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妖靈稿件大募集

05

我走到了最近的警察局,出示證件後警衛匆忙的向我鞠躬示意,並把我帶到裡面的資料室。我找了個最偏僻的角落坐下。

「啊那個...有咖啡嗎?」

「有的,警部!」

只是覺得這種場合該配杯咖啡而已,絕對不是想睡覺了喔。

我按照證件上的資料輸入,成功登入進了網站。

這張證件是拜託石澤大叔幫我準備的假證件,能夠進入警局內部的網站,同時在偵查的時候也....啊!剛剛應該拿這張去嚇唬橋山義伸的,5000円!

嘛算了...石澤大叔的效率真不是蓋的啊,從我收到委託到回來不到一個禮拜他就把我提的要求全部滿足了。他應該被那起連環殺人案給忙得不可開交吧。如果我這邊進展順利的話去幫幫他也是可以。

聽說那名連環殺手專挑女高中生下去,這怎麼可以呢,我得教教他對待女孩子的正確方法。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現在...

橋山義伸,44歲,在東X新聞台擔任了15年的記者,在5年前辭職後成為自由業者。嗯也就是向各網站投稿的那種人。

我點開了他自己的網頁,內容大多數是全日本各地發生了懸案,偶而也會對於剛發生的案件做自己的講解推測。由於沒有壓力吧,什麼亂七八糟的假說都看的到。

妻子的名字是橋山喻子,完全就是個家庭主婦會有的名字呢。在五年前發生了車禍,至今還在住院著。

啊....因為這個打擊所以離職,然後一路的墮落下去嗎。意外的令人能夠接受呢。

沒有前科...雖然現在是個酗酒家暴男,不過看起來沒什麼問題。橋山小沙夜果然還是離家出走。

接下來是真版診所,這不用警局的系統也查的到。

一脈相傳了小診所....已經傳到了第三代,現在的負責人是--真版間正。

真版...真版間正...我果然對於這個名字有印象。嗯.....啊是在"蜂鳥與妳"登記簿上看過的名字。等等不對...不只....不只這樣子.....

我皺著眉頭在原地思考著真版間正這個人,我會對他有這麼強烈的印象...他一定是我認識的人,但是...

我繼續在網路上苦苦搜查著真版間正,嗯....小診所但是服務不錯...醫生人很古怪但是開的藥都很有效.....也查不到任何醫療糾紛。搞什麼呀怎麼都是讚美啊?黑料啊快給我爆一點黑料出來啊!

我暴躁的用頭撞起桌子,劈哩啪啦的敲著鍵盤。

「喂..那個怪人沒問題吧?」

你們說誰是怪人呀!

「不確定,刑警都是這樣子的,怪人。」

我聽到了!我都聽到了喔!怪人也太失禮了吧,我只是腦袋出了點問題而已。

齜牙咧嘴的把站在門口的路人瞪走,我看著真版診所地址,似曾相似的感覺,我疑惑的打開gxxgle地圖。

等等...我面色一沉,移動滑鼠挪動著街道的景色。果然啊...從真版診所再向前幾步路的話.....雖然記不住面孔,但是居住了十幾年的地方果然沒有這麼容易忘記。

很不想承認,不過那裡曾是我的家。那麼我知道真版間正是誰了。

要怎麼詮釋我們的關係呢...「青梅竹馬」,大概是最適合的詞彙了。畢竟在我小時候,的確有兩名這樣子的人一同參與了我的童年。「阿真哥」、以及「鏡姐姐」。

我拖著下巴看著真版間正的照片,方過頭了吧這個臉,感覺用量角器能量出兩個直角。

八成就是他了,雖然忘記了模樣,但我的確記得「阿真哥」家裡是診所。

熟人...也說不上,我捏著眉心,關於阿真哥的印象模糊成一團漿糊。說是青梅竹馬但我也忘記跟他做過什麼事了。不過和鏡姐姐做過的事倒完全歷歷在目。

算了,也不是敘舊的時候。反正之後用大叔給的假證件去詢問橋山的事情就好了。

對於橋山小沙夜的事情我已經有了初步的想法。既然是離家出走的話當然是先蒐集目擊情報,嘖但是都這麼久了...

「前...輩?」

顫抖的聲音喚起了我的注意, 撇過頭,穿著著制服的短髮女子在門口處呆呆的望著我。手中的咖啡滑落下來,黝黑的色澤反射著燈光,我的目光隨之緩緩下落。

「前輩!」

黑色液體尚未落至地面,她飛速的向我奔來,將我連人帶椅撞飛緊緊抱在懷中。

「前輩,真的是前輩,真的...前輩..前輩.....」

啊,又被撞了。這種重複的情節真的沒問題嗎?還是說--水瓶座的運勢分析,今天會被撞喔!這樣子嗎?(我的生日是1月22號,貨真價實的水瓶座喔。)

骨頭被擠得機哩作響,內臟也搖來搖去的。最重要的是,沒辦法呼吸了。

一個柔軟的不像話,又異常厚實的物體狠狠的夾住了我的腦袋。我唔唔啊啊的亂叫,但聲音全部都被吸了進去。雙手無力的拍打,兩隻腳甚至已經懸空無力的晃著。

要死了嗎?感覺要死了欸?雖然有點莫名其妙不過能夠死在胸部裡面倒也是挺不錯的。

眼前一片漆黑,連晃動的力氣都不剩了。我才終於被放了下來。

「前、前輩!抱歉,我...那個.....抱歉!」

重重的摔在地上,我吃痛的迸出眼淚。短髮女子驚慌的連忙道歉,雙手一下碰到我的肩膀又馬上挪開...妳是曖昧中的國小生嗎?

我看著她手忙腳亂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真是的,這孩子...

「好久不見,小零子。」

「好...诶!前輩還記得我...」她錯愕的指著自己,不感置信的樣子。我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蹲坐在地上,與她四目相對,然後....記得她喜歡這樣子吧?我慢慢的伸出手撫摸著她毛茸茸的頭頂。

「啊.....」

她呆呆的張嘴,全身緊繃著,對於我的撫摸看似是既享受又痛苦。整張臉的溫度直線上升,耳垂紅的似要滴血。每摸一下她的頭就往下垂了一公分,到最後已經完全是用頭頂看著我了。我饒富趣味的收手然後湊近她。

「...前....」

「哇啊!!!」

「...輩?」

「咳咳..」

整人大作戰宣告失敗,我裝作沒事的咳了兩聲。

零子把頭抬了起來,被我揉的有點凌亂的髮絲貼在額頭上。眼神對到的一瞬間她又驚慌的移開了。明明剛剛把我埋進胸部裡面,但是現在對這種細微的肢體接觸超級害羞,她還真是跟之前一樣呢。

「前、前輩還記得我,我好開心...我...我剪了頭髮。還有我...我長高了,前輩....」

嗯嗯我看的出來,我在女生之中也算是高挑了,沒想到妳居然比我整整高了一個頭啊,好久沒有這樣仰視別人了。她好像對於我還記得她格外的開心,嘴角仰起的幅度,以及扭捏著的手指。我記得她之前是長髮....吧?啊,又對到視線了,她刷的一下馬上轉頭。嗯嗯現在是不能對到視線比賽嗎?

伸長脖子圍著她打轉,零子僵硬的轉頭。低下頭的話我就不客氣的直接把頭鑽進去。

「嘿嘿。」

「前...前輩....嗚.....」

啊要哭了,不能再玩下去了。

「好啦好啦沒事沒事,我只是逗妳玩的而已。別哭啦別哭啦~零子在這裡工作嗎?」

「嗯...唔嗚....要、要送....啊!咖啡!」

她猛然往後看去,飄散著香氣的咖啡撒了一地。她驚慌失措的爬了過去。

「衛生紙...抹布....啊不行不行會被罵的...嗚..」

我坐在原地看戲,順邊安撫她。「沒事的零子~待會再處理就好了。能拉我一把嗎?」

「可、可是,長官說...」

「其實我不想喝咖啡。」

「诶..」

「現在其實比較想喝酒,哈哈開玩笑的。來拉我一把。」

她猶豫的看向我,最後順從的跑了過來,這種聽命於我的感覺讓我很有成就感。帶著薄繭的手覆蓋住我,將我拉起。

「好啦---痛!」

「前輩小心!」

左腳接觸於地面的一剎那,一股鑽心的疼痛襲來。我踉蹌著失去平衡,斜斜的倒去,被零子即時的扶住。

將褲管捲起,腳踝處明顯的紅腫。零子伸出手指輕輕的碰了一下...「好痛!」

「抱歉抱歉對不起...這....」

「扭到了吧,剛剛..」大概是她飛撲過來的時候扭到了。

「都...都是我的錯,是我讓前輩....我去拿繃帶!」

啊,跑掉了。我撓了撓腦袋,找了個靠牆的位置休息。其實還是想喝咖啡,雖然喝不出味道,只是體驗「在喝咖啡」這個事情而已。

「呼...」

小零子的全名....我想想喔....啊...「酒沐零子」對吧。一個..在警校認識的後輩而已,只是這樣子而已。

偶遇的時候會打招呼,主要是「早..早....前輩.....」的這種聲音讓我有印象。偶爾一時興起會和她吃飯,聊聊天。說是熟識我連她喜歡的顏色都不知道,之間有一股特別的距離感存在著。而究竟特別在哪裡,我也說不上來。

「歡迎回來~」

零子抱著急救箱跑了回來,很想跟她說其實沒那麼嚴重,不過她一臉嚴肅的樣子我也不好打斷。

「前輩...我要脫了喔.....」

「嗯..」

我嬌羞的舉起腳,她緩緩地脫下.....我的鞋子。

「這樣....那樣...前輩能壓住嗎?」

「可以呦~」

冰冰涼涼的觸感,連襪子都被脫掉了。

「前輩....」

「嗯?」

不知為何她坐在了我身邊,低下了頭,看似要靠在我的肩上卻又停頓住了。

「櫻井前輩.....什麼時候回來了。」

「我聽說...我聽說....妳辭職了。然後...嗯....」

「大概兩個禮拜前吧。」

「诶.....那..」

「前輩會...一直留在這裡嗎?」

像是告白一樣的氣氛,像是告白一樣的句子,像是告白一樣的溫度。我側眸在零子的臉龐,現在捏的話感覺能夠捏出血,也太紅了吧。從之前就是這樣子,靠近她會臉紅,離開她也會臉紅,說句話也會臉紅,摸頭的話整個人還會機能停擺。是個傻瓜,也是個我尚未摸透的傢伙。

她是抱持著什麼樣的心情在說著這句話呢?

「我是為了案件回來的。」

「啊!是那起連環殺人案吧.....對啊,能夠解決那起案件的人就只有櫻井前輩了。」

「不是喔。」

「诶..」

「橋山小沙夜的失蹤案件。」

「橋山....唔...」

她歪著頭沉思了片刻,最後還是搖了搖頭。我無奈地找了為數不多的新聞給她看,知名度也低的太誇張了吧。真是的...

「總之就是這樣子了。」

「嗯...」

冰涼的水滴緩緩流下,零子十分規矩的在我面前跪坐,短裙洽到好處的把她的肌肉線條凸顯了出來。

「還是..覺得很神奇,居、居然還能再見到前輩一面...」

她小心翼翼的捧起了我的腳,用紗布緊緊的纏了一圈一圈又一圈..

「會痛的話請告訴我。」

「嗯。」

「櫻井..前輩...」

「嗯,我在。」

「妳..妳離開的那一天。」

「嗯。」

「我..我沒有去....沒有向....沒有跟妳道道道..道別...」

「對...不起。」

「不用為了這件事道歉喔小零子,我並沒有放在心上的。」嗯不如說我還真的沒有把妳這個人放在心上。

「我...我是...我...」

「我懂得喔,害羞對吧。其實我一直都認為妳抬頭挺胸的樣子會更好看喔。」

「真的嗎!」

「額那個...比喻?不過自信一點才不會被人看扁喔。」

「櫻井前輩...」

她淚眼汪汪的看著我,感覺淚珠隨時都有可能奪眶而出。我正感嘆著表面張力的偉大之處。她突然加速的纏繞繃帶。

「前輩..前輩...」

「等等零子!」

「我..我我!」

一劑手刀敲在她的頭上,她在愣愣的回過神來。

「我說的不是這種自信喔。」

「啊..抱歉..」

我低頭看向我的腳踝...或著說那團繃帶。用「團」來形容再適合不過了。搞什麼呀零子妳以為妳在製作巨型棉花糖嗎!這也..

「怎麼樣學姐,這樣可以嗎!」

零子在我身邊興奮的轉來轉去,像是完成了什麼天大的任務,對於我鐵青的臉色視若無睹。面對這樣子的零子...我根本無法說什麼說什麼過分的話。

「嗯...你綁的..很結實呢..」

結實到我都完全掙脫不了了呢!難不成說零子是想把我綁回家嗎?雖然說有時候常常會脫線,但是我記憶中的零子還是個正常人,一個對我抱持著異樣情感的正常人。

「學姐你走走看吧。」

「好~」

零子架住了我的腋下,輕鬆的把我撐了起來。

第一次體驗到這種腳被迫斷掉的感受,我勉強的滑行著,也不是說完全動不了。只是我都能聽到血管窒息的聲音了。零子的力氣實在是變的有點大..今天過後腳大概會萎縮一圈吧。

被零子放到了椅子上,她不知道何時又泡好一杯咖啡。飄散著熱氣的咖啡遞到了嘴邊,喂喂我的手沒有問題喔,況且腳也只是腫到了而已。很想這麼說,但是嘴裡已經被咖啡灌滿了。

「聽說前輩喜歡甜一點的..」

好燙!聽誰說的呀?我根本沒有味覺好嗎!

一部分咖啡從嘴邊溢出,她拿出面紙擦掉。仗著自己的天然呆屬性把我當成植物人照顧,也只有她做的到了。

零子有點不自在的扭來扭去,是在跟我炫耀她碩大的胸部嗎?

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的情況變得像是我在拷問她一樣,她在我面前立正站好,雙手背到後面去,還流了滿臉汗。

「零子。」

「怎怎怎怎、怎麼了..」

「過來~」

朝她朝了招手,零子順從的過來了。

手放在她的頭上,慢慢的往下壓,她順勢跪在了我面前。高度正適合,我的手能很輕鬆的放在她的頭上。

輕輕的撫摸著。

將她雜亂的頭髮一根一根好好的順平,一些滑落到眼睛的劉海也被我撫平。

我摸著零子的頭。

她沒有抗拒,雙手的拳頭緊緊的握著,像是在忍耐些什麼。

耳朵紅透了,遠遠看去恐怕會覺得是流血了。我用另一隻手捏住她的耳垂,順便固定住她的頭。抓起她的髮尾,在手心裡搓揉著。零子的頭髮摸起來很滑順,絕對是我人生中遇過最美妙的頭髮。真是羨慕,我的頭髮都會浮起一層絨毛,有時候馬尾處還會翹起。啊不過千代子最近都會幫我打扮,她對於我不會化妝這件事似乎完全無法理解,像今天也是幫我化了淡妝。

「小零子。」

「嗯..怎、怎麼了..」

「頭髮,剪短了呢。」重啟了她先前提到的話題,她的頭髮越摸越使的我愛不釋手,千代子不常讓我摸頭,要摸也要隔著帽子摸,一點感覺都沒有。千代子的金髮可遠觀不可褻玩,高貴的如同天上的晨星,而小零子就像是鄰家妹妹一樣的存在。

「嗯那個..其他人說..說剪短頭髮會比較方便..所以我就..」

「嗯。」

「我、我留長也可以!我從今天就開始留。」

「這樣的零子..也很可愛呢。」說出口的剎那就後悔了,她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大到簡直都能從清澈的瞳孔看出我的身影了。我不適的移開視線,但是她猛追了上來。異常潮紅的臉色湊近,來不急避開的鼻尖撞在一起。

「可...!」

吃痛的我想將她推開,隨即我的視線就被強迫轉了360度。一股疼痛從後腦傳來。我..

「抱、抱歉!我太緊張了..學姐我扶你起來。」

嗯沒錯,又是這個似曾相似的場景,椅子也飛了出去,距離我的腦袋只有一公分。

我又被零子給撲倒了。天然呆真是太恐怖了,此刻我就連怪罪她的念頭都跑不出來。

這下子近距離看了零子,她的臉紅到我都想幫她叫醫生了。真是奇怪,我記得她跟其他人也不會這樣結巴或是想要cosplay成番茄。

被零子給扶了起來,啊嚴格來說她是握住我的腰把我整個人提起來。我完全不需要出力,整個人就輕飄飄的在空中轉了一圈。

我踩了踩我被包成粽子的腿,嗯已經完全麻掉了,一點感覺都沒有了,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櫻井學--」

手機不識時務的響起了,零子的話也停在半空中。她的視線在我和我的包包中不停打轉著。最終她跑去拿了我的包包。手機鈴聲從隙縫中擠了出來。我迅速的掏出,連來電人都沒有看就接起。

「哈囉~」

「你在哪裡?」

冷冰冰的語調,這就是所謂的科技冷漠吧。螢幕對面傳來的殺氣實在是有點可怕,我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果然是千代子。

女人果然是個很可怕的生物呢..不過她也算是其中的特別例子了。

「要回去了。」

「為什麼沒有回訊息。」

「抱歉,有點忙。」

如果被她知道我所謂的「忙」是被女孩子撲倒來撲倒去最終兩人還玩起了摸頭的戲碼。

我應該會被她拆成很多塊吧。

突然有股出軌的背德感,好像桃花運突然太好也不一定是好事。

「什麼時候要回來,喂。」

「抱歉,我分心了一下。」

「什麼時候要回來。」

「要回去了喔。」

「..我在你的房間等你。」

「等等千代--」

掛掉了,我下意識的鬆了一口氣。

從她的語氣很簡單的能夠聽出......她已經在爆炸邊緣了。為什麼我接觸的都是黑暗千代子呀.....偶爾也該用陽光型態滋潤一下我吧。

「櫻井學姐?」

「零子抱歉我要先回去了,有什麼事情之後再說吧!」

將咖啡一飲而盡。我開始收拾東西準備打道回府。今天已經足夠有收穫了,大致搞清楚橋山的失蹤全貌了。而且還見到了久違的可愛後輩。

「剛剛的人..是誰?」

我的女朋友..差點就要這麼說了。

「唔..某種很在乎我的..生物吧。」

「關心..生物...唔是貓嗎?」

「貓咪是不會打電話的喔。」

「啊..真的..」

小零子你這樣真的可以當警察嗎?我很替你的未來擔心啊。該不會某天你就跑去質問一隻貓咪了吧。不過這種天然呆的個性也是她的魅力之一呢。

要怎麼跟零子介紹千代子呢..總不能說是在我的房間等我的女高中生吧。我可沒有忘記零子她可是警察呢,我可不是那種面對美人就智商歸零的笨蛋喔,啊千代子是例外。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不能讓這兩人見面,不然好像會有類似於第七次生物大滅絕之類的可怕事件發生。

「學姐,我載你吧!」

突然被零子拉了回來。

我的半隻腳都要踏出警察局,整個靈魂早已飛向了我的房間。啊啊千代子穿著情趣內衣等著我呢..我開玩笑的,我可不是這種變態,真的不是喔,因為千代子是沒有這種內衣的,至於我為什麼會知道就是最高機密了。

「載我?小零子你還沒下班吧?」

「可是學姐你的腳...」

我的腳不方便嗎..確實呢,雖然說應該沒有多少人類能夠在木乃伊狀態下正常行走。

「沒事的沒事的,我會搭計程車的。」

「這樣..不行!學姐我載你吧。」

「那你的工作呢?」

「..沒關係的,我只是菜鳥..啊對了,我這樣是巡邏!好,櫻井學姐走吧!」

巡邏嗎..?真不愧是我的後輩呢,對於翹班打混摸魚也是有自己獨特的一套理解。不錯不錯後生可畏。

將我的沉默當成了默許,她將把我抱到了她的巡邏摩托車上。順帶一提這次是面對面抱,所以我充分感受到了何謂女人的柔軟。對比貧瘠的我更是讓我想要狠狠的捏下去。不過這樣就構成性騷擾了呢..雖然感覺零子她不會抗拒。

明明在大街上用這種讓人害羞的抱法,她的雙手確實的拖住了我的屁股。她還真是喜歡我的屁股啊,我都緊張地繃緊了肌肉,零子卻捏了捏它使我放鬆下來。欸不對,為什麼要捏呀?我的屁股可是得到了千代子的認證比胸部更有手感的..況且為什麼完全不會臉紅啊?牽手就會臉紅但是屁股無所謂嗎!

總而言之我現在正在被放置到摩托車的後座上。零子的手放在我的腹部上把我進行毫米級的前後挪移。嗯我是看不太出來這樣做的意義是什麼啦,不過零子她一臉認真的樣子我也不太好打斷她。

喂等等啊...怎麼又摸到了我的屁股去了...

零子跨坐到了我的前方,我跟她講了我住的旅館地址。

「櫻井前輩。」

「嗯?」

「抱緊我。」

唔!

真是大膽的發言,但是我想零子應該沒有想太多。我有點不確定的把手環住她,是這樣吧...

看來不是,零子纂住我的手腕直接把我往前拉了一格,這下子我就成功的和零子合體了。出發了,加速感使我的木乃伊腳腳有了向後飛去的趨勢,我只能更加用力的抱住了零子。

「唔..」

她低聲的呢喃鑽進安全帽裡,搞什麼嘛妳不也很害羞。不過從這個角度看不到零子的頭。

有點累了,想要睡一覺。應該沒問題吧,我的手已經準確的抱住零子了。這裡可是速限五十的地方,身為一個執法人員是不可能違規的吧。又不是政客。不管了..零子抱起來好舒服。嗯..有點彈性,硬硬的腹肌..

「轉彎的時候要減速喔~」

「咦诶學姐?」

我扔下這句話,靠在零子的背上,不負責任的睡著了。

夢境總是美好的,在那裡連我都是正常的。

不過它也是短暫的。真是可惜。

不對...做夢就算了,夢到過去是最無聊的一件事了。只可惜我還不知道要怎麼操控夢境,煩死我了。

「喂...喂..呼呼..等...你們......等....等我一下啦!」

「喻月加油喔~石澤先生說你能跑完就請你喝飲料。」

旁邊的人是我在警校的同學,她叫什麼名字..算了姑且先稱呼她路人A好了。反正她應該只有在這裡才有出現的機會了。

「開..開什麼..」

開什麼玩笑啊混帳!三千公尺對我這種菜雞怎麼可能跑完啊!

我跑不到一半就快要不行了,一隻手緊緊的壓住側腹,口中流出的不知道是口水還是靈魂。前方的人大多在做最後的衝刺了。而一旁的路人A體能最好,已經坐在長椅上喝著運動飲料,還有空回應我的哀號。

時間是警校時嗎..不過為什麼?

我飄在半空中,以俯瞰的視角往下看。那個用怪異姿勢跑步的廢柴是誰啊?姿勢完全錯誤了吧,不如說她下一秒倒地我都不意外,這個傢伙該不會是我吧?

大多數人做完了訓練後在一旁休息,我一人踉踉蹌蹌的在操場上掙扎也不是什麼稀奇的場景了。

啊..我懂了。我懂為什麼是這個時刻了。

在我的後方有一名臉色蒼白的少女,一頭及腰的黑髮綁成馬尾打在腰上,劉海遮住了臉。她按住側腹的姿勢簡直和我如出一轍,同樣也都是無力的在操場上。

說來真奇怪,在這邊我就能透過臉孔去辨識人,真是股說不來的奇特感。就像是每天都用指紋辨識的手機突然有一天用了臉部辨識。

「學、妹、加..加...加..油....啊...」

用龜速超車同樣龜速的她,我不忘對她比了個大姆指。同伴可是要好好珍惜的。

訓練結束的我癱倒在走廊上,今天依然沒有得到石澤大叔的飲料。不過我也不稀罕就是了。從走廊往外看過去,那名少女還勉強掛在操場上,再怎麼歪七扭八也沒有停止步伐。

「她是誰?」

「沒見過..新生吧?體力真差。」

「喂喂..」

「妳比她更差喔。」

「嗚啊講話真毒。」

「她應該是..酒沐零子,我早上有看過新生檔案。」

路人B回答了我的問題。對啊,這是我和零子的第一次相遇。

接下來不用夢境輔助我也能自己回憶起來。

每天的各種訓練零子都和我一同扮演著臉色發白雙人組,給予一旁的教官莫大壓力。不過過了幾個禮拜就能明顯感受到了她的進步,有時候我自己都發現她慢下了腳步等我。在她把頭低到地面來詢問我的聯絡方式則是在兩個月後了。

「學姐...能、能給我妳、妳妳妳的...電話嗎..?」

「沒問題喔~」

這麼簡單的答應她不知道是對她好還是不好,啊..原來她當初是這樣錯愕的表情..真可惜我想不起來了,夢醒後我就會再度忘記吧。

據說她當初跟很多人詢問了我的聯絡方式,不過她並不知道我的名字,再加上她的害羞程度。所以才會拖到這麼晚才來找我本人吧。

夢境的畫面模糊成了一團黑色焦塊,似是行走至上又像是漂浮其中。真是一個不負責任的夢,我皺著眉頭舞動四肢,話說回來都睡著了還這樣讓我思考,就不能讓我休息一下嗎?

又是一段令人懷念的過往。

那是在某次聚會,真的是很某次,我完全想不起來是什麼時候的事了。通常來說我對於這種東西是毫無興趣,這次也不例外,我隨手推脫掉了--原本應該是要這樣子的,但是零子這傢伙居然直接哭了出來。

一邊哭一邊乞求我一定要去,我直接傻眼了。這傢伙的誇張程度日漸上升,最後的我無奈地點頭答應。

無聊的八卦聊天...無趣的人.....未如嚼蠟的燒肉。唯一能稱之亮點的就是我身旁低酒未沾卻紅成草莓的零子了。

有一搭沒一搭的挑逗她,酒過三巡後,全部人已經都亂成了一鍋粥,吵吵鬧鬧的,整個店都充斥著我們的聲音,零子也不知道跑去哪裡了。我無聊的想去廁所洗把臉,順便試圖神不知鬼不覺的溜走。

上完了廁所,用面紙擦乾臉,如果外面還是這麼吵雜的話就偷偷溜回宿舍吧。我正這麼想著,一陣熟悉的談話聲使我的腳步停止在轉角處。

「做不到啦!我絕對做不到啦嗚嗚嗚...」

零子的聲音,我不是故意偷聽的喔,她們的音量之大簡直是要昭告天下了。不過也是因為外面太吵了吧。

「喂同期醬妳想要在這種時候放棄嗎!明明好不容易都把櫻井學姐成功約出來了欸!」

同期醬是什麼奇怪的稱呼啊..?真是跟不上現在年輕人的腳步。剛剛也被灌了一些酒,我索性坐在地上偷聽著。

「可..可是...失敗了怎麼辦啊..同期醬....嗚..」

「笨蛋!怎麼可能會失敗!我研究了櫻井學姐這麼久,妳現在的打扮絕對是正中她的好球帶的,況且也早就確定她喜歡女生了不是嗎?」

啊..被發現了,嗯那麼現在想想原來早在千代子之前就有人發現了我的性癖了啊..不過妳們是怎麼研究出來的啊?

加油打氣和放棄的交談重複著。等到談話聲停止了許久,我才揉著發麻的屁股走了出去。

零子正坐在我的座位旁等待著我,發抖的手捧著啤酒,撒了不少在衣領上,我順勢將目光放在了她那與身高一同二次發育的胸部上。或許是酒精的緣故,潮紅的臉孔莫名的吸引住了我。好球帶嗎...或許吧,以我的視角來看零子的臉蛋十分可愛,身材卻高挑性感。已經不是那個和我體能一樣爛的新生了。

「櫻!井!...前輩...」

灌完了一大口啤酒,她突然砰的一聲拍桌,正襟危坐的面向我。手中的酒杯被她嚇得從手中掉落。好安靜,周圍的人突然停止了交談,所有人別開了目光。奇特的寧靜將我們纏繞在一起。

「我..我..我...!」

「我..喜...ㄒㄧ…….我!!」

零子整張臉憋的脹紅,所有人都屏氣凝神,等待著,氣氛凝重的如同吸滿水的海綿,大家都注視著零子。只可惜...

我將杯中剩餘的清酒到入喉中,周圍如同壓力鍋般爆響出了歡笑聲。零子並未成功告白,脹紅了一張臉後往後暈了過去,結束了這場鬧劇。

最後在眾人的起鬨下,我將零子背在背上先行離開,而剩餘的人則是前往了下一攤。我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在月光以及蟲鳴不息的路燈下。

「前輩..喜歡..喜歡..喜歡喜歡喜歡喜歡喜歡..唔.....」

完全喝醉的時候就能夠成功的說出來嗎,零子比我想像中的還要重,她整個人趴在我的背上,我的小腿發抖著,一手還要提著兩人的包包。

「喜歡....櫻井喻月最~~~喜歡!姆哇~.......」

我這種人....到底有什麼好的呢?

背上的人完全無法體會我的困擾,一股勁的用鼻頭拱著我,肆意的將鼻息噴灑在我的脖頸處。在我的耳旁說著平常根本不敢說的話,大膽的向我示愛。我要用盡全身的力氣平衡住她,並且徐徐前進。

好不容易回到宿舍,我把她卸貨在了床上,蓋上棉被。我提著痠痛的肩膀和小腿準備離去。

「櫻井....不要...不要走....」

閉著眼睛,說著夢話,但確實的拉住了我的衣角。我沉默的坐在了她的床邊,等到她的呼吸平穩,我摸著她的頭,靜靜離開。

從那天後,我們的關係並沒有產生任何的變化,她還是害羞的學妹,偶遇時會打招呼,偶爾會一起吃飯,僅此而已。

之後並沒有再上演聚會那樣子的戲碼,我們規規矩矩的維持朋友的關係。這樣也好,我不想要傷害零子。

當時的我,是不可能接受零子的告白的。並不是什麼外貌..個性...「喜不喜歡」這種問題....

高中的創傷狠狠的在我的心頭剖了一刀,我的選擇是將內心完全封閉起來,拒絕任何人靠近。只在最低限度與人來往,對任何事情都是一笑置之不予理會。我和零子親密嗎?她就連我怕黑這件事都不知道。對於所有人都是一副笑面貓的樣子。沒有人討厭我,代表沒有人了解我。

她太靠近了,「交往」是不可能的。還有一點是.....我已經無藥可救了,殘缺的內心滿目瘡痍,就算真的和零子交往,我們也不會幸福的,一定。這種話是不能對她說的,無視她的情感,這是我所能做到最溫柔的舉動。

成為刑警,工作查案工作查案工作查案直到辭職,封閉的心殼鬆動了不少,不過此時也沒有了試圖靠近的人。

直到....直到她...

再度睜開眼睛,已經晚上了嗎?眼前有個怪異的巨物擋住了我的視線。

這裡..零子沒有把我送回去啊。

「唔..」

「你醒了。」

一隻手伸下來停在我的臉上,距離我的額頭只有不到一公分的距離卻又縮了回去。

是零子啊....

原來那個巨物是她的胸部啊..等等這麼說,我正在享受她的膝枕嗎?

嗯..眼睛能正常運作了,腦細胞也從長的過份的夢境中脫離,還真是好心啊,居然幫我補充了我和零子的關係。

「零子..怎麼不叫我。」

「你睡的很香..所以我...」

眼前的人突然紅了臉。

「膝..這是膝枕喔..」

真不知道她為什麼要臉紅成這樣還說這種話,難不成是什麼大冒險遊戲嗎?如果是的話那麼一定是效果拔群。零子的臉紅的像是受了重傷一樣。

「嗯,零子的大腿很舒服喔~」

我稍稍翻了個身,側臉貼在了零子的大腿上。倒是真的挺舒服的。如果是之前的我...不會靠的這麼近吧..?我還真的是一個糟糕的傢伙,在這種時候才..

唔!

一股寒冷的視線切剖過身軀,被腰斬般的恐懼使我打了一個寒顫從零子的大腿上跳了起來。

「啊前輩妳的腳..」

咦束縛被解除了?我這輩子沒有感受腳步這麼輕盈過。

「我看妳睡的很痛苦就把它剝掉了。」

我由衷地感謝著零子,腳步從未如此的輕盈。

「抱歉零子,我有急事要先走了,謝謝妳送我到這邊。」

「不、不會,這..我...」

「還有什麼事嗎?」

零子扭扭捏捏的搓著手指,我則在一旁耐心等待著她結束表演。

「能..能告訴我妳的電話號碼嗎?」

似曾相似的問題,以前的她也是這個表情嗎?

我想不起來。

「我的電話號碼一直都沒有換喔,小零子。」

「什--!」

她有些吃驚的抬起頭。隨後又垂下了眼眸。

我是不是太無情了呢,如果說換了號碼,那麼她就能將過錯推給了命運。可如今卻讓她發現在阻擋自己的是自己的懦弱。

只可惜我現在無空顧及零子了,千代子...嗯她一定是氣瘋了。還好我已經把手機調成靜音了,不然訊息應該已經炸開了吧。

現在八點了,沒吃晚餐的肚子在瘋狂抗議著。而後面的小零子則蹲了下去,是在扮演走失的小孩嗎?

「我先走了。」

拿起行李,我向零子道別。

「前輩...」

為了這種事就消沉這樣的話..會活得很辛苦喔。不過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像我一樣不要臉就是了。

低沉的啜泣聲在空氣中被絞碎,揉爛後從零子的手臂旁傳了出來。這孩子..

還真是不能就這樣丟下她。

「零子。」

「...」

「想打電話的話隨時都可以打來喔,傳訊息也可以。」

「真的嗎!」

「嗯,一直都可以喔。」

「真的..可是我..」

「別想那麼多,你今天也幫了我不是嗎?」

「前輩.......」

零子像是中邪一樣,遙遙晃晃的走向我。

然後抱住了我。

零子她比我高一點,鼻子差不多能戳到我的頭頂。手從腰部一路往上,從我那沒什麼起伏的胸部摸上去,最後緊緊鎖住了我的頭。

不知道為什麼她用雙臂環住了我的頭,我再度被柔軟且厚實的部位壓住了,喂喂這真的是正確的抱人方式嗎小零子。

等她抱到滿意後才放開了我。這下子是真的道別了。

呼...

送玩了零子,那麼接下來就要挑戰魔王了呢。

真希望霧音小姐是個會在晚上將小孩趕回房間做作業的家長。不過我想是很困難了,她對於千代子簡直是放養式教育,也難怪她之前隨隨便便就離家出走了吧。

打開了大門,沒什麼逃避的理由了,再拖下去只會更危險。

向櫃檯的人點了點頭,她應該是霧音小姐吧,不過也有可能是工讀生呢。

接下來..就要回去我的房間了,明明是自己的房間,卻感覺到如此的可怕。我沉默的站在門前,門縫底下沒有任何燈光,將耳朵靠上去也聽不到聲音。

我深吸了一口氣,嘗試性的轉動門把,輕鬆突破些微的阻力感。只打開一公分的門縫,目前視野所及之處還沒有看到類似於千代子的生物。我小心翼翼地將手從門縫伸進去,打開開關。熟悉的光明使我緊繃的心弦放鬆不少。

或許千代子已經回去了,我這麼想著。推開門扉走了進去---

我錯了。

一根鐵棒狠狠的打在了我的小腿,還好沒有打到骨頭,不過這股疼痛已經足夠讓我齜牙咧嘴的跪在地上。

她躲在門後,視野盲區的位置。千代子居高臨下的望著我,棒球帽的帽緣形成了幽暗的陰霾,我看不清她的臉,不過我想是面無表情吧。

沒有喘息的機會,金屬球棒在地面磨擦出刺耳的聲音,她緊緊拉住我的馬尾,牽著我向前走。髮絲撕咬著頭皮,我抓住她的手,象徵性的掙扎反抗。

「小千....不、不是那樣的.....妳妳妳聽我說...」

她停下了腳步,頭上的壓力緩解了不少。我喘著氣想辦法如何讓現在的千代子冷靜下來。

「她..她....我...」完蛋,詞窮了,不如說是大腦短路了。

我結結巴巴的坐在地上,她弓著腰,歪著頭轉向我,我才真正看到她的臉。

啊..好漂亮不對不對我想說的不是這個啦!

千代子的臉色凝重的如蒙上了一層石膏,嘴抿成了一條細線,嘴唇沒有往日的鮮豔,只是一抹慘白。她歪著頭,好像下一刻腦袋就要掉下來了。我下意識的用手撐住地板,向後退去,我...

我和千代子四目相對,淺黃色以及淺綠色的瞳眸閃爍著妖異的光采,眼尾處如同滴血般的鮮紅,並且迅速的連接上了眼球的血絲。

麻木的痠疼感從尾椎處一路侵蝕至上,像是被千百隻螞蟻細細啃噬過,啊.......

我在害怕,害怕這樣子的千代子。因為她...有點.....有點,有點像父親。

「千.....」

沒想到居然有害怕到說不出話的一天。眼睛睜的大大的,淚水不受控制的流出,我連喘息聲都下意識放輕了。

千代子依舊歪著頭,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僵直在原地。隨後--是淒厲的破空聲。

就算意識到了也反應不過來,就算反應的過來也不敢動彈。我眼睜睜的看著球棒在空中劃出一道殘影,直直的砸在了我的右手上。

「嗚啊啊啊啊啊..!痛....嗚唔....」

我抓著右手不停地顫抖,跪在地上打滾,試圖以此消磨疼痛。千代子只是默默的靠近我,抓住了我的馬尾。這次我學乖了,不敢再抵抗,只是默默努力跟上她的步伐。

她提著我的馬尾,粗魯的把我扔在床上。嫌棄的將扯下的髮絲拍落。我呻吟著撫摸右手,骨頭....應該沒有問題,只是很痛....

千代子爬了上來,一隻手用力的壓在我的喉嚨上,巨大的壓力伴隨憎恨的目光襲上喉管。我喘不過氣,雙目放大,張開嘴試圖獲取氧氣。

「千....啊咳.......」

壓迫感再度升級,我已經感受到痛苦的窒息感,雙腿止不住的掙扎,我無力的手在千代子抓住了千代子的手腕。而她的回應是--用另一隻手和我的右手十指交扣住。

我迷離的目光看著她,千代子的眼睛彎成了好看的幅度,嘴角也微微揚起。我試圖在她的五官上挖掘出情緒的成分。但是千代子她阻止了我的意圖。

交疊在一起的手被她死死握住,二度的重擊之下甚至感覺到了細微的碎裂聲。我的臉孔扭曲哭嚎,她則瞬間傾身而下堵住我的嘴唇。

嗚咽的哭喊聲被她揉碎吞下。已經沒有任何獲取氧氣的方式,我只能瞪大雙眼,雙腿沒有力氣的扭動反抗,一塊一塊的黑色斑點逐漸侵蝕我的世界。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總算放開了我,我無力的倒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哈啊....」

失焦的怎麼瞇眼都難以看清,千代子的殘影在面前若有若無的飄著。

「啊...咳咳!咳.....滿、滿意了嗎...」

全身上下都痛到不行,右手輕微的抽搐,我無力的躺在床上。千代子在我身旁,手在我的大腿上游離著,我沒有力氣也沒有勇氣將她推開。

現在的千代子...有點危險。已經不是一般的「黑暗千代子」了。果然一個合格的魔王就是要有帥氣的第二型態啊,超級黑暗千代子...?太土了啦!究極黑暗千代子如何?總感覺是國小生也不屑的說法..

如果非得要取一個帥氣一點的名字的話,「惡夢千代子」,吶很有那種大魔王的感覺對吧?

惡夢千代子捏著我的嘴唇,手指所到之處湧起了雞皮疙瘩,我很想就這樣躺在原地裝死混過去。

剛剛感受到的刺骨視線應該是她,零子也真是的...挑在那種地方,簡直是在跟千代子宣戰嘛。也難怪她會這樣生氣了...

千代子捏起我的下巴,硬是將我的頭抬起來,拍了拍我的臉頰。我心不甘情不願的睜開眼睛。

她還沒滿足啊......我頭暈眼花的將一個個殘影重疊回去。

「她是誰。」

今天說的第一句話。我猶豫了片刻,要用不刺激到她的方式..「她是酒沐零子,我的--」「啪!」

清脆的巴掌聲,猝不及防的綻放在臉上,咬到了舌頭,淡淡的血絲從嘴角流下。天旋地轉的視線隔了好幾秒才勉強回復,我摸了摸明顯腫起的臉頰,有些錯愕的看向她。

「我...」

「一下就腫起來了,看來不能再打臉了。」她語帶憐惜的撫摸我腫起的臉頰。然後--「她是誰?」

千代子面帶微笑的再次問出了這個問題。她面帶潮紅的臉龐的捏著我的髮尾把玩,看上去心情挺好的,卻使我感到無比滲人。

「她.....」我小心翼翼地組織語言。「我..我是在警察局遇到她的......只是...她是我的後輩,就..就....」

「吶喻月。」

她笑瞇瞇的再度打斷我,我的心裡湧起一陣疙瘩。

「之前說的三個約定,妳還記得吧。」

「嗯嗯..小千妳聽我說,我們之間真的沒什麼...」

「第三個約定,當初還沒說呢。」

「嗯..」

「那麼第三個約定是,不能出軌喔。」

「出軌...」

「嗯嗯。」

「跟人說話就是出軌,皮膚只要有接觸到也算是出軌,牽手擁抱接吻膝枕這些全部全部全都是出軌。不管用任何方式只要聯絡到了也是出軌。」

她滔滔不決的說是了一個又一個不合理的要求,異樣的潮紅從眼角蔓延至臉頰耳尖。我剛往後一步她就緊緊的抓住了我的手腕。

「吶櫻井喻月,是妳的錯呢,是妳先出軌的所以所以我要懲罰妳喔。這也沒有辦法呢誰叫喻月要對我這樣子吶吶吶--@#$%^@曾經說過的喔不聽話的小孩就是要打一頓才行吶吶吶妳懂嗎懂嗎櫻井喻月不是我的錯吧這些都不能怪我吧明明我才是受害者啊!!!!」

很不對勁,現在的千代子很不對勁,不是生氣.....她在對此感到興奮..!她口吐白沫的向我襲來,全身的雞皮疙瘩如同警報響起,我掙扎的試圖脫離,但是反而被她拉進了懷裡。她那興奮布滿血絲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我。眼淚被她舔舐而過,她向我輕語道「請忍耐一下,喻月...」

忍耐..?

「嗚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爆炸性的劇痛從腹部傳來,全憑千代子抓住我我才能勉強不倒下。千代子的整個拳頭完完全全的埋入我柔軟的肚子裡,還轉了幾圈。嘔吐感在喉嚨附近徘徊,我瞪大了雙眼,放緩了呼吸....放緩...

「喻月的肚子真的好軟呢~我好喜歡,我很喜歡...喻月聽到了嗎?」

拳頭張開,五指死死的抓住肚子上的肉揉捏著,我只能用左手握緊她的肩膀試圖轉移哪怕一點的注意力。

她將我放倒在了床上,我拼命摀住嘴巴,用搖頭的方式來向她求饒。但千代子只是歪了歪頭,然後。

「嘿~!」

像是玩鬧一般,她的手高高的舉起,揮下,一掌拍在了我的腹部。

忍不....忍不住了......

「咳咳喔嘔嘔嘔嘔.....嘔嘔額啊啊.......」

吐的七葷八素,除了肚子上撕裂般的劇痛以外我什麼都感覺不到。好痛...好噁心...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嘔嘔嘔...

差點一頭栽在了自己的嘔吐物上,是千代子將我拉了回來。

「喻月果然還是不乖,怎麼可以吐在床上呢?」

被她拖到了床了另一側,大過頭的雙人床難得展現功用。

一動的話就會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就算只是躺在床上的會也好痛。

我面如死灰的注視天花板,千代子則蜷縮在我身邊。聽不清楚她在說什麼,反正我也沒有回話的力氣。她似乎有點不滿,抓住了我腰間的肉狠狠捏住轉了一圈,成功的讓我再次慘叫出聲。

「為..吶@$^#$喻#$@*^....」

聽不清楚,耳鳴越來越大聲,我所能做的只有閉上眼睛試圖逃離。

好痛,真的好痛..

千代子爬了上來,摟住我的脖子半趴在我身上。身上的傷口被擠壓到,眼淚無法控制的留下。

抓住她的腰以免掉下來,肚子燙的不像話。她摟緊了我,濕潤的觸感...千代子咬住了我的脖頸。

一開始只是含住,然後舌頭舔舐著,慢慢的加深了力道,皮膚表面已經被壓縮到了極限,最後感受某種黏稠的液體從中流出。

千代子如嬰兒般開始吸吮。

好痛。好痛。好痛。

全身的細胞哭喊著推開她。我真的好累....一根手指都動不了了,又累又痛..全身都好髒黏答答的.....把她推開吧......擠出這最後一點力氣還是辦的到的....

算了.........

無力的閉上雙眼。這一次....就讓她胡鬧吧。誰叫....誰叫......我愛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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