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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漫天雪花飄飄,原本生機盎然的大地被一層白雪覆蓋,風傳來了一絲訊息,微弱的話語顫抖著女子的心,曾經熱鬧非凡的城如今卻是一片死寂,離城的冬天已經持續了十年,十年間,景物皆非以往,唯獨一人於此獨留。

「煙璃,妳可願走?」男子的聲音順著風而來,被喚做煙璃的女子身軀輕輕一顫,冷冽的風使她感到了冬天的冷清。

「不願。」朱唇輕啟,伴隨著話語呼出了霧氣,女子身著一襲紅衣,為這副白景增添了一抹色彩,孤傲的背影遠立,衣擺被輕輕吹起,她細步至梅花樹下,葇荑輕輕撫上琴面,手指曲起,琴音悠揚。

一曲罷了,四周有著片刻的寧靜,「軒晨,離城是我的駐地,你怎可要我離去?」

「此地早已不是妳認識的離城,兩國早已毀壞了一切,包括妳的靈核。」男子的聲傳來,語氣似乎有些震怒,靈核,類似於心臟,練武之人生命的中樞。

「我無論如何都不能離開離城,靈核僅是微有裂痕,並無大礙。」女子稍稍固執的搖了搖頭,朱唇微抿。

「煙璃!離城是秦、韓兩國兵戎相交的必經之地,如今大韓即將捲土重來,屆時,此地極其危險,妳何必固執己見!」上官軒晨的聲音雖微微減弱,話中的怒氣卻並無衰微。

「晨,你為寒天門之主,而我卻僅是鎮守離城的城主,身份懸殊的我們,本就不應來往,傳遞之氣已經微弱,我想即便是你的意識,也無法在離城停留太久吧?」女子微微笑了,她眉眼彎彎,明眸皓齒的模樣使得上官軒晨一時之間有些呆滯,她仍是如此美麗,可卻得困於這種危險重重的地方。

離城,本該是遠離兩國紛亂之城,卻漸漸變成了住於此便會天人永隔,永遠分離。

在兩國交界處的這個城縣,原本是個熱鬧非凡之地,兩國的商人皆會來此貿易,可如今,戰火摧殘,人民紛紛搬離,只留下了一些婦孺和鎮守此地的城主——韓煙璃。

在這裡,任何的法術都無法支撐太久,包括他們現在使用的傳遞咒術,這裡的結界是由每一任的城主加固,除了城主外,沒有人知道這個結界法術的咒語,這也是為什麼城主不能離開離城的原因,也因城主不可離開離城,因此若要成親,無論城主是男是女皆得在離城生活。

悲慘的是,離城城主除了維持結界,不讓咒術師侵擾這片土地外,任何事情皆不可插手,包括即將發生的兩國交戰。

「煙璃...妳等著...我會處理好一切...」上官軒晨的聲音漸漸消去,傳遞術法已經失效,韓煙璃望著懸崖邊的景色,金烏緩慢落下,金黃的光芒照耀著這片不知是被祝福亦或者被詛咒的大地,韓煙璃心下暗暗祈禱,一切問題都會順利解決,離城也會安然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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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天門裡,一名白衣男子背身站立,後頭眾弟子跪於地,「門主。」

「秦韓兩國即將交戰,此刻正值戰亂時期,雖情況如此,但本門主仍決定辭去門主之位。」話音剛落,寒天門弟子們議論紛紛,底下一片混亂。

長老們不知從何處聽聞此消息,一個接著一個的趕來,大殿裡頭壓力山大,「門主。」一個身著一襲紫袍的老者將右手放至左胸前行了個禮,上官軒晨同樣的回以一禮。

「亙長老,此事我心意已決,無需再提。」上官軒晨抬手阻止了老者欲說的話語,老者皺了眉,突然袍子的口袋透出一抹白光,老者拿出了袋中之物,是一塊有著黑色光澤的靈石。

亙長老手一揮,靈石上方出現了一名白髮蒼蒼老人的影像,「師父。」上官軒晨旋身跪下行禮。

「都先下去吧。」老人滄桑的嗓音透著威嚴,殿內的門生通通退去,亙長老將靈石交給上官軒晨後最後離去,原本喧鬧的大殿內頓時變得寂靜了。

「軒晨,聽聞你要辭去寒天門主一職?」老人開門見山的直搗重點。

「...是,師父。」上官軒晨捧著靈石與老人對話,老人的面容看不出什麼變化,老者輕輕嘆了口氣,「是為了離城那丫頭吧。」

「她,是我一生所願。」上官軒晨猛地跪在地上,臉上帶著倔強的神色說道。

「好徒兒,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這關不過也無妨,這寒天門主咱們不做也罷,只擔負在你肩上的責任不能推託,你還年輕,資歷也不夠,這...倒是難辦了...」老者順了順胡子,擰著眉沉思。

「我以上官軒晨之名作誓,寒天門此後若需協助,我上官軒晨定鼎力相助,絕不推諉。」上官軒晨舉起左手,白色的霧氣在上頭纏繞,不過一會兒,霧氣消散,手腕上一個白色的圖騰一閃而過。

這是以自己真名所發的誓言,不可違背,倘若信口開河則會被雷電所劈,被烈火所燒,被狂風所傷,直至所有酷刑折磨過後才能真正死亡。

老者似乎有些驚訝,棕色的眼睛微微睜大,幾秒後才恢復清冷模樣,輕嘆一聲「既然都如此了...那你就盡快將代表門主之物交給下一代門主吧,為師處理好這邊的邪化咒術師就回宗門,屆時你即可前往離城。」

「多謝師父。」靈石的光芒漸漸微弱,老者輕輕嗯了一聲便切斷了連結,上官軒晨微微吐了一口濁氣,煙璃,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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