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沙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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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醒來的時候，先是發覺自己絲毫沒有疲憊感，如同輕鬆地睡了一覺，連夢都沒有作上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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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嘆了一口氣，多久沒有這樣輕鬆、舒適地休息。接著環顧四周，只見自己身處一間小房間，房內的擺設很簡單，一張小床、一套木製桌椅，可壁上卻漆了一層與這些擺設毫不相關的黃金色塗料，看起來格外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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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下納悶，這究竟是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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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克牆」被政府劃為禁地，只要入侵，都是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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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漏竟然能來去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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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思索了一下還是無法想通，「沙漏」這個神秘組織，無人知道。自己只是一位幸運被帶進來的貧民。她這才發覺自身上蓋了一匹棉被、還有一套新衣。想到這又臉上一紅，自己昏睡的時候，是誰幫我換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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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站起身來，往門外走去，她伸手要開門，卻發現門如一塊巨石，難以撼動。她知道這又是那個「黑盒子」魔法，那魔法能隱藏、令人沉睡、現在好像又有封鎖，那是怎樣的一種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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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思索間，忽然門被打開，應著門開而出現的有三樣東西──火光、爆炸聲、秋夢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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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醒了？」秋夢的臉上還有數道血痕：「這裡不能待了，我們必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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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頭還不斷地往外伸去，火光、爆炸聲仍是不絕於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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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秋夢抓起女孩的手，便往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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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入女孩眼簾的，是一條長廊，長廊的壁上掛了許多畫，每走十來步便是一幅。女孩心下默算，看過七幅畫之後，來到一個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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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以黃金色的漆裝點，一個水晶吊燈破敗地掉在地上，四處都有火花，不遠處還躺著兩個人，生死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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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什麼事了？」女孩被秋夢握著的手有點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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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秋夢表情凝重：「沙漏行部被入侵了，這是我們沙漏創建以來沒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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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侵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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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一些銀級、金級以上的門徒，還有一些政府的鐵腕。」鐵腕是沙漏對那些吃政府飯的人的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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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夢邊跑邊對女孩說，正在奔跑間，忽然一個人影從旁竄出，手上一柄亮晃晃的劍便往女孩胸口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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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驚叫一聲，秋夢大喝一聲：「麝香，住手！」他來不及取三節劍，只好以左臂伸上去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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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哧一聲，劍尖刺入皮肉幾分，隱隱透出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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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夢你幹嗎要幫他擋劍？」持劍傷人的人影喝斥。女孩細看，那是一位很漂亮的女孩，睫毛很長、皮膚白裡透紅，身上肌肉精實，用劍的右手卻是纖細、弱不禁風的樣子，若不是剛才看過她出劍的樣子，想不到她能使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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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麝香，大敵當前，妳怎麼能把劍刺向自己人？」秋夢邊說，右手一團黑影往傷口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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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哪是自己人啊！」麝香俏臉脹得通紅，直指女孩，不停地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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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進了沙漏行部，就是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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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麝香將劍摔在地上：「那你說，她是誰？既然是沙漏的一員，一定都會有一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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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正要勸解，卻聽秋夢堅定地道：「雪韶，她是雪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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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一帶她來，沙漏行部就被入侵，這是我們沙漏成立以來，從未有的事，你能說她不是間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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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黑盒子』將她沉睡而且罩住了，這次門徒、鐵腕的攻擊，一定另有他謀，怎能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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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說！你的『黑盒子』純熟嗎？」麝香擺出一個嘲笑的嘴臉，小嘴還不停地往秋夢左臂上的傷口努去：「你看看你的傷口，你連用一個黑盒子處理傷口都處理不好，你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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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了，我相信她，」秋夢彎腰拾起遺落在地上的那把劍，遞給麝香：「我們還要出去跟藍伽他們會合，看看下一步要怎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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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行，唉……」麝香嘆了一口氣：「你每次用這語氣說話的時候，我實在沒有辦法兇你。」她隨即對雪韶說道：「妳，歡迎加入沙漏。但若有一天我發現你有二心，我非殺了妳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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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雪韶輕輕鞠躬，就這樣她進了沙漏，還多了一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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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該往哪去？」麝香低垂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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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法克牆裡面去，去第三道欄。」秋夢讓黑影散去，鮮血泊泊得從他臂上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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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來教你黑盒子，那是一種上古的純正魔法。他可以隱匿、隱瞞、遮蔽，甚至是清除。」秋夢站直了身子，細細得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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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要教她，所以是我、不是我們！」麝香貓坐在椅上，喝著自己水壺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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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離開沙漏行部，往法克牆內走去，已經過了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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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三人行到一座高丘。三天以來，麝香還是處處對雪韶充滿了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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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雪韶感到驚訝的是，法克牆被政府劃為禁地，出乎她意料，這裡並沒有什麼富麗堂皇的屋子、華美初燈點綴的大道，相反的，這裡布滿了農田，田裡種滿了稻子、還有她印象中沙漏所抽的那種菸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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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為，這裡是貴族的居所，所以被劃成禁地……」雪韶端坐在一個大石上，往底下的田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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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那是一般百姓都這麼認為，我這麼跟妳說，我先問問妳，妳知道這是什麼嘛？」秋夢邊說邊指著田裡種的菸草，紫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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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應該是你們抽得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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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慢秋夢，你就什麼都對她說了嗎？」麝香收起她的水壺，滿臉怒容往秋夢這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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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就是沙漏的一員了，應該要知道這些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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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她剛剛還口口聲聲得說你們你們，沒錯！的確是你們，哼。」麝香說著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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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麝香妳不能走。」秋夢舉步攔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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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為什麼我不能走，讓開！你們就繼續你們你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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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沙漏面臨重大危險，藍芽、窟冷都戰死在行部裡。藍伽、窟酖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你就這樣走了，怎麼去找其他人？若你在這途中遇到什麼危險，誰來幫妳？我們三個一起行動，也好有個照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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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的實力打幾個金級的門徒還應付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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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自爭吵間，雪韶卻突然說了句：「沙漏是你們的暗號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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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不約而同的轉頭看向她，只見雪韶四肢趴坐在地上，眼睛直盯著石頭底下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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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秋夢上前去看，只見石頭底下，畫了一個沙漏的圖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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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夢當下伸手指去刮，聞了聞味道：「紫色的。是鳶尾花、緊急暗號。」他抬頭看麝香已經不見蹤影，忙喚道：「麝香，你在哪？別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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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了幾聲沒人理睬，秋夢抓起雪韶，嘴上不停高聲叫喚麝香的名字，正要四處找尋，忽然一個冷冷地聲音傳來：「別叫嚷，我在這。在石頭的底下，你下來，把雪韶留在那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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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頭底下？」秋夢伸頭去看，那石頭旁是山丘的邊崖，只有幾處稻田，哪裡有什麼影子：「我沒看見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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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材，是『黑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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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才讓秋夢醒悟，喔了一聲，點起菸草，邊崖底處空氣漸漸融解，原來這山丘並不高，只見麝香倩影巧立，一臉怒容瞪著自己。秋夢咕噥一聲，嚥了口口水，拉著雪韶就要下去，麝香的聲音傳了上來：「把雪韶留在那，你下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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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你下去吧。我在這不會有什麼危險。」秋夢向她一笑，才咚一聲，從邊崖躍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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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這暗號是誰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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麝香抬頭見雪韶四處張望，眼神卻沒有投向此處，才讓開身子，點起菸草，那菸草消融出一個人，躺在地上，呼吸微弱，正是藍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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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秋夢正要驚叫，麝香卻彷彿知道他會如此叫嚷一樣，伸手把他的嘴摀住：「別嚷，別讓雪韶知道。藍伽命在旦夕，誰知道她是不是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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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到現在還在懷疑她。唉……」秋夢嘆了一口氣，蹲低身子去探藍伽的鼻息。跟著一團黑影，將所在處籠住。他相信雪韶，可是他知道，若不先隔開雪韶，麝香是不會讓他跟藍伽說話、或說是施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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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伽、藍伽。」麝香蹲低身子，將水壺的水餵進藍伽的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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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藍伽咳出幾口水，從昏迷中甦醒了過來。這是黑盒子魔法的其中一項，能讓施術者暫時保有生命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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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們終於來了。」藍伽原本很好看的臉上，都是傷痕，血都已經凝固，分不清何時受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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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伽……你撐著點，我們送你到別的行部求救。」秋夢急切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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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沒用的，我受得傷太重了。」藍伽有氣無力地揮了揮手：「只是這沙漏法克牆的大任，要由你來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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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麝香比我有能力，你該讓她去……」秋夢知道，沙漏為了防範奸細，每一部的人各不知道其他人的身分，只有部內自己明白，而每一部，會有一人負責聯絡各部，以完成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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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不需要隱瞞了，沙漏的最後一刻到了，」藍伽眼神投向麝香：「你們都該知道，也都該連絡各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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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意思？」麝香一直都知道，沙漏目前存在的最大問題，就是沒有首領──沒有可以統整三部的首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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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找了藍錄這麼多年，他還是失蹤，像一個謎一樣。可是這次行部被入侵，我們都應該要明白，政府要跟我們攤牌了，繼續龜縮是沒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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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拿什麼籌碼去跟政府玩？」麝香冷冷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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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籌碼一直都有，只是你們不知道而已。正義、正義，我們沙漏為了這個奮戰不休，就算失敗，也不枉了。」藍伽說著說著，從懷中拿出一張紙：「用紙記錄東西，一直都是沙漏的大忌，咳。可這張紙有讓正義甦醒的辦法，你們拿著這張紙，咳……去路克牆外的貧民區找一個叫作句傘的人，他是路克牆的連絡者，若他們行部沒有被入侵，他會指示你們該怎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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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夢淚水一直都在眼眶打轉，他感覺藍伽已經出氣多、入氣少：「藍伽你休息一下，少說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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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果這叫句傘的也不在了呢？」麝香冷靜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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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咳，」藍伽笑笑地說：「那你們就自己遵照紙上的提示，去揭開這個世界吧。秋小子，別哭，你應該為我可以投身進貴族而歡笑，我等著你們揭開新世界的那天、成為一個新的貴族……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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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新的貴族，」秋夢伸手擦了擦淚：「那裡沒有門徒、沒有奪還、更沒有鐵腕。有的只是正義、還有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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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沒錯！這才是我認識的秋小子，」藍伽點起了一根菸草，包覆他的黑盒子漸漸消融：「你從貧民區帶回來的那個女孩，是一個關鍵，我相信她在這時候出現，一定有她的使命。記得鳶尾花的花語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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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夢、麝香都牢牢記得，鳶尾花，他們種來消融黑盒子魔法的菸草，有一個這樣的花語，也被沙漏奉為圭臬──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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