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時份,志娟輾轉難眠,她整晚睡得不好,心裡忐忑不安。她起床,走到園子裡,心想,這些沙拉菜今天應可收割了。此時,她聞到陣陣的清香,她繞過園子的籬笆,沿著迴廊往廚房方向走,一頭白髮的芳姐正在弄志娟最愛的桂圓紅棗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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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早便煮桂圓紅棗茶?」志娟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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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姐轉身看見志娟,微笑說:「是的,一會兒我們都會很忙,早點弄,你可以早點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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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天色開始轉暗,志娟臉色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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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這是難得一見的月全蝕,今次會看見紅色的月亮。」芳姐一邊倒茶一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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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我沒有留意。」志娟冷淡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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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條村的年輕人還特意外出看什麼血月,我們這些老頭子的才不去看那不吉祥的東西。」芳姐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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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可以喝了。」芳姐把茶端給志娟。志娟喝了兩口,便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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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 不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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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沒聽見外面的聲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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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聽見了,大概是那些年輕人看見血月了。來,喝掉吧,涼了不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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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娟感謝芳姐的細心,這幾年,她不但把客棧打理得井井有條,更對志娟及程傑照顧得無微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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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一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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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既然不能入睡,我乾脆早點到園子收割一些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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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娟轉身想離開之際,突然感到有些暈眩,手腳亦有點麻痺,是什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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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姐……我……」她回頭看,但芳姐並不在。此時,她感覺背部有點刺痛,她乏力地摸了背部一下,手上沾滿了血,那是她自己的血,她什麼時候被刺了一刀?志娟從玻璃窗的倒影中隱約看見她自己的背後滲出一縷黑煙,「那……那是什麼?」她驚慌地喃喃自語,然後踉蹌的跌到爐灶前。「芳姐……」她乏力地嚷著。「那是什麼聲音?」 她聽到一把熟悉的聲音在唸什麼似的,迷糊間她看到一個人影在廚房門外。「芳姐,是你嗎? 不……你不是芳姐……你是誰?」志娟已分不清眼前的人是誰,那把聲音分明是芳姐的,但那張臉,時而像是芳姐,時而像另一個人。志娟開始感到呼吸困難,頭疼不已,腦海出現很多影像,她聽到很多聲音……她拚命睜開眼睛,眼前那人似曾相識,「是……是你……不……沒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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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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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熙來攘往的鬧市,志娟正前往送外賣餐盒。途中,她看一電視屏幕正現場直播著新晉大明星夏綺玲在鎂光燈下騷手弄姿,接受傳媒的訪問,對於有傳她介入富商的家庭成為第三者,她不予回應。另有傳聞她為了爭取參演一外國電影而搭上該電影的導演,她亦沒有理會。志娟恰巧看到電視中的主持問及夏綺玲將如何慶祝明天的生日,志娟才想起自己也是當天生日,她只知道夏綺玲與自己是同年齡的,但也沒想到原來與她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她心裡暗忖:「上天真的不公平,為什麼我沒有這個運氣? 為什麼當上大明星的不是我?」。此時,她的手提電話響起,她接過電話,一把不耐煩的聲音傳來:「宋小姐,我是張太,你已兩個月沒有付租金,如果你再……」志娟裝模作樣說:「是嗎? 我上星期轉帳了給你,呀喲! 莫非入錯帳戶? 喂……喂……聽不到……訊號不好……」志娟隨即掛線。她心想:「這陣子倒楣得很,逢賭必輸,本來有機會到歐洲運送水貨賺取一筆可觀的收入,又給一年輕少艾取代了。現在,恐怕真的要中彩票才可解決目前的經濟狀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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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娟的手提電話再次響起,她小心地看看,原來是蘭姨,她請志娟到她家中晚飯。蘭姨是志娟的「及時雨」,這麼多年,每次志娟拮据到三餐不繼時,蘭姨總會及時出現。志娟在單親家庭長大,自從少年時離家出走後,就沒有再與母親聯絡,她一直視蘭姨為自己的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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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後,志娟卧在蘭姨的沙發上看電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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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工作如何? 」蘭姨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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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熱天時在街上跑來跑去送外賣,只能當是減肥吧!」志娟沒精打采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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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上天真的不公平,兩個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人,為何卻有天壤之別的命運? 夏綺玲是現今當紅的大明星,而我,只是送外賣的。」志娟慨嘆,心裡既嫉妒,又羡慕夏綺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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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姨沒有給她回應時,志娟繼續說:「都是自己不好,年輕時浪費了許多光陰及機會,否則今天的生活不會如此不濟。」蘭姨每次聽到志娟在怨天尤人時,便知道志娟將會有求於她。「說了大半天,你還沒有說出重點來。」蘭姨沒好氣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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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姨,你真是善解人意的,其實我明天會去拜會一個緬甸法師,聽說此法師算命很靈驗,如果得到他的指引,我便可以轉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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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姨知道志娟一向深信風水命理,而且花了不少金錢在算命上,她更多次奉勸志娟腳踏實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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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每次都說那些風水術士很準確,但最終也是給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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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不同了,我只差五千元便可去拜會他,我答應你,這是最後一次!」蘭姨見志娟總是悶悶不樂的,只好借錢給她去找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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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娟按照朋友給她的地址,來到一幢沒有電梯的舊式大廈。她戰戰兢兢的走到三樓,把門推開,幽暗的室內環境,加上她少見的塑像和掛畫,令志娟感到有點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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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你有預約嗎?」一把突如其來的聲音把志娟嚇了一跳。志娟轉身看,眼前一身素服的中年男子應該是法師的助手。志娟昨晚才成功問蘭姨借錢,那來得及預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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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當然有,我上個月已約好了,我姓宋的。」助手看過預訂冊後說:「不好意思,宋小姐,我們沒有你的預約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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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會這樣的? 是不是你們另外有其他同事代為約好了?」志娟裝傻回應。突然,一把聲音從房內傳出,志娟聽不明白那是什麼語言,而助手卻以同一語言回應了房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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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師說與你有緣,今天就破例讓你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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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法師? 大好了!」志娟興奮地說。助手帶志娟走過一陰暗的長廊,來到一房間的門前,志娟敲過門後,徐徐地把門打開。室內緬甸式的裝潢像在電視旅遊節目所見般,只是室內比較幽暗。眼前的法師個子瘦削,他正在閉目打坐在一張長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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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見到了緬甸法師。」志娟心裡暗忖。當下她不敢打擾法師,只是呆呆站住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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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麼名字?出生日期是什麼?」法師仍然閉目,悠悠地問。志娟把自己的名字及出生日期告訴法師後,法師竟可準確地道出志娟的往事。志娟甚是驚訝,她馬上追問法師如何可改變自己的命運。更說希望好像同自己出生日期相同的夏綺玲般有名有利,她更戲言如果能當夏綺玲一星期,嘗試一下她的生活,要她短壽些也心甘情願。法師聽了後臉色一沉,莫非那真是天意? 他說方法是有的,但那是逆天而行,要付出很大的代價。志娟說自己什麼也沒有,不怕一試。法師便細說了靈魂對換的方法,只要在日全蝕那天,兩個相同出生日期的人的一根頭髮及一滴血,經他施法,便可進行靈魂對換。可是,怎麼才可令夏綺玲願意與自己對換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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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娟找來在私家偵探社工作的電燈柱的幫忙,為自己調查夏綺玲的黑材料,她相信形象純潔的夏綺玲如被發現有黑材料,對她的事業會有很大的影響。電燈柱果然查到夏綺玲暗地裡被一富商包養的同時,竟與另一已婚導演有婚外情。志娟拿著黑材料的證據前往找夏綺玲,她假裝是夏綺玲的影迷,出席她的影迷會,並找機會靠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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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娟假裝是工作人員送外賣,好不容易才找到夏綺玲的休息室,她看見有工作人員在門外守候,相信夏綺玲一定在休息室內。志娟只有靜待時機,此時,休息室的門突然打開,志娟探頭看,只見夏綺玲的助手與工作人員聊了兩句,工作人員便離開了,現在,休息室內應只有夏綺玲及她的助手,志娟把握機會,走到休息室的門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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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咯! 」志娟戰戰競競地敲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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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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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外賣的。」志娟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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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沒有叫外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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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主辦單位讓我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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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門打開了,助手打量了志娟一番,看她的裝束也不像一般的外賣員,就在助手想接過志娟手上的外賣時,志娟走上前,並說: 「很重的,我幫你拿進去吧!」助手來不及反應,志娟已走進休息室,她把外賣放在桌子上後,轉身就看見身穿桃紅色連身裙、打扮明艷照人的夏綺玲坐在沙發上翻閱雜誌,志娟多麼希望自己像夏綺玲般優雅和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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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什麼事嗎?」助手問志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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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抑制著興奮及緊張的情緒說:「我是主辦單位派來的,我叫阿娟,是這樣的,一會簽名會後會有一個大合照的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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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我們一早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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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我們會用高清拍攝整個發佈會過程。」志娟一邊說,一邊緩緩地步近夏綺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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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如何? 你究竟在說什麼?」夏綺玲對志娟感到很不耐煩,忍不住反問志娟。被夏綺玲這樣突如其來的質問,志娟倒是沒有預料過,於是,她只好把握機會走到夏綺玲的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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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是說……我來看看夏小姐今天那個角度比較好看,然後回去告訴攝影師......啊! 你看,夏小姐頭上有兩根白頭髮,絕不能被拍攝到。」說擺,她衝上前要幫忙拔掉那白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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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麼? 停手……不用……走開!」夏綺玲呼叫著,助手連忙拉開志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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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 你這瘋子快停手!很痛啊!」夏綺玲感覺都不只一兩根頭髮給拔掉,甚是痛楚,她不禁大叫起來。在情急之下,志娟大力拔了數條頭髮,她滿心歡喜,連忙說:「對不起,把你弄痛了,現在沒有白頭髮了,我先回去找攝影師。」志娟慌忙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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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著!捉住她!」夏綺玲命令助手追截志娟,剛好有一工作人員回來,與志娟撞個正著。那工作人員連忙抓著志娟的手,並把她拉回夏綺玲的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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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無故拔去我的頭髮?」夏綺玲怒氣沖沖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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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查過,主辦單位並沒派人前來,我們現在就報警。」助手拆穿志娟的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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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請不要報警。其實……其實我是來和夏小姐做一宗交易。我只是很羨慕夏小姐,因為我與她是同年月日出生的,但我們的命運卻有天壤之別。我聽說有個方法可以……」志娟害怕起來,於是把她來的目的說出,希望夏綺玲可放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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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什麼? 快說!」助手窮追不捨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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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可以把我倆的靈魂對調一會,讓我體會一下夏……夏小姐的富足生活。我有一些夏小姐不可告人的秘密,如果夏小姐肯和我對調靈魂,我就不公開那些秘密。」志娟吞吞吐吐地道出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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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謬! 你真是一個瘋子,我們還是報警,把她送進精神病院好了!」助手給志娟的話嚇壞了,她不敢相信竟然會有人做出這樣無稽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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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等,發佈會快要開始了,我不想影響主辦單位的安排,待發佈會結束後,我們才好好利用她宣傳我們的電影吧!」雖然夏綺玲當下怒不可遏,但這個發佈會籌備多時,她不希望因為這瘋子而節外生枝,更不想被這樣的無名小卒搶去風頭。她示意助手及工作人員看守著志娟,待她回來才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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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綺玲離開了休息室後,志娟想辦法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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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不好了,我的肚子突然很痛,我需要上洗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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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裝蒜! 我們才不會上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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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是裝蒜的,大概我剛才吃了不夠熟的豬肉。」志娟彎下身子,狀甚痛楚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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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手見狀,半信半疑的陪同志娟前往休息室外的洗手間,可是,門一打開,志娟就推倒助手在地上,拔腿就跑。工作人員上前扶起助手後,一同追尋志娟,可是他們追不上,只有通知商場的保安人員。志娟拚命地跑,只聽見身後有人喝令她停下,那是商場的保安員。志娟跑到一個轉彎位,眼見前面沒有躲藏的地方,自己也快要跑不動了,遠處剛巧有一位佩戴眼鏡,外表斯文的男士迎面而來,志娟靈機一觸,脫下外套,把它扔掉在樹下,然後走到那男士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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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不好意思,請幫幫忙。」志娟不由分說地整個人鑽進那男士的懷裡。男士來不及反應之際,一保安員氣沖沖的跑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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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男士輕聲地說。志娟緩緩地探頭看,知道那保安員走了後才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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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剛才真的非常感謝你的幫忙。我趕時間,要先走。謝謝,再見!」志娟生怕保安員很快會回來,於是頭也不回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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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男士心裡暗忖怎會遇上這樣莫名其妙的女子。此時,他的手提電話響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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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是的,我是程傑。是嗎?那麼......我最快要明天早上的航班才能回來。好的,明天見。」程傑看看手錶,時間不早了,他加快步伐,希望能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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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商場的二樓,程傑凝望著鎂光燈下的她,多麼的漂亮和優雅,在他的心目中,她仍然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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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發佈會完結,夏綺玲與助手正準備離開之際,夏綺玲瞥見一張熟識的臉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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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住了,心裡忐忑著,她屏聲靜氣,緩緩地向他走近,他亦趨步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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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在這裡碰見你,很久沒見,你來這裡工作嗎?」夏綺玲強裝自然,希望沒露出半點愧疚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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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剛剛在附近工作完,便順道來碰碰運氣會否遇上你。其實,我下個月會在上海舉行首個畫展,不曉得你有沒有空前來看看。」夏綺玲得知程傑終於有一個屬於他的個人畫展,心裡百感交集,這是他的夢想,也曾是他們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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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你! 我回去看看時間表,我會抽空來的。我還有事要辦,先走了。再見!」程傑目送夏綺玲離開,他心裡多麼期待在畫展上能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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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你的朋友? 沒有見過他的。」夏綺玲的助手好奇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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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久以前的朋友。」夏綺玲若有所思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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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今天下午,真的給那女子嚇一跳,她看似正常,但卻瘋人瘋語。」助手重提下午發生的事情。對於助手的反應,夏綺玲處之泰然,並說: 「不用理會她的,如沒有瘋狂的影迷,我才擔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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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也是,你現正紅透半邊天,還有機會演出荷李活電影,這些影迷可幫你吶喊助威。」助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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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助手的手提電話響起,接聽後,她戰戰競競的把電話交到夏綺玲的手上,並細語:「是馬先生。」夏綺玲臉色一沉,然後嬌柔地說:「今晚想到哪裡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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