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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生跟肥皀劇一樣狗血

   芷萱眼前一黑,接著又亮起來,爸爸已經不在,剩下帶路人嚴肅地看著她。

   「託夢結束了,走吧!」帶路人說。

   「所以我不是爸爸的親生女兒?」芷萱眼神呆滯,淡淡地說,「難怪我長得不像他。」

   「夢境不一定是真的。」

   「所以剛剛那是假的?對吧?」芷萱瞪大了眼睛,看著帶路人。

   「重要嗎?」帶路人有些無奈,「妳的人生已經結束了,身世、名份這種事真的重要嗎?」

   「他如果不是我親生爸爸,那為什麼要把我當女兒?他是真的愛我嗎?還是因為媽媽的關係?我只是他拿來對媽媽輸誠的工具?」芷萱越來越大聲,「那我的親生爸爸是誰?為什麼他不要我?為什麼他不在我被傷害的時候保護我?為什麼我要接受假象死去?」

   「妳冷靜一點,人生的經歷都是量身打造的課題,答案在回歸宇宙的時候就會出現。」帶路人試著安撫她,「好了,走吧!」

   帶路人想像之前一樣,牽著那些靈魂走向白光。她試著牽起芷萱的手,但什麼也摸不到。

   「我努力工作,就是希望有一天,把欠媽媽的錢還清之後,就能有自己的人生,就能有自主權。爸爸一定會挺我吧?奶奶也會吧?因為我們是親人啊!他們就算不知道我被強暴的事,也會支持我活得更好吧?因為我們是親人啊!結果我們不是親人,他們不是因為愛我才做那些事?那到底是什麼?到底有誰是真正愛我的?」芷萱已經開始歇斯底里。

   「這樣不對,我牽不到她?」帶路人心想。

   「她是很特別的靈魂,小心別讓她跑了!」帶路人心裡突然出現這個聲音。

   帶路人看著芷萱,竟然發著藍光,「咻--」的一聲,從帶路人的眼前消失。

   「她到哪裡去了?」帶路人覺得不可思議。

   「她跑了,可能會隨意侵入任何人的夢境,快阻止她!」帶路人第一次聽到心裡的聲音這麼慌張。

   「這種事怎麼會發生?怎麼可能?」帶路人說。

   「快跟著藍點追上她。」心中的聲音說完,帶路人看到芷萱剛消失的地方,散落了許多細小的藍色光點,一路延伸到遠方。

   「她要去哪裡?」帶路人問。

   「應該是再回到她爸爸的夢裡。」心中的聲音說。

   「為什麼你這次這麼不確定?林芷萱跟之前那些人不一樣嗎?」

   「林芷萱並不特別,但完全失去愛的靈魂,是失控的。」

   「那種事你應該提早說!」帶路人說完,跟著藍點飛去。

   帶路人突然快速地穿過一片迷霧,然後停了下來。

   她看見林芷萱的背影,背部不斷抽動,彷彿在啜泣。

   「這裡是爸爸的夢裡嗎?」帶路人想。

   遠方有一個身影小跑步過來,腳步聽起來很愉悅。

   芷萱對那個身影大喊:「奶奶!」

   「這裡是奶奶的夢境?」

   那個身影回過來,是一個四、五十歲的女人,面帶笑容。她看到芷萱,慢慢的走過來。

   芷萱看到她的樣子,有點驚訝,「奶奶,妳變年輕了嗎?」

   奶奶笑著說:「我的腳是健康的,心就年輕了。」

   看來在夢裡,什麼都可能發生。

   芷萱突然大哭了起來,奶奶看著她,並沒有什麼動作。芷萱哭著問:「奶奶,我真的不是爸爸生的嗎?」

   奶奶的臉轉為嚴肅,嘴角不自覺的抽動,「我以為妳要說什麼?這件事我不想說!」

   「我不是妳的寶貝嗎?爸爸抱著我去醫院的時候,妳不是叫我『寶貝』嗎?」芷萱邊哭邊說。

   帶路人見狀覺得不妙,想出手阻止她,但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力量很薄弱。

   奶奶「哼」了一聲,說:「我的兒子才是寶貝,妳是那個女人帶回來的野種!」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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