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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 - 天注定,人努力 (1)

01.天注定,人努力

         曾有次冬夜,在半夜中被噩夢驚醒。

         我深刻的感到,人最該恐懼的不是妖魔鬼怪,也不是心酸。

         而是深刻的無力感……

         今年的冬天似乎冷了點,又或者該說是我忍受不了。望著遠處穿著迷你短裙的女孩我不禁大嘆,怎麼同為女孩,我卻連點冷都受不了?

         最後又只好自認無能,將脖子緊縮在衣服裡,也將手插進口袋裡試著讓手暖和些。

         原本我沒想過會有這種結果,獨自站在路旁吹冷風等車的結果。

         我試著輕哼點小曲讓自己愉悅點,但奈何自己的處境也太過……咳咳,好死不死,忘了自己的好友是出了名的遲到大王,又或者該說是標準的「再給我十分鐘,我就能畫好妝!等我一下就好」的那種類型,接著就必須重新再聽一次這句話,然後永無止盡千千萬萬個十分鐘。

            現在開始讓我想起范逸臣的放生了,莫名其妙想哼唱起他的歌詞。

            「放我一個人生活,請你雙手不要再緊握。

            一個人我至少乾淨俐落,

            淪落就淪落,愛闖禍就闖禍。」

            好吧,我認命我被放生了,這可真像和人玩線上遊戲被放生一樣的痛楚……最後對方還要回頭笑著對自己說:「這次你真的死定了!」

         然後……

         「幹!」一拳。

         我承認我真的沒什麼口德,不會像個女孩子一樣扭扭捏捏害羞不罵髒話,還像個賢妻良婦煮得一手好菜,最後要像中華一番的小當家一樣煮出來菜還會發光,接著形容詞誇張的像是世間上絕無僅有、吃了還會死而無憾,散發著螢光劑……不,是光輝的菜。

         當然,在我身上想找到「純真」、「善良」、「害羞」、「嬌柔」……這類有關女孩子的形容詞,也未免太天馬行空,真的是高估了我低估了你的眼,簡直是想嚇死哪個人一樣,如果看到我有以上的行為,大概就是我發燒了。

         咳……當然,說害羞這種事情,還是有特例。

         「誰喝了我的飲料?我怎麼都找不到?」朋友在冰箱翻找了很久都還沒找到,只好問了。

         「妳不覺得妳今天特別漂亮嗎?我覺得妳今天瘦了點呢,而且皮膚也好白,是不是妳最近在保養的關係啊?給個簽名照好嗎?大明星。」我一臉害羞,還順勢把手放到胸前,唯唯諾諾的扭著腳說著。

         「幹!」

         拜託,不要跟我說,你已經默默舉起手也承認自己幹過這種事情。

         不過從以前,我就對穿短裙有點反感,一方面是自己沒這種身材長相,說不定穿了會嚇死不少路人。而且自己總有種感覺是「看正妹穿才養眼!所以我看別人穿就好了」的感覺,有時總會莫名其妙希望,自己看妹的時候突然來起一陣風,最後眼睛吃了頓冰淇淋,而同樣身為女生,也相信她只是會一臉尷尬害羞,而不會是大喊:「你看走了我的清白!你要娶我!」這種事情。

         當然這又是幻想,有時候我覺得或許我上輩子是個男的。有時我也很懷疑,為什麼我總是有很多不三不四的思想,而偏偏還曾留著口水看著美女過,瞬間只覺得自己腦子裡裝了不少水,開了很多洞,對方卻用種鄙視的眼神望。

         結果胡說八道又胡思亂想了這麼久,終於放生我的隊友搭著小黃來了。

         只見她帶著諂媚討好的笑容,從車上走了下來道:「親愛的,好久沒見了,妳怎麼變得更漂亮了?我最近發現一家很好吃的餐館,等等一起去吃如何?那家店新開的,價格便宜內容實在,我上次去吃他們的牛肉麵,肉真的多到一個爆炸,真的,平價便宜又划算,我真的覺得那老闆好虧本!而且聽說熬湯還要熬個七七四十九個小時……」

         當然,半字不提她遲了一個小時這件事情。而我真懷疑她是不是已經註定要當個美食評論家、記者……這類的工作,講到後來只覺得好像連死人都能變成活人,母豬賽貂蟬。

         不過最後,我仍然乖乖跟她上了車,去吃她所介紹的餐館。沒辦法,美食在眼前,誰甘願放棄?頂多吃個三百叫她請客。

         說真的,與她認識的過程真的彷彿天意注定,讓我的人生變人蔘。這就像是我是隻雞,待在宰雞場,第一隻被選中來宰的。

         最後當然還要用劉德華的天意歌詞來講。

         「如果說,

            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命運,

            終究已注定。」

         她的本名其實叫什麼,老實說我也忘了。難怪我被說記憶力只有五秒鐘,對於不重要的事情沒多久就能忘得一清二楚、乾乾淨淨,腦子裡通常都是先雜七雜八的事物。而且常常記得一件做事情時,另一件事情就忘了做。

         咳……扯遠了。

         其實會認識也只能說是個孽緣,高中好死不死同校又同個科系又同個班級,當然,這又是廢話。會認識,是因為自己的桌上莫名其妙被丟了本BL漫畫,結果她一臉興奮跑到了桌前,狂問著最喜歡哪個配對……之類的話題,然後只好乾笑回答些有聽過的人物配對,從此每節下課都黏著不放,到了以後就成了現在的情況。

         不過她的綽號叫阿海。不是因為她就像陽光女孩,穿著比基尼在沙灘上打排球會很養眼會想讓人天天約去海邊玩水才叫阿海。是因為她講話講到後來,能像海一樣淹沒人,最後就這樣被淹死在話語裡面的這種感覺。

         而且她跟人出門的遲到習慣還是出了名的,少則半小時,多則數小時都有可能。原因樣樣都有,睡過頭已經算小case了,大則可能說她家的狗快生了、有隻超大老鼠在她床下虎視眈眈望著她,讓她不敢下床……之類的。

         所以,遲到的時間也能像海一樣淹死人。

         胡思亂想了老半天,我才發現下雨了。雨滴沿著車窗滑落,讓這裡似乎變得更沉悶了些。我沒有出過國,但我在台北就覺得冬天下雨很冷了,更何況下雪那種溫度,大概穿四、五件毛衣都還能讓我冷得直發抖。

         還記得在國中的時候,最痛苦的就是體育課上游泳了。國中時,游泳課要是班級被排在冬天,就會讓人開始講些奇奇怪怪的理由出來,例如泳衣忘了帶、腳受傷了、感冒了……等等之類的理由算正常,奇怪的到是挺百變的,像是泳衣被家裡的狗啃了、在公車上記得明明有拿,結果就離奇失蹤在教室……這類的理由倒是挺多人幹過的。

         有次,因為偷懶不想帶,而且那天剛好寒流來了,氣溫更加下降了幾度,於是我就抱著「反正偶爾沒游不會死」的想法,想說隨便掰個理由來蒙混過去,看在平常我這麼乖巧用功的份上,老師應該不會很嚴格吧。

         所以我還真的沒拿了,那天真的也很多人故意沒帶,所以一一被審問,終於輪到我的時候,我還裝出一臉委屈無奈的樣子。

         「老師……我的泳衣不小心被我姐拿走了……」我裝模作樣的低下頭,默默的說著。

         「喔,下一個。」

         我暗自欣喜的走回隊伍的最後一個,想著等下就發呆度過整節課的時間,多美妙啊,而且之前沒游泳的人,也只是坐著發呆看我們游泳罷了。

         「等等沒下水的,操場跑五圈。」

      幹。

『每次自己想做壞事的時候,事情偏偏都會變得很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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