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阿沿稿件大募集

眼淚

或許夏日的清晨本就寒冷,又或者是因爲脫離險境後全身放鬆,你站在遠處看著救難人員進進出出時竟然在發抖。而大叔和後來出現的西裝男並沒有著即離開現場,反而站在一邊不知在討論什麼。突然肩上一沉,大叔將不知哪來的小毛毯放在你的肩上,便自顧自地開始向你介紹起了自己。

「你看得到吧?」夜蛾雖然是用疑問句問你,但他的眼神告訴你他早已有了答案,只不過是按流程詢問罷了。

即使夜蛾沒有明講他話中所指的是什麼,眼前頂多5或者6歲的小女孩也在猶豫片刻後輕輕點頭。在來執行這項任務前,夜蛾早已聽輔助監督說過有一名孩子看得見咒靈且極有可能也具有咒力。抱持著順道來看看的心態過來,不過並沒想到會撞見對方成功祓除咒靈。

夜蛾蹲下身來摸摸女孩的頭髮,雖然可能只是在腎上腺素的作用下偶然使出咒力,可是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決定將咒靈、咒力為何及基本的咒術規定告訴你。如果你能夠全部理解,那就再好不過了。

看著夜蛾開合不停的嘴,偶而會停下思考如何比喻能夠讓你更清楚的模樣。你心想,要不是你是轉生來的人,哪個小朋友聽得懂他在說什麼,估計會覺得對方是個腦袋有問題或著中二病的怪人。

聽到對方讓你之後多保重,你心底一慌。

在一個擁有怪物的世界,你可不想單打獨鬥,更沒有這種能力。機會難得,你可不會輕易離開有辦法解決怪物的人。

「為什麼我要再回到孤兒院,不能和正道哥哥在一塊嗎?」雖然這世你長得非常可愛,可愛到可以去當小童星絕對會爆紅的程度,不過要你一個內心早已是成年人去裝可愛還是有些難度。你努力讓自己的雙眼撐大,露出不捨與難過的眼神。

「我會盡力...不對...我能好好控制這份力量的,所以、所以拜託請您收養我吧!」這大概是你演技最好的時刻了。講著講著忍不住哽咽、眼眶也已充滿淚水、小小的手抓著對方袖口的模樣絕對比直接下跪拜託夜蛾大哥讓你抱大腿更有效。

夜蛾看著眼前努力吸鼻水好讓自己不放聲大哭的孩子,他原本可沒有想到會發展成現在這樣,本打算直接拒絕。

不過,他突然回憶起和你第二次相見的時候,明明就遇到咒靈、你也因此受傷,卻不敢和孤兒院的人說的模樣,或許是因為害怕說出口會變成怪人然後被院方拋棄吧。這麼一想,他突然心裡有些搖擺。此外,你是如此渴望親情,夜蛾思考片刻便做出了決定。

「妳的名字是什麼呢?」他緩緩握住你的手,放輕了自己的嗓音。

你趕緊報上名字,心想這看起來是有希望了。「但我沒有姓氏。」夜蛾聽到這句話後,又露出心碎的神情。要是能知道他對於你的誤解,你會先感謝這美麗的誤會,然後笑個三天三夜。

「...那你願意以後和我一起生活嗎?」明明是你扒著他不放,但夜蛾卻還是想徵求你的同意,他果真是個好人。

「好、好的!我願意!」好耶,以後不會有性命上的擔憂了!

幾天後,你從正道那得知孤兒院的大家多半都是受到輕傷、沒有生命危險後,終於鬆了一口氣。但由於孤兒院需要時間重建,所以大家療好傷後,只能先分散到其他孤兒院照顧,未來也不一定能回去。

「不過真是太好了呢,對吧~」你摸摸躺在一旁的羅伯特公爵。雖然花上一些時間,不過你的收養手續、入學申請和住宿問題通通都處理好了。

夜蛾不僅是咒術師,也是咒術高專的老師,每天不是在高專上課,就是在出任務,你也因此常常在高專出沒。除了學習外,你其他時間最主要就是鍛鍊體能、練習控制咒力和開發自己的咒術。

一復一日,在你訓練的過程中,夜蛾偶爾會帶你一同完成任務。隨著實力的逐漸進步,你開始能夠接到些簡單的任務,並與其他高專生或著咒術師一起執行任務。

雖然還沒有正式入學,不過你已經因此賺了不少零用錢。

終於,來到中學畢業當天。

和朋友告別後的你站在校門口,等待正道前來。看著漫天飛舞的櫻花,你想起羅伯特公爵過世的那天,也是同樣的景色。在你痛哭流涕時,才驚覺今世的自己和轉生前的你之間的界線早已消失殆盡,你對這個世界的人事物都產生了濃厚的情感。

即使你對於前世的記憶模糊不清,可是那個過去確實存在。在最初轉生讓你覺得除了自己,其他人都只像是電視劇中的“人物”,會因為“劇情”產生情感、動搖,但除非危及自身你都不會瞎攪和,一切以自己為中心。可如今,對於這個世界、這裡的人們產生了感情,不再只是操弄人偶,而是與人相處。

回家的路上,正道恭喜你成功中學畢業後,再次詢問你是否真想成為高專學生。

「咒術師沒有毫無悔恨的死。」正道不希望你因為他做出讓自己的後悔的選擇,未來的任務對於你來說不再像過去那麼好應付,受傷甚至死亡都不無可能。

「正道。」你停下腳步,用最認真表情看向他。「您沒有那麼大的影響力。」

「別給我用敬語說這麼沒禮貌的話。」正道頭上露出了井字號,強壓下揍飛你的拳頭。

(一年後)

你一邊收拾行李一邊拿出不斷震動的翻蓋式手機查看訊息,不到一天就傳了上數十通抱怨簡訊,真不愧是妳歌姬!

想起剛來肯亞的那幾天,歌姬每天都在問你有沒有吃飽穿暖睡好,比正道更擔心你,而你則是都在哭述沒有她陪在身邊的難受,然後再讓她安慰你。

之後簡訊內容逐漸改變,歌姬的訊息被你從沒見過的五條悟慢慢佔據,向你投訴的內容包含新生不懂禮節和搗亂等等。

一開始你還問歌姬那個新生是不是因為喜歡所以才故意欺負妳,結果對面的怒吼大到讓妳耳膜差點破掉。

萬幸任務也完成的差不多了,最快明後天就能回日本。

在今年開學的前幾天便出國外任務的你,已經在這待了兩個月,完全沒和新生碰面的機會,真想趕快見到那個讓歌姬氣炸的五條悟!

回到學校,你馬上衝去找歌姬。

「五條悟在哪?」你握緊拳頭說。「我會告訴他即使是御三家,也應該要尊敬前輩!!」重要的是能戲弄歌姬的人只有你,你可不接受其他人取代你的工作!

「還是你最好了~」歌姬緊緊抱著你,手裡握著你給她的木雕藝術品。

「看起來可不像只打算說說呢~」欠揍的聲音從你的正後方傳來,距離你大約十公尺,聽腳步聲大概就是新生三人組。「是要揍本大爺嗎~」

「五條!給我用敬語!!」歌姬瞬間炸毛,抱你的力度逐漸加大。

該死,為什麼總是那麼巧,你感到絕望。你輕拍歌姬的背提醒她再用力的話,會先死的人是你。

你轉過身看到三名新生緩緩從走廊另一端走來,正準備和他們打招呼。

「悟,欺負弱者不太好喔。」這次換成有溫柔的少年音的人開口,不知道為什麼這對話你突然有種熟悉的感覺。

看著對方你愣了一下,他也在察覺到你的視線後和你對視,然後露出一個親切的微笑。

那似曾相識的臉龐與聲音讓你思緒突然一片混亂。

這時,有人焦急地喊你的名字。你終於緩過神來,發現歌姬的雙手正在你的臉上不停擦拭,眼神充滿擔憂。

才注意到從她眼中倒映出的你潸然淚下,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不斷流出,還將她的袖口都弄濕了。

P.s.你怎麼知道自己是轉生:其實是4歲多偶然有感覺(斷斷續續想起些知識、常識)。那種感覺舉例來說就是,你想不起國中的每天發生了什麼事,但那些日子不會因此消失,你的確有經歷過、你也知道你有讀過國中,其中的常識、知識也些有保存,或許某天可能會想起來那些回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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