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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女在神殿裡祈禱

巫女在神殿裡祈禱。

偶爾在黃昏時分,一行飛鳥掠過橘黃的天空,像不詳襲來的前兆,身穿黑色破爛衣袍的她會光臨神殿。

巫女會習慣性地到神殿中央迎接她,口中吟誦讚美神蹟的經文……然後問她,「找到了嗎?」

「沒有。」

巫女毫不意外。怎麼說呢……她從來沒有找到過,那個巫女要她尋找的東西。

神殿中央擺著一方祭壇,周圍畫好的法陣從未啟動過。

殘缺不全的法陣怎麼能啟動呢。你說對嗎?

巫女坐在法陣旁,仰起頭問她。

她只是沉默。

巫女念誦經文越來越隨意了,有時候甚至只念了念前言,象徵性地背誦。

「你好像……越來越不認真了。」

「那你找到東西了嗎?」

她一時無言,躊躇了一陣,開口:「我改變心意了。」

「嚯。」巫女露出玩味的眼神。「怎麼樣?」

「給我一個新的身軀。」

巫女說,你太奸詐了。

她卻低下頭慘淡的笑了笑。

「我先跟你說明白。」巫女從滿是灰塵的神殿地面站起身,不經意地拍了拍衣服上的灰,「第一,新的身軀就是新的起點。第二,新的起點代表新的命運。第三,新的命運意味著全部重來,一切都有可能產生不同的結果。」

「我知道。」

「你不知道。」巫女反駁,「先說好了,這跟你之前要求的不一樣;把失去的找回來,跟換一個新的,根本是兩碼子事。」

「我懂這個道理。」

巫女只是挑了挑眉。她根本不相信。

不過這沒什麼大不了,她不相信的可多了,除了自己,她從未相信過別的。也許曾經有過,但也是曾經。

在終於啟動法陣,她帶著破爛黑袍踏上祭壇的時候,回眸看了巫女一眼。

「這個法陣畫了那麼久……你也曾和我一樣,想把某個人帶回來嗎?」

巫女嗤之以鼻。

「你說呢?」

「神嗎?」

巫女哼了一聲,露出不屑的眼神。「神?早就消亡了,我為甚麼要帶祂回來?有病嗎?」

祭壇上的人影愣了一下,法陣發出的光芒包裹住她,然後她笑了笑。

「有病。」

荒涼的城鎮廢墟邊緣,一個裹著黑袍的人影出現,戴著兜帽,袍下的紅色裙子露出了一點顏色。

她尚未停止找尋,也尚不知此次結局會是好是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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