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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陣起》 序章

陣頭!

是臺灣的傳統民俗文化之一,在世界上享有極大的盛名,是個人盡皆知的藝術文化。

但到了現在卻因為一些不守規矩、姿意妄為的傢伙給弄的名聲一落千丈,被視為和黑社會同等的存在被人們所詬病。

可是雖然有這些不守規矩的人存在,但也有更多致力於服務神明,為其文化、傳統、信仰發揚光大的人存在。

在這個社會中沒有對與錯、善與惡,只有那些堅持初衷與放棄初衷的人而已,能夠堅持到最後的人往往都沒有幾個人。

像那明亮的日空、清脆的鳥叫聲,微風徐徐的吹拂在人們的四周,這裡是個樸實、寧靜的小鄉村,人們安居樂業、生活簡單樸素,但卻有著與其安寧的生活截然相反的文化。

「劈啪!劈啪!劈啪啪啪啪!」響亮的炮竹聲、煙霧瀰漫的黑煙!

「轟隆!轟隆!轟隆隆隆隆!」喧天的鑼鼓聲、震撼人心的吶喊聲。

發自內心的呼喊聲、密密麻麻的人潮,這些事情無不透露出,這便是臺灣的傳統民俗文化【陣頭】。

在臺灣【陣頭】文化深受長輩、大人、小孩的喜愛,幾乎每個人只要看到廟會抑或是陣頭團都會感到無比的興奮,可以說是陣頭造就了臺灣人民所認知的文化,為臺灣人民奠定了一項繁華的傳統。

「快點!快點!他們回來了!」只見在那街道上,一群年幼的小孩子們奮力奔跑著,跑在最前頭的一名小男孩時不時是回頭向其他人大喊道。

「快走吧!快走吧!」而跟在他後面的其他小孩子們也是一邊回應著他的話,一邊加快著自己的步伐,朝著他們的目的地前進。

他們相互呼應著彼此,加快著步伐前往他們的目的地,也就是他們村莊的主廟【建德宮】。

與此同時在建德宮的廣場前,刺耳的鞭炮聲充斥著眾人的耳邊,霧茫茫的黑煙讓人看不見彼此,也在這時一聲聲響亮的鑼鼓聲響起。

隨著鑼鼓聲響起,一面巨大的大鼓是被一輛沙灘車給緩緩拖進了廟宇前,一名名年輕力壯的青年們手持著鼓棒、銅鑼、銅鈸整齊劃一的敲響著那激昂的樂曲,為他們的主神獻上一首高昂戰歌。

「你們看!你們看!他們在那欸!」就在這時剛剛還奔跑在街道上的那群小孩子們已然是跑到了廣場前,而跑在最前頭的那名小男孩仗著自己比起同年齡的小孩要來的高大許多是一邊奮力的擠過了人群,一邊為他們其他人開路,神情興奮的指著前方大吼道。

聽到了他的話,跟著他擠過了那一群和起現在的他們比起來有如鐵塔般的大人們的其他小孩子們,一個個是紛紛走到了他的身旁。

「喔喔!好帥唷!」這時其中裡面一名身高較為矮小、長相頗為清秀的小男孩在看到前方那些青年整齊劃一的敲打著面前大鼓,神情也是忍不住開始興奮了起來,眼中滿是那崇拜的神情。

「是啊!是啊!」

「好酷喔!」

「真的好厲害喔!」

隨著清秀男孩的話說出來後,跟在他們身旁的其他人也是紛紛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眼神中也滿是興奮不已的神情。

不一會兒的時間,表演完的轎前鼓團是隨著大鼓的離去,也敲響著退場的鼓聲,緩緩的從一旁的小路離去。

也就在這時,兩名身材健壯、身穿統一服飾的青年是用力的敲響著手中大鑼,就像是在提醒著眾人有什麼不得了的大人物即將到來似的。

「欸?他們在敲鑼了欸!是不是主轎要進來啦?」這時小男孩身邊忽然是出現了一名身穿漂亮小洋裝、長相甜美的有如是那生活在歐洲城堡裡那高貴公主般的小女孩,緊緊的拉著小男孩的手一臉疑惑的向他詢問道。

「不是!」然而小男孩卻是看都不看那小女孩一眼,目光直直的看著那遠方糢糊的虛影,言簡意賅的向她回答道。

「喔……」看著一直都沒看自己一眼的小男孩,小女孩不禁是哭喪著臉,用那小聲到被周遭吵雜的聲音給掩蓋掉的音量,神情沮喪的說道。

明明難得有空能夠與父親一起來到這個村莊,小女孩是多麼的希望小男孩能夠多陪陪自己一下下,因此也不怕她媽媽剛買給自己的漂亮洋裝髒掉,也執意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來這找他。

但小男孩的眼裡就像是只有那廟會陣頭一般,就連自己好不容易跟著父親來到了他的家裡,他也是只和自己與父親打了一聲招呼,便跟著自己的朋友馬不停蹄的跑來了這裡,連稍稍看一眼自己為他打扮的美麗模樣也都不願意。

看著他,看著眼裡完全沒有她存在,只有那廟會、陣頭的小男孩,小女孩的內心頓時感到十分的痛苦、非常的委屈。

她只是想要小男孩稍稍關注自己一下下,這麼小的願望小男孩也無法滿足她一下,就只是在那不停的看著那廟會、陣頭。

傷心欲絕的小女孩是緩緩的將手從小男孩的手中抽了出來,她不想要這樣,她喜歡的不是廟會也不是陣頭,她喜歡的是站在她身旁的那個男孩,但明顯的對方卻是一點也不在乎她。

她想要離開,不想要再來到這個地方,不想要再理會身旁那個一點也不在乎自己的小男孩,只想要回到家裡,躲在母親的懷裡向她哭訴。

「妳看!」不過就在她準備轉身離去時,只見原本一直不理會自己的小男孩,就像是知道小女孩即將離他而去一般,突然一把握住了她那細嫩的小手,指著前方喊道。

但是小女孩卻沒有回應小男孩,而是滿臉錯愕的看著她那被小男孩握的緊緊的小手,像是忽然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一樣,儘管這是自己非常想要的事情,可如今的她卻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然而一直等不到小女孩回應的小男孩,不知是等的不耐煩了,還是以為她看不到一樣,突然是轉過身用他那雙小小的手臂一把抱住了小女孩那嬌弱的身軀,將她給抱了起來。

而被他這麼突然給抱了起來的小女孩,頓時是不知所措的愣在了那裡,就像是一個漂亮、精緻的洋娃娃一般,任由小男孩抱著她。

『他……他是在抱我嗎?他……他好久沒有這樣抱過我了,今天終於又像以前那樣抱住了我!真的……真的……好溫暖喔!』就這樣小女孩沉醉在了小男孩的溫柔懷鄉裡久久無法自拔,儘管是現在外面的廣場是那鑼鼓喧天、鞭炮炸不停的情形,她還是一個人沉醉在她的小世界裡。

就連小男孩說的話,她也是都沒有聽進去,只是緊緊的把握住了這一刻,這一個難得的時刻,因為她知道過了今天、過了這個時候,就很難有機會能夠再這樣被他緊緊的抱在懷裡了。

在這一刻小女孩沉醉在了自己的小世界,而小男孩也是一樣沉醉在自己的小世界裡。

「妳看!妳看!」小男孩是高高的抱起懷中小女孩,兩眼放光的看著前方大喊道。

然而被他抱在了懷中的小女孩卻是一點反應也沒有,只是輕輕的閉上了雙眼,享受著被小男孩給抱在了懷裡的時刻。

可雖然小女孩沒有理會自己,但小男孩依然是興奮的看著前方緩緩到來的『官將首』,像是眼前扮演著『官將首』的人就是他一樣

只見下一秒走在了最前方的兩名壯碩青年,是再度敲響了手中的大鑼,為即將到了的增福、增壽、損祿三位將軍以及祂們手下的鬼差們開路。

而隨著大鑼被敲響,一名手握扇子的鬼差就像是鬼魅一般,忽然從遠處跑了過來,他的手中拿著一把巨大的折扇,腳踩著一種奇妙、陽剛的步伐,就像是軍隊的斥候一般,為即將到來的大將軍以及其他的弟兄們探路。

在他的出現之後,後方又是出現了四位面露可怕黑、白色鬼臉的鬼差,他們是各自拿著一把又一把的大刀,緩慢的走在了路上像是在震赦四方小鬼一般,好不威風凜凜的。

接著他們的後面又是緩緩走出了兩名鬼差,他們手持著火籤、虎牌、手銬,眼看八方、不怒自威,而這兩名鬼差和前面五名鬼差的臉龐都不一樣,乃是一紅、一藍因為祂們便是增福、增壽、損祿三將軍中的【紅面增福將軍】和【藍面增壽將軍】。

伴隨著他們的出現,廣場上頓時又是一陣鑼鼓喧天,在聽到那強而有力的鑼聲後,他們是再度踩著那有如鬼魅般又顯得陽剛有力的奇妙步伐,擺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帥氣姿勢。

「好!」而在祂們擺出這姿勢後,不知從哪來的一聲嘹喨吶喊聲,是為他們吶威助陣了一番。

在聽到那個聲音後,站在了四周圍觀的民眾也是紛紛扯開了嗓子、舉起了雙手鼓掌為他們歡呼了起來。

「嗯!這個『玄天藝坊』的人是越來越厲害了!」這時人群之中一名中年男子是摸著他那稀疏的鬍渣,看著前方的官將首們淡淡的說道了。

「是啊!是啊!誰能想得到他們竟然能夠將那當初僅僅只有十幾個連高中都沒畢業的小伙子們組建的小會館,能夠在這短短的三年內,打造成會員人數破百,國內數一數二的知名陣頭團呢!」他的旁邊一名抽著香煙的男子,在聽到了他的話之後,不由得也是一樣感嘆的說道。

「呵呵!人家現在可是已經成為了炙手可熱的名人了呢!」

「儘管當初他們的做法確實是有點異想天開,但他們依然是打破了大家對他們的想法,成功闖出了自己的一片天!」

「但是……」忽然那名不斷的摸著自己那稀疏鬍渣的中年男子,不知道怎麼的是突然這麼說道。

其他人在聽到了他的話後,各個都是紛紛轉過了頭一臉疑惑的看著他,而那名抽著香煙的男子也是一臉疑惑的開口詢問他道「但是什麼?」

對此中年男子沒有立刻就開口,而是先看了他們一眼,嘴巴微微張了張,就要把話說出來時。

一聲聲震耳欲聾的鞭炮聲和響亮的鑼聲是打斷了中年男子的話,緊接著遠方一名右手持巨大三叉戟、臉上畫著青面獠牙的恐怖鬼差【綠面損祿將軍】左手是捏著個法印,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

他的身後一名同樣畫著綠色鬼臉,卻手拿著一把黃色油紙傘的鬼差,則像是一名忠心耿耿的僕從一般,踩著那玄妙輕盈的步伐,緊緊的跟在了他的身後。

在響亮的鑼聲敲響後,走在了前方的增福、增壽二位將軍是帶領著那五名鬼差再度跳了起來,迎接著剛剛到來的損祿將軍。

他們就像是一群來自地獄深淵的鬼神一般人見人怕,但他們卻又像是一群逞凶除惡、捉拿惡鬼的天神一般受人尊敬。

他們就像一陣風似的,來的快、去的也快,僅僅是那麼一會兒便消失的無影無蹤的,在參拜完了之後便隨著轎前鼓團離去的方向走去。

然而在他們的離開之後,眾人卻是完全沒有感到任何的失望,反而是越來越興奮,因為隨著他們的離開,一尊又一尊的高大巨人是緩緩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祂們高大威武、神聖莊嚴,祂們是人民的守護者、祂們是天神的護衛、祂們是陣頭中的神將。

鞭炮仍是炸個不停、黑煙仍是不斷的冒了出來,儘管是有著這麼多擾人的因素在影響著大家,但大家依然是興致不減的圍在了廣場的四周觀看著他們的表演,為他們吶喊助威。

就像是在回應著這群熱情的民眾似的,從遠處的拱門那是不斷的有著一群又一群的陣頭,熱熱鬧鬧的敲響著他們手上的鑼鼓、踏著輕快的步伐朝眾人走了過來。

不管是霸氣的舞龍舞獅、帥氣的電音三太子、整齊劃一的鼓陣還是古樸的北管八音……,都讓人看的是眼花繚亂的。

「哇!這真的好帥喔!」看著那絡繹不絕的陣頭團,清秀小男孩是興奮的握緊了雙。手,眼中閃爍著崇拜的神情大吼道

「超酷的!」

「陣頭團好帥!『玄天藝坊』好棒!」

「好多好多的陣頭喔!」

看到這,小男孩身旁的小夥伴們一個又一個是再度說出了他們發自內心的讚美,而受到了他們那興奮的情緒影響,四周不管是大人、小孩、男生、女生也都紛紛放開了面子,大聲的為他們呼喊、為那『玄天藝坊』而呼喊。

「哈哈!這次應該是歷年來最熱鬧的一次了吧!」

「真是厲害啊!」

「你們好棒啊!」

「嗚呼!」

在眾人們的歡呼之下,這陣頭也漸漸到來了尾聲,只見那一團一團的陣頭團表演後,一群青年是高舉著手上的哨角,用力的吹響了它們。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那一聲聲響亮的哨角聲形成的音浪,就有如是一條威武的巨龍就要衝破天空一般,直衝雲霄。

緊接著一面繡著大大『玄天藝坊』四字的龍鳳旗幟緩緩的走了過來,隨後一頂華麗非凡的文轎,在八名年輕力壯的青年們的通力合作下,踩著那整齊劃一的的三步三步伐緩緩的走向了建德宮廟宇前。

而就在這時,那名清秀小男孩是輕輕的拉著小男孩的衣袖,指著前方頭籤的一名正在扛著那文轎的青年說道了「欸欸!那是你哥吧!」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小男孩也是看到了他所說的那位,小男孩自己的大哥!

「嗯!」在看到了大哥之後,小男孩微微點了點頭。

看到了小男孩點頭後,清秀小男孩便是轉了頭回去著小男孩的大哥,一臉羨慕的說道「好好喔!真是羨慕你有這麼一個做陣頭的哥哥!」

「就是!就是嘛!」

「真好!」

「好羨慕!」

與此同時,其他的人也是紛紛看向了小男孩,一臉羨慕的向他說道。

然而小男孩卻是完全沒有理會他們的羨慕,而是專注的看著那正在廣場上揮灑著自己青春的大哥,暗暗捏了捏拳頭,語氣堅定不移的說道了「總有一天!我也一定會成為陣頭的!而且是比大哥還要厲害百倍!千倍!萬倍的陣頭!」

就在那一天,小男孩和他的好友們一同許下了一個心願,一個影響他們一輩子的心願,那就是成為一名陣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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