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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親愛的,那不是愛情

喜歡你字跡清秀的關心。

*

      從上次唱完後,才發現其實他在身邊也會被傳染開心。接下來就是買參考書、評量的日子,距離開學只差一個六日,但還是改不了早睡晚起。

      十一點五十四分。

      嘆了口氣,我不是故意睡這麼飽的。

      「欸欸,終於…呼…累死我了。打給妳幹麻都不接?」剛出門買個早午餐走不到五步路,就有人貌似要喘死的抓住我。

      「暑假最後幾天當然睡死了,幹麻?想我?害羞。」

      「少臭美了,班長約大家要不要一起出去玩,反正都剩那六日了,要不要、要不要。」悠沁用手肘有頻率的撞著我。

      「有誰阿?」

      「妳、我、劉侑瑋、班長、副班、何坤麟、陳姿藝、吳敏緣……。就我們之前319的。」

      何坤麟,原來也答應去了呀?

      「我不去。」講完後就轉身走人。

      過了兩個月,單單只是聽到名字還是會怕,就連以『朋友』這身分去見他我也不敢。

      我很膽小。

      我就是還愛他。

      「你們到底發生什麼事?兩個人談到對方就這樣子!」悠沁沒跟上前,在我後面不悅的問我。

      「沒什麼。只是分手了。」我沒轉身,害怕我只要看見任何人,眼淚就會不聽使喚的跑出來,我自己知道,我還沒放下。

      天天還是會手賤的去刷他FB的網頁,看著他亮著綠燈,打開視窗卻只能默默關掉,我還是想著他的。

      日子像旋轉木馬,在腦海裡轉不停,出現那些你對我好的場景。

      「可是侑瑋沒告訴我。」莫悠沁語氣滿是錯愕。

      「妳那個男友並不是當事人。」我的手握緊,口氣顫抖著。

      「我不要妳自己一個人默默地哭啊,當初不是約定好不管怎樣一通電話我一定到啊!」悠沁從後面抱住了我,原來她也哭了,我只是望向天空,忍住淚水。

      莫悠沁是我從小四一直到現在快高一的朋友,一開始我覺得她很文靜,與我這種瘋癲的人應該不會有任何交集,倒是在小四第一次段考她哭了。因為考不好哭了。沒人安慰她,於是我去了她身旁,環抱著她。

      別哭了——

      或許從那次,大家都公認我們是同性戀。我們什麼也沒說,畢竟好朋友的最高境界就是同性戀,只是她有男朋友了就是。

      之後贏不了莫悠沁,還是去了南部一趟,從北部到南部現在只要幾小時。

      大家在網路上票選完之後,打算坐火車,或許火車的風景討人愛,還有大家再一起的時間需要多一點,哪怕只有一點,雖然都上同間高中,但不同班不知道友誼毀了幾個了。

      「欸你們幾班阿。」坐在後面的林延俊趴在我的椅子上問。

      「我和悠沁、姿藝同班。一愛。」我說。

      「還有一個何坤麟。」姿藝就坐在我對面,很高興的說。

      「陳姿藝妳有得受了。嘖嘖、天天都要看韓燦倪跟何坤麟閃恩愛。」林廷俊半開玩笑說。

      「閉嘴。」我白眼了一下在我頭上的人。

      「怎樣,分手了阿?」

      即使知道他是開玩笑,但這個動詞太過於傷人,彷彿它動著一把刀,直直捅入我。而其他人看到我流了血卻是冷眼旁觀。

      而那個殺了我的人,就是何坤麟,天曉得它是自願或被迫。

      我原本想說分了,但何坤麟講了讓我無法置信的話——

      「沒有,我們沒分。」

      他這句讓我跟悠沁紛紛轉頭。

      礙於位置的關係,看不見他的表情,讓我滿是問號,「妳們到底分了沒阿?」悠沁小聲的問我。

      「沒錯阿,他只用三秒說『我們分手吧』加上我再問為什麼,差不多一小時。如果要反悔,早在我問為什麼的時候就會說了阿。」我皺緊眉頭想不透。

      「等等到高雄的時候再說吧,或許他只要林廷俊閉嘴而已。」說完原本轉頭的她,跟我說完後就靠在我的肩上閉眼睡著了。

      如果真的沒分,何必這樣?被捅了一刀的我,卻又被何坤麟拯救,他到底是惡魔還是天使?

      「下車了啦。」

      「妳們是要睡到什麼時候?」

      「這邊是不可以到台北的,這兒沒有家裡的溫暖。」

      接二連三的吵鬧聲,不禁吵醒了我。原來我睡著了,而莫悠沁還在我肩上,那幾個男生很不顧別人眼光的叫醒我們。

      「欸,楊侑瑋,把你的親親寶貝抱走。」班長對著後面喊。

      「還沒醒?」楊侑瑋背起悠沁的背包,一手牽著離開了。

      「早知道來的時候就帶墨鏡了。」吳琳怡發著牢騷。

      「別忘了還有韓燦倪跟何坤麟這對。」林廷俊邊講邊翻白眼,口氣滿是無奈。

      「算了算了,走了啦。」大家看我們都出火車站了也就不多說,去找了間飯店住。

      如果一個人來南部住,會不會孤單?高雄也有海,也有小餐廳。

      ——『只要我第一名,妳就讓我在外面一個人住。』

      沒有我的日子,媽會更快樂。

      那天我等悠沁哭完後,還是答應去高雄玩,但還是得問過媽。

      「媽,我可以跟同學出去南部,三天兩夜嗎?」

      「隨便。」

      媽一講完後,我就讓悠沁上來我家幫忙我整理東西。

      「妳媽對妳的態度依然這樣。」

      「誰會喜歡不是自己親生的孩子。」

      我現在的母親,是繼母。我跟哥都是親媽生的,但親媽在生完我後宣告不治。

      爸在我四歲、哥八歲的時候再婚,就只因為我一句:『為什麼別人都有媽媽我沒有?』

      我的繼母對我也不是說很不好,只是嚴了點,重男輕女了點。

      對於哥哥,她對他簡直就像是親的一樣,彷彿是不是親的都沒差;對於我,只要有任何不滿,就是嚴格到底。

      但她真的很愛爸,不可否認。

      只是幾年爸車禍死了,她已經負荷不了。

      我們呢?再多的痛苦淚水換不回,一點點感動。

      「他們說要什麼時候出發?」看著剛掛斷電話的悠沁問著。

      「他們定好妳的票了,兩點準時出發,六點到。」

      一點零四分。

      我寫了張紙條告訴哥我去南部,之後就離開了家。

      或許我不是孤獨的。

      「欸等等要不要去看海,我記得燦倪超愛看海的。」姿議提議。

      「贊成!」

      雖然眼看已經七點過十,但夕陽未落下。大家投票決定騎著西子灣的腳踏車去。

      「告訴我我為什麼沒有男友。」陳姿藝半開玩笑的往前大喊,加快速度的往前騎。

      「因為妳太恰了!」林廷俊再她後頭大聲回他。

      我騎在他們之後,稍加快了點,海風讓我的頭髮飄逸了起來。

      「這裡的海有比台北的好看嗎?」何坤麟騎到了我旁邊,而我努力的裝冷靜。

      「別忘了我是海的愛好者,這裡的海我也看了好幾年。」我給了他一個滿意的笑容。

      「好幾年?」他有些錯愕,等著我的下文。

      「小時後在這長大的,住的公寓只在那。」我停下了車,轉身指了後面,講完後又踏上踏板,又比剛剛快了些。

      「妳會恨我嗎?」他眼看前方說著。

      「會。不是因為我們分手,而是因為我們明明分手了你還說著我們沒分。」我盡量用輕鬆的語氣回他。

      「我們本來就沒分。」他的語氣堅定,「妳說過牽了手就算約定。」

      「但親愛的那不是愛情。別跟我玩歌詞。」我莞爾。

      『太美的承諾因為太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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