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創作馬拉松,正式起跑閃亮星─語風稿件大募集

chapter3

      雙眼無神地看著講台上的老師口沫橫飛的講著課,內心除了不斷希望時間過快一點以外,還咒罵著學校為什麼要把讓人頭昏老師又愛晚下課的數學課排在第八節,尤其——今天是星期五。

      「各位同學,今天上課的內容大家都有聽懂嗎?記得星期一上課時要小考喔!」

      「好——」我聽到了從我口中發出了只是附和的聲音,剛剛上了些什麼我已經無法負荷了啊!尤其老師又是在放學五分鐘後才宣布下課。

      「小菀掰掰。」

      「掰掰。」我對高靉揮了揮手,打算趕緊回家去補眠。

      不對,我好像忘記了什麼事情。

      「高靉!妳的菀五十次呢!」被我想起來了吧!想賴掉?門都沒有!

      「啊嗚──」這是高靉的悲鳴聲。

      看向高靉,無奈地笑了笑。「好啦好啦,我趕著回家補眠,算了。」明知她一定不會寫的。

  

         無視掉高靉感激涕零的表情,揮了揮手往後門走去。

      「數學又晚下課了?」

      「你還是一樣喜歡躲在旁邊嚇人。」轉頭朝從陰影處走出來的苑奕凌說著。

      「這邊天氣熱,回家。」

      看著苑奕凌邁開長腿,我也趕緊跟了上去。

      「欸苑奕凌,你要去謙琳嗎?」快到家時我把目光從四周的風景轉到苑奕凌身上。

      看著苑奕凌的目光回到我身上,嘆了一口氣之後點了點頭,說:「我會去。」

      「那我就會去。」

      「我想報法文科。」

      「我也報法文科。」

      聽完他這番話,我抬起頭瞪著他:「你不是很想學日文?那你為什麼要來法文?我已經要高中了,你可以走你自己想走的路了,不要再事事都選擇我的選擇好嗎?」

      眼淚簌簌地跟著掉下來,我知道苑奕凌為了我已經放棄太多。

      「明天下午拿單子回去簽名,我陪妳。」對於我的咆哮,苑奕凌只是摸摸我的頭,說了這麼一句話。

      苑奕凌跟我就這樣陷入了沉默,一直到家門口前,苑奕凌一打開門,我只留下一句「謝謝,對不起。」,就落荒而逃似的飛奔上樓。

      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面,躺在床上並把調查表拿在手上,這時候的我,遲疑了。

      我真的可以這樣害苑奕凌放棄他想要的日文嗎?

      「啊啊,好煩喔!」用棉被矇住自己,縮成一團地在床上滾來滾去。

      「腦袋打結了啦!不管了,睡覺先。」滾了好幾滾之後還是想不出個好方法,氣餒地瞪著天花板,決定讓周公告訴我答案。

      「妳在幹什麼,還不快給我去讀書!」

      怎麼又夢到這個夢!

      眼前的景象是一位中年婦女罵著一位看似只有小三女孩的場景。

      「我警告妳,妳這次如果沒有每科都85分以上,就不用進來家裡面了!自己在外面站!」

      女孩紅著眼眶,拚命把眼淚鎖在眼眶裡面。

      「看什麼看,妳媽跟妳講話妳是不會回答是不是?有本事哭沒本事讀書?妳們兩個一天到晚吵,煩不煩啊?幹我就跟妳說過看她這次成績嘛,沒有到標準就讓她自生自滅就好了啊,吵死了。」在一旁使用著筆電的中年男人忍不住的出聲了。

      女孩拚著最後一絲力氣,準備好盥洗衣物,逃到浴室去。

      而發生的這一切,都被獨自在自己房間裡的胡菀綾聽得一清二楚。

      「從夢中看著發生的這一切,其實還滿好玩的,好像可以感受到五年前的我的心情。」我喃喃自語。

      那時候的胡菀綾,小五而已。

      我看著五年前的自己拿出一本本子,在紙上拚命地寫,雖然這角度看不到我在寫什麼,但內心總是知道的,畢竟那也是我啊。

      「靠杯啊,一直吵一直吵。」「不要再吵了!」「只要我不說話,事情就會平息一點對不對?」「無所謂了。」……

      當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在那本密碼鎖筆記本上亂寫。

      是啊,無所謂,不要讓自己太有情緒起伏,這樣受的傷至少不會讓我痛不欲生。

      我的眼神暗了下來,就算是五年後的現在、已經可以讓自己保持著笑容的現在,還是對於這樣的夢境覺得痛苦。

      「誰說家人在一起就是幸福呢?每天吵架、每天難過,這樣也算幸福嗎?」對於「家是避風港」這個說法我嗤之以鼻。

      「胡菀綾!」我好像聽到有人在叫我?

      「胡菀綾!」這個聲音是……苑奕凌!

      我頓時發現原本令我感到揪心的夢境空間漸漸出現裂縫,透進來的是苑奕凌溫暖的聲音。

      睜開眼,看到苑奕凌坐在我床邊,神色凝重地看著我:「又做夢了?」

      我笑著點點頭,不打算跟他說剛剛的夢境;只打算跟他說:「謝謝。」

      苑奕凌像是早已習慣我這神出鬼沒有頭沒尾的說話方式,掃了我一眼之後就叫我下去吃飯。

      「欸苑奕凌,」吃飯時我叫他,確認他有在聽我說話之後,繼續說:「你看喔,反正到謙琳都是要住宿嘛,所以我也不會離你太遠啊,而且聽說五專都有空堂,我還是可以去找你啊,再來,你念日文我念法文的話,以後我們就可以去日本了,還可以省下導遊的費用欸。」

      看苑奕凌有認真考慮,我繼續說:「如果我們兩個念一樣的,這樣不覺得很浪費嗎?難得有這種機會耶!」拜託要打動苑奕凌啊,我默默祈禱著。

      至少讓我對他的愧疚少一點。

      「要好好照顧自己,有問題打電話給我。」

      「嗯!」太好了!

      「然後不用對我感到愧疚,我只是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已。」

      我乾笑著答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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