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T 閃亮星─妖靈稿件大募集

我們幫忙吧,這人那人我都不喜歡

        隱兒猛地抬頭,像是被這句話刺激到,她忿忿不平地說:「老爺後來也嫌小姐晦氣了,便把她禁足在西廂先夫人的小院,不許閒雜人等進出,怕把倒楣病傳出來!區區一個盛府嫡出小姐,過得比那些庶出小賤人的奴婢還差!」

        言罷,隱兒忽覺失言,有些驚懼地四下張望,怯憐憐地瞥著謝必安。

        謝必安不以為意,友善地摸了摸女孩兒的頭,示意她別緊張,他溫聲說道:「我了解你的感受了,我知道你很擔心、很生氣。我想替盛府除掉邪祟,也想幫助盛小姐,你願意加入我們嗎?」

        隱兒不停地點頭:「想!我想!」

        「那好,我們首先要和盛小姐談一談,她對於盛府的情況肯定比我們更清楚,所以,」謝必安認真地對隱兒說道,「可能要麻煩妳我們幫一些忙了。」

        西廂一處偏僻小園,大門前掛了一方舊匾額,能從斑駁的漆上辨認出上面所提的是「蘋宬院」。

        其實蘋宬院原先並不冷清,它原本是盛府女主人的單獨住所。後來卻因為種種原因,淪落到這般地步,住了一名孤女。

 

        那院中老樹蔓生的枝椏光禿禿地沒有葉子,灰暗的泥土地上卻有殘葉紛紛,襯得一旁落塵的紅磚牆更加蕭瑟。

        往一旁的牆根頭看去,竟會發現有三人鬼鬼祟祟地蹲在地上。

        一名黑衣少年探出腦袋,仔細地打量守在門前的老人,回過頭低聲說道:「這老婆子看上去還挺凶悍啊。」

        謝必安輕敲了范無咎一記:「別叫人家老婆子,聽了會傷心的,還有,說正事。」

        范無咎「嗷」了一聲,真誠地建議:「我真的認為翻牆是個好選擇。」

        「不行的,」隱兒搖搖頭,否決了這個提議:「盛府曾經遭過翻牆賊,很多東西被偷了,後來老爺就雇了神箭手,翻牆可是格殺勿論的。」

        少年瞪著隱兒的髮頂,就是剛才被謝必安摸過的地方,有些不耐煩地說道:「翻牆也不行,那到底要怎麼潛進去?難不成我們真的要扮成這些送飯的?」

        三人又齊刷刷地望向剛才被放倒的家僕。

        謝必安原先不想打草驚蛇,打算偷偷溜進去蘋宬院,這點靠他們的輕功當然是可以辦到的。然而盛府完全不能翻牆,身邊還帶著隱兒,只好另尋方法。

        孰料,他們一個轉角就恰巧撞見盛老爺密遣來替盛小姐送飯的人。家僕也是機靈的,一發現有不該來的人,正要喊,只聽見幾響脆生生的銀鈴聲,兩名九尺高的壯漢就這樣悶不做聲地暈了過去。

        隱兒戳了戳昏迷的家僕,有點擔心地問道:「他們不會有事吧?」

        范無咎面無表情地抱臂說道:「不會,我有控制。」

        「這是用在普通人身上的,」怕女孩子被嚇到,謝必安耐心地解釋:「一般用來安神,昏睡一個時辰後便能甦醒,醒過來不但會神清氣爽,還有養顏美容的效果,可惜一個時辰只能用一次。」

        隱兒老實地點頭:「哦,那就好。」她又突然想到甚麼,疑問道:「那我們要怎麼扮成他們呢?劉嬤嬤認得老爺派來的人,我自己還好,但是你們一定會被抓到的。」

        謝必安笑了笑,從懷裡摸出兩張空白符紙和一隻一指長的羊毫毛筆,他沾了點范無咎準備好的朱砂,迅速地畫好了符。他輕輕吹乾,一張遞給范無咎,一張自己握在手中。

        兩人皆是稍一發力,繪著繁複圖騰的黃符立刻化為細碎的粉末。隱兒看不出端倪,心道這樣就能解決了嗎。謝必安有些淘氣地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叫她等會兒自己好好看。

        他們把還在養顏美容的家僕搬到暗處,提走飯盒,就這樣大搖大擺地走向劉嬤嬤。

        劉三容雞爪般的手插在酒桶樣的腰,站在那盛府避之唯恐不及的小院前,嫌棄腰地撇了撇嘴。

 

        她也是夠悲催,原以為到了盛府就能過上舒爽日子,誰知道竟然被那天殺的盛大管家派來看守一個死了媽的小女孩。

        她可不是沒聽過盛府一些下人給盛三的待遇,就連別院的家僕也會欺辱在蘋宬院打雜的,對他們處處為難。更不說,她才被調來這該死的鬼地方,從前往來的老狐狸們就一哄而散了。

        還真是倒楣孩子,要是在鄉下早就被扔去餵狼,要不就嫁給河神囉,還哪裡來這種狗屁倒灶的玩意。

        她一想到這,便感覺破爛院兒中晦氣都沾到了她身上,急忙拿出一張白帕子,細細地擦了起來。

        「省得到時候帶賽…他娘的…」她繃著臉一邊嘀嘀咕咕,低下腦袋拍了拍褲腳。一抬頭,還來不及挺直腰桿,竟赫然看見三個黑影逆著陽光站立,居高臨下地俯視她。

        劉三容一個激靈地直了起來,六十年的老腰「喀」了一聲,痛得鑽心徹骨,但她沒時間理。她眼角疼得直抽,算了算時間,諂媚道:「二位爺來啦,來給裡面那位送飯的麼?」

        其中一名虎背熊腰的壯漢面無表情地「嗯」了一聲,沒甚麼好臉色。

        劉三容微微訝然,小眼睛轉了轉,平時這兩位都是呼呼喝喝地,咋地今天就這麼文靜?莫不是……看到了她方才的舉動?她心下一慌,趕忙道:「二位爺,老身可沒有偷懶啊,求求您別向老爺打小報告。老…老身只是褲腳沾了泥,擦擦,擦擦而已。」

        另一名大漢聽了並沒有應答她的話,只是溫溫和和地問了句:「請問何時放我們進去?」

        聽見這人發話,劉三容全身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這位壯漢名曰方鴻,是盛老爺親信,除了跑腿之外,最常做的事便是掌家法。

        管廚房的大娘掉了根頭髮進湯裡,那就杖責一百。東院的奴婢燙傷了盛大公子的手,那便砍了那粗心大意的雙臂。盛老爺被園林中的樹枝磕到了腦門兒,負責修剪細枝的匠人被方鴻拖出去後,再也沒有出現過。

        他現在刻意放軟語氣和她說話,是不是她的腦袋分分鐘就要落地?劉三容冷汗都下來了。

 

          但轉念一想,這位方鴻,有個不為人知的癖好,就是喜歡玩那些年輕貌美的小生。她旋即撐出一個假笑,隱晦地道:「方大爺莫急莫氣,老身近日嘛……恰巧尋了幾人,還挺……大爺要不收去?」

        只見方鴻不解地挑了挑眉,笑著問道:「你說尋了什麼人?他們還挺如何?」

        劉三容心內直嘔,暗道這位方大爺也忒不知羞恥,竟還要她明示,但她也不好拂了人家面子,生怕惹了這位祖宗。於是她招了招手,示意方鴻側耳聆聽。

        孰料,那位冷面大漢不冷不熱地冒出一句:「你只管看門,有什麼資格與咱說話。方管家的事,就不勞煩老太婆了吧。」

        劉嬤嬤眉角抽了抽,覷著面色不善的大漢,慌忙賠笑,心卻道毛都沒長全的小屁孩插什麼話,懂不懂敬老愛幼,姑奶奶正在談要事,要事!知不知道!

        可憐她迫於二人淫威,只能悻悻然地閉嘴,悻悻然地開門放人了。方鴻還在經過她時微微一笑,點了點頭,驚得劉三容又是一陣毛骨悚然。

        「吱呀」一聲,老舊的門緩緩闔上,三人才紛紛鬆了一口氣。

        隱兒吁出一口氣,慶幸地拍了拍胸脯,首先發話:「哎呀,幸好蒙混過關了。」

        「的確,謝天謝地,」謝必安笑道,在易容符的作用下,除了他們三人以外的眼裡,他都會化身成那位有斷袖之癖的大管家方鴻。他微微遲疑了一下:「只是……」

        范無咎抬眸,默默地從懷裡掏出手帕,遞給謝必安,癱著臉道:「髒,擦一下。」

        謝必安納悶地「嗯?」了一聲,把想問的話吞了回去,接過手巾,悄悄地打量了下小師弟,不禁好奇他又看到了什麼,竟發現范無咎臉黑如松煙墨。

 

        他心想待會兒肯定要個別開導開導,不然一個翠玉青蔥少年成天黑著臉成什麼樣。

        翠玉青蔥少年堅決地重申了一次要求:「那種人,髒,師兄你擦擦。」

        謝必安自小便帶著范無咎,深知他的個性,知道這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孩子。

 

        對於好人、普通人,也許語氣會有點衝,但絕對會盡力幫忙;若是面對像盛老爺、劉嬤嬤這類人,他就肯定不給人家好臉色看。尤其他天生便有一雙通遍陰陽,能識善惡的眼,偽君子根本藏不住。

        他自然知道這孩子沒有惡意,只是嫉惡如仇而已。可是謝必安依舊對他搖了搖頭,輕嘆一口氣,把手帕還回去,柔聲告訴少年:「無咎,不能這樣的。」

        范無咎垂下眼簾,看上去有點委屈地接回帕子,低聲說道:「可……可那女人說你……」

        那呢喃聲太小太小,聲音的主人似乎也知道他不該說出下文,於是空氣中本就輕微的震動逐漸被虛無揉碎。

        范無咎就算知道是他們施的幻術導致劉嬤嬤錯認,他的心裡還是密密麻麻地不舒服,認為她玷污了師兄,因此氣極而失言。

 

        可是,究竟為什麼他知道劉嬤嬤在說什麼?還不是因為他也懷著那洶湧又極度壓抑的心思?

        他怕萬一,萬一謝必安知道了他整日所思所念竟是自己,會不會很噁心?會不會就此恩斷義絕,永不相往來?

        他不敢讓謝必安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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