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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寻找

      “你搞研究不会看看前人的成果吗?那专利都公开了你不会查查吗?你妈我的药都二期临床了,你还研究什么?”她的母亲无奈地说,把手机扔给了白寻芊。

      白寻芊打开手机的本地文件,看着一排专利书,翻出来一个治疗免疫缺陷的新型药品的专利,上面有自己母亲的大名:Beverly.

      当然这是英文名字,自己还是喜欢母亲的中文名字:白雨春。

      “你不是研究仿生人吗?什么时候还研发药了?”白寻芊问。

      “偶尔换换思路,造福一下人类,你那个什么小梦,怎么回事?”

      “捡来的孩子,先天性的免疫缺陷。”白寻芊回答道。

      白雨春点头会意:“这航线都是定好的,不能随便飞,我回头找人把那孩子接过来。”

      “她的身体很差,靠仪器维持,经受不了旅途颠簸,我之后还是回去吧。”白寻芊略微思索后答道。

      飞机划破云层,稍微颠簸了一下,白雨春连忙说:“系好安全带啊!嗯……小梦的事妈妈再想办法,你就别回去了,当初你说那里治安好管理严,信誓旦旦跟我保证不会出事,现在呢?”

      “我这只是极个别情况,反正比你那里好,还要天天自己做饭,我在那边点外卖一周能吃到八种菜品。”白寻芊反驳道。

      “那你挣到钱了吗?妈妈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买下私人岛屿了,都不说别的,你能买的起你那里一套房子吗?”白雨春的话语像是刀子一样,扎到了白寻芊最痛的地方,是啊,她住的房子还是租的,私人实验室也是租的,小梦也在朋友开的医院那里在进行保守治疗,她现在一个月能拿到一万都算不错了,除去开销后,工作一百年也买不起房子。

      从前的白寻芊:不靠家里,自己奋斗。

      现在的白寻芊:差点死了,爱怎么样怎么样吧,多亏美人鱼她才捡回来一条小命。

      “对了妈,世界上有美人鱼吗?”白寻芊问道。

      她以为母亲会说自己异想天开,母亲却说:“世界上都有人类,为什么不能有美人鱼啊?”

      “你见过?”白寻芊向前探出身体。

      “没有啊,怎么,你改方向要研究深海生态了,还是说你相信美人鱼会哭出来珍珠,你以后就靠这个赚钱超越你妈我。”白雨春回道。

      “我可能遇到美人鱼了,也或许是我磕到脑袋产生幻觉了,人鱼能完全治愈人的伤口吗?”白寻芊说着,陷入了思考。

      她脖子上的伤很严重,那个出血量能活下来实在是离谱。

      “嗯...人鱼能不能治愈我不知道,但你的身体我有改造过。”白雨春犹豫地小声说。

      “我的身体?改造?!”白寻芊可从没听说过这种事啊。

      “回去之后吃点什么呢?吃妈妈拿手的烤面包吧!”白雨春转移话题。

      之后白寻芊再怎么问母亲都不回答,一直在顾左右而言他,她只好放弃,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飞机轻微的颠簸摇晃让她觉得像是置身于摇篮中一样,她很快就坠入了梦乡,睡醒时她们已经到了私人小岛。

      看着眼前的小岛,白寻芊记得自己上一次来这里还是十年前,景色似乎和从前没有太大的变化,她踩着脚下柔软沙地,和母亲一同向实验室走去。

      “我先检查一下你的身体吧,还没完全治好就赶回来了。”白雨春带着她进入一个房间。

      白寻芊震惊地看着眼前那排贵重的精密仪器,“妈!你这些仪器怎么搞的?你自己组装的?”

      “小心心帮我的。”这时白雨春拿出一个对讲机,说着:“心心来107,小芊回来啦!”

      白寻芊躺在仪器中,白雨春在旁边操作着。

      不久后,“小春我来啦!”一个留着及肩短发的女性仿生人走了进来,开心地说着。

      心心阿姨...白寻芊看到仿生人的脸,想起了久远的回忆。

      她没有爸爸,从小只有妈妈和心心阿姨在她身边,妈妈是医生,工作之余在搞药物研发,阿姨是高级机械工程师,会帮妈妈修她的仪器。在她五岁的时候,因为一些原因阿姨受到追杀,妈妈带着自己和阿姨坐船逃到了曾经买下的这座无人岛上。

      但当她们坐上船时,阿姨就被狙击中了,妈妈用了各种方法都没能救下她的命,她记得从那时开始,妈妈就放下了手头所有的研究去搞仿生人,而现在这个和心心阿姨一模一样的仿生人就站在她面前。

      “所以你才有空闲时间搞别的?仿生人已经研究成功了?”白寻芊看向母亲。

      “小芊,想不想心心阿姨呀?”仿生人凑到白寻芊面前。

      白雨春说道:“不算是成功,没有过多的自我意识,没有除了开心以外的情绪,但她有从前的记忆。”

      “行为主要是靠大脑运转处理还是靠AI?”白寻芊问道。

      仿生人抢先答道:“主要还是Ai哦,大脑活动微弱。”

      白寻芊没有理会仿生人,而是先看向妈妈,白雨春笑得很温和,看向仿生人的目光满是爱意。

      她不想评判制作仿生人是对是错,毕竟之前母亲的状态那么差,在国内时她都不敢打电话过去,现在不仅恢复如初,还能继续她从前的研究,不失为一件好事。

      于是白寻芊礼貌地向仿生人问好:“心心阿姨,好久不见。”

      “听小春说,小芊这段时间去我生长的那个国家啦?怎么样,很好吧!”仿生人问道。

      “嗯嗯,很不错,有好多美景和美食呀。”白寻芊回到。

      “好了,检查完毕了,没什么大事,养几天就好了。”白雨春关闭仪器。

      仿生人拉住了白寻芊和白雨春的手:“那就跟我来吧。”

      白寻芊这时猛然意识到,十八岁的自己,去那个国家的真正理由,原来她也从未忘记心心阿姨,她一直想要去的,就是心心阿姨生活过的地方,原来所有潜意识的执念,都有曾经的影子。

      李芊心,那是心心阿姨的大名。白寻芊的名字是出生时母亲取的,并非是白芊,也不是白喜芊,而是白寻芊,所以是不是就注定母亲后半生都在追寻心心阿姨呢,还有这个执着地要去阿姨故乡追寻梦想的自己。

      这样沉思着,被阿姨牵着手来到餐厅,白寻芊惊讶地发现,今天要吃的不是母亲烤的面包,而是一顿丰盛的饭菜,原来阿姨得知母亲今天会带着她回来,悄悄准备好了饭菜等着她们。

      白寻芊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夹了一口炒土豆丝,慢慢咀嚼品尝。是这样啊,似乎味道的记忆在脑中留存的比想象中更久,童年时吃到那无与伦比的美味饭菜的那一幕仿佛在眼前浮现,白寻芊看了看身边的阿姨和妈妈,低下了头,两滴泪水悄然落入碗中,无人发现。

      在无人岛上的生活很轻松,她彻底养好了身体,小梦也被妈妈平安接过来,只过了半年,居然就被妈妈治好了。

      “心心,这样看小梦,是不是很像小芊小时候呀。”白雨春抱着小梦,对心心阿姨说着。

      心心阿姨歪了歪头:“可我还没见过这么大的小芊呀。”毕竟心心阿姨死的时候,白寻芊才五岁,小梦今年已经八岁了。

      小梦还是婴儿的时候就被白寻芊捡到,她的性别和先天疾病,还有出现在垃圾桶里这些线索,都指向了一个事实,她大概率是弃婴。白寻芊自己调查了一段时间,找不到小梦的亲生父母,她只好自己将小梦抱回来养,因为她的状况应该是办不下来收养的,要是将孩子送到福利院或许就没救了。

      白寻芊抬头看着其乐融融的她们,暗下决心,如今一切都解决了,她要去办自己的事了。

      “妈,我有...”白寻芊刚开口就被打断。

      “知道啦,回去吧,记得带你心心阿姨做的那个包。”白雨春似乎早知道她这段时间在盘算什么。

      “小芊要小心哦,包里的东西不到危急时刻不能用。”心心阿姨嘱咐道。

      白寻芊点头表示知道,对小梦说:“小梦啊,姐姐现在有事情要离开一阵子,小梦要乖乖地,和妈妈还有阿姨好好相处哦!”

      小梦乖巧地回应:“姐姐放心啦,小梦会听话的。”

      准备就绪后,白寻芊信心满满,带着找不到美人鱼誓不罢休的心情,先去她上岸的那片海找了两个月,一无所获,又去她落水的那片海域,找了一个月,还是没有消息。于是她又回到了上岸时的那片海域,穿着潜水服坐在小游艇上,心情复杂地叹气。

      都快三十了,还在啃老,用妈妈的钱在这里找美人鱼,好失败,这几个月花销巨大,当然最大的支出就是租游艇,唉!太阳热烘烘地晒着她的脸,白寻芊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怎么有地方十二月还这么热啊,真不愧是热带。

      她疲累地靠在椅子上,打开手机,看看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新闻,如果有疑似灵异事件的那最好不过,或许是美人鱼造成的呢?

      还真被她说着了,她翻看新闻时发现最近几天有许多游轮倾翻事件,而且大部分都是在既无暴风又没下雨的情况下倾翻,遇难人数已经达到二百以上,白寻芊坐直了身体,看着最新一条消息:经一位目击者称,他在星连大厦远眺海面时看到一艘豪华游轮被一个凭空而起的巨浪掀翻,下面有回复说那个游轮是因最近的倾覆事件频发,才决定返程,却在经过宛海海域时遇难。

      星连大厦,宛海海域,她就在这边。白寻芊环视着周围风平浪静的海面,有种不祥的预感,她当机立断带好面罩和阿姨给的包,直接放弃游艇潜入水中,这边的海水清澈,她下潜到很深的地方,抬头望去还依稀可以看到小游轮的影子,今天仍然是没风没雨的天气,游轮突然被巨浪打翻,很不对劲,会是那条美人鱼干的吗?难道它弄翻那么多游轮是为了寻找自己?

      也不对,它既然会救人类,性格应该比较善良,不至于为了找她害了那么多人。正当白寻芊还在思索时,视线一角似乎出现了一片鱼群,这引起了她的注意,连忙掏出阿姨特制的水下望远镜看去,是一片闪着蓝光的生物,那并不是鱼群,或者说不是普通的鱼群,是美人鱼,大概有三十只那么多。

      白寻芊立马收起望远镜,拼命向着远离游艇和美人鱼的方向游着,她有种直觉,那群美人鱼绝对是冲着她那小游艇来的,而且来者不善。况且那三十多只人鱼中全是蓝色尾巴的人鱼,没有白色的,救她的美人鱼不在其列,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到底哪里不对劲,到底是什么,快想啊!

      白寻芊一边游一边努力思索,人鱼害人的缘由,是人类做了什么让它们生气的事了吗?比如有人鱼被什么变态疯狂科学家抓走了,还是人类放了什么声呐损害他们的家园了……等等,损害家园。

      对了!不会是前几个月那起重大化工厂泄露事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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