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這兩句話都是錯的,你即將遇到真正值得付出全部的對象,同時你也有了—我與你共同的敵人。」在充滿復古風的地下室裡,男人抱著一個小孩輕輕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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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固然清楚,一個剛出生不到一歲小嬰兒怎麼可能有閱讀文字的能力,但他隨手從老舊的書架上拿取了橡木製成的相框,照片上有三個人,這似乎是一張全家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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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指著照片中的自己,用溫柔的語氣說:「仔細看,這個人叫瑞佛,旁邊的是古芸,而你,你叫瑞衣。」他對自己臂彎中的孩子說,這或許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如此溫柔的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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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自家宅邸,瑞佛前往九十九號大廈,看到社區中庭有一對夫妻正愁眉苦臉,他們是窮苦人家,「政府的那麼點救濟金哪夠用?」男人暴躁的說道,「至少不無小補吧!」女方說。瑞佛悄然無聲地走到二人跟前,由於已是午夜時分,加上瑞佛的腳步聲格外寧靜,他一開口環境中的音量瞬間提高十倍,「兩位正擔心錢的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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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起初面露不悅之色,因為被這聲音嚇到,但聽到錢這關鍵字後,隨即變的炯炯有神,「您剛剛說能解決錢的問題是嗎?」,他恭敬而有禮地問道。「是的,但請保證能夠達成我的要求,否則我隨時有撤銷資金、終止合作的權利。」「條件就是,請照顧這名孩子還有參加一個活動。」,瑞佛拿出一份文書,「同意的話請在上面簽名。」,看到總資金兩億元的鉅額資助,這對夫妻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他們甚至還沒有看合約中其他細項的內容。他從背包中取出兩個紙袋遞給二人,「祝您在這活動玩得愉快。」,一切都出乎意料地順利,他沒想到可以用這個價位完成這筆交易,或許是沒有深思熟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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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孩子,夫妻倆拿到了一千萬元,一些給嬰兒的生活用品,還有活動需要的紙袋,他們愛財,但知道金錢使用的先後順序,他們率先還清房貸、繳清積欠已久的水電費、管理費,回到屋內,兩人打開紙袋,瞬間後悔簽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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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針筒靜靜地躺在紙袋裡,上面貼著「可藍、白清」,旁邊附贈一張說明書:可藍,劇毒液體,請謹慎使用;白清,解藥,限用一次。所謂的活動到底是甚麼形式,兩人找出不久前的合約文件逐字重新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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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實現一個你最想要的願望,你願意用所有的東西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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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約上明確地寫著,活動只能有一個勝出者,而勝出的人,能夠實現一個可行且他最希望被實現的願望。「可藍會成為我手中的利器嗎?但我最想要的願望,不就只是跟著妻子好好的過生活嗎?」「不對,我的願望確實只有如此,但不是每個人的慾望都只是如此而已,人類要是那麼容易被滿足的話,那麼這活動的設計也就毫無意義。」,抱持著防人之心不可無的態度,兩人收著可藍以備不時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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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小孩子,兩人面面相覷,他們可沒有任何帶小孩的先備知識,但沒有他就沒有這兩億元的交易,夫妻倆穿梭於各個育幼相關的網站,在消磨一整個晚上後,兩人終於掌握了一些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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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底,瑞佛再次到訪,一方面是視察,另一方面是給第二個月的一千萬元,看到瑞衣狀況不錯,他笑容滿面,「兩位都決定好參加活動了嗎?現在要反悔都還來的及,如果不續約的話,這兩千萬就算我自己損失就好。「可藍不一定要用對吧?」「是的。」兩人放下心上的大石頭,既然簽約就履行所有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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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禮拜過後,夫妻倆發現,這孩子異常的安靜,沒有哭鬧,肚子餓會自己走到餐桌前,渴了會敲敲水壺,至於上廁所,他已經自行學會,夫妻倆對這超越常人的學習能力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議,從此刻起,瑞衣不再被當作一個小孩子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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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塊白板前,他還沒學會講話,但已經把整面白板都寫滿,上面全部都是跟經濟相關的知識,如果這小孩能夠發揮最大的效益,那我們是否就能躋身上流社會的世界?瑞衣在夫妻倆心中逐漸從孩子變成賺錢的工具。而赤子之心,早已遠離瑞衣,他的眼睛,也沒有任何的童貞,由於不能夠講話,他無法表達任何的沮喪和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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