的吹口哨,吹口哨的男朋友委屈極了,男朋友怎比不上邊上小草,但看了看秦墨又更委屈,因為自己也對小草動心了。

    秦墨顧不上路邊人的想法,時不時確認邀請函的時間來臨,直至時針一指到七點鐘,景物驟然停止,未反應過來身體便化成碎片散去。

    當雙目重回光明之時,他能感受到原已剝離的五臟六腑又漸漸回歸聚合,一言難盡的感覺卻又不怎麼痛,好似系統最後一絲溫柔。

    他是在嵌在地上的一排長木椅醒來的,椅子上羽絲絨墊的觸感格外舒適,不禁靠在上面躺了一會兒順便等待視線的恢復。

    昏暗的歐式禮堂透著陰冷的氣氛,兩側一排壯麗的玻璃窗被層層藤蔓攀住,將陽光隔絕在外,僅有天花板的鐵鍊大吊燈給予微弱的光源。

    一根根柱子上的花紋仿若精雕細琢般、帶有雅緻的唯美,每根柱子頂端各別有著小天使雕塑,似邱比特給予新人祝福。

    場景映入方回復的雙目,頓時詞窮的只得二字——氣派,高挑的屋頂與高聳的柱子尤外凸顯了宏偉感。

    「阿!」剛想離開長木椅,懷裡便撞進身穿一襲白洋裝的褐髮女子,儘管這個動作多麼曖昧到令秦墨感到不適,他還是輕聲問道:   「你是?」

    「對……對不起!我實在是太緊張了才沒看清楚……」女子適時的與一米八男子拉開距離,淚水已在雙眼打轉,像隻受驚的小白兔。

    對方擁有一雙綠寶石色的大眼睛,長睫毛恰好遮住些淚水,若隱若現之感襯托他的楚楚可憐。

    一般男性可能會淪陷進去,好比如女子身後眼神惡狠狠盯著的嫉妒灰髮男,但他是秦墨,怎會買單?

    「抱歉我有愛滋,怕傳染給你。」

    女子:「……」

    灰髮男:「……」

    哥,牛阿,太牛了。

    灰髮男不禁讚嘆著。

    女子的臉頰憋的通紅,禁不起這種委屈,輾轉跑去灰髮男的身旁。

    灰髮男頓時喜孜孜的,不在意是否被當備胎,搭著女孩的肩,掩不住得意的表情。

    「阿……那、那個這裡是哪?」

    嬌弱的聲音從遠方傳來,略顯矮小的小男孩探出頭,穿著灰黑色的制服,衣上的校徽是一間知名的私立國小。  

    秦墨看到他的裝扮瞬時蹙起眉,語氣略顯指責:「你的衣服為何不是白色的?」

    是的,邀請函除了會標註遊戲名稱與被邀人之外,有時會附註注意事項,此次的玩家皆被要求穿上白色衣服。

    小男孩顯然嚇到了,抓緊褲子支支吾吾個半天,支不出半點字。

    「不用為難小朋友,邀請函的片面之詞又不一定是真的。」說話的是一名一直站在柱子旁的眼鏡女,她推了推滑下的眼鏡,似乎對邀請函的話不以為意,方才因為靠在柱子後所以秦墨並無注意到她。

    她穿著黑色的工作服,貌似在上班時便被傳送進來,他正雙手環胸神色不悅的望著眾人。

    褐髮女和灰髮男此時安靜了許多,因為他們都遵守了邀請函上的指示穿白衣服,不得不認同秦墨的立場。

    「歡迎來到關卡“鴛鴦誓詞”,角色卡皆已發下,請達成任務之條件方可逃出。」

      一道詭異的機械音響徹禮堂,打斷眾人的對話,接著便發出刺耳的警告聲響。

    「警告——警告——有玩家不符合規定!玩家不符合規定!」            

    在眾人疑惑時,眼鏡女便炸開成碎花四濺至周圍!

    大量血液噴灑在柱子以及長木椅上,連帶內臟器官噴涌而出,純淨殿堂的一角頓時血淋淋,血腥味瀰漫至四處。      

    秦墨脫下西裝外套飛快來到小男孩處並給他披上,千鈞一髮之際小男孩毫髮無損。

    緊接伴隨而之的是褐髮女的尖叫,那對男女離眼鏡女極近,灰髮男因閃避不及而拿褐髮女當擋箭牌。

    腸子拖著洋裝下擺緩緩落下,褐髮女半邊全沾染了鮮血,女子終究受不住驚嚇暈了過去。

    「個人行李放置於住宿區,請剩下的玩家往大門移動至住宿區。」

    系統停止了吵雜的信號,通知新區域已開啟。

    感受到懷裡的男孩正在顫抖,小手摀住嘴,讓嗚咽聲哽在喉中,他輕撫後背安慰,爾後吩咐灰髮男:「你先扶她去住宿的地方。」

    「嘖,別自以為使喚人了,小毛頭也給我跟上。」

    小男孩點點頭,避開肉沫之處小心翼翼地壓後跟著。

    「司然,等會這裡見。」

    灰髮男挺識大局的,丟下自己的名字便拖著女子往住宿區離開。

    秦墨知道他應該是老手,畢竟方才觸目驚心的一幕他幾乎不為所動,也不亂了步調帶上小孩。

    他走向案發之處,撿起掉落於血泊外、殘留破碎鏡片的金絲鏡框,或許這已成為女子留下最後的足跡。

    收起遺物後邁向了後側的兩扇實木大門,推開之後是一條長廊,火光悠悠的排在兩側,直至他駐足在最後一間房間——404號房。

    「辨識成功,新郎秦墨,請進。」

    「阿阿!怎麼有東西進來了!」

    未踏進去就聽見一位米色髮男子大喊,差點以為進入的是女生的廁所引來尖叫聲。

    對方擁有好看的棕色鳳眼,要不是現在緊閉著眼睛,恐怕瞇起來的模樣十分撩人。

    對應盲杖的話,對方應當是個盲人,但衣著和長及肩的頭髮相當整齊,想必來到這時並無有所動作直到他來。

    「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阿!」男子揮舞手中的盲杖,彷彿下一秒要向秦墨揮去。

    秦墨面對這位擅闖別人房門又像瘋子般對房主大吼大叫的盲人沒有表現不耐,反而像是慶幸一般,露出見如故人的笑容。

    他捉住對方不安分的手,配合拉向自己的動作,將放置茶几桌上的藍色鳶尾花束塞至懷中,一連串操作搞的男子一臉矇。

    不是,這觸感這味道……是花?等一下這東西給我送花?有沒有搞錯?

    「我……我們認識?」感受到對方並無惡意後他放下盲杖,抱著花警戒的往後躲了躲。

    誰想,對方下一句就說出炸裂的話。

    「你好,我是秦墨,是你的新郎。」

    「???」這個人到底是誰阿!在說什麼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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