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擊區裡，一陣陣吵雜的人聲忽然蓋過了槍聲，原先在夜環宇離開後閉著眼想小憇一會的然睜開雙眸，想確認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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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手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全都轉向第三號人型立牌那裡，一位氣勢凌人的捲髮女人雙手抱胸、用著高傲的姿態低頭看著的蔡馨何，而蔡馨何卻是緊張的不知該把眼神對準哪裡，只好把頭垂的低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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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這一幕，尤其對方又是自己認識的人，然快步的走向人群聚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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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聽見高跟鞋的聲音，女人抬起頭來。「哦，是然啊。」然向對方點了點頭：「孝荷姊。」聽到是然的聲音，蔡馨何連忙把頭抬起來。她站直了身子，搞成這樣會被挨罵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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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這孩子的訓練人員，剛才怎麼了嗎？」然微微一笑，轉頭望了望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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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是在殺手界很有地位的人，而她木心石腹的的個性、刻薄寡恩且從小培養的熟練的殺法也是眾所皆知的。尤其是那銳利到可以殺人的眼神，更成為了她的招牌。不過真正令大家退卻的是她的身世，因為要是讓她不小心受了傷、流了血，別說會被開除了，甚至還有可能會被下令予以殺害、還有那不知何時會勾起的嘴角，但通常然是不會笑的，於是大家便達成了共識──她笑的時候就遠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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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遠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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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雖然每個人都與她對到了眼神，腳卻像是陷入泥濘般的動彈不得，看的出來然現在是沒有生氣的、但大家會靠過來全是因為到現在氣勢都未減的孝荷。若是看到然就走了，教孝荷如何有面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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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荷率先打破了這片沉默：「沒什麼啦。就只是這孩子剛進來，似乎還搞不清楚狀況、也還沒適應槍的重量，我的Becky零一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拿去摔了。」聞言，蔡馨何抿了抿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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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看了看孝荷身後的袋子、再看了看蔡馨何腳邊的袋子，旁邊放了支已經有些許銀色烤漆剝落的手槍。了解了剛才的事情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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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cky零一是孝荷的愛槍之一，練習時幾乎不會拿它來練習，只有偶爾遇到些比較棘手的任務時她才會拿出這把槍，一般是收在放練習槍枝的袋子裡、還特別用有龍紋的盒子收在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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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幹嘛去拿別人的袋子？」然轉過頭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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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馨何連忙搖搖頭，「我不是故意的！只是看錯了袋子……才會拿成前輩的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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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殺手放練習用槍枝的袋子都是由公司製作及發下的，除非有特別做記號或者弄得特別髒才會比較突兀，否則一般都是長的差不多的，若沒有仔細看，的確很有可能拿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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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蔡馨何便是因為兩個袋子放的極近、一時沒有注意才會拿錯袋子。原本伸進袋子裡的左手碰到一個盒子的時候，她也怔了一下，原本的想法的確是不要去碰，誰知道好奇心作祟、最終還是拿了出來。打開盒子的時候，她只是想要試個一次、試試看開這種刻有花紋的槍到底是什麼感覺，但是這把槍卻意外的重，還沒熟悉重量的她理所當然還承受不住、也還沒習慣那突然的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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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知道想試個一次就會釀成這種禍的話，她就會忍住那慾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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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為什麼會摔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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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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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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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知道妳不是故意的，但是看到特地用盒子裝的槍，難道不會想到這是對對方來說很重要的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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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總是要闖禍了才堅決否認自己犯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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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妳不是故意的，」孝荷食指指向那把愛槍。「妳還是因為自己是新手、還不習慣重力、又無法忍住想試試看那種特別的槍枝，而摔了我的槍。我有說錯嗎？」她毫無語調的對蔡馨何責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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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並沒有要特別攻擊她的意思，但不管是誰，自己所喜愛的東西被人破壞了，總是會生氣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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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馨何著急了。「前輩，我真的只是因為一時不注意而拿錯袋子而已啊。」她也沒有想要頂撞前輩，只是很抗拒這種已經被人認定「全是自己過錯」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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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深吸了一口氣，自己帶的新手卻在待自己很好的前輩面前闖了禍，她覺得這比小時候剛接受訓練時的自己還要丟臉。站在頂尖的人，帶的新手卻是如此不堪入目，豈不是笑話？「快點向孝荷姊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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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馨何卻不知道是吃錯了什麼藥，不悅的反駁：「為什麼？我都說過了是不小心的，前輩應該也能理解這種心情，為什麼還是要這樣奪走我的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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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也無法控制情緒，「我說向孝荷姊道歉──！」對蔡馨何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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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只是道個歉而已，為什麼她要為了這種已經不被人看在眼裡、渺小的面子而不肯彎下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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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然凌厲的眼神讓蔡馨何不敢反抗。她抿了抿唇，彎下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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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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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這場面，若自己在固執下去絕對會變的很難看，於是孝荷也不再刁難她。「好啦，沒關係了。但那是我的愛槍，請妳要記得補償我，否則我們今後的關係絕對會惡劣下去。」孝荷聳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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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也知道的，都鬧成這樣了，然還難得的大聲，就算我不跟妳記仇，今後要是碰面了，妳也會因為件事而抬不起頭看我來的。」她轉過身面對人群。「好啦，沒事了沒事了，大家也回去練習吧。回去了、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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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人群都散光了，然走上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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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荷姊，對不起。」她歉然的鞠了個躬，「造成妳的困擾了。」對方笑了笑，「沒有關係啦，既然是新手的話我不會那麼計較的，如果真要賠罪的話呢……那妳就找時間來陪我喝喝酒吧。我可好久沒跟妳聊聊了。」用溫柔的語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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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然也回以一笑。「當然。這沒有問題。」孝荷點了點頭，轉身回到原本的練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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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正欲轉身，後方的蔡馨何便深深的鞠了個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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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姊，對不起──」她不敢抬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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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的任性害學姊丟臉了。真的很對不起！我以後不會再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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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將右手放在她肩上，「妳害到的是自己。」蔡馨何錯愕的抬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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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因為不想服輸而影響了情緒，妳的心情我能了解、更為成熟的孝荷姊必定亦是。只是犯錯了總是要道歉的，而不是為了想要別人替妳保留自尊，就這樣依著自己不穩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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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聽到的回覆不是這樣的──她想聽到的是學姊狠狠的罵她、叫她改進、說她的不是，而不是這樣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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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她只會覺得自己很失敗而已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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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彎下腰去撿孝荷的愛槍。「我會負責賠償孝荷姊的。妳再練幾分鐘吧。」然後從袋子裡拿了把槍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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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有點像是要哭出來的蔡馨何，然轉過身，走回休息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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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讓才剛開始的妳沒有尊嚴，由我承擔一切反而還會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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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個會因為怕沒面子，而固執的到最後抬不起頭來的人。但總是要先經歷過這一切才會明白這個道理的，我也不是在一開始就已設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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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妳現在是我的學妹，我有義務要帶好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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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我內心並不是這樣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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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環宇皺著眉頭，一直盯著手上的Becky零一，但看了良久都還是想不出個辦法，因此無聊的把玩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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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這樣轉來轉去它就能回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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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完全眼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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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可是請他幫忙，看看還能不能修復成原本的樣子，把玩什麼的，她可是沒有說過。更何況這是一件很正經的事、這可是牽涉到了她以後要怎麼面對前輩欸，難道就不能收起那種玩世不恭的心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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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環宇猛然抬起頭：「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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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挑了挑眉，踹了他一腳。「你腦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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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環宇摸了摸左膝蓋，嘟起嘴。只是開玩笑嘛……這麼認真幹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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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是還好啦，不會很嚴重。可是Becky這系列本來就很難噴上烤漆，尤其這又是有刻過的，就算最後真的能回復好了，製作過程還是很傷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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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想了一會，開口：「所以有能夠幫忙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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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環宇輕點了頭，「我有認識的人。」聞言，然稍稍鬆了一小口氣。「那好，你先幫我聯絡看看。」起碼還有專業人員可以幫忙，總比自己在這邊想破了頭還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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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啊，只要是妳下的指令我都會做的嘛。」然又狠狠踹了他一腳，夜環宇笑了笑，走到庭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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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突然沒了聲音，蔡馨何停止埋頭吃蛋糕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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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姊，可以問妳一個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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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瞥了她一眼，「問啊。」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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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馨何顯的有些扭捏，但是好奇心一直磨著爪子，再說這次不問，下次大概就沒有勇氣問了。「常看妳跟環宇哥在一起，舉動也很親密，所以我想說……妳們是不是……，呃、就是……」她猶豫著到底該不該問，要是問的話、會不會被罵！？可是不管怎麼看，自己的想法感覺就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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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宇哥？還真是意外的難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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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自忖，毫不在意蔡馨何的結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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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止了未完的那句話，蔡馨何默默深吸一口氣：「就是──，學姐跟環宇哥，呃、是不是……有在交往？」終於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蔡馨何暗自替自己的膽子大大的加了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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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哪一隻眼睛看到我跟他像在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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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馨何也嘟起嘴，這兩隻啊、這兩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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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們的動作很真的曖昧啊，對話也是。像今天中午練習完之後，環宇哥來接妳時也感覺很像是男朋友來接女朋友的樣子……」蔡馨何說到後面聲音就越小聲，但中午那個幫學姊撥開髮絲的樣子根本完全就是在交往的樣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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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拉了張椅子，用叉子叉了口巧克力蛋糕，「我們只是認識很久了。再說，他是我的經紀人，所以理所當然比一般人還要親近。」然後送入了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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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馨何歪了歪頭，「經紀人是指什麼？我的經紀人是學姊嗎？」之前要正式加入公司時好像有聽老闆的秘書說過，可是當時她只是覺得很興奮，一句話吸收了又吐回去，有聽等同沒聽。只知道簽下合約書就可以正式休學、然後當個比同儕還要更加特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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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然放下叉子，走向玫瑰色的木頭書櫃，然後在放滿資料夾的那一格抽出了一個透明資料夾。她從裡面拿出了一張紙。「這個，是殺手與經紀人的合約書。」她將紙放在書桌上，蔡馨何伸長脖子，盯著那張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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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紀人合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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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六個大字下寫了許多密密麻麻的條目，蔡馨何一字不漏的詳細閱讀著，看到了最底下，經紀人那欄簽著夜環宇的整齊又好看的名字，而殺手那欄則是簽著然潦草、但不失氣勢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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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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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馨何頓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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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就是妳的本名嗎？沒有姓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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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妳覺得我會沒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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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大家都叫學姊「然」，所以「茶倉」就是她的姓氏？但是，茶倉是日本姓氏吧。那麼……，學姊不是台灣人嗎？難道只是被派來台灣工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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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卻絲毫不想在乎她沉默的原因。「看懂了嗎？所以說呢，經紀人主要工作就是負責接洽殺手的工作。合約書上寫了很多規定，其實一般根本就用不到，會列出來大概是防患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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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繼續解釋。「當然只要單純的有接洽工作就有薪水了，像葉環宇那樣還會來幫我，全是分外的事，因此就算沒有做到也無所謂。有些應徵經紀人工作的人也只是為了拿高薪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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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們在說什麼？」倏忽，夜環宇走進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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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聳聳肩。「沒什麼。怎麼樣？連絡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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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環宇坐回原本的位置，仔細撫摸著槍。「嗯。他說是可以嘗試修復看看，不過的確像我說的，過程可能會傷悼，之後開槍可能也會有些危險。所以他另外建議可以再製一把相同的，Becky這系列在市場已經買不到了。」夜環宇熟練的拆解槍枝，剛才在通話時也拆過了一次，的確有點狼狽不堪。畢竟本來就是枝不耐摔的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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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依這個情況，」夜環宇看了一眼手上的槍。「再製可能會比較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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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露出了有些困擾的表情。「但你也知道，孝荷姊對Becky這麼執著，再製的話，她一定不會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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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先試試看吧。」在一旁的蔡馨何笑了笑，「又不是完全不能修復了，總要先試試看才會知道該怎麼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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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夜環宇也笑了。「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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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蔡馨何說著還有事就先走了。與店家聯繫過後然也比較放心了，夜環宇見她鬆開了一直緊皺的眉頭，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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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著桌上的杯子伸出手，眼光卻瞄到了放桌上的合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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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環宇不經意的盯著那張合約書副本。思緒像是與世界斷了聯結似的，逕自連綿延續著，不聽使喚的延長、再延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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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許久，他才站起身來，拿起那張合約書，朝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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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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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然下意識的正欲轉身，卻感覺後方有人抱住了她。夜環宇的頭靠在她的左肩，聞著屬於她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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