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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與一年後的愛人

      出了機場,我拿起電話撥給了一個學長。

      「喂,學長我剛回國,今天有空嗎,約你出來吃個飯。」

      「啊,你終於回來啦!我想說誰大中午的給我打電話,地點地點,發給我,我馬上過去。」學長急急火火的回覆著。

      「之前舊山區那家餐廳還在嗎?」我想了想回應道。

      「還在啊,怎麼了?懷念那家的味道?」

      「……是啊,有點懷念了。」愣了一會兒,我回應道。

      「行吧,我現在出門,咱們約十二點半吧!」

      「行,待會兒見。」

 

      走進餐廳,看著與一年前同樣的裝潢,這熟悉的景象讓我鬆了口氣。

      「這這這!」餐廳角落靠窗處,有個高高胖胖,年紀貌似二十五六歲的男人正揮手呼喊著。

      這個人正是我口中的學長,看他的樣子與剛大學畢業時差不多,學長延畢了一年,和我同年畢業,至於還叫他學長,是因為他比我早幾天領畢業證書,不承認延畢這個事實。

      「你怎麼突然會想約我到這吃飯?」坐下後,學長向我問道。

      「很久沒來吃了,想來回味一下,這頓飯就當是我請了,盡量吃!」

      「呦,出國一趟發達了!我還想去年那幾個月你為什麼一直不去國外報道,明明都發了好幾封信讓你過去了。」

      「唉,這還不是怕被騙,多少人去國外被騙,最後不知所蹤的。」雖然口中這麼說,但我心裏清楚,那幾個月不去國外報道的原因。

      若是不去報到能挽回她,那我寧可不願這個工作

      看向窗外,山上那有一棟房子,附近的行人街道仍然沒變,回味?回憶,回答。這正是我今日來的目的。

      吃完後。

      「要走了嗎?一起?」學長問道。

      「我就不了,在這邊等等,以後再陪學長出去走走。」

      「行吧,那改天再約。」

      就這樣兩個人分別,我依然還待在那間餐廳中,今天約學長出來其實還有其他事,約學長出來也算是有一個人陪伴的感覺,雖然人不一樣,味道也不一樣,但至少回憶是一樣的。

      「先生,你保留的東西在這,總共三樣你確認一下。」服務員抬著三盒箱子放在了桌上,和我說著。

      我向他道謝,便回想起當時的事。

      去年的今天,我帶著她的「禮物」來到這裡,回味著曾經與她的味道,而那時,她已經不在我身邊了。

      那天,我給自己訂下一個承諾,若我還記得,代表我對她的感情從未忘掉、從未改變,若是遺忘了,那就留給有緣人,也算是了結了一件事。

      如今的我還是回來了,這也代表了我的想法。

      我拿著禮物走出餐廳,看向了山上不遠處的那棟住宅,這棟住宅是獨立住宅,高三層樓,約幾百坪,外觀的設計挺不錯的,算是不便宜的房子。

      走到門口,我深呼吸了一口氣,緩緩的按了按門鈴,幾秒後,一名貌似四五十歲的中年婦女走了出來,看到我後表情異常的驚訝,沒想到時隔了一年多,竟然還能再遇見我,至從那年的事情過後,我就再也沒來過了,而當年並不是我不想來,而是叔叔阿姨不希望我再因為她的事情經常來這邊,事情又從何說起呢?

      那年我把手機忘在了餐廳,也就這樣認識了他們的女兒,也就是她,從她手中我拿回了手機,之後和她關係漸漸變得不錯,也會經常一起出去玩,回家後手機通話也不間斷,聊到睡著也是日常,而她最喜歡的正是她家附近的那間餐廳,也正是我們緣分開始的地方,餐廳的裝飾簡約,卻能呈現出優雅的感覺,餐廳內播放著輕鬆的音樂,令人心曠神怡,儘管食物並不是自己喜歡的風味,但在她的身邊,這完完全全不是問題了。

      回想起當時的點點滴滴,眼眶不自覺的泛紅,而我吸了吸鼻子,忍住哭意,努力的擠出笑容向阿姨打著招呼。

      阿姨拉著我的手,向我噓寒問暖,臉上帶著開心的笑容,卻隱隱帶著一絲憂傷,這還是脫離不了那件事。

      要說錯在誰身上,要我說都是我的錯,但他們卻會告訴我,你並沒有錯,錯的是這個世界,為什麼這麼好的兩個人,最後卻要以這種方式分開呢?明明雙方都沒有過錯……

      略過大門,阿姨帶著我,走在前方,走在熟悉又陌生的庭院中,想起那時,牽起她的手漫步在她家的小院中,就只差那一句,妳願意和我在一起嗎?介於叔叔阿姨的關係,我並沒有就這樣說出口,不過在我們心中這樣的話已經不需要了。

      我看著庭院,隨著走路而擺動的手也微微的緊了緊些,彷彿手中正抓著沙子,當我越想抓緊卻失去的更多,最後我輕吐一口氣,把拳頭放開,釋然的走過庭院,這是什麼心情?其實我也不懂,似乎放下了,又放不下,這種心情著實複雜。

      「阿姨,她還好嗎?」我明知顧問的問著,明知道答案,卻還是問了出口。

      「她…很好,別擔心了。」阿姨的回答其實只是想讓我放輕鬆,畢竟那件事我們都不想發生,不過是意外罷了,是意外嗎?還是天意吧……

      緣至於始,緣至於此,緣置於此,這距離誰都不好抓分,甚至最後還會放掉,而我緊抓到了最後。

      走進屋內,看著一成不變的玄關擺設,一樣的客廳場景,我默默的朝著那房間走去,一年,一年沒來了,這裡還是一樣,卻唯獨……

      我推開門,房間裡掛著一張相片,相片呈現黑白色,兩條白布掛在相框邊,我身體猛然顫抖了一下,時隔一年再次看到她,看著她的笑容……我再次吸了吸鼻涕,我把力氣降低了幾分,不想打擾到祂。

      「我…把禮物帶回來了。」我強忍著哽咽,試圖讓自己的聲音正定些,再繼續說:「一年了,過得如何,我一切都好。」

      一年半前,因為她的狀態不太好,於是我帶了她去醫院檢查,檢查報告出來,醫生說沒什麼問題,這幾天多多休息就好,一個月過後,她的狀態更不好了,我再次帶她到醫院,不過這次不同,我們直接進了急診,快速的檢查過後我只聽到四個字,癌症末期。

      一股無名的怒火從腳底上竄到天靈蓋,而我卻什麼都無法做,這個月我收到國外大公司的入職通知,這是一家不錯的公司,薪水很高,也有一定的福利制度,每年都有假期,而我卻放不下她。

      看到她躺在床上,那蒼白的臉龐,我頓時感到無力,我什麼都做不到,而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陪伴,無論多久,我會一直一直一直陪著妳。

      一個月後,這幾天實在拖不過國外公司入職手續,在她的堅持下,我還是前往國外,打算再延個幾個月,至少……至少能讓我再陪著她。

      這幾天我打了幾通長途電話,她要進行手術了,而這個手術過後,我並不清楚下一次還能否看見她的笑容,再聽見她的聲音,告訴我說,別因為我傷了自己。

      這邊時差相差八個小時,早上十點的手術,我提前半小時打電話過去,這時我這邊已經是凌晨兩點了,她也很擔心我,而我只是告訴她,我想手術前陪著妳,我不累。

      就這樣,她進了手術臺,幾天後我趕了會來,看見她原本亮麗的長髮已經沒了,那張臉相比半個月前更加的蒼白,她跟我說,你別這樣了,我知道自己的狀態,我不想連累你了。

      我緊緊握住她冰涼的手,認真的說,沒事的我這一輩子就只,我的話還沒說完,她舉起手摀住我的嘴,因為太大的動作讓她不自覺的開始咳嗽。

      而我陪伴了她最後一個月,她去世了。

      看著她的靈位,想傾訴的話,想做的事,或許已經做完了,但還是……

      離開前我把禮物都放在房間內,告別了叔叔阿姨後,我坐在距離不遠的公園長椅上,這裡也是與她曾經的回憶。

      隨後我便放聲大哭,壓抑了一年多的情感在此時全面爆發。

      我想再聽妳的聲音,我想……我想……我好想妳……

      最後的最後,幹,我喜歡的人叫什麼名字?

      (易凝:我真的睡到後面很努力地在想那個人到底叫什麼名字,最後一直覺得有一個琴字,有沒有讀者名字有琴的?認識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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