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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一起看恐怖電影

      ▪   不同於動畫劇集版的車夫線,此為接續劇場版《興道》、《叛道》、《皇道》、《復活的魯路修》(簡稱復活線)的故事。

      漆黑的旅館房間中,L.L.於睡夢中忽然醒來,就發現枕邊之人正安靜地凝視著他。

      「……怎麼了?」回望著C.C.清冷的眼神,他蹙眉問道。

      「睡不著。」她燦金色的眸子淺淺映著窗外幽微的星光,面無表情地說:「陪我。」

      然後就成了現在這個情況。

      他坐在床上,無奈地單手扶額,發出深深的嘆息:「因為睡不著所以想找點事做,這我能理解……但為什麼是看恐怖電影?」

      她手裡握著遙控器,在電視機內建的選單中隨便挑了一部封面是金髮人偶的電影,漫不經心地說道:「魯路修,我沒想到你竟然會害怕這個。」

      「誰會害怕這個!」他莫名其妙地反駁,「我可是連真實的地獄都親眼見識過了,怎麼可能會害怕這種虛構出來的東西。」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她隨口應付道,接著拉過他的手腕,將後腦杓輕倚在他的胸膛前,逕自找了個舒適的觀影位置,「那麼,接下來的時間,就麻煩你盡一下身為男性的義務,給無助的少女一個溫暖的依靠吧。」

      話完,她就把他當成一個人形靠墊,專注地盯著電視螢幕裡播放的內容,不再言語。

      ……太反常了。

      無論是半夜睡不著覺,還是她此刻的表現,都讓他不得不打起精神小心應對。

      過去一週的時間,他應該沒做什麼會令她不滿的事情吧?她想吃的披薩、想買的毫無實用性的小垃圾、想去的怪異景點,他記得自己都有同意或者默認接受……

      在腦中復盤著這幾天的相處細節,他一邊分出心思注意她的反應,然後發現即使劇情走向越來越血腥恐怖,她也仍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

      他微微動了動嘴唇,終於忍不住開口。

      「所以說,妳到底是怎麼了?」

      只開了小夜燈的房間裡,螢幕發出的光亮顯得既突兀又刺眼。時明時暗的光線落在她平靜的側臉上,突然令他產生遙不可及的錯覺。

      「沒什麼。」她輕聲說道,「只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罷了。」

      聞言,他的心底隱約浮現出一絲焦躁,「……妳指什麼?」

      「我們現在算什麼呢?一起旅行的同伴?」她不為所動地續道,目光依然望著前方的電視機,語氣淡得仿佛失去了顏色。

      他很快皺起了眉頭。

      瞪視著她無所謂般的表情,他沉默了半晌,才語氣不善地回道:「妳明明知道『L.L.』這個名字意味著什麼。」

      她卻恍若未聞,僅是露出了慣有的諷刺笑容,自顧自地說下去:「因為我的任性而獲得了永生的你,只能被迫來到同樣擁有永生的我的身邊──你其實別無選擇,不是嗎?」

      因為沒辦法獨自一人承受永恆的孤獨。

      獲得Code之後,她遍體鱗傷,成為了游離於世間、冷眼旁觀的魔女。而他幾經磨難,本該在與這個世界達成和解後,順應本心死去,卻在她的自私干涉下,成為了不死的存在。

      對她來說,永生是不幸,是折磨,是她急於擺脫的宿命。可如今,她不但沒有逃離,反倒將他也拉入囚籠,一同墜入時間的長河裡,在深淵處停留。

      是她執著地復活了他,才讓他陷入無路可走的局面。

      周圍的空氣一時間冷了下來。

      他安靜地打量著她,淡淡的眸光掃過她的眉眼、她端正的鼻樑和精巧的唇瓣,最後嘆息著合上了雙眼,無奈地開口。

      「我做了什麼令妳不安的事情了嗎?」

      她像是沒想到他會這麼問,頓時抬頭望向他。

      「不安?」她輕輕地眨了眨眼,「我?」

      他看著她故作無辜的臉,隨後不滿地輕哼了一聲,「我不明白妳今天是怎麼回事,但我是以自己的意志選擇了妳,並且,我從未對復活一事感到後悔──別給我把這些事實全都視而不見。」

      他的話語柔柔敲擊著她的心房。她微微睜大眼睛,怔愣了許久,才不自覺抿了抿唇,溫聲回道:「……變得強硬了呢,你。」

      他低頭湊近她,控訴似地收緊了環在她腰間的手臂,「是不好好抓緊就會逃走的人的錯吧。」

      她望著他認真中帶點埋怨的神情,忽然緩緩垂下了眼睫,無可奈何地笑了。

      她可不打算承認自己是膽小鬼……必須扳回一城才行啊。

      「吶,魯路修。」

      她笑著喚了一聲他的名字,緊接著回過身來,仰頭在他微微隆起的喉結上親吻了一下,成功換來了對方驚慌失措的抗議。

      「妳!突然間做什麼……!」

      「你不是對半夜起來看恐怖電影有異議嗎?」她興味盎然地迎上他的視線,精緻的容顏近在咫尺,聲音也從原先的清冷傲然轉變為情人之間的呢喃,「我只是給你提供另外一個選擇,如何?」

      ──如何?

      他的腦海頓時一片空白。

      ……這個女人一臉雲淡風輕地說些什麼啊!

      現在是淩晨一點,他們兩人正待在床上,然後她突然仰頭親吻他的脖子……一名腦子正常的男人是不會把這個「另外的選擇」聯想到除了某件事情以外的地方去的。

      但是他們明天一大早就得出發前往鄰近的城鎮,為了解決一名Geass碎片持有者而勞心勞力……不,雖說如此,他們也還有至少四個小時的休息時間……

      他咬牙陷入了腦內風暴。只是,還沒等他理出什麼頭緒,她就有些不耐煩地將他給一把推倒在床上。

      「──唔!」

      被迫跌入柔軟的床面,他連忙探手攀住床緣,試圖從這猝不及防的發展裡找回優勢。但還沒來得及有所行動,她就已經爬坐到他的腰間,從容不迫地制住他狼狽的動作。

      「喂!妳……」

      他下意識掙扎著,手腳並用地嘗試逃跑。直到聽見她口中溢出的呻吟,他才倏地停下了反抗,察覺到掌中一片溫軟。

      在發現這個事實的瞬間,他整個人都僵住了,尷尬得滿臉通紅,只能抖著手迅速收回這該死的罪證。

      他深吸了口氣,盡可能先穩住自己,而後艱難地抬眸。只見穿在她身上那件屬於他的襯衣,不知何時已成了微微敞開的狀態,剛才他不小心碰到的細膩肌膚在襯衣底下若隱若現,白皙中透出幾分紅潤的色澤。

      眼前的畫面過於衝擊,令他頓時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望著他動搖的眼神,她揚起笑容,壞心眼地說道:「看在你偶爾能說出令人滿意的話的份上,我不介意今晚在上面……不過,老話一句,希望你在這種事上能稍微堅持久一點。」

      他被嗆得臉色更紅了,惱羞成怒地反駁道:「我才沒有……」

      「對了,」她一邊解開他的睡衣,一邊無情地打斷了他的辯白,「電影乾脆就不關了吧?聽著女人們害怕的尖叫聲,說不定能讓你更好地沉浸在其中呢。」

      ……這傢伙真是越來越過份了。

      他咬牙忍了忍,發現真的忍無可忍,只能氣得朝她吼道:「……馬上給我把那個愚蠢的電影關掉!」

      聽著那種奇怪的叫聲才會讓人完全沒辦法融入氣氛吧!

      沒想到他會突然大喊,她不由得縮了縮肩膀,用尾指掏了幾下受到音量傷害的耳朵,一副拿他沒辦法的無奈模樣,彎身去撿掉到不遠處的遙控器。

      「對女性說話可不能這麼無禮喔,魯路修。」

      雖然嘴上不饒人,但她還是配合他的意思,把剛上演到高潮的恐怖電影給關掉了。

      她把遙控器放到床頭櫃上,接著趴回他的身前,在他的耳旁曖昧低語,清冷的嗓音彷彿帶著鉤子,輕撓著他的耳廓:「需要我教你怎麼做嗎?」

      他悄悄吞了一口口水。她的「教」是指對女性的說話方式,還是……不對!

      意識到自己被她帶偏了思緒,他隨即抿緊薄唇,努力板起臉,試圖用高傲的表情挽救他最後的男性尊嚴。

      在他不服輸的眸光中,她的吻帶著淺淺的笑意,以微涼的溫度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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