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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心善救了個大佬

腦袋傳來陣陣鈍痛的白清琴睜開眼後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身在極度陌生的一間臥室裡,眼神逐漸冰冷,臉上幾乎沒有任何表情。她倒是可以很確定自己的身體沒有任何異樣,就是頭疼罷了。當然,她連身上的衣服以及包包都檢查了一遍,所以最後判定自己應該是被人救了。

對,被人救,因為她的記憶是清晰的。她還記得昨天晚上她跟一班人去了附近相當有名的一家酒吧——「等候佳人」喝酒小聚。

當時她找了個理由去洗手間,回到座位之前,有個不怎麼起眼,但偏偏左眼尾處那鮮明的一顆紅痣特別惹人注目,她甚至記住了那顆紅痣位置的男人叫住了她。

身為白氏集團掌權者,又是史上最年輕的董事長,再加上還是名女性,白清琴在商圈裡無疑是最為燦爛耀眼的存在。哪怕是她的朋友裡,也有不少人想要向她行賄,只可惜白清琴油鹽不進,所以她樹了不少的敵人。

其中一人就是這群朋友裡的其中一個。

那個叫住她的男人一身調酒師的正式服裝,很顯然是酒吧的調酒師。

正當她感到有些不悅、不耐煩之際,那個調酒師就壓低聲量在她耳邊說:「內格羅尼被人下了藥。」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她是憤怒的,只是她越憤怒,越是面無表情。

向對方道謝之後,她回到自己的座位,裝作不小心把那杯酒給弄撒了。然後她微笑著再點了一杯新的內格羅尼,並確保那杯酒是她親自拿的之後,她這才飲下那杯酒。期間她談吐得體,一張表情淡定得很,一切彷彿不曾發生。

後面的事白清琴幾乎記得不是很清楚,她唯一記得的只有她喝了那杯重新點過的內格羅尼,然後沒多久她便不省人事。

難道那個調酒師也有問題?

白清琴思及此,神色更加的冷了。

那麼,昏過去之後她是怎麼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而且……這很顯然是一間屬於男性的房間。雖然這房間乾淨整潔,但畢竟是男性的房間,她多少還是會萌生警惕之心。

由於不知到底是誰把她帶到這個陌生地方,她警惕心也很強,於是她坐在床上等了一會兒想說或許對方會進來看看她。

結果她等了很久,那扇緊閉的房門就是沒有要打開的意思。

白清琴等得不耐煩,最後索性起身走到房門前準備開門之時,她聽見門外有一些聲響。

她仔細辨認了一會兒,這才聽出那是鍵盤的聲音。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她先是猶豫,旋即扭動門把,從房內踏出之後才發現這地方挺小的,一開門就是客廳和一個算是挺小的廚房。

緊接著,她的目光鎖定那背對著她,腦袋上戴了一副耳機,正全神貫注盯著電腦屏幕,手指則沒有任何一絲停頓動作地敲打著鍵盤。當然,屏幕上的亂碼她看不懂,畢竟她的專業不是電腦相關。

駭客?

白清琴沒有一絲的遲疑,先是掃視了一圈這小小的客廳,隨手抄起保溫瓶慢慢靠近那個人。她沒有出聲叫喚對方,再者,她也不認為這個人能聽見她的聲音,於是伸手輕輕搭在那人的肩上。

白皙修長,修剪得格外整齊乾淨的手指先是微微一頓,旋即指腹輕輕地按了下輸入鍵,然後坐在椅子上的人轉了下椅子,一雙清冷的目光就這樣對上她的眼。

當看到左眼尾處的那一枚紅痣,白清琴先是怔了幾秒,緊接著秀眉顰蹙,冷聲問道:「你是什麼人?受了誰的指示?」

男人似乎沒聽懂她的問題,清冷的目光逐漸透出困惑,思緒好像也跟著飄遠。

直到白清琴有些不耐煩之際,男人這才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只是他的表情很快就恢復平靜。

「酒吧調酒師,受了老闆指示帶妳回家。」話說到這裡,他又頓了幾秒才續道:「我不知道妳家在哪裡,只能先帶妳回我家。」

「就這樣?沒其他的了?」

對於白清琴的提問,他想了想,最後歪著頭,一臉不解,「還有什麼?」

白清琴:「……」好吧,看在這個調酒師在酒吧裡曾經提醒過她酒裡被人下了藥的份上,再加上他看起來真的很無辜,只是單純受人所託,不得已之下將她帶回這個顯然是眼前調酒師的家中。

……等等,這裡怎麼看都是一室一廳的結構。她昨天睡在這屋主唯一的房間裡,唯一的一張床上,那麼屋主本人睡哪兒?難不成屋主熬通宵?

仔細一看,男人的膚色接近蒼白,眼皮底下有著淡淡的黑眼圈,所以看起來更加明顯。

這會兒她不由得上下打量眼前的男人一番,發現他長得不是特別帥氣,也有可能是過長的劉海讓這張臉大大扣分。不過,她越看這張臉就越覺得挺好看的,至少不是不順眼的那一種,整體來說算是一張乾淨的臉,看著就挺舒服的。

先別說帥氣與否,白清琴覺得這個男人的眼睛特別好看,澄澈通透。除此之外,左眼尾處的紅痣更是極具一股神秘的誘惑力。

她過去交的幾個男朋友個個都長得很帥氣,只可惜全都是渣男,所以拿這個男人跟她歷任男友相比之下,她反而覺得這個男人搞不好比起歷任男友們還要有安全感。

至少不會有人跟她搶,畢竟這個男人必須仔細且深入的觀察一番才會發現他長得其實不錯,非常耐看。

「抱歉,是我誤會了。」她放下手中的保溫瓶,認認真真的道歉。旋即她伸出友好的手,唇角微微上揚勾勒出淡淡的弧度,「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白清琴。」

「游林昔,遲日園林悲昔遊的游林昔。」

可能是沒想到游林昔的名字會是如此的詩情畫意,白清琴反而怔了幾秒,然後才回過神來。她現在基本可會確定游林昔對她並無任何惡意,只是她不理解為什麼她明明都已經避開了那杯下了藥的酒卻還是倒下。

白清琴有想過詢問眼前算是在場的游林昔,可她覺得游林昔應該什麼都不知道,於是真誠地向他道了謝,同時也拿了自己的包,準備離開。

看著她的一舉一動,哪怕她就這樣要走了,游林昔的反應依舊是平淡如水,彷彿他的任務僅限於聽從吩咐把她這個人帶回家。

可能是覺得一走了之好像不太對,白清琴先是頓了幾秒,從包裡拿出她的名片,在名片後面寫下自己的私人聯繫方式。

「喏,給你。如果遇上什麼問題,你儘管聯繫這個號碼,我會盡可能的提供你幫助。」

「……謝謝。」游林昔似乎有些遲鈍,反應慢了半拍似的回了這麼兩個字。

然後,白清琴終於從他的視野裡離去。

看著玄關的門被關上之後,客廳瞬間恢復到最初的寧靜。游林昔坐在電腦桌前好一會兒後,接著才慢悠悠地將視線放在手裡的名片上。他先是翻到前面看了一眼,又翻到後面,掏出手機就將那聯繫方式輸入手機裡。

原來這白清琴就是那連他都有聽說過,史上最年輕而且還是一名女性的董事長。如果是一般公司的董事長,那倒不至於那麼驚人,但白清琴不一樣,她的身份背景很大,是坐擁千萬資產的大富豪。

白氏集團,全國第一的大集團,涉足的行業種類繁多,而白清琴正是這個大集團的董事長,宛如女皇般的一個存在。

游林昔不禁看著名片看到失了神,最後他收起名片,將椅子轉回電腦前,手指再度放在了鍵盤上。

此刻,他進入了狀態,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音——

直到敲下輸入鍵,游林昔緩緩吐氣,旋即做了個簡易的擴展舉動,扭了扭脖子和肩膀,清脆的骨頭關節聲隨即作響。

這會兒他實在睏到不行,也幸好咖啡廳人手很足,不需要他去上班。話雖如此,他還有酒吧的兼職,所以還是得睡個覺,補個眠,要不然晚上無法專心工作。

嚴格來說,游林昔做了三份工,只有其中一份是居家工作,不需要面對人,所以他挺樂得其在。

他先把處理好的程序發送給他極其少數的幾個朋友之一,並輸入了幾個字後就再也撐不下去,爬上還有些溫暖的床鋪,秒入睡。

說是睡,他其實也才睡了一個小時就又起身。

坐在床上發了一小會兒的呆之後,游林昔這才慢吞吞地走進浴室洗漱一番,接著又回到房裡換上乾淨整潔,十分樸素的衣服和褲子,隨手拿了也不曉得用了有多久的斜挎包,把錢包和證件什麼的都往裡面塞就出門了。

游林昔一邊慢吞吞地走在他的路上,一邊頭低低的盯著地面,彷彿周遭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車水馬龍、人潮擁擠,這些對他而言像是不存在似的,讓他顯得特別的不起眼,整個人很是透明。

他幾乎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將心門牢牢關上。至於身邊發生了什麼事,他一概不管,視若無睹,唯獨昨天晚上在酒吧兼職的時候,他動了惻隱之心。

正確來說他只是單純心地善良,不忍心看到白清琴被下藥。

酒吧這種地方經常有人私底下賣藥或是下藥之類的事發生,所以游林昔時不時會幫忙關注一下,避免左玖的酒吧被查封。

左玖是個好人,對他也很好,因此游林昔才會稍微分出一些心神。

對他好的人,他都要好好回報那份小小的恩情,讓他至少還有一種他依然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動力。

游林昔的世界一直都是灰暗無彩色,這也就是為什麼他看起來那麼的高冷孤僻,基本都不說話,安安靜靜的,只要一個不留神他就等同於隱身。他也不是沒有追逐過所謂的光,可惜他追逐過的每一道光都不是真正的光。

久而久之,他連與人進行溝通都成了困難。

所幸他運氣好,找到的兼職地方裡,同事們對他的態度算得上良好。

無論是早上的咖啡廳兼職或是夜晚的酒吧兼職,他遇到的都是一群好同事。當然,也不完全是好同事,偶爾好同事裡會出現一些性格不好,無法好好相處的普通同事。

即使如此,游林昔的情緒也不會有任何過大的起伏,因為本就處於灰色地帶的他並不抱任何希望。

哪怕他一時心善救了那個白氏集團的年輕女董事長,也不會改變他現在的生活。

這,就是他現在的人生,灰色一片,沒有任何光彩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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